68 講清楚

黃老師上課好不容易捉住一個賞心悅目的人, 視線時不時的飄過來。

平時習慣了低調,偶爾會掏出手機的何禾只能端端正正的坐好盯着老師的PPT。

元音輔音, 繞口令古詩詞。

今天她講得是唐婉和陸游的《釵頭鳳》, 不僅要将詞念對而且還要懷有感情的念,何禾覺得自己念得像個瘋子, 特別身邊還有一個人得時候,富含感情的念詩, 字正腔圓卻沒有廣播員的熟稔。

面色紅撲撲, 聲音壓低。

鄧階饒有興致的盯着她。

趁着老師讓人點名讓人念時,何禾伸腳在桌子底下踹了那饒有興致的人一腳。

忙着收回腳的鄧階, 膝蓋撞在桌底, 似笑非笑的盯着那老師過來之後就裝模作樣的人。

下課鈴聲響起時, 任課黃老師被詢問問題的學生圍住, 逃脫老師視線的何禾終于松口氣。

将筆紙放進包裏,站起來盯着靠在椅背上的鄧階,嚴肅道:“你出來, 我們談談。”

鄧階眯着眼盯着她表示無聲的不配合。

……

捏着手中的包帶默默地盯着那傲嬌起來的人,最終何禾收回視線:“不願意就算了。”直截了當的轉身就走。

那一瞬間,鄧階沒反應過來。

從前那麽好說話的人突然就不見,想要傲嬌一下的人潰不成軍。

反應過來的鄧階從座位上一躍而起, 長手長腳腿直接撞在階梯教室連椅的旁邊鐵質扶手上, “嘶——”請呼一聲,鄧階直接跳出去,生怕人已經走掉, 卻是有些許的後悔剛剛的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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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教室,走出門哪裏還有人影。

左顧右盼。

懊惱不已的鄧階,皺着眉頭一拳頭捶在旁邊的牆上,手頓時就木了。

何禾從樓梯的拐彎處走出來,面目清淡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目光掃過那只已經泛紅的手,出聲:“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麽?”

聽見聲音轉過頭的鄧階錯愕的盯着她,突然伸手直接将人摟進懷裏。

被措不及防拉進懷裏的何禾,注意到人來人往的目光,輕聲說:“放開。”

“不放。”鄧階的聲音裏染上了執拗與倔強,手越發的将懷裏的人箍緊,生怕又消失不見。

聲音裏甚至染上了一次顫抖。

心裏觸動,準備掙紮的何禾讓自己整個人繃緊的神經松下來。

聲音輕輕的,猶如在耳邊溫柔的呢喃:“這裏人多,去那邊我們好好談談。”人來人往時不時就有人新奇的将目光掃過來,借着鄧階擋住自己臉。

“好!”

走到盡頭的樓梯口,這裏屬于教學樓的室內通道,或許是因為位置的原因,平時沒什麽人走,應急通道的灰色門輕扣。

何禾率先推開門,兩個人走進去。

一進去鄧階立馬将人摟緊懷裏,低聲湊在她的耳邊說:“小禾苗,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仍由他将自己摟住,低着頭望着地面的何禾一聲不吭。

察覺到不對的鄧階最終将人松開,給人轉到面對面無奈妥協:“你想談什麽?”

他的聲音裏染上了沒見過的忐忑和小心翼翼,那一瞬間何禾覺得三年的時光真的很長,每個人都在改變或許是面目全非,或許變化只有那麽一點點,有些事不知道是否還能回去。

“別不理我,說話,何禾。”

鄧階将她的頭擡起來。

就着他的手,何禾仰着頭望着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生,面容似乎越發的精致,發色并不是以往熟悉的帶着淩亂的黑色,耳邊的耳釘奪人目光,以往或許說還帶有些許青澀的面容完全張開。

或許可以說一句越發的吸引人。

“為什麽回來?”唇瓣輕起,何禾問道。

“你不知道?”鄧階覺得難以置信。

“我應該知道?”

“何禾,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的。”

這個話題無疾而終,他寧願反問也不會将那麽明顯的意思脫口而出,将他的手拂開,何禾微微低頭。

“你現在想做什麽呢,鄧階?”

想做什麽呢,明明已經離開了,她的生活已經習慣了那濃烈而震撼後的寡淡,為什麽又要回來呢?

這樣一句句的問,鄧階有些許急躁,伸手才發現換了件衣服煙都沒有放在口袋裏,只能抓了把頭發靠在欄杆的拐角處。

“何禾,想問的話一下子問出來,不要這樣一句一句。”

所以你看,他們倆現在臉好好的靜下心來交談都做不到,這一瞬間何禾是這樣想的。

仰着頭盯着他提高聲音幹脆利落的開口:“好啊,你讓我問的,那我就問,”上前一步何禾問,“鄧階你告訴我,你現在回來時為什麽呢?或許說你可以說一說當初為什麽要不告而別,,翻舊賬可能會讓你生厭,但是我還是想問,你覺不覺得你欠我一個交代?”她的語速很快,咄咄逼人的味道讓她說完之後自己的氣息都亂了。

鄧階下意識的伸出手,被她躲開。

“若是沒什麽想說的,我請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裏。”将手挂在包帶上的何禾轉身向下走。

不是所有的事都會有一個理由,就像:生老病死、生離死別。

牙尖嘴利的模樣讓鄧階腦子片刻死機,身體先與大腦的将人手腕扣住,不讓人。

給人堵在樓梯的角落裏。

“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何禾,你不能這樣就将我pass掉。”

鄧階講得頗咬牙切齒。

何禾仰着頭,眼睛裏是一模一樣的倔強,不願意妥協。

“站在這裏說?”

何禾依舊只是盯着他。

“行,我講。”雙手支在她的耳邊,鄧階咬着牙點頭。

嘴癢,又想抽煙,尼古丁的味道真的讓人覺得舒暢。

在舌尖上咬了一口,鄧階盯着何禾說:“我和許諾有一個有血緣關系的姐姐,他同父異母我同母異父。”

他講得頗咬牙切齒,其中還帶着憤憤不滿和怨怼。

“可是我之前都不知道,只在高三放寒假的時候才知道,就那次我拿着游戲發洩了一個晚上。”

他這麽一講,何禾頓時就想起來将他帶回去鄉下的那天,他的面色頹廢帶着難伺候的怨氣,原來是知道了這麽一個消息。

“她叫許亦言,我媽和那個男人之前是聯姻,感情不好,原本想要生一個孩子來鞏固感情,誰知道那個男人在我媽懷孕的時候愛上了許諾的母親,”講到這裏鄧階額頭上青筋繃起,拳頭手捏成拳頭,“然後我媽将孩子生下後,就離婚離開了。”

樓道裏特別的安靜,他暗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樓道裏有弱弱的回音。

“許亦言她知道我,可是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存在。”

想起每次見到自己的漠視,鄧階覺得有點失望。

“在寒假回學校前,許亦言那傻子為了出國借了高利貸。”

何禾驚訝,“許諾家和你家都不缺錢。”

鄧階點點頭,突然轉身坐在樓梯的臺階上,懊惱的抓着腦袋,有點沮喪。

“嗯,只是那次我倆的事導致我媽來了學校,見到她兩個人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加上那陣子她管許諾管得太狠,讓兩個答應給她錢的人都直接反悔聯系不上。”

想起許亦言對于自己和許諾的蔑視,原來一切都不是沒理由的。

“他們怎麽能這樣?”鄧階坐在臺階上眼眶發紅。

或許是在心疼那個從來不曾知曉的姐姐,或許也是在表達對母親的不滿。

少年的世界裏除了黑就是白,坦坦蕩蕩得以為除了偶爾的做壞放蕩,這個世界還是那樣肆意妄為、潇潇灑灑,某一天卻突然發現原來不是這樣的,明明留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有些人在揮霍人生而有的人已經早早的歷經磨難。

他難以接受那樣的大人的世界。

踟蹰片刻,何禾最終還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出院後,我和許諾兩個人拿着刀直接沖進了那群騙子的窩裏,将被騙借高利貸不得脫身的許亦言帶了出來。”

“小禾苗,我有想過去找你的,可是等我能拿到通訊工具的時候已經聯系不到你。”鄧階仰着頭望着何禾,眼眶通紅。

俯視坐着的何禾,默默的盯着他的眼睛,最終緩緩的閉上眼。

順着她的手站起來的鄧階,站在第一節 的臺階上,伸手将人抱進懷裏,唇印在何禾的額頭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稱量藥品的何禾将半勺師姐合成的MOFS材料都直接灑在了桌面上,托盤天平上也沾有稍許,連忙用之前撒過酒精的紙巾擦幹淨,将實驗臺收拾幹淨後将紙巾丢進專門分類的垃圾桶。

“學姐,你怎麽了,要不然放着我來?”跟着同一個師姐做實驗的學妹問。

何禾笑了笑:“沒事,我來就好。”

不喜歡這種分神的感覺,何禾輕吐出一口氣,将所有的紛雜都趕出腦海。

回到火鍋店的鄧階一眼就瞧見了站在收銀臺旁邊調戲新來的收銀員的李梓,收銀員小姑娘被調戲得面紅耳赤。

“喲,回來了!”瞧見人回來,李梓立馬轉移目标。

“瞧着這春風得意的模樣,只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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