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頭條

“喝粥！”

“我不喝！”

“喝粥！”

“我說了我不喝！”

“不喝是吧？！”顧子骁把勺子連同碗一起打落在地上，然後捧起蘭知夏的臉，重重地壓住了她的唇！

“唔——”蘭知夏有一秒鐘的愣住，随即意識到顧子骁正在吻他，可是他的吻太粗暴，蘭知夏感覺到原本就有點開裂的嘴唇被顧子骁咬得發疼。顧子骁雙手用力地扣住蘭知夏的頭，不許她亂動，不管蘭知夏怎麽掙紮，怎麽捶打，他就是不松手。

當蘭知夏再次反抗發出“唔唔唔”的聲音的時候，顧子骁趁勢把舌尖探入她的口腔裏，他濕熱的舌頭以橫掃千軍之勢，把蘭知夏整個口腔都攪得發麻發痛！這一刻，沒有溫柔，沒有細膩，他就想發洩心裏的不爽。

蘭知夏無法思考。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根本掙脫不了顧子骁的禁锢。

顧子骁沒有沉淪，蘭知夏的掙紮讓他更為氣憤，為什麽現在不喜歡他的吻了？是不是因為和顧子維在一起才讨厭他？是不是顧子維也吻了她？想到這，顧子骁更無法停下，發了狂似的加重了力度。

“你是我的！不許你和顧子維在一起！你是我的！”

顧子骁咬上了蘭知夏的舌尖，馬上，一股鹹鹹的血腥味在兩條舌尖之間流轉輪回。

蘭知夏漸漸放棄了掙紮，她的眼淚無聲地沾染着兩人的臉龐。

感覺懷裏的人不動了，顧子骁終于放開了蘭知夏的唇。

“你為什麽要哭？和我在一起，讓你那麽痛苦嗎？顧子維有那麽好嗎？蘭知夏，你回答我！你說啊！”顧子骁使勁地搖晃着蘭知夏的肩膀！

“蘭知夏，你沒心的是吧？是我在犯賤對嗎？天天在你樓下等你看你想你，就算你差點害死我爸爸，我都沒有怪你，可你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和顧子維在一起！”

“顧子骁，請拿開你的手！”蘭知夏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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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說的‘在一起’是指什麽，我和子維，我們清清白白，用好朋友的方式愉快相處。如果我和子維今天一起出現讓你痛苦，那麽，請你原諒。顧總，打擾了！”

說完，蘭知夏朝着大門走去！她不想和顧子骁無理地糾纏下去。

“蘭知夏，你給我站住，不許走，我不準你走，你聽到沒有！”顧子骁瘋了似地上前抓住蘭知夏的手臂，用力一甩，蘭知夏跌倒在地上。只聽到她“啊”一聲叫出來。顧子骁看到蘭知夏的手正好壓在剛剛摔爛的碗的瓷片上，一股鮮血馬上從手掌與碎片中間湧了出來。

“知夏，知夏，對不起，對不起！”顧子骁大驚，他慌忙跑過去，抓住她的手，看到那個被割破的口子。

“滾開！你滾開！顧子骁，我讨厭你！”蘭知夏心裏的憋屈也迸發出來了。她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只手捂住傷口，用身體撞開顧子骁，跑出了房間。

蘭知夏在樓梯的拐角處，一頭撞進了迎面上樓的顧子維。

“知夏，你怎麽了，你的手在流血。快給我看看！”

“子維——”蘭知夏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顧子維伸手把蘭知夏圈進懷裏，扶着她，

“知夏，快到我房間，我得給你傷口止血，感染就麻煩了。”

沖到門口的顧子骁，望着兩人，痛苦地咬緊牙關，一拳重重地擊在門框上，馬上，從手指尖滲出的血一滴滴地落在紅木地板上。

******

奔馳開進小區的時候，保安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扶着女神上樓的怎麽不是他？什麽情況？

蘭知夏朝保安勉強笑笑，任顧子維摟着她的肩膀上了樓。

看着他們的背影，保安兄弟也皺起了眉頭，女神今天怎麽了？臉色那麽蒼白，手上還纏着紗布，難道被家暴了？保安撓撓頭，又搖搖頭。想不明白。

“子維，你回去吧，我可以的。”

“知夏，你現在需要……”

“子維，你讓我靜一靜吧。”

“好吧，有什麽事，你給我打電話，別忘了，我是你的男閨蜜。”

“嗯。”蘭知夏艱難地向顧子維擠出一個笑容。

顧子維的奔馳高開了楓葉公寓不久又折返回來，

“你好，我叫顧子維，是五樓蘭小姐的朋友，想請你幫個忙，幫我把這些交給她，可以嗎？”

“哦。”保安接過袋子。顧子維道了謝離開了小區。

“這要咋辦？”保安為難了。手上這袋是奔馳蒼蠅的，保安亭裏那一袋是瑪莎拉蒂蒼蠅的，他要怎麽對女神說明？

******

“君瑤，出來聊聊吧，我在樓下咖啡廳。”

簡君瑤這幾天一直等着喬珂，她有預感，喬珂會來求她。果然，電話來了。簡君瑤一聲冷笑後，接通了電話：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忙着準備你那些證明嗎？”

“君瑤，咖啡廳最左邊靠窗位置，我等你。”

挂了電話，喬珂又拿出了U盤，看了一眼。

簡君瑤來了。依然是高高在上，貴氣逼人。

落座，把頭發甩到身後，然後看着喬珂，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

“要和我話別？”

喬珂不理會簡君瑤的傲慢，反正這是簡君瑤對她的一貫作派。

“不，我想留在社裏。”

“哦？”簡君瑤“哧”一聲笑出來。

“喬珂，我可沒打算包庇你。”簡君瑤拿起咖啡，慢慢地品嘗。

“這個。”喬珂拿出了U盤放在桌上，推到簡君瑤面前。

“你幫我留在社裏，這個可以給你。”

“什麽東西？”簡君瑤伸手想拿U盤，喬珂卻先一步握在手中。

“君瑤，你一直都恨我，是因為我和子骁在一起，但是現在，和子骁在一起的是蘭知夏，你應該去恨她，蘭知夏才是搶走了子骁的女人。”

“什麽意思？”簡君瑤收起了她的冷笑，看了眼U盤。

“不會是蘭知夏的裸照吧？”

“君瑤，我好不容易才落腳在這座城市，所以，請你幫我。”

喬珂重新把U盤放到簡君瑤的面前。

“最好是明天，我可以接到總編讓我繼續完成《文盾》的翻譯。麻煩你了君瑤。”

喬珂走後，簡君瑤拿起U盤，看了好一會，然後嘴角勾起，

“喬珂，你這麽自信？”

******

顧子骁走進大廳的時候，他感覺氣氛有點微妙，員工有意無意地避開他。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态看上去不是太好。他是淩晨5點才離開楓葉公寓回家。那個女人不知道怎麽樣了，一個晚上，他都看不到她亮着燈。她太喜歡把自己藏在黑暗中了。蘭知夏，你什麽時候才能把心真真正正地向我敞開？

“總裁，早！”前臺小姐迎面打了聲招呼，眼光掃了他一眼，便快速閃人。

“我今天有那麽差嗎？”顧子骁皺眉。

他下意識地檢查了自己，偉岸，筆挺，就是黑眼圈重了點。

手機響了，是高飛：

“我在樓下，把資料馬上準備好。”

“不是，老大，你趕緊上來吧。”

“什麽事？”他知道高飛婆媽，“她來上班了？”

“不是，蘭小姐成熱搜了。你趕緊上來吧。”

走進專用電梯，顧子骁打開了新聞頭條。

“安和集團總裁安旭與藍天董事長蘭天之女蘭知夏街頭親密相擁，好事将近？”

配圖正是安旭在方鼎樓下抱住蘭知夏的照片。

顧子骁只感覺全身的血直沖上腦門，他不停地敲打着電梯按鈕，恨不得馬上到達辦公室。

剛出電梯，高飛就迎了上來，

“老大，照片分析過了，不是PS的。從服裝上看，正是蘭小姐到醫院看望董事長的那天。”

“哪家網站發的？轉載率有多高？”

“多家網站轉載，已經和首發網站交涉過，但是對方辯稱，他們是如實發布，并未使用不恰當的字眼，而且沒有接到當事人的投訴，我們無權要求他們撤下新聞。”

顧子骁把公文包狠狠地砸進沙發，扯開領帶，

“蘭知夏，你怎麽可以這樣？”

高飛站在一邊，看着像一頭被調戲的獅子一樣焦躁的顧子骁，這會倒顯得比較冷靜。

“老大，我看蘭小姐不是這樣的人。那天在工地，我說董事長生病，你心情不好，她馬上就跟着我到醫院了，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誤會？還能是什麽誤會？是我對她太不了解了。沒錯，子若說得對，我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真沒想到原來她是這樣的人。”顧子骁腳底一個踉跄，後退了一步，手正好碰上一個相框。那上面，是蘭知夏燦如夏花的笑顏！

顧子骁拿起相框，笑得苦澀：

“我這麽愛你，你居然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你讓我情何以堪？顧子維？安旭？蘭知夏你TMD到底和多少個男人扯不清！”

“啊——”伴着一聲大叫，顧子骁把相框朝門口大力砸去。

“哐”的一聲，相框撞上大門，玻璃碎了一地，散落在蘭知夏的腳下。她站在門口，小臉蒼白如紙，她的嘴唇微微張了張，然後又緊緊地閉上。臉頰還有被濺起的玻璃碎片劃傷的血痕。

她在公車上查看手機時發現的照片，心急火燎地趕來解釋，卻不想聽到顧子骁那讓她心碎的話。她蘭知夏到底有沒有和男人扯不清，似乎已經不需要向他解釋了。

“蘭小姐？”高飛驚得張大了嘴巴，他望着顧子骁，看到他肩膀動了動，卻沒有轉身。

蘭知夏突然笑了。她用手背擦掉了眼淚，望了眼顧子骁的背影，目光怆然，轉身離開。

“蘭小姐！蘭小姐！老大，你倒是追啊……”身後傳來高飛焦急的聲音，她多麽希望顧子骁可以追上來。可是，直到電梯來了，他都沒出現，身邊的幾位顧氏員工在背後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好像她真的是有多麽的不堪。

蘭知夏擡起頭，讓溢出眼眶的淚水倒流回去，走進了電梯。

出了顧氏大廈，迎面走來了顧子維。

他遠遠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蘭知夏。

“知夏，你的臉在流血。”說完，掏出手帕，遞給了她。顧子維心疼地看着她蒼白悲戚的臉，他多想把她擁入懷裏，好好安慰。可是他知道這裏不行，他不能再給媒體制造機會，只能那樣望着她。

“子維，你也覺得我和安旭扯不清嗎？”

“不，我相信你！”蘭知夏的眼睛并沒有因為顧子維的堅定回答而變得清明。

“可是為什麽他不相信？”蘭知夏在男閨蜜面前，再也藏不住眼淚了。

“知夏，走吧，到我那，把傷口處理下。”

“顧宅？”

“不是，我家，我和媽媽曾經的家。”

顧子維口中的家，是在遠離顧宅的一個小區。地方有點偏，但小區不算舊，設施也不錯，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看得出，這裏經常有人來住，因為房子打掃得很幹淨。

“進來，知夏。”顧子維把蘭知夏帶進客廳，把她安頓在沙發上，

“你先坐會，我去拿藥箱。”

房子的布置很簡潔，但是卻很溫馨，不同于顧家大宅的豪氣奢華。

顧子維坐到蘭知夏的對面，用棉簽沾起藥水，塗在蘭知夏臉上的傷口上。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對上蘭知夏的，這是顧子維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着蘭知夏。

他的睫毛很長，微微翹着，眼裏的那抹憂傷，為她平添了幾份淡雅。

顧子維不是今天才看見她眼裏的憂傷，從他知道她就是蘭知夏的那一天起，她一直給他一種憂傷的感覺，盡管她看起來那麽知性，自信，睿智。

在某種程度上，顧子維總覺得，他和蘭知夏是一類人，他們心底都有着抹不去的傷痕。

“疼嗎？別擔心，不會留疤的。”顧子維替蘭知夏貼上了一片創可貼。

“好了。”

“謝謝。”蘭知夏小聲地道謝，然後起身走開。

顧子維望了眼手中的藥箱，輕呼出一口氣。

“子維，很可笑吧？連高飛都覺得是誤會，子骁卻願意相信這樣的新聞。”站在陽臺上的蘭知夏，望着不遠處的海面，那裏有一團霧，濃得化不開。

“他不夠愛你！”身後的顧子維望着蘭知夏的背影，顧子骁一次一次地讓她流淚，而他不會，他會好好地保護她。

“知夏，他真的是你想依靠的人嗎？”顧子維的問題讓蘭知夏沉默了五分鐘。

“也許，我和他是真的不合适。”蘭知夏緩緩地說出這句話，背對顧子維，只有她自己，才能感覺到心裏有多痛。

顧子維拿着藥箱的手顫了一下，輕喚：

“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