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有一天我知道自己神是個不穩定的神經病患者

我跟坂田銀時最後還是離開了流星街。

Iris很遲鈍,從頭到尾都沒明白我是在不滿什麽,不過我也懶得再跟他賭氣。他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架飛艇,我們就坐着這個出的流星街。流星街其實有過路的交通工具,飛艇會過來倒垃圾,但是不會停留——這是理所當然的,地圖上都沒有的地方肯定不會設立站點。最初我以為是Iris的門路比較多,在哪裏找的過路飛艇,上去了我才發現那架飛艇上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人。

唔,好像它是專程為我們來的一樣。

“看來你比我認為的還要厲害一點,我還是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我趴在窗上往下看,育嬰所樓頂的十字架漸漸變小,到最後整個流星街都變成一塊灰黃色的斑塊。

從這個地方看的話流星街很漂亮,外圍的沙漠變成金黃色,像一條軟紗一樣纏繞在流星街的外圍。然而它是有多麽殘酷多麽荒涼,只有到過那裏的人才會知道。雲朵柔軟地擦着腮邊飄過,我張開手把手心貼上去,皮膚觸及的只是冷硬的玻璃,沒有一絲看上去的柔軟和溫暖。

“飛機?”

“就是飛艇。”我接過Iris遞過來的蛋糕碟子放到坂田銀時面前,然後插起一塊蛋糕塞進嘴裏:“為什麽不搭順路的飛艇?你很有錢嗎。”

“要養那麽多孩子的父親會有錢嗎。下一次最早經過這裏的飛艇也要半個月之後,我們等不到那個時候。”Iris兩手疊放在腦後倚着椅子背看向我:“這個飛艇是從朋友那裏借來的,不會花很多錢。”

我點頭表示明白,Iris他這是跟土豪做朋友了啊。

“不過為什麽等不到那個時候?我跟銀時君都沒事要做,你有安排也不用顧及我們。”莫非還怕我跟艾蓮娜相處不好嗎。

“只要每個月往家裏寄錢就可以了,嗚嗚嗯……”坂田銀時含着蛋糕說起話來含混不清,就這樣還忙着用我随身帶的挖耳勺往嘴裏填奶油:“好厲害這個味道,比你變出來的好吃多了吶。”

我不滿地撇撇嘴:“當面說出來是想我接下去的幾天都用自來水招待你吧。”

“我這次有事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而且沒有空閑回來。”Iris習慣性擡手在光禿禿的腦門上摩挲:“為了安全起見,你們還是跟我一起離開的好。”

“咦?什麽事?”

說完我立刻反應過來,對Iris擺擺手:“不說也沒關系。”

“也不是什麽神秘的事,只不過解釋起來有點麻煩而已。我要去參加獵人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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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考試?!”

Iris見我驚訝地瞪大眼,就擺出一副“果然不知道吧”的樣子,不過他還是說下去了:“獵人考試是獵人協會舉辦的一年一度的試驗,合格的人可以得到獵人證,然後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使用獵人證,嗯……總之有很多用處,比如……”

“等等等等,我驚訝的是你現在居然還不是獵人?”我打斷他的長篇大論:“聽說過獵人是什麽,不要以為我這麽無知好嗎。你這麽牛逼哄哄的,我還以為你早就是了呢。”

“我是早就是了啊。”

“哈?那你還考什麽?”

“賣錢啊!”Iris理所當然地說:“那個賺錢最快,而且花的時間少,育嬰所的垃圾處理機啊粉碎機啊維護費用之類的開銷很大,都是我賣獵人證賺的,我每年都去刷獵人證書。”

我每年都去刷獵人證……

都去刷獵人證……

如果尼特羅知道了他這麽幹不曉得會作何想法。

我兀自囧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一件事:“這麽說你早就打算離開流星街了?”

那就不是因為艾蓮娜才要走的咯?也不是因為有了心愛的女人嫌我們是拖油瓶才把我們送出流星街的?哇哈哈哈哈哈心情突然變好了怎麽回事!之前那簡直就像爹要娶後娘的郁悶感突然不翼而飛了呢!我可不是在吃艾蓮娜的醋哦,我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

“是啊,每年都要出去,艾蓮娜不回來我也要帶你們走的。”Iris朝我露出一口白牙。

我還正得瑟着,被他這樣一副深意的表情一看立刻紅了臉——這家夥不會知道我之前在想什麽了吧?應該不會應該不會,他這麽遲鈍……不過為什麽要特地提艾蓮娜。真、真讨厭!我不自在地扭過頭小聲嘀咕:“你何必多此一舉呢?你不是總有一天要回來的嗎,幫忙換尿布也不是很累,你可不要誤會哦,我不是為了幫你,關鍵考慮到那些小家夥不能離開人,你走之後奶粉什麽的也沒有人給供給……”

“牙白喲,紅豆泥牙白,這家夥傲嬌起來居然能成這樣嗎……”

我猛然扭過頭去看坂田銀時,後者回給我一個無辜的表情,我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心音我也聽得到!

“那個就不用擔心了,艾蓮娜回來後會有些照應,你們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畢竟幻影旅團也不是好應付的。”

“幻影旅團?還跟幻影旅團有關?我怎麽沒聽你說過。”

幻影旅團這個名字,從上次庫洛洛被第二人格攻擊之後我就再也沒想過他們,如今被Iris提起,我還是不由地打了個哆嗦。我以為那些家夥給我留下的陰影也消弭得差不多了,原來潛意識裏我對他們還是怕得很。

“啊……說起來是跟我的能力有關,在流星街的時候我在育嬰所大樓周圍有用來‘監視’和‘隐蔽’的念,離開時間太長的話,那個念會消失,到時候被幻影旅團找上門就麻煩了。”Iris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爆出這種情報,然後還哈哈哈地對我說笑:“話說你上次還真是把他搞得夠慘呢,之前遇見過他一次,要不是還需要我幫忙,他肯定要遷怒的。”

……

……

“喂!振作點!”

“……你為什麽不早說。”我邊抱住撲在我臉上的坂田銀時邊捂着心髒倒在椅子,眼淚像倒水似的咕咚咕咚往外湧:“我還以為我的小命已經保住了,我說為毛庫洛洛沒有找我麻煩,原來根本就是沒找到我,嗚嗚嗚我是不是已經上了蜘蛛的通緝令了,他們是不是在滿世界找我了?!”

Iris剛想開口說點什麽,我立刻揮手打斷他:“別騙我了Iris,其實你就是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殺才帶我出來的吧哇嗚嗚嗚我現在切腹還來得及嗎!”同人文誠不欺我!期待蜘蛛會好心不計前嫌放過我那是我太嫩了!我應該光上身背着荊條膝行去盤絲洞請罪的!

“沒有那麽誇張喂!你以為他們成天閑着沒事都喜歡把別人的名字記在本本上挨個去找茬嗎?!而且我遇見庫洛洛那時候他是自己一個人!別絕望啊!”Iris也撲過來抱住我的肩膀:“我已經找到了一個适合隐居的地方,到時候你們過去住就行了!絕對不會被找到的!”

我啜泣着瞥Iris一眼:“你說真的嗎?不不不……他一個人已經夠碾死我了,逃逸的罪犯到最後都會被找到的!而且後果都會很慘的,重新入獄之後可是會被拉去彈*車輪戰的!越獄是沒有明天的!不如去自首啊還能死得痛快點,更何況通緝我的還是比國際刑警還牛掰的幻影旅團……我還是現在就回去自首吧!放開我!”

我死命地掙紮起來。

“冷靜!!!我給你保證不會發生那種事情!阿銀!”

Iris一回頭朝坂田銀時大吼一聲,後者心領神會拿出口袋裏的草莓牛奶吸了一口,順手往腦袋上一倒,然後我的手腕就被握住按在頭頂了。變故發生得太快,我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壓制住了,一擡頭就發現坂田銀時整個人壓在我身上,黏糊糊的草莓牛奶順着他的頭發滴答滴答地流下來掉在我臉上。不過他表情是不怎麽輕松,臉上都爆青筋了。

我一時間忘記掙紮,看着坂田銀時近在咫尺的臉眨巴眨巴眼,然後紅着臉朝他吼:“你幹嘛,太突然了吧!”大白天的就這樣爬人家身上來什麽的……

“你那是什麽表情!我會當着Iris的面嗎!”

這次倒是終于叫對他的名字了,欣慰吧Iris……

“你沒發現自己的念在往外湧了嗎,快點控制住!”Iris不知道哪裏找出根繩子一圈圈往我腿上纏,一邊纏還一邊朝我咆哮:“你的第二人格出來的話我跟阿銀可都壓不住啊,會墜艇的!冷靜!”

經他一提醒我才發現,周身籠罩的金黃色念已經洶湧翻滾,擴大到整個機艙都充滿我的念。我皺着眉深呼吸讓自己放松下來,對上坂田銀時的眼睛立刻又抽着嘴角扭開頭:“我、我知道了,只是還沒學會控制罷了,不用這麽緊張吧,還把我綁起來幹嘛……話說你捏得我很疼啊,松手啦!我已經沒在掙紮了!”

“喂喂,不妙啊……你沒在掙紮?你确定?”坂田銀時咧着嘴笑得很殘虐,小腹突然被他的膝蓋壓住,我側頭一看他胳膊上都開始爆青筋了,那顯然是用力過度産生的效果。

“怎麽回事……”

“沒在掙紮,那不是更壞菜了嗎。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嗎,加快速度愛麗絲!”

“嗚噢噢噢噢噢噢——!!!!是Iris!!!!!”

Iris咆哮着把就近能搬過來的椅子一起纏在我身上,然後把我跟飛艇座位綁在一起,我這才發現身體已經在不受控制地,像被什麽線提着一樣不斷往上聳動,連帶座椅發出卡卡的聲響。

飛艇猛地一震,然後傾斜着劃過一個弧度,機艙裏的盤子碟子也随即跟着一塊滑下去,我被綁在椅子上沒有一起掉下,坂田銀時就沒這麽幸運了,他一下摔在我身上,腦袋正好磕在我額頭上。我頓時被他砸得滿眼冒金星,淚汪汪地盯着他無聲控訴——這家夥腦袋太硬了吧,是鐵腦袋吧!

艙門突然被打開,飛行員沖進來慌亂地朝Iris喊道:“不好了!飛艇上的雷達突然失靈!我們現在已經不在預計航道上!”

“什麽?!”

“我們的飛艇迷失方向了!”

怎麽回事……好像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不能離開流星街。

什麽……

——回去,不能離開流星街。

“你說什麽?”

臉上被拍打得很疼,我迷茫地瞪大眼看向坂田銀時,對方把耳朵湊到我唇邊,壓制我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你說什麽?說清楚一點,是要喝水嗎?”

“不能……”不對,那不是我說的,我什麽都沒說過!眼前一陣陣發黑,總覺得快要克制不住了,不能暈過去……

——不能離開流星街!!!

尖利的女聲在腦海中猛然炸開,我眼前一黑,然後就失去知覺了。

※、第二十三 章 吻

哔——功德值+10

哔——功德值+10

哔——功德值+20

我是被哔哔不停的系統音吵醒的,奇怪,似乎是在給我加功德點數?不過為什麽,這個人格莫非閑得沒事去做好事了?

有點……喘不過氣。

口中好像被塞入什麽濕滑的東西,沿着口腔內壁不斷深入,并不覺得厭惡,但是堵着喉嚨讓人喘不過氣。

這是……哪裏?水下嗎。

窒息的感覺讓我情不自禁皺起眉頭,想往旁邊偏過一點,動作被制止,然後從嘴唇上相貼的柔軟部分傳輸過來氣體,難受的感覺稍微緩解一點——莫非是被扣上氧氣罩了嗎?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依靠本-能去汲取那邊的氧氣,然後漸漸适應這種氣體交換。

帶着甜味的水被送入口腔,随即有什麽東西勾着我的舌頭劇烈翻攪起來,比剛才更加粗暴的動作,而我自身卻在條件反射地迎合它。

“唔……”

哔——功德值+30

——還不夠。

什麽……

——還不夠,還要更多,不能反抗,要順從……

順從什麽……

身體自己動了起來,“我”向一邊微微歪過頭,嘴唇與貼在唇上的柔軟黏合得更加緊密,我因為呼吸不暢想要退後,“我”卻把對方緊緊抱住。

對方的動作停頓一下,然後扣住我的後腦用力壓緊,讓我不能退回去分毫,溫熱的氣息吐在臉上,把皮膚都灼痛了——但是這種強迫并不讓人感到反感,從舌尖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盡管呼吸不暢,卻完全不想放棄,就像吃辣椒時候一樣,就算被辣得很痛苦,也想要追求那種痛苦之上的,極致的快-感。

只不過被“我”控制身體卻讓人讨厭,我下意識跟那個與本身意志背道而馳的“我”對抗,原本以為會很艱難,然而對方的力量好像已經是強弩之末,在我反抗了幾次之後就放棄身體的主導權。理智一點點回籠,觸感也漸漸清晰起來。我微微睜開眼,首先是一點亮光射入眼中,然後是……銀時的臉?

血紅的眸子,像被洗過一樣,毫無遮攔地直直地看入我的眼底。

我瞪大眼盯着面前的人忘記動作——甚至忘記掙紮——因為此刻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兩人肢體上的糾纏,整個身體被坂田銀時按在身下,我的手臂環在他脖子上,雙腿與他的交纏環繞,我甚至能感覺到大腿內側與他皮膚相互碰觸的溫熱感。

………………所以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坂田銀時好似感受到了什麽,停下啃咬我嘴唇的動作。

我立刻垂下眼睛,僵硬得連氣都不會喘了,更不敢去看他現在的表情,只好一動不動地等他離開我的嘴唇。

我現在該怎麽辦,打他一巴掌?不……以我對坂田銀時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做出強人所難的事情,更不會趁人之危,比起來他更像草食系男生,不會主動付出……而且我現在還抱着他的脖子,雖然他壓在我身上,但是這種情況怎麽看都是我在主動。

不我沒有,是控制我身體的人。

“草莓?”

我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坂田銀時松開我的時候嘴唇被吸得太緊,發出一種微妙的“啵”的聲音,因為之前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止了,所以那聲“啵”就格外響亮,大腦裏嗡地一聲,我就感覺血液從脖子一下湧上來,一直湧到頭頂,然後像煮沸了一樣在腦袋裏炸開鍋。臉上炙熱地灼燒着,讓我無論如何都不想回答他。

但是這時候身體上失去了壓制,我幾乎在坂田銀時離開的同時立刻爬起來往外面跑,腳不受控制,大腦也不能思考,只有一個念頭——太尴尬了,快點離開這裏。

所以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沖出去好遠了,所以等我明白過來,我發現我已經迷路了。真憂郁。

我倚着一棵樹慢慢滑坐在地上,心髒在胸腔中劇烈地跳着,不知道是因為跑太急還是因為剛剛……

啊啊啊啊!不能想!只要想想就……想想就……

我下意識一手捂住嘴唇一手捂住心髒,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蜷縮在樹下,壓抑而大聲地喘-息着。為、為什麽……好奇怪啊,且不說那個吻……不,那個吻已經很奇怪了,坂田銀時的反應更奇怪,後來不繼續下去,是因為察覺到是我嗎。那他跟那個第二人格……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仔細想想在飛艇上的時候坂田銀時和Iris的反應就很奇怪,他們配合得有點太默契,好似我那種狀況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一樣。而只有這次我是保持在清醒狀态中看着的,坂田銀時他……喜歡上這個身體的主人了?

是的,我現在能确定那個所謂的“第二人格”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她還沒有死——或許她已經死了,但是她的“念”沒有死。這裏的念不止有念能力,而且包含着她的執念。我曾經試圖跟“她”交流,但是那家夥好像只有斷斷續續的反應,更不能完整地回答我的問題,只有幾個很強烈的執念傳入我的腦海中——

不能離開流星街。

不能反抗系統,要聽系統的話。

好好完成任務。

“她”所傳達出來的訊息讓我感到心驚,她所說的系統,不會就是我想的那個系統吧。

這個身體的念量大得驚人。我一開始以為是那八千積分讓我得到如此巨大的能力,但好像又不是如此,因為那些念有時候會夾雜進不熟悉的氣息,而且還會失控,所以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我的念牽連出原身體主人的念。

我姑且大膽地猜測這個身體的主人也是穿越者,而執念中所謂“不能反抗”也非常耐人尋味,首先她不能反抗的到底是誰,原主人遇見的人?但是這樣就不能合理地解釋“系統”,因為見識過系統的強大,讓“她”陷入困境中又不敢反抗,這種事情是不太可能發生的。那麽我假設“她”不能反抗的就是系統,而能讓人産生“不能”這種到死都未曾改變的,根深蒂固的執念,必然讓“她”刻骨銘心——是反抗過然後被施加了什麽無法忘懷的懲罰,還是被威脅,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上述猜想都成立,那麽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系統”可以主宰“她”的行為。

我也在123言情上見過不少系統文——跟一個人交朋友是為了所謂的好感度,跟一個不喜歡的人談戀愛是為了做任務,獎懲制度也完全由系統主宰,宿主本身根本就是任人玩-弄的提線木偶。那種按部就班,按照“系統”設定好的計劃進行下去的人生,像計算機程序一樣的人生,真的發生在我身上的話,我會覺得害怕到絕望。

那麽如果這個原身的主人如果也抱着跟我一樣的想法,會發生什麽?是的……反抗,甚至想要謀劃着摧毀系統。

但是很顯然“她”沒有成功,更惡劣一點的結果就是,“她”的死也是系統造成的,所以才留下這麽深刻的執念。

表象上來看,“她”不想離開流星街,但是那真的是“她”的真實想法嗎,會不會只是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留在那裏?那個所謂的“任務”,大概是與流星街有關?

那種跟流星街有關的“任務”我大致能猜到幾個可能,因為流星街裏的主角也只有幻影旅團了,而且那時跟幻影旅團接觸的時候,這個身體也産生過很奇葩的想法——奇葩,但是符合小女孩的幻想。

聯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系統君目前為止還沒提出什麽讓我讨厭的計劃,而且很具有人性化,但是如果有一天它也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怎麽辦……那個時候,反抗的話會跟“她”一樣的下場嗎?還是說,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系統的計劃,如今遇見的所有的人都是它安排的,甚至跟Iris的相遇,跟幻影旅團的交鋒……

不,我不能再想下去了,那種虛無感讓我覺得恐怖。我只能安慰自己那些猜想再怎麽合理也不能論證,而且當務之急我要弄明白坂田銀時到底是怎麽跟“她”勾搭上的。

被系統欺騙也沒關系,最後被抹殺也沒關系……但是此刻,我正深刻地感受到我所擁有的東西正在離我遠去。

我已經接受了像寄生蟲一樣占用別人的身體,但是接受并不代表坦然,幾年來我從未照過鏡子,更不屑于打理這具身體的外表——那根本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能若無其事地面對它——以前是,以後也是。在這個世界裏我甚至不能擁有自己的身體,如果失去坂田銀時的話,我就真的一無所有。

我現在就像因為沒有考雙百被趕出家門的小學生一樣,茫然不知所措,不過我不是被趕出來的,我是自己跑出來的。

“你哭了麽?”

腦海裏突然蹦出來的系統聲音把我吓了一跳,我下意識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警惕地讓自己不要繼續胡思亂想——我沒有忘記它會讀心術。

“啊……是嗎,我都沒察覺。”被自己的腦補吓哭了而已。

“剛剛你的身體自動進入乙女游戲程序了,所以功德點數好像漲了不少。這不是好事嗎,幹嘛哭了。”

“乙女游戲程序?”

“對象是……坂田銀時。”系統沉默片刻接着說道:“我沒想到他會被劃到NPC的行列。”

“………………”我也沒想到原來前身主人走的是乙女路線:“等等,你這樣說……這些不都是你設定下去的嗎?為什麽你會不知道?”

坂田銀時是NPC?開什麽玩笑!我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又不能主宰這個世界,我怎麽知道。”系統又開始耍賴了,我都腦補出他摳腳甩鼻屎的形象了。

不過原來這個系統不能主宰世界嗎……聽起來不是壞事。坂田銀時在我這邊肯定不會被劃到NPC裏面,那麽也就是說,剛剛在絕望之下,“她”的系統程序被強制喚醒了,但是實際上“她”已經死亡,得到的經驗都轉化為我的功德點數?

不……“她”是什麽時候跟坂田銀時刷的好感度,到接吻了眼看都要三壘了!好感度肯定不會太稀薄吧!

“那個,我想問一下……我的系統設定裏面有‘好感度’一項麽。”不好,我又腦補到了什麽詭異的東西。

“啊,當然有了,跟別人相處就會産生好感度。不過那個對你來說沒什麽用,你又不是那條路線的。”

“那如果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還有意識,是可以分享我的好感度嗎……”

“沒聽過這種說法呢……不過你不是都能分享‘她’的經驗值轉化為功德點數麽,那就應該可以吧。”

所以我這是被共用了好感度嗎,因為占用“她”的身體所以“她”就占用我跟坂田銀時之間的好感度,所以他之前吻“她”不是因為別的,只是被那個所謂的“好感度”控制了嗎?!這個……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好想給自己灌八四消毒液啊!!

等等,我跟坂田銀時之間的好感度在乙女游戲裏已經可以用來上床了嗎……

我沉痛地跪在地上。

“你又怎麽了?”

“我在感慨這果然是個少年漫的世界……”

“不知道你又抽什麽風……”我好像能看到系統君在抽嘴角了:“剛剛你的精神HP一直降個不停,吓我一大跳,所以本大爺就行行好過來告訴你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以資鼓勵。”

……啊,剛剛我被自己的腦補打擊到絕望來着。

“你的鼻子已經兌換出來啦!開心吧!”系統的聲音變得跳脫,然後我腦海裏就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裝滿綠色液體的大試管,裏面飄着一張我的臉……

這場景看多少次都不會覺得習慣!

“好了你已經看到了,要有信心地活下去喲,不要辜負我哦~”然後系統的聲音就帶着小波浪線遠去了。

看這*的做派……這個系統君,應該不會是跟這原主得到那種系統君一樣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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