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自己撒把花
如果當初知道從六時花的狀态解除開來,會淪落到睡大街的地步,我一定不把坂田銀時救活,就讓他半死不活地拖着,然後用救命之恩要挾他,讓他養我。 “路德!你個殺千刀的混賬玩意兒!!就把老娘一個人丢在這兒!”
這句話幾乎成了我的每天必罵,從六時花狀态下解除出來之後,我就流落到了這裏,有一段時間渾渾噩噩,後來到了一個這個不知名的地方,然後……變成了流浪漢。
……媽的路德,穿越之前老娘雖然不太牛逼,到怎麽說也是個大學生,到他這直接給我整流浪了。
這裏應該還是日本,應該說,還是銀魂的世界,因為我時不時就會在大街上看見牛頭馬面的天人走過。
我不太敢打聽白夜叉的消息,白夜叉是通緝犯,攘夷志士也是通緝犯,知道他消息的人都對此諱莫如深,再有,就是連白夜叉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但是我詢問過歌舞伎町11番街,所有人都說不知道這個地方。
“那這裏是江戶嗎?”
“是啊。”
他們都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那請問,警察局怎麽走……”
“你找警察局?你往前,走過一個路口,然後右拐就到了。”
然後我就進了警察局。
“這裏有個叫土方十四郎的人沒有。”
警察叔叔一臉呆滞:“……我們這裏是警察局,不是真選組。”
誰知道你們警察局和真選組不是一個說法啦!!!過去這麽多年我還記得有個土方十四郎就很對得起自己的記憶力了好不好?!
但是随即我就開心了,既然有土方十四郎,且他說的是真選組而非新選組,那肯定能找到坂田銀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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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帶我去真選組嗎!!!”
那個人眼神很怪異地看了我一眼,打發一個警察小哥帶我走。我心裏有點高興,甚至有點雀躍,就沒聽到身後兩個人的議論。
“哎……剛剛那個人,是不是一個月前從警察局離開的那個?”
“噓!這批被販賣的人口在宇宙裏飄得時間太長了,精神都不太正常。”
……
真選組的牌子還是記憶裏那個畫面,木頭做的,門口站崗的人兇神惡煞,我只是仰着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倆就兇我。
“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我慢吞吞地看了他們一眼:“我找土方十四郎。”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們副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近藤勳也行。”
“那是我們局長,比副長還大好嗎?!你這個瘋女人……趕緊走趕緊走!”
我直接在他們門口蹲了下來,盯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我要見土方十四郎,近藤勳,沖田總悟,山崎退……對……還有誰來着,我要見他們……”
“怎麽回事,吵什麽吵啊。”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內傳入我耳朵裏,聽上去像鈴村健一。嗯……我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
“隊長,有個女人非要見土方先生,不讓她進就賴在這裏不走。”
“哦?”
那個聲音變得興味,他湊到我面前仔細地看了看:“怎麽髒兮兮的,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樣子嘛,難道是土方先生抛棄的女人?”
兩個守衛像是想笑,又不敢,憋回去了。
“把她帶到我辦公室吧,畢竟是找土方先生的女人,嘿。”
他最後那個嘿笑得很不懷好意。
真選組裏面的景色不好看也不難看,但是讓人感覺到肅殺,畢竟是江戶之劍,肅殺一點也好。
沖田總悟在我對面坐下,便開始盤問:“喂,你跟土髒……啊不對,土方先生,是怎麽認識的。”
我垂着眼睛看着他的紐扣,不太想說話,我跟土方不認識,應該說,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啧,如果被拉過來對峙,他說不認識我,豈不是很尴尬。
“喂,說話啊。”
“……”這個死腹黑,我還是不跟他說話為妙。
“至少說說你叫什麽名字吧。”
“……”
“你再不說話就把你丢出去了喲——”
他拖長音,聲音帶着點少年獨有的,軟軟的,尾巴,手卻像把冰冷的笊籬,勾着我的後領就要往外拖。
他說得出肯定做得到,是會把我扔出去。
“草莓……”
“什麽?草莓?這位客人還真是不客氣,要吃草莓嗎?”
我擡起頭看他一眼:“名字,我……我的名字叫……這個。”
沖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聽起來真不像現實世界該有的名字啊,這麽大年紀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網蟲呢?沉迷交友游戲才堕落成這樣的嗎。”
“……”這小孩嘴巴真毒。
“我還叫……”我仰着頭回憶着:“路西法。”
“喂!大嬸!你別跟我開玩笑,這是真選組不是網吧啊!”
但是我真的叫路西法嘛。
“好吧,我叫木戶蕾,這個名字可以了吧。”
沖田還沒接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好像是幾個人在街上扮和尚行騙,被抓進真選組來了。
“喂喂喂,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喔,我們可是真的和尚,有營業執照的。”
“是啊是啊,這位小哥,你背後有個老婆婆死死盯着你呢。”
……
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猛地轉過頭去,一抹銀白色闖入視野——果然是記憶裏的那個……不,比之前那個更貼近真實的,坂田銀時,啊……我好像真的到了他的時代裏來了。
我不由地站起身。
“查案之前先來見見你的老相好吧土方先生,剛剛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一見你就站起來了!”
沖田總悟很興奮,大概遇上可以用來攻擊土方的東西或者人,他都很興奮。
更奇怪的是,坂田銀時帶着那兩個小鬼也開始唧唧歪歪地起哄起來,真把我給氣笑了。
“走吧大嬸,跟我過來!”
我突然停下腳步,盯着沖田:“大嬸?我……看起來很老嗎?”
“啧,女人果然就是在意這個嘛,問我有什麽用你都不知道自己多大嗎。”
我……我多大了來着……
我将視線又轉回坂田銀時身上。
啊……從上次見面,好像确實過去了很久,十年還是二十年,我老了嗎……
我抓起披在肩膀上的頭發仔細地掰開看,仿佛真的從中發現了一兩根白發,在黑漆漆亂糟糟的頭發中顯得那麽刺眼。
“我真的……我真的很老嗎……”
坂田銀時這時候走過來了,我有點害怕,不由地退了一步。我多大了來着,不記得了……我是不是……我難道……
他已經看過來了,我不敢捂自己的臉,站在原地,努力低着頭,試圖用髒兮兮的長發遮住臉。他認不出我的,自從得到自己的身體之後,他就總是認不出我,不像以前,不論穿到什麽身體裏面,坂田銀時總能第一時間找到我……如今現在這樣的我,他就更加認不出了……我現在也沒有六時花,更加認不出……沒關系,他認不出的。
“啧啧啧,土方先生,自己的人弄成這幅樣子沒關系嗎。”他學着沖田那樣的腔調搞怪,伸手來撩我的頭發。
“你給老子閉嘴!再污蔑老子小心被逮捕!還有你!混蛋總悟!”
“不……”
我又後退了一步,坂田銀時還想上前,我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臉叫了一聲,那聲音有一點怪異,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要碰我!!!”
躲起來吧……還是……躲起來吧!
我用力推開坂田銀時往真選組出口跑了,腳上有一只鞋掉了一半的腳掌,有點疼,但是顧不了那麽多,我不能見他……不能見坂田銀時。
最好這輩子都別再見他了,讓他以為我死在什麽地方,或者失約,或者真的像路西法一樣去地獄了好了。
坂田銀時留在原地,撓撓頭發對土方說:“額……我不是故意的,吓到那個孩子了真是抱歉啊。”
土方氣得快炸了:“你有病吧!我不認識那個人!”
沖田這時候插了一句:“不過看到自己的女人變得這麽瘋瘋癫癫的,土方先生不會覺得難過嗎?人家說不定走了大老遠來找你呢。”
“說了老子不認識了!!話說她叫什麽名字啊!查查是不是失蹤人口!”
沖田撇一下嘴:“一會兒說自己叫草莓,一會兒說叫路西法,這麽大年紀了也好意思說出口,這一聽就是網名嘛……簡直是中二病處刑現場。”
坂田銀時的笑聲突然停止,就像被突然噎住了一樣:“她叫什麽?”
沖田總悟把接下來的話繼續說完:“最後說真話,是叫木戶……木戶什麽來着。”
“木戶蕾……”
“哎呀,原來是老板認識的……咦!!老板你跑去哪裏啊!!”
“喂喂喂!小銀!!你不要自己跑掉把我們扔在這啊!這個混蛋不是想自己一個人逃逸吧可惡!!!”
……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這是哪兒,肺裏的氣息幾乎喘盡了,靠着牆壁慢慢滑坐下來。我好像想起來了,第一次脫離六時花的時候,我就被一群宇宙海盜當販賣人口抓住,抓去不知道哪個星球,過程中經歷了些什麽記得不太清楚,但是……好像真的過了很多年了。
但是路德去哪兒了來着?
我可能記憶有點問題,記憶力時好時壞,動不動就忘記一些事情,不如……趁現在還什麽都記得,趁現在……
我摸到一塊尖銳的石塊,抓住它用力劃了一下手腕,手腕太細,皮膚底下可能已經沒有多少血液在流動,然後我就又劃了一下。
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死掉。
“路德你個王八蛋……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啊!!!”
手腕被人用力抓住,然後整個人就像風筝一樣被拎起來。我驚愕地擡起頭,看到坂田銀時的臉。
“你……”他一手捏着我,一手撐着牆呼哧呼哧喘。
“你在幹什麽,啊?”
“放開我……”
坂田銀時喘勻氣才繼續說:“你挺能跑的,以前明明是體能廢柴。”
“我讓你放手!”
我不想聽他提以前的事,用力掙紮着想把他推開,坂田銀時好像想抓我的手腕,一不小心就被我在臉上劃了一道。
“…………我……”不是故意的。
他見我安靜下來,才将我手中的利器搶過來扔掉:“好了,你也劃了阿銀一下了,出夠氣了吧……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了?”
他低着頭來看我的臉,我只好把臉擰到一邊:“不……不能。我不想跟你說話。”
“還在生氣嗎?哈哈……是吧,我又沒認出你……”
坂田銀時似乎無奈地嘆口氣:“以後不會的,以後一定,第一時間認出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就算你進了別人的身體,阿銀也能認出你來喔……”
我聽得有些怔愣,難道他的時間與我依舊不同?他還沒有那些跟我一同穿越空間的記憶嗎?
“別看我。”
“你發呆也知道我在看你?好了,先找個地方包紮一下傷口,真是的……好不容易見一次,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覺得特別委屈,用力甩開他的手:“我不想要這種重逢!”
坂田銀時好像也很生氣,我終于敢直視他的眼睛,那雙血紅色的,非常明亮的眼睛,經常被他半死不活地用眼皮蓋着,現在正盛着怒火盯着我:“那你想要哪種?!啊我知道了!想要阿銀把你摁在牆上強吻那種重逢對吧?!那種男主角比較帥氣對吧?!”
“我才沒……”
“你給我過來!”
他掐着我的下巴似乎想靠過來,捂住臉嚎啕大哭。
“……喂,不用這麽嫌棄我吧!”
“你閉上眼!不許看我!!!”
坂田銀時抽着嘴角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別哭了,我總不能一直不看你吧。”
我現在特別想報複社會,所謂天意弄人就是這麽回事。
“不,你一直不要看我……”
他難過地抱怨道:“為什麽?!上帝給人安倆眼球就是用來看的好嗎?!阿銀的眼球總不能當擺設吧!你這個女人也太霸道了吧!”
他說完還兇兇地補充:“你敢說霸道也是美德我就揍你!”
我比他更難過,用力推開他大喊:“因為我老了!我不想讓你看見!你就當我升天了好了!”
坂田銀時不說話了,面色古怪地瞅我一眼,又瞅一眼,我絕望得心如死灰——瞧他那副表情……個死顏控。
“誰說你老了……”
我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沖田總悟那個死孩子說的!他還叫我大嬸呢!他問我多大了,我自己也不記得了啊!啊啊啊啊我看起來是不是像你媽?!”
坂田銀時擺着一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表情,把我拽進他懷裏用力勒着:“你怎麽不自己看看呢,那個死孩子就是毒舌人設啊。”
我靠着他哭得死去活來:“我覺得他說得沒錯,我被宇宙海盜抓走好幾年,不,也許有好幾十年……我現在肯定又老又醜,讓我再看見路德那個殺千刀的老娘非要剁了他嗚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噓,噓!別哭了,沒有老,與其說老……倒不如說,你這幾年就沒怎麽變化吧,也許還逆生長了……”
我哭的停不下來,特別委屈,為什麽他重點放在這裏,別人家的男主角不都應該說“老公給你去滅了那群海盜”嗎,這個人是選擇性耳聾嗎?
坂田銀時用一只手捧起我的臉擦掉上面的淚水:“別哭了……”
“腳疼,手還疼……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麽覺得沖田說得是真的呢……”
他蹲下來把我背在背上:“阿銀帶你回家包紮就不疼了……還有,不要一見面就他媽的念着別的男人行不行,一會兒路德一會兒沖田的,你就不會看看老子嗎?”
我沒理他,抽噎了一聲把鼻涕用力往裏吸:“給我張紙巾。”
“剛剛還有膽切腹呢不是,要什麽紙巾啊。”
“我沒有切腹!我只是在割腕!嗚嗚嗚嗚嗚我千辛萬苦來找你你還欺負我……”
坂田銀時用力吸口氣,好像在壓抑什麽情緒,把自己的和服脫下一只袖子遞過來:“先用這個擦擦。”
我就捏着他的和服擤鼻涕。
坂田銀時背着我走了一會兒,輕聲問:“這次還走嗎?”
我把下巴擱在他軟綿綿的自來卷腦袋上:“我覺得我還是得走,因為你的時間好像跟我還是不統一,你不記得跟我去流星街的事了……還有去調查兵團的事。”
“誰說我不記得了。”
我立刻覺得非常生氣:“你以前都能認出我來的!”
坂田銀時半天沒說話,我趴在他背上都要睡着了,才聽見他說:“我不是說了嗎,以後見到你……都會第一時間把你認出來的。”
我眨巴一下眼睛——這句話,明明是坂田銀時剛剛才說的啊。
披在肩膀上的頭發像有了生命一樣,由過腰的長度打着旋向上縮短,我緊張地擡起頭:“銀時……我,我的頭發……”
他趕緊把我放在來,頭發一邊縮一邊變色,最後定格在漆黑油光的墨色,堪堪到肩膀,帶着點微微的卷。
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那樣。
他的時間,終于與我的重合了。
我摸着自己的臉緊張地問他:“我現在老了沒有。”
坂田銀時像是突然忍不住笑,眼底溢出溫柔:“沒有,一直都是那樣的。”
伸出手在我臉上捏了捏:“現在可以強吻了嗎?”
“提前預告還叫什麽強吻啊……唔。”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如釋重負,然後閉着眼,用力抱緊他。
時間一直在捉弄我,一直停在過去,而我一直想跑到未來去跟他相遇;現在看來坂田銀時才是那個該恨時間的人,因為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站在原地等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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