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妃嬰與逐崖(上)
琉扇最終還是求得胤坤掌門同意,去壁天牢陪着玉瞳。
“扇兒,你怎麽來了?”
琉扇半蹲在壁天牢外,壁天牢是由光柱圍成,背後是無堅不摧的牆壁,且這壁天牢自帶一層結界,沒有一定修為是解不開的。
“我和掌門說了來陪你。”
玉瞳微微皺眉,略帶無奈,“你不用來的,我很好。”
“但是我擔心你。”琉扇道,球球從包裏鑽了出來,“你看,球球也擔心你。”
玉瞳眉宇間軟了下來,想要伸手摸摸琉扇,然而壁天牢的結界卻将他的手反彈了回去。
玉瞳收回手,對琉扇微微一笑,“你們不用擔心,事情的真相早晚會大白的。”
“可是,現在的線索完全就是指向你,掌門雖然維護你,卻也不是百分百相信你,更何況明清長老呢?如果他們沒有查出誰才是去星珍閣的人,那麽你……”琉扇停住,不願意再想可能發生的事情。
玉瞳的心裏也清楚,這次的事件擺明了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自然如此,那人就已經做好萬全之策,想要找出只怕不是件容易事。
但玉瞳不想琉扇太擔心,便說道:“一定能查出來的,我會沒事的。”
“這次想逃脫只怕沒那麽容易吧。”空氣中傳來一個聲音,下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琉扇和玉瞳的視線裏。
“聽風,你怎麽會在這裏?!”琉扇詫異地看着聽風出現在這裏,“你是怎麽進入天山的?”
聽風揚唇一笑,“以我的修為想要進天山并不難,我早就來過幾次,當然借用了一下別人的身體,這次……”
聽風停頓,眼神頗有深意地看向玉瞳。
“我警告你,不準傷害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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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瞳此刻不能出去,唯恐琉扇被聽風傷到。
“是,我承認我是想了她,因為她阻礙了我的計劃。但這次我的目标不是她,是你。”
玉瞳和琉扇相視一眼,琉扇下意識地往前站了站,“我也不會允許你傷害玉瞳的。”
“傷害他?我怎麽會傷害他,我這麽多年費盡心思就是為了找到他。”
“你,一直在找玉瞳?”琉扇不明所以。
別說琉扇了,玉瞳也是一頭霧水。
“你什麽意思?”
聽風看着玉瞳,那眼神一點敵意都沒有,甚至還有幾分敬意,“因為,你是我們的少主,你是魔君逐崖的兒子。”
聽風的話一字一句清楚地落在琉扇和玉瞳的耳朵裏。
“少主?你說玉瞳是你的少主?可是你說魔界的人,玉瞳怎麽會是你的少主?”
“怎麽不會,二十年前玄女告訴我她和魔君的孩子尚存人間,但她還來不及告訴我少主的下落就魂飛魄散了,所以我這麽多年一直在尋找少主的下落。”
“那你怎麽能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玉瞳沉眸,直直地盯着聽風,想找出破綻。
“我放走混沌後就跟了上去,我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最後一幕,那時候我第一次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魔君的氣息。”
“所以你策劃了接下來的事,将所有人困在幻境,就是為了确定我的身份?”玉瞳的思路漸漸清晰。
“是。”聽風承認,“你身上的魔界氣息就是魔君的,這股氣息原本被玄女鎖住,但二十年過去,封印減弱,加上你為了對付混沌,所以這股氣息就開始流竄,也因此,讓我找到了你。”
玉瞳心裏是不想也不願意相信聽風的話,可是他想起自己幾次三番的異常,忍不住有了一絲動搖。
難道他真的是魔界的人,還是魔君的兒子?
不,他叫木玉瞳,他只是一個普通村民的孩子,他不是什麽少主!
“你胡說!”玉瞳雙眸一冷,“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
“你可以不信,但我問你,它是混沌吧?”聽風的目光落在了球球的身上。
琉扇和玉瞳同時微微一怔,不約而同看向琉扇懷中的球球,球球的雙目也看着聽風,像是熟識一般。
這事只有他們和心凝暮霖知道,連胤坤掌門都沒有懷疑過,聽風,怎麽知道的……
“不用奇怪我怎麽知道的,因為混沌是魔君的坐騎,二十年前,魔君自我了斷,混沌也就此被封印。混沌只有魔君或者玄女在時才會這副樣子。”
聽風的話沒有繼續下去,那狹長的雙眸毫無一絲謊意。
聽風的意思很明顯了,混沌一定是因為在玉瞳身上感應到魔君的氣息才會溫順地待在他們身邊。
所以,琉扇看着玉瞳,玉瞳真的是魔界的……少主……
琉扇心裏還是吃驚的,她也很難相信玉瞳會真的和魔界有關系,可是玉瞳全身被紅色氣息包圍的樣子她也見過,聽風的話完全說得通。
玉瞳的身份她并不是真的關心,可是玉瞳自己呢?他能接受木伯不是他的親身父親,能接受他身上流着魔界血液的事情嗎?
玉瞳沉默着,其實他已經相信了聽風的話,只是不願意承認。
他不想當什麽魔界的少主,他只是想要現在平平凡凡的日子。
“今日我冒險真身前來,只有一個目的。”聽風從懷中拿出七星蓮,“這是七星蓮,我們魔界的至寶。”
聽到七星蓮,玉瞳瞬間想起了什麽,“是你私闖星珍閣。”
聽風不在意地笑笑,“是我,但也不是。這七星蓮只有魔界之人才能發揮其作用,威力強大,而且只有七星蓮才能真正喚醒少主體內的魔性。”
“你想讓玉瞳入魔?!不可以!”意識到聽風要做什麽,琉扇立馬警戒起來。
聽風眼神一冷,“這是我魔界之事,與你何幹。我們苦等二十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找回少主,為魔君和玄女報仇,光複魔界。”
“你想報仇我不管,你想光複魔界我也不管,但你想傷害玉瞳,我就不會袖手旁觀!”琉扇毫不畏懼地直視聽風。
“幫他喚醒魔性,當年魔君留在少主體內的氣息修為全都會釋放出來,那時候這天下就無人能與少主為敵,這怎麽會是害他!”
“天下無敵又怎樣,都是你強加給他的。一旦玉瞳入魔,他就會失去現在的一切,還會被所有人視為異類。何況,我知道,玉瞳他不想成為魔界之人。”
琉扇看了眼玉瞳,露出一抹淺笑。
玉瞳雙眸微動,流露出絲絲柔情。
“二十年,二十年了,你懂什麽!”聽風的語氣驟然淩厲,“原本我還想放你一馬,現在看來不除了你,始終會壞了我的計劃。如此,你就去死吧。”
聽風殺意已起,催動七星蓮,七星蓮速度之快,宛若氣刃。
“聽風,住手!”玉瞳想要沖破壁天牢,結界一現,再次被反彈回去。
七星蓮的力量太過霸道,轉瞬間,已經來到琉扇心口。
“扇兒!”
七星蓮的紅光就像是紅色的利刃穿進了琉扇的心髒。
“唔……”琉扇身子一顫,頓頓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奇異的是,琉扇身上并沒有流血,反而七星蓮所在的心口位置在發着紅光,七星蓮又慢慢從她心口退出,懸在半空,和她的心髒中間一縷紅線牽引。
琉扇,玉瞳,聽風對這現象都顯疑惑和詫異。
“怎麽回事?”聽風看着這奇特的一幕,按理被七星蓮打中,都會當場斃命,可這是……
七星蓮滴溜溜地旋轉着,紅光漸漸擴大,最後将琉扇,玉瞳,聽風三個人完全罩住。
二十年前……
妃嬰的原身是一只玄鳥,她從小就聰慧伶俐,長相又靈動俏麗,因此王母自小就把她帶在身邊,當做女兒看待,玉皇大帝也封了她“九天玄女”的稱號。
妃嬰十七歲的時候,王母便将她交給天山的胤坤掌門修習法術。
妃嬰天資過人,很快就成了天山數年來最出色的弟子,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成為仙界最優秀的女仙人,甚至是未來天山的掌門人。
那時候,連妃嬰自己都這麽認為,她的心裏除了修習法術,救濟蒼生,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然而,所有的改變都發生在妃嬰第一次下山試煉的時候。
那時候天災不斷,許多無辜百姓受苦,妃嬰去采藥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山崖,幸被人所救。
那就是妃嬰第一次見到逐崖,魔界的尊者。
與她想象中殘酷無情,嗜血成性的魔君不同,她初次見到的逐崖目光沉澈,黑發飄揚,白衣飄飄,唇角帶着些許笑意,個子挺拔,氣質幹淨出衆。
他就那樣揉過妃嬰的腰,帶着她飛回懸崖之上。
妃嬰采藥的地方地處偏僻且又兇險,盡管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一點危害都沒有,但出現在這裏,且看他剛才之舉,明顯深藏不露,妃嬰心中自然起了疑心與戒備,“你是誰,為什麽在這?”
明明救了人還要被人質問,眼前的這位小姑娘臉上的戒備未免太明顯了些,逐崖心裏有些無奈有些好笑,“姑娘,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還來質問我。”
“這裏這麽危險,你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是一般人,我自然要小心了。”
妃嬰的表情有些好玩,俏生生小臉硬要裝出一副狠樣,逐崖心裏不禁升起了想要逗逗她的心思,上前幾步,“我?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魔君。”
“你是魔君?”眼前的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不像魔界中人。
“不信?”逐崖伸手,七星蓮在手中出現,“這個你認得吧?”
“七瓣蓮花?七星蓮?!你真的是?!”妃嬰無比吃驚地看着眼前這個高出她許多的男人。
“還能有假?”
不曾想知道對方是魔君後,妃嬰不但不怕,反而放松下來,“你的樣子真的看不出來啊。”
“你不怕我?”
“為什麽要怕?”妃嬰反問。
逐崖倒是有些愣住,“你們正道中人不是一向害怕我們魔界嗎?”
“說清楚啊,我們正道是讨厭你們魔界,不是害怕。沒見你之前,認為你肯定長得很醜而且特別無情,想着見了你一定要殺了你。但是,現在嘛……”妃嬰邊說邊打量起逐崖。
“現在什麽?”
“現在你的樣子與我想的完全不同,你又救了我,說明你不是他們說得那麽冷酷。你救了我,我就把你當朋友了。”
小姑娘的笑容格外燦爛純真,是逐崖活了這麽久從未見到過的,心裏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
“如此,敢問姑娘遵命大名?”
“妃嬰。你呢,你又叫什麽,我總不能叫你魔君吧。”
“逐崖,我叫逐崖。”
這便是妃嬰與逐崖的第一次相識,如果沒有那次相識,也就不會有後來的種種……
☆、妃嬰與逐崖(下)
從那以後,逐崖便經常來天山找妃嬰,逐崖是難得一遇的天才,出入天山對他而言簡直易如反掌,妃嬰也将此事隐瞞。
一來二往,兩人情愫漸生。
兩個人最經常的見面地點就是仙雲湖中心的琴亭。
逐崖撫琴,妃嬰就在一旁靜靜聽着,變小的混沌就乖巧地待在一旁。
山清水秀,良辰美景,神仙眷侶也不過如此。
“妃嬰,這扇子是千年玉蠶吐的絲和千年琉璃做成的,時間就此一把,我把它送給你。”
“送給我的?”妃嬰有些驚訝,還帶着雀躍。
“嗯,我親手做的,你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謝謝你逐崖。”妃嬰靈動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眼裏,臉上,滿是喜悅。
“喜歡就好。”逐崖看着妃嬰的眼神中滿是寵溺,伸手将她擁入懷中。
“那我們給這扇子取個名字好不好?”
“你想取什麽?”
“嗯……琉扇,就叫琉扇!你說好不好?”
“好,只要你取的,什麽都好。”
誰也想不到被認為是六界最弑殺最殘酷的魔君,有一天也可以對人這麽溫柔,有一天會娶一個正道修仙女子為妻。
“天地為證,我逐崖願娶妃嬰為妻,愛她護她守她,至死方休。”
“天地為證,我妃嬰願嫁逐崖為妻,愛他護他守他,至死方休。”
這場婚禮沒有紅燭,沒有宴客,有的只是他們兩個人,兩顆心。
妃嬰心裏知道他們早晚有一天會被發現,但是她心裏還是抱着期望,希望在公開之前能改變所有人對逐崖的看法。
只是,妃嬰沒想到,她和逐崖被發現的時候,天地不容。
而這一切的告密者是當時的同門,殷方。
殷方一直喜歡着妃嬰,暗地裏早已注意到妃嬰的不對勁,一次悄悄跟蹤,發現了她和逐崖的事情。
妒火中燒的他将此事揭發,妃嬰被關押審問。
“妃嬰,你是我天山最優秀的弟子,天山如此倚重你,你怎能與魔尊逐崖交好。”
“掌門,逐崖他雖為魔尊,但他從來沒有殘害無辜之人,魔界也并非我們所想的十惡不赦,”
“妃嬰,你是正道中人,如今卻替魔界說活,你是被感情沖昏了頭!”
“妃嬰說的是實話,善惡是非不能一概而論,逐崖對我,是真心。”
“真心?他接近你不過是為了能更好地對付我們正道。”
“妃嬰,我問你,你可知錯?”
“掌門,妃嬰與逐崖是真心相愛,妃嬰沒有錯。”
“既然你不知悔改,掌門,将妃嬰立即關押。與魔界私通,剔掉仙骨仙身!”
妃嬰被關入壁天牢,與外界隔絕。
哪怕所有人都勸她,她執意不肯回頭認錯。
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逐崖,再次相見,他還是印象中的那副模樣,溫潤如玉。
他說,“妃嬰,我帶你回家。”
妃嬰的逃走,仙界大怒,天山,甚至整個仙界都紛紛派人捉拿他們。
逐崖帶着妃嬰暫且隐藏在一個小村落,彼時妃嬰已經懷孕,無法奔波。
“妃嬰,無論如何,我定會護你和孩子我們周全。”這是他用生命做到的承諾。
妃嬰靠在他的肩頭,“我相信你,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出生,然後我們看着他長大,看着他娶妻生子。而我們,永生永世都會在一起。”
懷孕之後,妃嬰的身子就越來與虛弱,逐崖必須為她尋找各種補藥。
一日回來,空蕩蕩的屋子裏再也不見妃嬰的身影。
妃嬰被胤坤掌門他們帶了回去,那時候仙界的人早已打算把她當做誘餌,好把逐崖以及魔界一網打盡。
妃嬰自然之道他們的算盤,祈禱着逐崖不要過來,甚至想要一死,不想成為逐崖的負擔。
但是她可以死,肚子裏的孩子不可以。
最終,逐崖還是為了她帶着魔界大軍攻上天山。
渾身殺意,原本清透的雙眸氤氲了一層血霧,周身強大的氣場,加上那上古兇獸,讓所有人都不敢輕易靠近。
這才是真正的魔君。
“我與妃嬰真心相愛,你們今日若傷了她,我便屠你天山滿門。哪怕是仙界,我也定将它毀個一幹二淨。”
“逐崖,你我正邪不兩立,你若投降,我們便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胤坤,你真當我傻嗎?放過我,那你們能成全我和妃嬰嗎?”
“逐崖,你休要得寸進尺,妃嬰乃我正道中人,怎可與你為伍!”
“如此,就不必廢話了。妃嬰是我的妻子,我今日一定要帶她走!”
一直以來仙魔兩界都僵持未動。今日,逐崖只因妃嬰一人,打破這局面。
所有人都知道魔尊逐崖修為深不可測,但沒有一人想到他竟能一人抗衡天山掌門和兩位長老,甚至居于上風。
逐崖脫離胤坤掌門和明清長老,玄歡長老的牽制,将綁在天柱上的妃嬰救下。
然而,這妃嬰不過是個假象,在逐崖接近她時,一劍刺向逐崖的心口。
“逐崖,你以為我們會這麽簡單讓你帶走妃嬰,真正的妃嬰在那呢。”
真正的妃嬰被包裹在結界裏,懸在半空。
“逐崖,你走吧,不要管我。”
“相信我,我一定能帶你走。”
盡管心口還在淌血,逐崖仍是一人對抗胤坤他們三人。
四人打成平手,明清長老卻在這時來到妃嬰身邊,抓住她,“逐崖,住手!”
“明清,你敢動他,我便叫你死無葬生之地!”
“那倒要看看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速度快。妃嬰犯了大忌,本就是死罪!”
見逐崖停下,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将逐崖包圍在裏面。
“明清,枉你是天山長老,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
“對付你們魔界,不擇手段又如何!”
“明清,別傷妃嬰性命。逐崖,你今日自毀修為,自斷經脈,我定不追究妃嬰。”
“逐崖,不可以!”
自毀修為,自斷經脈,下場不就是飛灰湮滅嘛!
“逐崖,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你若不照做,就算掌門願意放過妃嬰,我也不會留情。我現在就可以讓妃嬰死在你眼前,她已背叛天山,就不是我天山弟子,死有餘辜!”
明清長老已是一掌擊在妃嬰右肩。
逐崖神色一緊,“住手!當真只要我自毀修為,自斷經脈,你們就會放過妃嬰?”
“我以天山掌門人的身份跟你保證,今後絕不追究妃嬰,還會将她好生安置。”
“逐崖,不可以,我不要你這麽做,我寧願跟你一起死!”妃嬰拼命地搖着頭。
逐崖看着妃嬰,那眼神如以往一樣的溫柔寵溺,“我答應過你,要愛你護你守你,至死方休。”
那樣平淡溫柔的微笑,卻讓妃嬰心中生出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逐崖看向胤坤他們,“除了妃嬰,我希望你也能放過我魔界剩餘衆人。”
“我,答應你。”
逐崖慢慢飛入半空,大量的靈力外放,紅色氣流将他包圍。
那耀眼的紅光似乎要将周遭的一切染紅。
“啊!”
妃嬰的心已經沉到最底。
周遭一陣晃動過後,逐崖身上的光芒褪去,身上再不複那逼人的氣焰,只那天生的王者氣質仍是讓所有人不敢上前半步。
他的目光落在妃嬰身上,清透如玉的雙眸笑意點點,溫柔寵溺,他揚起唇,輕問:“妃嬰,你後悔嗎……”
妃嬰,你後悔和我相識嗎?
妃嬰,你後悔和我相愛嗎?
妃嬰,你後悔和我成親嗎?
妃嬰,對不起,原諒我沒能陪你永生永世。
但是,我逐崖不後悔和你相識相知相愛……
逐崖的身影化作飛煙散去,這些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妃嬰再也聽不到……
“逐崖!”
妃嬰嘶聲裂肺的一聲叫喊,腹部一陣疼痛,妃嬰昏厥了過去。
仙魔大戰,魔君逐崖飛灰湮滅,上古兇獸混沌被封印,魔界元氣大傷,仙界取得了完美的勝利。
妃嬰存活了下來,加之王母的求情,妃嬰終身囚禁在百花島,與百花相伴一生。
日子反複一日,無人再來打擾妃嬰,肚子裏的孩子也一天一天長大。
妃嬰很快就察覺到自己體內有着逐崖的氣息,這股氣息就在肚子裏的孩子身上,而且異常強大。
這強大的氣息讓肚子裏的孩子成長得非常快,卻也讓妃嬰越來越虛弱。
九個月後,孩子終于出生。
妃嬰抱着孩子,逐崖留在孩子身上的氣息在他周身環繞。
妃嬰伸手,在孩子身上施了法,将那股氣息封印在孩子的體內。
妃嬰将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把扇子和一塊玉佩放在了襁褓裏,低頭親吻了一下孩子的額頭。
“孩子,娘親沒辦法保護你,這把扇子是你爹送給娘親的,以後這把扇子會像爹娘一樣陪在你身邊。孩子,娘親在玉佩上刻了你的名字,記住,你叫玉瞳,因為你和你爹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你爹給你留了他身上絕大部分的修為,但是娘親想要你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所以在你身上加了封印。可惜,娘親的靈力不夠了,只能将這封印維持二十年。二十年以後,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妃嬰不舍地看了孩子最後一眼,用盡自己最後一點靈力将孩子送去凡間。
妃嬰倒在花叢中,這麽長時間,她夢中最多的就是逐崖灰飛湮滅的場景。
如今,她眼前看到的只是那一身白衣翩翩,面如冠玉,一臉溫柔寵溺地對着她笑,向她招手的逐崖。
“逐崖,我從來都不後悔……”
不後悔與你相識。
不後悔與你相愛。
更不後悔成為你的妻子。
逐崖,我來找你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将我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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