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別離之前

旗木大宅裏好像又空了下來,就像是卡卡西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般的空蕩。

在平常的時候也許還發現不了,當這個房子裏沒有了大蛇丸的時候，居然顯得格外的死氣沉沉…

卡卡西靠在客廳冰冷的牆壁上，閉着眼。

那個男人,那個陰森蒼白的男人,不見了。或者說,是抛棄他了吧。

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昨天還答應了禮物，轉眼,什麽都不見了…明明昨天都還好好的,明明大家都還好好啊…

卡卡西将自己的腦袋埋進雙腿之間,從嗓子裏發出像是受傷的幼獸一般的嗚咽聲,他想要吶喊,他想要發瘋！

他只是大家都平安幸福，難道這也錯了麽？難道這也只是奢望麽？

大蛇丸叔叔，你快回來啊，回來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噩夢，那都是他們的誤解，什麽都沒有發生…你還會回來送我禮物…

我們會很幸福很幸福的一直一直生活下去…

“卡卡西。”平靜的帶着溫和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宅中響起。

卡卡西停止了抽泣，愣愣的擡起頭，還挂着淚珠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為什麽哭？卡卡西。”帶着點嘶啞的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

卡卡西使勁的咬着嘴唇，然後撲到了眼前的人的懷裏，緊緊的箍住他的腰，眼睛裏的淚珠不由的滑下：“大蛇丸叔叔…嗚嗚…”

“他們都說你走了…他們都說你叛逃了…嗚嗚，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大蛇丸輕輕的閉上眼睛，緩緩的伸出手環住了懷裏的這個孩子的身體…像是殘缺被補充完整，像是天生契合的兩半。

大蛇丸嘴角拉出一個笑容，将懷裏的孩子抱得更緊了，繼續溫和的說：“卡卡西，還在期待禮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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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将腦袋緊緊的埋在大蛇丸的懷裏，還帶着哭音兒的悶悶的應了一聲。

大蛇丸在卡卡西看不見的地方寵溺的笑了一下，帶着珍視還有釋然，繼續說：“那卡卡西，叔叔帶你去一個地方…”

卡卡西也覺得看不見大蛇丸的表情很沒有安全感，努力的從大蛇丸的懷裏擡起腦袋，仰着頭說道：“去什麽地方？”

大蛇丸摸了摸卡卡西的銀色的頭發，笑着說：“一個重要的地方…”

卡卡西看着大蛇丸的笑容，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大蛇丸叔叔，您到底想要做什麽…？

正在被整個木葉通緝的您到底想要做什麽？

大蛇丸看着卡卡西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冰冷的嘶啞着開口：“你已經知道是麽？”

“我因為殘酷的人體試驗，被木葉下令逮捕。”大蛇丸好像是從嗓子眼裏發出的聲音，帶着地獄般的詛咒。

卡卡西，不要像別人那樣看着我，不要從心底裏厭惡我，不要否定我…

卡卡西瞪大了雙眼，看着面容變得猙獰的大蛇丸，好像走火入魔一樣的瘋狂…卡卡西不安的驚叫：“大蛇丸叔叔！”

大蛇丸看着卡卡西驚愕的眼神，絕望的閉上了眼，然後沒有理會卡卡西的叫聲，一個手刀打昏了卡卡西…

“卡卡西…小西…來，你待會兒就能看到我送給你的禮物了…”輕柔的呢喃随着木葉的風漸漸飄散…

而另一邊，擔憂着出色弟子的水門躊躇的來到了卡卡西的家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敲響了門，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來應門。

水門感覺有點不對了，輕輕一推門，居然發現門沒有鎖，皺着眉進門了。

但是，整個其旗木大宅都沒有發現卡卡西的人影，水門感覺有點不好，重新回到了客廳檢查了一下…

水門皺緊了眉頭，好像…是大蛇丸的痕跡…

大蛇丸回來過，然後卡卡西也不見了…以卡卡西的性格就算大蛇丸是他最重要的人，也不會一聲不吭的就跟着大蛇丸離開的…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大蛇丸使用什麽手段将卡卡西帶走了！

但是，為什麽呢？大蛇丸帶走卡卡西為了什麽呢？是…為了毀滅唯一的弱點…？？

水門驟然轉身離去，開始召集上忍搜尋大蛇丸還有卡卡西的下落！

大蛇丸，你要是真的對卡卡西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的話，我波風水門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我波風水門絕對不能容許！

而在密林的深處，一座孤零零的小屋伫立在那兒，顯得有些陰森和黑暗。

屋裏擺滿了實驗的器材還有各種各樣的活體，整個屋裏也充滿的血腥氣，似乎還回響着慘叫和呻吟。

大蛇丸将懷中的卡卡西輕柔的放在實驗臺上，然後輕撫着卡卡西幹淨的臉蛋，卡卡西長得很好看，加上平時多是用面罩遮起來，皮膚顯得更加的白皙，是那種帥氣的好看。

“卡卡西，乖乖的睡吧，等你醒來了，一切都結束了…”

大蛇丸拿起注射器将強力麻藥緩緩打進了卡卡西的身體，然後卡卡西因為暈倒而僵硬的身體變得柔軟無力，整個人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這種麻藥的藥效可以持續24個小時，等卡卡西再一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了。卡卡西以後就會過着沒有他的平靜的生活，将來也會漸漸的成為偉大的忍者。

大蛇丸珍視的看着試驗臺上的乖巧的、溫順的卡卡西，神情溫柔到詭異！大蛇丸當然知道現在自己的情緒狀态已經不正常到變态的程度。

但是，他本身無能為力。

如果，小時候他沒有父母雙亡的話，他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如果，他當初也能像卡卡西這樣堅強，有一個好的老師，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如果，他現在不是承受着這樣的背德的愛情的話，他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如果…卡卡西願意愛他的話…他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大蛇丸貪婪的撫摸着卡卡西的臉龐，蒼白無色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卡卡西白皙的臉頰上滑動…

卡卡西，你知道麽，我，大蛇丸最重要的人就是你，第二重要的就是我自己…喜歡這個禮物麽…？

不，也許當你知道了我的心思之後，你永遠都不會喜歡這個禮物了…所以，我要送你一件你永遠都會喜歡着的禮物…

你永遠都不會厭棄的禮物。

大蛇丸将一旁的銀白色的箱子打開，取出裏面的一排的手術刀等用具。

小心的慢慢的将鋒利的手術刀對準了卡卡西…的眼睛。

大蛇丸沒什麽恐懼或者小心的情緒，反倒是他現在無比的興奮，小西，不要覺得疼痛，也不要覺得苦悶，很快就好了，我們很快就會永遠的在一起…

大蛇丸将卡卡西已經壞掉了的左眼完全的取了出來，捧着那顆小小的眼珠，大蛇丸珍視的将它放到一旁的密封的容器裏面。

然後轉身看着靜靜的躺着的卡卡西，左眼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可怕。

大蛇丸寧靜的笑了，神情安寧平和，緩緩的深處手指，然後将自己的左眼，生生的挖了出來…!

小西，你還記得你曾經誇贊過我的眼睛漂亮麽？

我現在将它送給你。

卡卡西在朦朦胧胧中只覺得全身都好疼，尤其是眼睛。

卡卡西知道他被大蛇丸打昏了，他大約也知道了大蛇丸的心态，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隐約的，卡卡西好像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好像還有大蛇丸的聲音，好像也有水門老師的聲音…

快睜開眼睛…快睜開眼睛啊！！！

劇烈的疼痛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襲滿了他的全身，從眼睛擴散到全身，那種疼痛漸漸的不明顯，到麻木的絕望。

卡卡西痛苦的捂住左眼，想要減輕痛苦。

那種本該劇烈的疼痛，在強力的麻醉藥的藥效下顯得綿延不絕，像是針紮般的點點滴滴，痛徹心扉。

本來以大蛇丸的麻藥，卡卡西不可能這兒早就醒來的，但是，卡卡西本就剛剛從醫院出院，當初因為眼睛和腿傷在醫院治療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要注射大量的麻醉劑和安神藥，所以對于這一類的藥品的免疫期還沒有過，所以很早的就醒了。

卡卡西從試驗臺上掙紮的爬了下來，因為全身的無力，所以猛的摔了下去！卡卡西捂着左眼的手也支撐到了地上。

卡卡西因為麻藥的關系感覺不到摔到地上的疼痛，但是，令他震驚的是，他的左眼…睜開了…并且看見了東西…！

他的眼睛好了…？！

是大蛇丸做的？怎麽做到的…連綱手都已經下了診斷書，不可能的…用了什麽方法…？即使是活體移植也不可能這樣的…卡卡西的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深刻。

卡卡西艱難的從冰冷的充滿了血色的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的向門外走去，他聽到了…門外有大蛇丸的聲音。

他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周圍的殘酷的活體試驗樣本，因為早就有了大蛇丸一定會這樣做的準備，所以卡卡西并不覺得吃驚。

不做人體實驗的大蛇丸也許就不是大蛇丸了。

卡卡西從來沒有想要扼殺什麽，也沒有想要真正的改變大蛇丸什麽，他想要的僅僅是相互在乎的人永遠的平安的生活在一起！

大蛇丸叔叔，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請不要獨自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