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四節課,葉靜茜才給他們公布了謎底

,他把來時的襯衫穿上,平撫沒有一絲皺褶的西裝。

六點十分,徐佳被像是知道什麽真相的徐宇拖住,程莫回到車上,三束紅玫瑰安然無恙地躺在坐墊上,仿佛在透明塑料裏永恒不謝。

他碰了碰深藏裝束下的玫瑰刺。

“回家。”他對梁叔說。

離七點還有五分鐘,他回到別墅,今晚的家只有三人,不,兩個人。

“小莫,先生和太太說了,他們在國外又找到一個能治子藺的病的醫生,現在正在把子藺的病歷給她看呢。”林嫂端好飯菜,向他報備這個好消息。

正在将玫瑰放入姐姐買的花瓶中的他,聽完,手上的動作一頓,垂眼嗯了一聲。

“小莫,你打電話叫子藺下來吧,說可以吃晚飯了。”林嫂這樣說的時候,又帶了點心疼。

他點頭,把包裝紙投擲垃圾桶,然後去拿起家裏電話的話筒。

撥通的號碼響了八秒被挂斷。

這是姐姐表示知道了會下來的訊息。

他走到姐姐放置在客廳裏的畫架,畫板上夾着的畫一如既往地是靜物,從來沒有過人的描繪。

用色基調也是冷色為主。

姐姐的畫功近乎完美,唯獨……缺少了人味。

“子藺,你下來了。”林嫂欣慰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

莫子藺微微點了頭,臉上的表情不多,她僅僅看了一眼林嫂,為林嫂拉開的椅子道了聲謝,就沒再開口。

她沒有看不遠處的他。

好像他不存在一樣。

他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想着當他見到姐姐時,不會痛得只剩心裏的抽痛。

晚飯過後,莫子藺離開餐桌,她像是感知到什麽,視線忽地瞄準花瓶上新裝的玫瑰。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随她。

“很奇怪。不要放花。”

林嫂立刻朝他看來,眼神裏是不知所措。

他說:“好。”

姐姐已經上樓了,她說的那句話仿佛只是一個無關要緊的廢棄物,任憑其掀起水花,她也不會再理會。

十點二十四分,他在自己房間裏工作完,把文件放到一邊,他進浴室,用冷水沖澡,刷洗着身上疼痛逐漸蘇醒的傷口。

他想見她。

“在公寓裏收拾好等我。”他還是打了陳绮彩的手機號。

聽着那女人驚喜的聲音,他想,嗓音不夠像。

“程莫,你看這樣可以嗎?”臨近深夜,他晚出,驅車來到這個他買下的獨立公寓,開門見到陳绮彩穿着扣緊扣子的白村衫來迎接他。

他略微點頭,盯着她化了淡妝的臉,說:“不要化妝,換條淺色的睡裙。”

陳绮彩眼睛一亮,似乎誤會了什麽,她轉身急急地往卧室走。

還是沒有表情好看。

等陳绮彩換衣服的時間,他去廚房沖了半杯咖啡,慢慢地喝着。

“這樣呢?”她出來了,一條天藍色的長睡裙,張着手轉了一圈,脂粉不施的臉上是緊張的神情。

他把咖啡喝完,點頭說:“你去幫我倒一杯水。”

陳琦彩連忙去拿電水壺倒。

他盯着她專心倒水的背影,表情松了松。

接過裝滿水的杯子,他喝了一口,苦味彌漫,沒有剛才的苦。

之後這一整晚,他坐在靠椅上,從背後抱着她望窗外的景色,等着懷裏的人撐不住睡去。

淩晨五點,他又回到家,及時将花瓶中多餘的玫瑰扔掉,在姐姐醒來之前。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計劃,第一個番外是前世苦逼的弟弟_(:зゝ∠)_

☆、暖冬

一年春夏秋冬,莫子藺比較能接受冬天這個季節。

大概是因為……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家裏?

她的生日剛好在初冬,程莫每次都嚴陣以待,林嫂更是擺出過年的架勢,弄得她很無奈。

家裏由林嫂全權負責,外邊則是,程莫帶她去有名的景點,或者包下新奇的餐廳給她一個驚喜。

二十一的生日,她才發現自己對花粉過敏,在程莫找人設計了有她名字的花海叢中,她第一次沒有形象地在他懷裏擦鼻子。

程莫似是被她逗到,一邊笑一邊給她道歉。

“不失态,你不失态。”他叨着,聲音裏卻帶着笑意,跟一旁的負責人員偷笑的表情一樣沒有誠意。

她拆了一張新的濕紙巾,捂住了他的嘴。

今年二十二歲的生日剛過,程莫處理完重要的生意,就把公司剩餘的事情交給下屬負責,他早早回到家,像只準備過冬的松鼠,催着林嫂做好吃的。

“小莫你真是越活越像個小孩子了。”林嫂哭笑不得地斥責他,然後還是耳根軟,聽他的去做糕點。

莫子藺在客廳作畫,分了一點注意力聽着兩人的對話。

過了一會兒,她的腰間一沉,他專門選了她收筆的間隙,從背後抱住她,慢慢地收緊。

“真好,有紅豆糕吃。”他輕輕地說。

她聽着,蘸了一點顏料,“你自己做的不是味道更好麽?”

“喜歡別人給我做的。”他說。

她正想說什麽,頸後忽地被他吻住,截斷了她的聲音。

僅僅只是一個吻。

幾秒後,他稍微挪開了些許距離,頭依舊挨在她的肩膀一側,“下次你給我做。”

她落在畫紙上的力道減輕,動作也慢下來,她說:“好的。”

他在背後哼了一聲鼻音。

林嫂沒說錯,他現在在家真的像個每天讨糖吃的小孩子,甚至比小時候還要……可愛。

她的眼睛忍不住浮現笑意。

七年了。

很漫長,但他一直都在等她,等她學會牽手,等她懂得親吻,等她緩慢地跟上他的腳步,去擁抱他。

關于陳剪和她那邊的親戚,在六年前已經解決了。

陳剪能對爸媽下毒手,暗地裏有另一個人在幫她,正是爸媽這一世生日宴請過的任餘明,他對頂着她的身體的陳剪感興趣,私下約過陳剪幾次,陳剪利用他來害爸媽,承諾遺産到手分他一半。

但是陳剪沒得逞,任餘明也不是吃齋的,程莫派人暗中折磨陳剪,任餘明則把陳剪推到更大的火坑。

陳剪被假裝好心收留的任餘明帶到酒店裏迷/奸,事後陳剪想勒索,被已經錄了像的任餘明反威脅,開始做起老本行。

陳剪用她的身體給那些奢糜的二世祖任意糟蹋,程莫讓人打斷了她的雙腿,任餘明仍未放過她,還讓她沾上毒瘾,活得如同行屍走肉。

莫子藺去見過她。

她不說話,就靜靜地望着瘦成紙片、臉色枯黃的她。

“……哈哈……你看到我這樣很開心吧……”陳剪連笑都是幹枯難聽的噪音,濃妝讓她跟鬼相差無幾。

莫子藺依舊不說話。

等她罵罵咧咧地喊完那些無意義的話。

莫子藺平淡說:“咎由自取。”

她又罵起來,把嗓音扯得尖銳。

“你信奉家世決定一切,頂着我的身份,你卻把一手好牌打爛了。”

在陳剪罵出下一句話之前,她補充:“自作孽,不可活。”

然後,程莫進來了,遞給包廂裏不堪一擊的陳剪一杯酒。

“死是你最好的結果。”

陳剪那時說不出話,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張着嘴無意識地呻/吟着什麽。

莫子藺只看出了她“啊”、“我”、“真的”的口型。

酒杯掉在地上即刻就碎,陳剪服毒自殺。

之後都是程莫在處理。

陳剪的大伯陳常祥來學校找過她幾遍,在她退還那筆關于陳剪父母留下來的錢。

陳常祥是好的,劉萍和陳茉彤卻不一定。所以除了第一次見面,往後她都躲開了陳常祥,高考完後,陳常祥徹底找不到她,才漸漸放棄。

林嫂回來的時候,程莫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讓她接受她,幸好林嫂除了懷疑長相以外,看到他對她快供起來的态度,接受了她這個未結婚就住進家裏的女朋友。

生活開始安穩前行。

不過任餘明沒有善罷甘休,程莫說他不是偶然想幫陳剪就幫忙害人的,他可能盯着莫家盯了很久。

後來果然被猜中,任餘明先是在公司上設計圈套陰程莫,然後又把方向轉移到她身上。

任餘明在大學僞裝成路過的白領,言語中透露出“抛棄你現在的男朋友我給你更好的生活”之意,程莫知道後,找人揍了他一頓。

任餘明見這招不行,改從她的職業入手。

當時正興火起來的微博成為任餘明最好的工具,他讓人把莫子藺的畫挂到微博上,誣賴她抄襲央美學生的作品。

只是,任餘明查得不夠仔細。所謂“央美學生的作品”正是她在陳常祥家電腦注冊過的微博裏發的畫。

那個微博她沒忘,也陸陸續續把一些練手的畫作上傳,有幾幅風格難免相似,被自以為找到把柄的任餘明憑空捏造一個身份來潑上抄襲的髒水。

最後程莫用了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找人把盜了密碼的微博奪回來,發了一條聲明,抄襲者與被抄襲者是同一個人,結束了那件事。

任餘明随後被程莫向他家那邊的長輩告發,就此被遣送出國。

“可以吃飯了,小莫和小小。”林嫂的話拉回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兩個人。

“真是的,一天到晚都抱在一起,也不嫌膩歪。”林嫂糗他們兩個。

程莫笑,愉悅地嗯了一聲。

她則安安靜靜地落座。

晚飯進行到一半,大門的鈴響了。

林嫂去開門,進來的是一位身材姣好職業打扮的女人,她見了程莫,神色恭敬地說:“齊秘書把文件send給我了,說比較急,讓我立刻拿給您簽名。”

程莫在家裏表情會柔和許多,加上穿居家服,秘書Linda盡管心裏一時略感意外,但是臉上的神色還是控制得妥當,沒有一絲異樣。

趁着程莫進書房找相關文件的幾分鐘,Linda繃緊的神情放松一刻,向坐在餐桌上的莫子藺講:“我本來一直在想,齊秘書樣樣出色,招我的意義在哪兒,而且程先生從不讓齊秘書進過這裏,只允許我來。”

林嫂開了門之後就去廚房看炖湯的火候,留在客廳的人只有莫子藺和那位Linda,Linda特意賣了個關子,“就在剛才我突然懂了,”她笑了笑,“在我見到你的那一刻。”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撸完啦!本來周穎在我的計劃裏是前期善良,後期黑化的

但是由于篇幅以及我沒寫大綱的原因,害怕這文會崩,我才猝不及防完結的_(:зゝ∠)_

所以番外就不寫周穎了哈

這文真的到此完結了!在國慶放完假的第一天

它不會再詐屍更新啦_(:зゝ∠)_祝看到這裏的小仙女看文愉快~每天都開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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