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08莫名信仰
如果說有誰曾經為早已成長為榮耀王者的十代目閣下制造出了什麽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的話,那麽Reborn絕對可以排上第一號,而且嚴重程度可以甩第二號幾條街。
世事是很無常的。
就像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一位,明明身為家族中流砥柱人員,明明該為輔佐首領鞠躬盡瘁,明明不該這麽折騰他的。
打了個哈欠,明顯是前一天精力損耗過大一晚睡眠還沒能補充回來的某人跟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身黑漫步前行。
時間還很早。起碼對于平日裏的起床時間來說,還早的太過分了。
嘆了口氣,十代目閣下擡起手狠狠的按壓自己的臉頰,而下一秒轉過頭的Reborn看到了就是身後那個蠢貨面部一陣扭曲的異樣表情。
“...你很閑吶。”Reborn停下腳步,最後很是無奈的擡起手撥開對方的手,狠狠的捏了對方臉頰一下,而下一秒就被那個終于清醒過來的兔子猛地紮進懷裏。
“好疼。”某兔子抱怨道。
——這種微妙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怎麽說呢,就像是現在這種的,明明一大把年紀還鼓着張包子臉跟這賣萌撒嬌,但是那張滿帶娃娃臉各種因素的臉卻讓人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Reborn停頓了3、4秒,最後還是條件反射快于理智,擡起手一個爆栗甩了過去,“大清早的鬧什麽。”
然後就聽面前那個明顯是還沒睡夠的模模糊糊的吐出‘你也知道是大清早啊’‘這麽早來這些地方瞎晃悠你才是在鬧什麽’這之類的碎碎念。
晨光稀薄。
時間是淩晨5點。
露水格外重的清晨滿布寒冷的氣息,Reborn看着身後那個凍的滿臉通紅但是依舊在堅持不懈的重複‘撲上來-被踹(推)開’的人,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這幾天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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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走走什麽的。”回答的很是簡潔,澤田綱吉停頓了一下,然後透過滿布霧氣的空氣看着站在離自己不到一米的人。面容尚在稚嫩,但眉眼之間那份毫不掩飾的戾氣卻莫名讓他感到心安。
——就像是如同呼吸那般的熟悉。
可是,那些筆記裏可沒有這些內容吶?
無論對誰都是細細描畫,性格,習慣,甚至是那些改是不為人知的都一一寫到,但就是對面前的這一位描繪頗少。
而這也是他第一次沒辦法從那種模糊的狀态之中尋訪到蛛絲馬跡。就好像是身體自發自動的抑制住了那種跟随直覺的能力。
“高興嗎?”
“很高興。”澤田綱吉點了點頭,将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開,轉而看向不遠處閉合着的木門,“我都不知道Reborn信天主教呢?”
“那是因為本大爺需要一個倒黴鬼來無條件的寬恕我的一切罪過吶。”Reborn回答的很是風趣,随後眯了眯眼看着對方,“怎麽了?”
“...教堂的隐喻,大概就是天國了吧。”
“知道不少啊!”語罷,Reborn看了眼對方,臉上挂上一貫的那般敷衍笑容,“那麽對于即将踏足的‘天國’之處有什麽感想呢?”
“...假如哪一天當真罪大惡極到需要神靈來寬恕的話,那麽,也許還需要拜托老師你與我同行吶。”
“這也就得看你的本事了,”Reborn笑了笑,“想把本大爺拖下水可不是那麽容易吶。”
“看起來我真得好好加油了。”
......
北意,Assassin家族總部。
明亮的陽光透過蔥郁過分的樹林間隙,留下光斑點點。踏足密林深處的白色城堡時,竟讓人又一種誤入童話國度的錯覺。
“你确定是這裏嗎?”帶着十三世紀歐洲唯美風格的裝飾給人強烈的視覺美感,特別是在建築工具爬上城堡一邊的牆頂上時,“Assassin家族不是新興家族嗎?從那找到這麽個童話故事拍攝現場的。”
“…….你怎麽不說是鬼屋呢!”
“大白天的說這樣的話,顯得不是很合适,要是現在是晚上,我一定這樣說的。”
“……”
‘呼’一片樹葉從二人之間的間隙飄過,為快要掉冰炸的氣氛帶來了一絲緩和。
“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擡手掩住微笑的嘴角,夕開口說道。
“是麽?我覺得還很又意思的。”将視線轉會面前漂亮的城堡,晨開口,“現在要做什麽嗎?”
“進去看看,”将懸與外牆的繩索收回,準備從裏牆進入。
看這晨伸手拉住自己的手臂,夕開口問道,“怎麽了嗎?”
“就這樣進去似乎不太好吧。”
“…那你要不要回總部發個統通知函,寫着‘我們要來調查你們了,請做好準備以便我們的到訪。”
“哪有人會做這麽白癡的事。”聽的夕的話晨滿臉黑線。“我只是在想,要是我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會不會被滅口啊。”
“比如?”将繩索系上扣子,夕開口問道。
“像是…制作毒蘋果的…女巫。”看到夕無語的表情。晨開口讪讪的說道。
“你這是…….看童話中毒了嗎?”将手中的繩索塞面前少年的手中,夕開口說道,“哪來這麽多廢話,給我下去。”
“萬一真的又女巫怎麽辦?”拉着手中的繩索,順着牆體下滑,晨不滿的開口。
“放心如果你遇到了,我會算你因公殉職的。”
“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
“真正的公平是要和運氣在一起的。你的壞運氣讓你遇到那種東西,而我沒有。”
“你把我們的兄弟情誼放哪裏了,枉我們兄弟一場,同甘苦共患難的。”
“嘛,兄弟情誼這種東西,當它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拿出來用用就行了。經常挂在嘴邊那叫兄弟情誼嗎?”
“…這話是誰說的?”
“…澤田綱吉。”在離地面還有5米左右的距離時,松開手中繩子接力縱下,單手撐地以減少落地造成的聲響,夕開口說道。
.........
黑暗和光明的邊界總歸模糊讓人難以辨認,迷惑引誘人進入,但想要再度進入光明卻不是那麽容易。不過,對于那種早就注定與黑暗糾纏不休的人那種界限能算做是可有可無。當然,并不是因為适應了黑暗而懼怕光明,僅僅只是因為光明的存在意義總是要在黑暗中才能體現的愈加清晰。
當然這也可以算作是對比的獨特優勢了吧。
Reborn從不喜歡回憶。
畢竟比起那些讓自己後悔至今的年少輕狂,現在的一切更加讓人心生樂趣。
“...Reborn最近很喜歡走神吶!”
“因為看你看了十幾年都有些厭煩了。”他絲毫不顧忌後果的說話,然後就看着那個人轉過身熟練的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那種熟悉溫暖的,仿若在天還未亮之前能夠傳播溫暖的表情。
“真過分吶,Reborn。”澤田綱吉歪了歪頭,最後像是思考出解決辦法那般的微笑了一下,繼續,“不過沒關系,多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再讓你感興趣的。”
Reborn沒有回複,只是微微扭過頭看着鋪滿灰塵的木質排椅。雖然不是以前面前這貨死乞白賴拖着他去的地方,但是足夠類似就好了吧!
——就像現在這樣的你,這種類似的完整。
“我會給你時間的。”他如此的說着,卻沒有清晰的說出具體內容,“充足的時間。”
“啊...恩。”
但還是覺得有些不一樣了呢?
就像是現在這樣的平淡,這樣略帶試探的,這樣看起來和平時沒兩樣卻少了最重要的那一份真實的相處感。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又再度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種完美無缺。
語調謹慎,語句清晰。
毫無含糊,甚至是每句脫口而出的話都如同他親手教授的那般的思索再三。
但卻生疏的不得了。
那種隐隐潛伏的不安感竟令他有些難以忍受。
明明——
什麽呢?
“Reborn我們去看日出吧!”
面前的人如此建議到,随後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然後就看着對方十分有規劃的繞過長椅,朝着外面的高處走去。期間很是安靜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還以為你那麽早把我叫起來是叫我來看日出的。”高處站定,澤田綱吉視線觸及天邊,一抹橙紅滿滿彌漫天際,他停頓了一下,“我以前是不是經常拉着你來看日出然後自己睡過去吶?”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剛才捏我那一下力氣真是大的可以。”語調輕飄飄,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開口,“看到教堂的時候,我原本以為你是帶我來忏悔禱告,但是這又是一個荒廢的地方。”
“所以?”
“現在的我很不了解你,”他揚了揚手,擡手比劃了一下彼此之間的距離,“就像現在我和你相距這麽短,卻還是沒法跨過去。就像是,有什麽東西阻止了這樣的‘我’靠近你一樣。”
之後就是良久的沉默,Reborn站在原地看着對方碎碎念般的補完了之後的話語,卻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回複的感覺。但卻不自覺的回放了一下之前聽到的話語。
最後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強求也沒有用。”他偏了偏頭,璀璨陽光從對方背後映射過來,細微的幾乎描繪了對方身上的所有暗影,“我想起了一點很有趣的事情,你要聽嗎?”
“當然。”語調毫不遲疑,甚至還點了點頭。
“也許我該感嘆一下你對自己的定位的精準,你以前的的确确經常半夜三更的邀約我來看日出,然後自己睡過去,而且這種蠢事還不止一次。”
“........”十代目閣下嘴角抽了抽。
“但這都舊事不提也罷,”Reborn笑了笑,最後放緩音調很是溫柔的說道,“那麽,你現在想創造出什麽記憶來彌補那些丢臉的事情呢?”
眨了眨眼,十代目閣下很是深思熟慮了一番,然後緩緩吐出一句相當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要不Reborn還是不要信天主教好了。”
“為什麽?”
“因為Reborn你看起來不像是會禱告的人吶。”
“.........”這次換人嘴角抽了抽。
“所以,雖然這樣說很是冒昧,但是,”他跟随那股猛地竄上心房的直覺将話語脫口而出,“你只要相信我就不好了麽?”
氣氛僵住了一下,但又因為眼前日出美景得到緩和。半響,像是終于思考了說辭一般,Reborn看着對方,呼吸停頓了一下,“那麽,”繼續,“根據你心裏的直覺回答我,在這樣說着話的你,又相信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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