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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班,陸領開着騷包的瑪莎拉蒂在醫院門口等她,她站門口被醫院進出的熟人注目了半天,恨聲恨氣問他:“有什麽事趕緊說,我忙着呢。”
陸領賴皮慣了:“你在我這兒脾氣怎麽就那麽爆呢?我惹你了?”
許鹿大概也知道他的來意,拒絕說:“我沒時間,你趕緊去吧,別在這做展覽品了。”
陸領開着車門:“趕緊上車吧,帶你去個好地方,不是熱鬧地兒,快,我這也被看的也受不了了。”
許鹿只好妥協。
車到半路上她就睡着了,陸領一直說她不給面子,在他面前最多就是睡覺,連句話都吝啬說。
許鹿總哄騙他說:“咱兩比較熟嘛,你見我在誰面前睡大覺了?”
有時候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就像他是陸羽的兒子,她本應該和他是對立的,她應該不待見他的,可是偏偏他們兩又很投緣,誰也不愛客套,直來直去的。陸領這人心大,呼朋喚友沒那麽多心思,他們兩個倒是稀裏糊塗的成了老朋友。
陸領在天逸傳媒做經理,做的是不怎麽賺錢的項目,拍紀錄片,而且題材都很冷門。別看他騷包的很,其實人還是比較靠譜。
到了以後陸領毫不客氣搖醒她:“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她迷迷糊糊的将頭伸出車窗,黑漆漆的看不清,連路燈都沒有的地界,不知道是哪。
陸領豪氣說:“帶你去鍛煉身體,你最近體能不怎麽行啊?”
許鹿問:“這是體育館?”
陸領鄙視她:“帶你去體育館還不如帶你上我家裏鍛煉呢。”
拐了個彎大門口有盞探照燈,陸領回頭叫她:“趕緊的,去攀岩。”
室內館非常壯觀,大概晚上了所以沒人。前臺接待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生,見陸領那個派頭,有點熱情的問:“您好,是想看看哪個運動?您可以先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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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鹿沒帶包,穿了件連帽衫,兩手揣兜裏跟在陸領身後,突然聽見旁邊有人喊她:“許醫生?”
季劍人豪爽,見她很熱情,介紹都省了,直接說:“你們跟我來,帶你們參觀一下。”
陸領用眼神詢問她:你認識?
有種她欺騙了他的感覺。
她一兩句解釋不清楚,所以當做沒看見他的示意,跟着季劍七拐八拐的走了很遠才到了室內攀岩壁前,雖說是室內,但是高度極高,許鹿仰頭看半壁上爬了兩個人,他們大概在比賽。
季劍沖壁上的人喊:“杜悫,許醫生來了。”
許鹿這才仰起頭仔細辨認牆上的人。依舊辨認不出來。
杜悫反身向下望了眼,才轉身繼續爬。
陸領問她:“你們認識?”
許鹿和他介紹:“這是俱樂部老板,季劍,這是我朋友陸領。”
兩個人友好握手。
季劍豪爽,陸領健談,兩人共同話題多,聊起俱樂部的項目,許鹿順勢坐在一邊擡頭仰望上面的人。
杜悫和于洋爬到頂端,于洋笑他:“最近松懈了,你以前可比我快的。”
杜悫騰出手和他碰了下拳,開始下降。
許鹿坐在一邊看他們下降,杜悫穿了件黑色短袖,看起來雖不是多壯碩,但是能感覺到他渾身的力量,另外一個人她不認識。
杜悫見她說:“你怎麽來了?”
還沒等她說話,他身邊的人就問:“這位是?”
杜悫和她介紹:“這是伍洋,這是許鹿許醫生,老爺子的手術醫生。”
伍洋禮貌的和她握手,她頗有些不好意思,陸領已和季劍混熟了,季劍給杜悫介紹:“這位是天逸傳媒的陸經理,上次關于極限運動那個紀錄片就是他做的。”
陸領笑話她說:“怎麽?來一趟?”
她活動活動說:“行啊。”
陸領見她不受挑釁,笑說:“量力而行,這個高度很高了。”
說完和他們解釋:“我今天帶她來活動活動。”
季劍嘴快說:“這個其實不适合女孩子。女孩子該去玩點相對輕松的。”
陸領沒接他的話,又說:“她身體不是很強壯,應該多鍛煉。”
這話說得有點模棱兩可。許鹿在穿裝備沒在意,倒是杜悫看了眼她,見她沒反應,走近她幫她穿戴裝備。
她看着瘦,其實手臂力量還不錯,動作還算矯健,攀爬會使巧勁,剛開始和陸領的速度竟不相上下。
下面的三個人聊天,于洋問季劍:“你怎麽也認識這個許醫生?”
季劍笑答:“和大悫碰見幾回就認識了。許醫生人不錯,看着脾氣很好。”
伍洋笑了下,不懷好意的問杜悫:“大悫,許醫生人不錯?”
杜悫沒說話,仰着頭看着上面的兩個人,許鹿耐力很好,速度不快,但是一直保持那個速度,陸領體力比她好,每過一段時間就等她一會兒。兩個人有點別人說不清的默契,而且許鹿很信任他。
他回頭看了眼伍洋問:“你們警隊都像你這麽閑的沒事幹?”
伍洋毫不在意渾說:“可不是,要不然也不會大晚上和你混,忙的早約會去了。”
杜悫不再和他瞎開玩笑。獨自去洗澡了。
等許鹿下來累的胳膊酸,陸領看着不怎麽健壯,但是連氣都不喘,坐她身邊說:“你是不是又腰疼?”
許鹿一邊揉胳膊一邊說:“你才腰疼,我明天還有手術,胳膊太疼會手抖。”
陸領沒什麽誠意說:“那我可罪過了。”
杜悫再過來時,換了衣服,像是洗漱過,一身清爽。
季劍做東請他們去吃飯。
大晚上五個人聚在燒烤店裏酣戰,幾個男生喝啤酒,許鹿一個人坐在吃小龍蝦。
陸領時不時偷個她手裏剝好的,她也不生氣,靜靜聽他們談天說地。
飯後陸領随手看了眼表,立即和幾位剛熟識的朋友告辭:“我該送她回家了。就不和你們客套了。”
許鹿順勢和他們告辭。
季劍突然問:“你們是?”
許鹿好脾氣的答:“朋友,老朋友。”
季劍爽朗笑有點不好意思說:“我不是這意思。我以為你們是親戚,那你們注意安全。”
許鹿看了眼杜悫,他無甚神色。
她笑着應聲。
剛到家杜悫在微信問她:過幾天去巴西,有什麽想要沒?
許鹿問:你去巴西?生意?
杜悫沒回答只回:有什麽想帶的禮物可以直接給我發消息。
許鹿失笑心想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還管你要禮物。
杜悫收拾了行李連夜都出發了。
這一趟最少需要兩個月,姚泊随他一起去,一行人共七個人。從番港出發三日後達到菲律賓途徑巴布亞新幾內亞、所羅門、智利和阿根廷。航線路程內停留時間不會太長。
巴西的香料原産地都在亞馬遜河流域,種類不多,但是都是精品,他們收購只能到地頭手裏買,價格壓不下去,在原産地直接收購的話價格會便宜一半還多。
這一行都是涉黑勢力的範圍,早已壟斷,剛開始幾年他們有個同行,涉險進了原住民區直接收購,被當地地頭蛇直接槍.殺了,一隊人一個都沒回來。
他是警校畢業,這行幹了幾年,謹慎又小心,和本地人打交道很難,通過結識當地的華僑,才結識了當地地頭,本地地頭很多,不能亂闖地盤。他在亞馬遜流域的熱帶雨林裏走過幾次,沿河流域探過幾回,始終不敢亂有動作。
香料這行利潤是大,風險也高。
進這一行是巧合,但是後來也習慣了,他不喜歡坐在辦公室裏,當初警校畢業,心裏存了事,年輕氣盛不肯聽家裏安排,偏要去做最危險的工作,跟着當初的前輩入了這行。
時間久了,躁動平了,即便辛苦危險,也願意做這個。
第四天許鹿收到杜悫給她發的圖,海上一望無際,湛藍的海,絢爛又壯觀。
她問:你們到哪裏了?
杜悫回:菲律賓去往新幾內亞,下一步進入大西洋。
許鹿思考了片刻,也不清楚新幾內亞是哪個國家,好像只在新聞裏聽過這麽個國家,大西洋具體在哪一處也沒想明白。
不由的心想:你地理學的可真好。
杜悫每走一天給她發照片,沿途的港口,碼頭的船,遠處的山和異域建築。
倒是給她帶來很多新鮮感。
九月底全國爆發一場流感,擴散非常快,許鹿不幸中招,本市九月的天氣依舊很炎熱,感冒很受罪,她給自己挂了瓶水,在辦公室裏看病歷,杜悫已經到達巴西,照片裏是清晨的瑪瑙斯市,雨林腹地,房子都建在河上。他還給圖片配了文字解釋。
她給他回了張照片,一張在辦公室裏上班又挂水的照片。
杜悫電話來的很快,杜悫問她:“你們還沒下班?”
“下班了,我在等着藥完了就回。”
隔着18800公裏,在地球的那頭。
杜悫和她說:“我這裏清晨七點,我們要出去了。”
許鹿囑咐他:“我這裏下午六點,那你們忙吧,注意安全。我也下班了。”
杜悫應聲很快,等她挂電話。
說不清道不明,有什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許鹿感覺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上了個看不見的毒榜,我也找不到我自己,不知道在哪裏/(ㄒoㄒ)/~~
我們來玩捉迷藏好不好,看你們能不能找到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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