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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老爺子的後事,杜悫像病了一場一樣。左腿疼的走不了路,有些低燒,在醫院住了兩天。廖女士才知道他曾經差點要了命,吓得大呼小叫。杜和均去醫院照顧他,見他這副樣子,恨聲恨氣說:“二十幾就這幅樣子,三十幾了還是這副樣子。你就沒點長進?”

杜悫老實說:“這段時間休息的少,淋了雨,腿不是很好。其他的沒什麽。您先回去吧。我沒什麽問題。”

杜和均和他實在沒什麽話說,好像辭職那年開始,他們父子的關系突然就斷了。誰也不肯和誰多說,誰也不給對方了解的機會。

杜和均琪氣結:“就你這副樣子,我和你媽還能指望你?有什麽事你大可大大方方說出來。我能把你怎麽樣?”

杜悫不說話,印象中杜和均很少這麽和他說話,他最多的就是瞪人,然後就是叫他進書房,,然後開始打。

那年辭職後,他被他打慘了。他被叫進書房,他一腳将他踹倒在地,取了藤條開始抽,他疼的嘴裏含着一口血,就是不肯開口。最後被打的趴在地板上,廖素梅進來哭天搶地的叫罵一通,才了了。

杜悫坐起身指了指床邊的椅子,杜和均這才面色好看了些,順勢坐下。

杜悫淡淡問:“我這人确實沒什麽長進,膽小怕事。當年的事是我不對,我一句話沒說。這回也是。您兒子就這幅德行。我知道這麽些年,您也看不上我,但是爸,我是個人,是人就會有感情。當年我是甲方,我自然心理上偏向盧家。覺得大部分責任在我,現在我成了乙方,就知道我錯的多離譜。至于小許,和她沒什麽關系。本來就是我蓄意。你勸勸我媽。成家的事,順其自然。”

杜和均一聽更氣。

罵他:“你甭說得好聽。你什麽德行我不清楚?和小許沒可能就乘早,別這麽叽叽歪歪。對誰都好。”

他半天沒說話。轉頭看了眼窗臺。

等杜和均走了才一個人說:“我哪知道我有一天會非她不可?”

杜悫病了一場後整個人都沉寂了。除了工作基本沒什麽業餘活動了,姚泊回來去看他,他在家給狗拌狗糧,狗糧和肉丁火腿丁。姚泊笑他:“喲,你這狗吃的比我都講究。”

他端着碗,摸着狗腦袋笑笑不回嘴。

客廳的書櫃上放了好幾本外科教材。電視底下盒子裏收了塊女士的手表。這個房子就像是兩個人的家。到處能看到女主人的痕跡。

姚泊不敢多嘴,問:“晚上出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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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悫難得休假,拒絕說:“休息一晚,明天有事要忙。”

瀚海科技現在一躍成了業內的翹楚。并購的電子集成産業是今年的最大項目,杜悫的工作量加大不止一倍。休假的時候極少。

姚泊在家裏陪他呆了一上午,他在家和工作完全不是一個狀态。在家随意很多。洗手間裏有女士的洗漱用品。他一直努力保持着許醫生在的狀态,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說。

走的時候杜悫正好帶狗出門散步,狗很依賴他,親昵的貼着他的腿。姚泊又覺得也好,至少他還有個伴。

許鹿租的公寓離學校很近。價格很客觀。她有電肉疼,當年在這裏她住的離學校不是很近,那時候房租沒現在這麽貴。

陸領裏裏外外給她都聯系好了。

她在附近轉了一圈,陸領為了保證安全,和她的鄰居聊了一個遍,德國近兩年吸收了很多難民,治安不是很好。

陸領跟個老媽子一樣再三囑咐她:“不要一個人出門,尤其是晚上。晚上有課一定結伴走。就算翹課也不要冒着危險,明白嗎?”

許鹿乖乖應聲。心想他大驚小怪。

送走陸領的第二天,市裏發生一起襲擊案。留學生被襲擊。

她突然就提高了警惕,當年那種高度緊張的狀态一下就回來了。當年她尚什麽都不懂,覺得什麽都不安全,整個人有點戰戰兢兢。沒過一個星期,夏瑾就來了,陪她住了将近一個月。

許鹿上課太忙了,作業太多,有時候熬夜很晚。白天一天不在家,勸她回去,她又不肯。只能打電話給陸羽。

許鹿第一次主動聯系陸羽:“陸叔叔,我是小鹿。”

陸羽聲音很溫和,許鹿甚至能想象到他的面色,一定是微微笑着,問:“怎麽了?你們過得怎麽樣?”

許鹿猶豫了幾秒才說:“我們挺好的,是我媽媽太緊張了。我真的沒問題。你勸勸她吧。她這樣看着我沒什麽用處。她不會德語,一個人也不方便,我沒什麽時間陪她。讓她早點回去吧。”

陸羽笑起來,“她自己知道,她不放心你,誰說都沒用。她是個媽媽,別擔心。”

許鹿沒辦法,只能盡量抽時間陪她去散步去超市購物……

散步路過當年住的公寓,站在樓下仰望了很久,彼時她正感冒,天氣有些反複,她熬夜時間一久,免疫力就不行了,整個人懵懵的。忽想起有一年秋天她淋了雨,高燒不退,又逢論文被駁回,第二天交論文,熬到半夜,奔潰大哭,給爸爸發信息,抱怨牢騷委屈全部抛給他。

他指揮她吃藥指揮她去睡覺,熬夜替她改了論文,特意寫了信鼓勵她。

回憶洶湧而至,她突然收不住情緒,淚流滿面。吓得身邊的夏瑾急着問她怎麽了。

她哀傷的說:“我想我爸了。”

夏瑾靜靜的擁抱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她哭着想,這麽多年,她成長的磕磕絆絆,雖然艱辛,但是一直有人看護着她。

夏瑾一直等她哭完了才說:“他一直會陪着你。不要太難過,他舍不得你這麽難過。”

想起所有關于爸爸的事都會讓她忍不住想哭。

夏瑾在梅陽生的催促下終于回國了,許鹿去機場送她,她登機前抱着許鹿說:“我只盼望你這輩子往後能平安順遂,我什麽都不求,只求你能平安,其他的我都無所謂,什麽事業什麽名譽我都無所謂了。你不結婚都沒關系。不管和誰結婚我都沒意見。只要你願意的事我都不幹涉。只要你想的,我盡可能就幫你辦成。你的前十年受的苦太多了,往後十年,我只想你過的安逸一點。”

許鹿用力的回抱她,默不作聲。

她想讓夏瑾去過自己的生活,想讓她自由。可她偏偏要照顧她。她有失職,她也同樣沒有為人兒女的自覺性。她們兩誰也不能指責誰。

送走夏瑾她一個人回去。正逢世界杯的選拔賽。市裏體育場有場比賽,同來自國內的同學有人去看比賽,她被拉着去了。其實她不懂球,同學一直給她講,球場氣氛高昂,激烈的不可思議。

後場有國內媒體人的現場報道。

許鹿詫異這裏遇見盧文慧。

盧文慧被夏瑾點名的爆料搞得暫停了工作,影響很大,但是不至于失業。換了工作形式,到國外跑其他新聞了。後排的幾個中國女生聊天說:“這不是那個什麽知性主播嗎?怎麽又換工作了?她能耐怎麽那麽大?夏影後那麽大威力都沒把她咔嚓掉。”

許鹿聽得失笑,回頭看幾個女生,年紀還都很小。她心裏也附和:對啊,她怎麽就那麽大能耐呢?

比賽結束的時候她都沒看清楚到底進了幾個球。場內已經歡呼成了一片。她和同學好不容易擠出來,到處可見的中年大叔滿臉喜悅。

她像被感染了一樣,給陸領發消息:假期回去,去看你拍電影。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忙到炸,貸款到期、新的債務做了核算,反正是各種錢,還有好大一筆馬上到期……

人生是大寫的一個艱難……

滿腦子都是劇情……連下一本書我在腦子裏劇情完整的過了一遍,但是就是沒時間寫,聽着就很悲傷……

要是實在等不及,就去溫習隔壁的舊坑吧,反正都是坑……

當然還有完結的……

奏是這麽不要臉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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