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後, 李贽将兩人的褲子甩到了床角。

擡起頭, 借着紅色的燭光, 李贽看見他的新娘小臉蒼白, 視死如歸。

這般抗拒,受罪的還是她。

李贽輕嘆一聲, 側躺到沈卿卿身邊, 再将人摟到了懷裏。

沈卿卿被戳了一下,反應過來, 她抖如篩糠。

“別怕。”李贽在她耳邊道, 聲音暗啞。

沈卿卿不怕才怪, 然而随着李贽修長的手指探過來,她的怕便變成了羞與驚!

“你……”

她才出口, 李贽忽然對着她耳朵噓了一聲。

沈卿卿咬緊嘴唇。

幽閉的喜帳內, 漸漸傳出了新婚夫妻漸漸加重的呼吸。

約莫半個時辰後, 李贽穿好中衣, 挑開帳子, 揚聲吩咐外面的丫鬟備水。

因屋裏的動靜不小, 玉蟬、玉蝶早就準備起來了, 西次間裏, 能容四人共浴的大木桶已經倒了一半涼水,這會兒将熱水往裏一兌, 馬上就能供主子們享用。

“侯爺,水好了。”走到內室門外,玉蟬恭敬地道。

李贽嗯了聲, 回頭問還縮在被窩裏平複呼吸的新娘子:“我抱你過去?”

剛剛停下來時她兩條腿還是他幫忙放平的,李贽知道小姑娘現在走不了路。

“不用,叫丫鬟們進來。”沈卿卿悶悶地道,聲音猶帶一絲輕喘。

李贽便坐到床頭,挂好帳子後喚丫鬟們進來。

玉蝶、玉蟬低頭入內,剛繞過屏風,迎面便撲來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兩人都是清白的姑娘,從未聞過這味兒,此刻也沒有時間追究。

“扶夫人去沐浴。”李贽聲音溫和。

玉蝶、玉蟬等了會兒,見主子還悶在被窩裏不動,聯想方才在院子裏聽到的雛莺輕啼般的求饒與叫罵,便猜到主子是被高大威武的侯爺折騰慘了,連下床的力氣都沒了。

努力忽視一旁只着中衣的侯爺,玉蝶先跪到床上,掀開了被子。

紅燭搖曳,被子裏的沈卿卿閉着眼睛,雙頰一片酡紅,幾縷碎發濕漉漉地粘在腮上,香豔無邊。

玉蝶看得心頭一蕩。

沈卿卿等不到丫鬟動,忍不住催促道:“扶我起來。”

玉蝶回神,忙托住主子的肩膀,往上使勁兒。

沈卿卿忍不住哎了一聲,只覺得自己的腰就像被幾匹馬車連着碾過似的,怎麽動都疼。

玉蝶吓壞了,剛想問問主子怎麽了,身後忽然傳來男人平和的命令:“讓開。”

與此同時,一只修長的手從一側攬住了主子的肩膀。

玉蝶立即識趣地下了床。

李贽一手抱住沈卿卿的肩膀,一手托起她的腿,輕而易舉地就将沈卿卿抱了起來。床上鋪着元帕,沈卿卿不用看也猜到那帕子上會有什麽樣的狼藉,丫鬟們都在旁邊瞧着,沈卿卿尴尬極了,只能埋到李贽懷裏。

李贽低頭看看,若無其事地抱着她去了西次間。

“放我在榻上,你出去。”沈卿卿垂着頭說。

李贽聞言,不由地回想起自己絕對與衆不同的洞房。新娘的上衣不許脫,下面必須蓋在被子底下也不許他看,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光看她一會兒蒼白一會兒緋紅的小臉了,幸而光是這樣,也足以讓他嘗到極樂。

“好,你先洗。”知她怕疼,李贽非常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了下去。

沈卿卿繼續垂着頭。

李贽掃眼她露出來的那片雪白後頸,這才離開。

玉蟬、玉蝶立即湊到了沈卿卿面前,擔心地詢問主子哪裏不舒服。

沈卿卿有苦難言。

緩了會兒,她讓丫鬟們替她寬衣。

紅色的中衣一件件解開,玉蟬、玉蝶見主子渾身安然無恙,還是像以前那麽潔白無瑕,暗暗松了口氣,至于那一定受了傷的地方,都說新嫁娘誰也避不開這一遭,二女也就沒有過于仔細地打聽,免得主子難為情。

進了浴桶,沈卿卿全身酸痛的骨頭終于得到慰藉,再出來時,底下也舒服多了。

穿好換洗的中衣,兩個丫鬟扶着沈卿卿往外走,結果一挑簾子,就見李贽坐在堂屋。

沈卿卿以為李贽等着沐浴,沒有多想。

李贽卻徑直朝她走來,目光溫柔:“我抱夫人回房。”

沈卿卿:……

侯爺對主子這麽好,玉蝶、玉蟬可高興壞了,不約而同地松開了沈卿卿。于是沈卿卿再次被李贽打橫抱了起來,如運珍寶般抱回了內室。

床上的被褥都換成了新的,舒舒爽爽,李贽替沈卿卿蓋好被子,看着她緊閉的眼睛道:“你先睡,我洗完就回來。”

沈卿卿沒吭聲。

李贽笑着走了。

堂屋裏,玉蝶、玉蟬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服侍。

李贽一眼看穿了二女的心思,直接道:“在外面候着吧。”

二女登時放松下來。

李贽單獨進了西側間,屋裏立着一面鏡子,李贽脫去中衣走過去,就見鏡子裏的他胸口布滿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的抓痕,側身再看,後背也有。當時太熱,她不肯脫衣,李贽脫了個幹幹淨淨,沒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場。

只是,看着那些抓痕,李贽絲毫都不生氣。

她都疼哭了,反過來抓他幾把很公平。

就是不知她何時才肯與他坦誠相見。

想到這裏,李贽有些後悔。早知道生嫡子的說辭會成為只能脫她褲子的理由,今晚他就該狠狠心強欺她一把,一次治得她服服帖帖。

心不在焉地擦拭一番,李贽披上中衣,邊系腰帶邊朝內室走去。

內室很安靜,李贽繞過屏風,見小姑娘又是背對他躺着,他笑了笑。坐到床上,李贽正要問問她身子如何,開口之前忽然聽見她清淺綿長的呼吸。

一個人裝睡時,通常都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所以,她是真的睡着了?

李贽俯身,看見她殘留緋色的小臉,櫻紅的唇瓣微微張開,已然熟睡。

對着這樣一張如滴露海棠的臉,回想她艱難承受時的連聲痛呼,李贽驀地軟了心腸。

罷了,慢慢炖吧,早晚他會哄得她心甘情願。

放下紗帳,李贽掀開她特意留給他的另一床被子,不是那麽餍足地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目前李貴婿還是一只大豬蹄,兩人互相炖吧,看誰先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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