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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周五,每周一次的全校大掃除時間。

闫笑總是偷懶來找她,然後跟盧盛他們侃大山、打游戲。

布丁擦着桌子,不經意擡頭,闫笑在跟盧盛那幾個人開黑。

“唉卧槽!大招留着射-精呢你?又特麽送!遲早讓你坑死我!”

“尼瑪遛狗呢?那‘豆汁兒’誰啊?老跟你屁股後頭?”

“新認識一大胸妹子,照片看過了,豐乳肥臀那叫一個帶勁。”

“瞅你丫那賤樣兒,卧槽卧槽!補刀啊你個傻逼!跑什麽?”

……

打完,盧盛還想再開一局,闫笑不配合,“技術太爛,跟你打掉逼格。”

盧盛瞥她,‘嘁’不停,“把你牛逼的,又忘了我怎麽虐你了。”

闫笑懶得跟他廢話,到窗戶邊兒上找布丁去了。

布丁把手裏抹布扯下一塊,遞給她,“等會兒學生會會抽查沒幹活兒的。”

闫笑胡亂擦兩下,“學生會有我們的人,沒事兒,記了,也不會怎麽樣。”

兩人說着話,康灼從11班門外經過,走到後門,朝裏張望。

闫笑看見了,叫他,“嘿!又逮我來了?”

康灼眼在布丁身上,“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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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笑順着他眼神看向布丁,一個‘嗷’字說的百轉千回,“找布丁啊?”

布丁聞聲擡頭。

康灼很直接,“嗯,找她。”

闫笑勾住布丁脖子,“可以啊軟軟,把我們大班長拿下了?”

布丁從她手下躲開,“別瞎說。”

盧盛看着布丁走出去,胳膊肘杵杵紀燃,“嗳,狀元行情不錯啊。”

紀燃戴着耳機,打着游戲,沒注意聽盧盛的話。

闫笑又朝他倆走過去,把紀燃耳機摘下來,“我來大半天了,你沒看見?”

紀燃皺眉,把耳機重新戴上,“你手欠?”

闫笑又給他摘下來,“有你這麽跟你表姐說話的嗎?”

盧盛‘哎喲哎喲’,“行了闫笑,你這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關系就別老挂嘴邊兒上了。”

闫笑白他一眼,“那也是有血緣關系的,跟關穎那種大街上認的‘妹妹’是兩個概念。”

盧盛跟她使眼色,她看見了,那張嘴卻沒偃旗息鼓,“之前,只有三中知道關穎什麽德行,現在六中也傳遍了,都說你這妹妹又兼職女朋友的,是個騷貨,得誰跟誰睡。”

紀燃起身把耳機摘了,手機杵給盧盛,起身朝外走。

盧盛瞥她,“讓你丫嘴賤。能不能長點眼力見兒,別燃越惡心誰你越說誰。”

闫笑可不管,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說關穎是騷貨。

紀燃走到門口,正好聽到康灼跟布丁說:“你的校服可能有點大了。”

下意識的,紀燃插了一句嘴,“學生會兼職送快遞了?”

康灼不畏他,“楊老師着急開會,出辦公室正好看見我,就讓我拿過來了。”

紀燃傲慢上瘾,沒什麽反應,轉身走了。

布丁也不想給他解釋什麽,康灼卻跟她解釋了,“他就那樣。”

校服送到,康灼沒理由待下去了,準備走時,闫笑從布丁身後跳出來。

康灼的溫柔有一瞬破碎,很快又被他粘合起來,“什麽時候改改你神出鬼沒的毛病。”

闫笑眼神在他倆之間梭巡,瞧見校服,還是一臉奸詐,“康灼,你有點殷勤。”

康灼挑眉,“很明顯嗎?”

闫笑愣住,布丁也愣住,康灼在她們掉線時,走了。

回神後,闫笑握住布丁的肩膀,“他剛才是不是沒否認?”

布丁踅身接着擦桌子,“是吧。”

闫笑以她善于發現粉紅泡泡的眼睛,沖布丁挑了挑,“不對勁。”

布丁拒絕讨論這個話題,走向講臺。

闫笑追上去,“康灼也挺牛逼的,他是那種,經常出現在各父母嘴裏別人家的孩子。”

布丁能理解,以前在曲水,她也是各家父母用來教育自己孩子的嘴邊兒常客。

闫笑又說:“還沒見康灼對誰這麽殷勤,還不否認,你不覺得……”

布丁轉過身來,“他只是給我送校服,你一直侃他,他肯定也只是順着你的話反侃。”

闫笑不放過她,還在追着她擺自己的見解。

反正以她看這麽多年言情小說的經驗,康灼就是不對勁。

紀燃洗手回來,盧盛下巴努努闫笑那頭,“肥水要流外人田了。”

“誰是肥水?誰是田?”紀燃又拿起手機。

盧盛咂嘴,“怎麽什麽話到你嘴裏,就變味兒了呢?”

紀燃打開游戲,沒再搭理他。

大掃除結束,只剩下一節自習,楊笛占了,上了英語。

布丁在課堂發呆,看向黑板的雙眼迷離、渙散。

紀燃偏頭見她心不在焉,突然不爽,拿本書扔過去,‘啪’的一聲,砸了她腦袋。

楊笛扭過頭來,“誰啊?幹什麽呢?”

都知道是紀燃,但都不敢吱聲。

楊笛扭頭,繼續板書,布丁捂着腦袋,目光兇惡的瞪着紀燃。

紀燃渾身上下,寫滿随意,“別這麽看着我,我會以為你喜歡我。”

布丁要能把他千刀萬剮,她一定一口氣都不給他留。

要不能,她也懶得跟他廢話。

後半節課,楊笛轉着過道講,走到紀燃課桌前,發現他沒書,“你課本呢?”

紀燃攤手,裝的挺無辜,“咱們班狀元要觀摩一下,搶走了。”

哄堂大笑。

楊笛看向布丁,“布丁?你拿紀燃書了?”

布丁從自己課本下把紀燃課本拿出來,也沒為自己辯解。

楊笛接過去,扔在紀燃桌上,瞪他一眼,“你給我老實點!”

盧盛插嘴,“哎呦老師,您也忒偏心了點,明明是狀元……”

楊笛沒讓他把話說完,“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倆,別招人好學生!”

盧盛不服氣,“好學生考66哦,好牛逼哦,壞學生紀同學可回回滿分哦。”

楊笛被氣得胸脯起伏亂了節奏,課也沒上完,提前走了。

放在別班,老師被氣走,學生肯定愧疚難當,老老實實繼續自習。

可在11班,老師被氣走,只會換來他們一聲歡呼,然後集體提前放學。

盧盛第一個沖出教室,走廊傳來他一句,“紀燃你快點!”

紀燃搬着凳子,靠近布丁,兩只胳膊擱在前後兩張課桌,變相把她圈在懷裏。

布丁不喜歡他靠近,向左邊挪了挪。

紀燃繼續靠近,一把扯住她胳膊,“不認識我了?”

布丁拿本書擋在她和紀燃之間,“我該認識你嗎?”

紀燃把書拿走,手伸向她耳朵,捏住她耳垂,往上摸,“這是什麽?”

布丁打掉他的手,“跟你什麽關系嗎?”

紀燃也不惱,“還裝?”

布丁把書撂下,扭過身子,“你想幹什麽?”

紀燃搔搔耳朵,“你啊。”

布丁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神經病!”

她從另一邊兒過道逃開,跑出教室。

轉眼到校門口,倆人又碰上。盧盛沖紀燃招手,“這兒!”

五米外的闫笑看見紀燃朝盧盛走去,下意識扭開身子。

布丁在她邁步過去之前拽住她,“我們回家吧?”

闫笑拉着她,“還早着呢,過去打個招呼,增進一下感情。”

增進感情?布丁看見紀燃就讨厭,早在鐵道,她就已經對他沒有半點好感了。

闫笑感覺到布丁的殺氣,沒敢讓自己的腿就這麽随心随性的邁過去。

班車上,布丁目視前方,神色淡然,晚風吹拂她短發,淩亂在臉頰。

闫笑跟她說:“雖然紀燃不至于讓所有人都喜歡,但這麽讨厭他的,你還是第一個。”

布丁知道她有後話,卻沒讓她說出來,“你不讨厭他,為什麽。”

闫笑解釋,“我舅姥姥是他爸爸的四姨,所以我倆,算是有點親戚關系。”

“如果沒有這層關系,你也不會讨厭他,對吧。為什麽?”

“因為長得帥啊。”闫笑脫口而出,“是不是覺得膚淺,可我就是這麽膚淺。”

布丁沒吭聲。闫笑所言,她是認同的。尤其是他們花一般的年紀,對異性正是存在最強烈的好奇心的時候,外型優勢确實是他們交朋友時首要考慮的一點。

而紀燃,好巧不巧符合她們對外型‘酷、帥’的要求,還附帶着符合她們內心‘霸道少爺愛上我’中‘霸道少爺’的硬性條件。

她們的青春,除了學習,就是一份份按耐不住的悸動和一顆顆藏掖不住的少女心。

紀燃這種不良少年,滿足了她們對愛情的所有幻想,所以,膚淺又怎麽樣?

布丁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點無聊,明明答案早已明朗。

闫笑岔開這個話題,卻沒岔開紀燃,“你剛來,還不知道紀燃是四分之一中法混血。”

布丁聽懂了,但理解起來有點困難,“啊?”

“一看你就沒見過世面,整點進口的你就聽不懂了。就是說他是雜交物種。”闫笑笑了笑,“他外公是法國人在英國居住,他從小生活在英國,是被外公帶大的,近幾年才回到父母身邊。”

布丁小時候也跟過外婆幾年,但她仍不覺得這是一個人品性惡劣的理由。

闫笑又說:“外公年歲大了,想他過去,現在大概就是紀燃父母不松手。”

擇清這錯綜複雜的關系網,布丁也明白了,“原來滿分的原因在這裏。”

闫笑知道她在說英語成績,“如果他在你們曲水,就沒那麽好成績了。”

布丁:“為什麽?”

闫笑:“因為汀江英語的教綱,是外國人編的,而曲水,是中國人編的。”

難怪。死記硬背中國式英語的布丁,當然征服不了外國人出的英語題目。

回到家,除了照常等待她的布天洋,又多了一個人,汪雅芳的表妹家的兒子。

四年前,他父母遠出雲南做生意,再沒信兒,也再沒回來,他一直被寄養在外婆家,最近外婆身體不大行,思來想去,值得托付的,就只有布丁一家了。

布天洋向布丁轉述外婆的意願,征得她同意,“可以讓他跟我們一起生活嗎?”

布丁沒問題,“可以啊。多一口人,飯桌上也不至于顯得冷清了。”

布天洋展開緊聳的眉頭,把弟弟叫過來,“丁淮,叫人。”

丁淮傻呵呵的,“姐姐。”

布丁随意揉了揉他的頭發,“乖。”

作者有話要說:

紀燃該耍混蛋了,确實挺讨厭的,不過他也一直都那德行,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讨厭他。

其實越往後看就會越理解他的行為,他的思維模式。

關于他們的構思,我還是要講一下,我寫的是人,不是神,他們的性格當中,一定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陷,我覺得這些缺陷反而會使他們的人設更立體。而為什麽寫校園,說實話,因為最近确實熱,也因為我沒寫過。

我想把所有沒有嘗試的,都嘗試一遍。

娛樂圈寫了,校園寫了,說不定未來某一天,我還會寫電競,星際,重生,快穿……

反正你們說我高産似母豬嘛,我就産給你們看嘛。[小黃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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