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節課就開始微信騷擾,問那位大師來了沒

個女孩子沒受什麽傷害。

易勳不解:“你說鬼沒找着是什麽意思?”

葉丹道:“那個誘拐犯已經死了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

“他告訴你的?”

“……”

葉丹半天沒說話,忽然眯眼笑道:“沒想到他為了救你肯跑到外六天那種地方。”

易勳一怔,不自在道:“說正事。”

葉丹便正了正色道:“現在是犯人找不着,而受害者不肯配合,還有人暗中幫助犯人,要找出那人不是太容易。”

“他不是死了嗎?讓地府的人去找不就行了?”

“他是死了,但他的肉身還活着,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

易勳皺眉:“受害者為什麽不肯配合?”

“這個嘛。”葉丹挑了挑眉:“因為他們和誘拐犯發生了關系,而且是自願的。”

“……”

這種丢臉的事,會被人指責的事,沒有人會承認,自然也不會有人給警方提供線索,至于聚會上那幾個,那時人人都帶着面具,連人都看不到,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線索。

跑一趟辦公室,什麽也沒問着,聽着上課鈴響了,易勳只能算了,轉身要出去辦公室,又回頭問道:“你查這些事,你那些警察同事知道嗎?”

這種事應該不會讓普通人知道吧?

葉丹笑了笑:“他們不知道,也不會知道。”

“為什麽?”

“因為經我審訊過的犯人,最後都自殺了。”

易勳:“……”

雖然知道內情,但聽他這麽說,易勳還是覺得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森然。

不再多問,易勳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可他忘了,九班的這節課,依舊是英語課。

等到葉丹抱着課本站到了講臺上,易勳腦子裏還是他那句“最後都自殺了”的話。

忽然想起一事,他看了看旁邊低頭畫畫的人。

英語課的時候,辰方就像故意和葉丹作對似的,總是不認真聽課。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對葉丹這麽不待見,易勳也只能暗自搖了搖頭,湊過去問:“你那天在聚會上突然離開,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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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沐央 1瓶;

☆、私心

辰方停下畫筆朝他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麽,易勳總覺得他看自己的這一眼特別複雜。

辰方沒有開口,只是抿唇嗯了一聲。

易勳眼中微亮,“那你知道那東西是什麽嗎?”

辰方遲疑了一會兒,又搖頭。

易勳不免失落。

“他們會調查清楚的。”辰方忽然有些急道:“你能不能,不管這些事了?”

如果換個人換個語氣,易勳一定會覺得是在教訓自己,但辰方說的吞吞吐吐,沒什麽底氣,聽起來像試探更像懇求。

易勳眨了眨眼,又低下頭,嘟囔道:“我也不想管啊。”

但這是攸關他人身安全的大事,不管他不放心啊!

似乎是看出來他在想什麽,辰方道:“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

“你怎麽知道?”

“我可以陪着你。”辰方想了想,補充了兩個字:“一直。”

易勳:“……”

這算是護身符的保證?

他一臉認真,易勳心底不可抑制的顫動了一瞬,他又眨眨眼,避開了辰方的視線。

最後稀裏糊塗的吐出了兩個字:“好啊。”

原本因為他躲開視線而變得緊張的人聽到這兩個字,眼中亮了亮。

他并不是想幹涉這個人做什麽,只是不想他和葉丹接觸太多。

如果他一直參與這件事,肯定每天都要跑一趟辦公室,辰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什麽心情,就是不想他和除自己以外的人走得太近。

易勳也有私心,他知道辰方是關心自己,也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說出來的話意味着什麽。

可能他只是想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是聽到“可以一直陪着你”這種話,還是從這麽優秀的一個人口中說出來,只要有心,就很難不動心。

易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的gay,他從小到大沒喜歡過任何人,不論男生女生。

對辰方,他不确定是不是那種喜歡,也不确定喜歡到了什麽程度,他只是覺得,辰方可以一直陪着他,這種感覺很好。

不是用來安慰他的話,而是辰方一直就是這麽做的。

從開學開始,他表達好感的方式雖然比正常人奇怪了一些,但他真的是從認識開始就陪着自己的。

陪他去醫院看張鵬,接到電話去醫院救他,幫他勸走了樓道裏的女鬼,每天一起上學放學,他懶的時候會給他帶早餐,他問的所有問題辰方都會回答,他的要求辰方從來沒有拒絕過,他陪他去聚會,在無助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知不覺,已經有了很多可以回憶的東西。

易勳趴在課桌上,忽然課桌一角被人敲了敲,他偏向窗戶的牆又偏回來,對上一張微笑的漂亮的臉。

“易勳同學,沒睡着的話能請你好好聽課嗎?”

你這樣目中無人會讓我很沒面子的!葉丹想。

“……”

易勳立即直起身翻開課本。

葉老師滿意了,又看向另一個人:“辰方同學,雖然老師好看,但你一直盯着老師是學不到東西的。”

辰方就沒有易勳那麽聽話了,依舊盯着他,準确的說,是瞪着他。

易勳無奈,伸手拽了拽他的校服。

辰方側頭看了一眼,低頭繼續畫他的畫。

“……”

葉丹和易勳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移開了視線。

管不了就不管,反正也沒什麽影響。

課繼續上,學照樣放。

下了晚自習之後,回到公寓,易勳沖了個熱水澡,早早的爬上了床,他得把昨晚沒睡好的覺補回來。

可他才剛剛躺好,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

穿着拖鞋不情不願的去開門,門外站着的人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我……”

他的臉又是紅的,易勳下意識低頭。

“……”

他只聽說過人早上常有控制不住的時候,可沒聽說過總在晚上控制不住啊!

易勳下意識想要關門,卻被人快一步抱住了。

他不是沒有被辰方抱過,外六天的時候就曾經整個人被他箍在懷裏,但辰方從來沒有正面熊抱過他。

被他突然這樣抱住,易勳才發現他和辰方,不僅有身高上的差距,還有體型上的差距,以至于他被動的把辰方圈住之後,他的手已經拽不到去了門外的門把。

辰方在他的耳朵上蹭:“很難受。”

易勳僵硬道:“你不是、不是說會好好學嗎?”

辰方:“學過了,不太會。”

“……”易勳欲哭無淚。

你不是學霸嗎?不是天賦異禀嗎?

怎麽學了那麽多東西,這種可以說是本能的東西卻學不會了?

如果不是見過他昨晚把自己憋到發燒都不知道怎麽抒解,易勳絕對有理由相信他是裝出來的!

不是說以前忍忍就會好嗎?為什麽才隔了一天,又變成了現在這樣?

或許是辰方平時太縱容他了,所以在辰方有所求的時候,易勳總是不忍心拒絕他。

等到結束之後,易勳感到後悔也已經晚了。

他洗了手坐到了客廳裏,原本醞釀好的睡意已經全都沒了,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到頭來受罪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胡思亂想,一個人糾結郁悶。

辰方還沒走,像是要履行他“一直”陪着的諾言。

易勳睨了睨他:“你回去睡吧?”

辰方道:“等你睡了我再走。”

易勳原本想說“等你走了我再睡”,最後一想,他估計拗不過這人,只能說了聲:“那我去睡了,你走的時候把門關上。”

辰方:“嗯。”

易勳以為自己會像昨天一樣煎熬一晚上,可現實卻是他幾乎沾床就睡,最後被每天的生物鐘叫醒,第二天洗漱好的時候,辰方已經等在外面了。

他一如既往的平靜,易勳雖然很氣,但也因為他的态度不變而少了幾分尴尬。

走出公寓,外面天氣暗沉,下午的時候,建陽市下了一場暴雨,溫度急轉直下,本來以為只是陣雨,只是沒想到暴雨直接持續了兩天整,氣溫驟降,易勳公寓裏的被子還沒有換成厚的,偏偏這兩天他房間的空調還故障了,他晚上又總有踢被子的習慣,所以三管齊下,他理所當然的感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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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之 16瓶;

楊沐央 6瓶;

☆、喜歡

一開始吃了藥還能見效,在學校裏最多是咳嗽兩聲,過了一天之後,就開始鼻塞喉嚨痛,連頭都是暈沉沉的。

症狀不能緩解,所以在繼辰方之後,易勳也又一次的請假了。

病來如山倒,易勳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感冒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身體底子不錯,就算有時候不注意着了涼,睡一覺第二天早上也會好,還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嚴重。

請假在公寓裏睡了一上午之後,下午開始發燒,額頭燒的滾燙,吃藥沒用,可他不想去打吊瓶。

從小時候起,在易家的時候,他感冒了會有家庭醫生來給他打吊瓶,為了怕他傳染給易鴻彬,他那位繼母不會讓易鴻彬來關心他,後來跟邵以澤一起住,那時候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為了生活邵以澤也不能總是陪着他,所以打吊瓶的時候,他就總是一個人。

雖然他現在習慣了一個人,但是一個人待着和一個人去打吊瓶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躺在公寓裏的床上,燒的稀裏糊塗的,忽然有冰涼的東西放在了額頭上,雖然有點冷,但是很舒服,他掙紮着睜開眼睛,忽然愣了一瞬。

他頭頂見慣了的日光燈變成了裝飾華麗的水晶吊燈,亮的煞眼,下意識緊緊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燈又變回了普通的日光燈。

愣了一會兒,易勳揉了揉陣痛的額角。

他想他真是燒糊塗了,恍惚間還以為真的回到了以前住過的易家別墅。

輕輕呼了一口氣,忽然察覺到額上頂了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還有些重,拿下來一看,才發現是一個用毛巾裹住的冰袋。

他睡之前好像沒準備這麽個東西。

難受的蹙了蹙眉,他撐着身體坐起來,廚房的方向好像有動靜,正想下床看看是誰,腳步聲靠近,那人已經走了進來。

“你什麽時候來的?”

辰方端着新煮好的粥繞到床頭:“下課了。”

易勳:“……”

側頭看了看床頭櫃上放着的鬧鐘,時間已經快六點了。

他似乎隐約記得早上的時候辰方要留下來照顧他,被他趕回學校了。

看了看外面的房門,易勳問:“你怎麽進來的?”

辰方道:“門沒鎖。”

“是嗎?”

“嗯。”

“……”易勳茫然。

他明明記得自己鎖了門的。

難道他意識恍恍惚惚,去給門上鎖是他在做夢?

沒等他想通,一碗香噴噴的粥遞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天沒進食了,肚子早就抗議了,接過了粥碗,溫度不燙不冷,溫溫的正好入口。

易勳笑了笑:“你煮的?”

辰方點頭。

雖然只是簡單的玉米粥,調味也很簡單,易勳卻覺得這碗粥比他之前吃過的大餐還要美味,他這位同桌除了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方面太遲鈍,其他的簡直是全能。

正這麽想着,他忽然發現辰方的視線看向了某個不可說的位置。

易勳喝粥的動作一頓:“我只是單純的感冒發燒。”

辰方擡頭和他對視:“我知道。”

“……”可你的目光不是這麽說的。

雖然隔着被子什麽也看不到。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粥,易勳決定不再自掘墳墓的去解釋什麽了。

等他一碗粥喝完,第一節自習課開課的時間已經過了,高中的自習課最是坑人,晚上的自習課改成了上課,學校還在晚課前加了一節真正意義上的自習。

易勳一開始想,加的一節自習課去不去沒什麽要緊,等到晚課前再催他去學校了。

可等到自習時間過了,他已經沒心思催人回學校了。

吃了東西之後過了沒一會兒,剛退下去一點的體溫又重新燒起來了,比之前燒的更厲害。

辰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冰袋,在他額頭和腋下各放了一個,又打了水,給他擦脖子。

這方法效果不錯,但辰方似乎不敢碰他脖子以下的地方。

現在正握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擦他的手指。

易勳:“……”

偏頭看過去,辰方臉上帶着幾分無措:“去醫院吧。”

易勳腦袋昏沉也下意識的拒絕了:“不去。”

辰方又用濕的毛巾去給他擦臉,水分蒸發帶走了一部分熱度,易勳微微仰頭,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脖頸。

他的身體燒的發紅,又持續被水潤着,看起來粉嫩嫩的,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沖動。

辰方喉嚨滾動了一下,被燙到了一般縮回了手。

他最近變得越來越奇怪,只是看着這人,身體就會起了變化,似乎很難受,又不只是難受。

握着的毛巾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他知道要真正降溫,擦拭身體比擦脖子和手要管用的多,可他不敢做更多,他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

至于控制不住會怎麽樣,他也不清楚。

易勳看到他糾結的樣子,卻笑出了聲,他想他終于看到這人不平靜的樣子,卻是在自己意識不太清楚的時候。

“你現在晚上還會難受嗎?”

這兩天他感冒,辰方為了照顧他,沒提起那方面的事。

辰方心想,他現在就很難受,所以他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易勳說:“為什麽會難受?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辰方又搖頭,仔細想了想,忽然看向枕在枕頭上面向他的臉,他的嘴唇因為發燒,像女孩子打了口紅一樣紅。

似乎就是從外六天觸碰之後,每次想起來,就會有反應。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是因為,親了你。”

易勳看着他好半天沒說話,腦子裏胡亂的想,辰方果然對他不一樣吧?果然不是他自作多情吧?

雖然這麽想着,他還是沒敢捅破窗戶紙,笑了笑說:“其實那個時候,你救了我,為了救人做人工呼吸是很正常的事,你不用太在意的。”

護士姐姐為了救人不也做過很多次人工呼吸麽?

是安慰辰方的話,他卻又後悔說了這話,辰方的性子,肯定是他說什麽信什麽,他要是真的不在意了,那……

他大腦突然短路,還沒想出個什麽結果,辰方突然道:“是很正常的事?”

“……”看,他已經信了。

易勳有苦說不出,硬着頭皮點頭:“嗯。”

“……”

兩人彼此沉默,易勳望着天花板,正有點失落黯然,卻看到辰方突然站起來,湊到了他的面前,他只看到那張帥氣的臉在眼前不斷放大,這人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親了下來。

“……”

微涼的唇在自己的唇上停了一會兒,本來就滾燙的呼吸,因為有人貼近,感受的更明顯了。

片刻後,辰方微微擡起了頭。

易勳看着他深邃的像幽潭,又隐隐看得見光亮的眼睛,愣愣的眨眼:“我現在,不需要人工呼吸。”

辰方認真道:“我想這麽做。”

“……”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易勳剛剛被擦拭過的手忽然擡起來按下了他的頭,唇舌并用的抵上去,辰方瞪大雙眼,他卻閉上了眼,憑着本能的親了個夠本,才重新躺回枕頭上,氣喘籲籲道:“這個叫接吻,是和喜歡的人才會做的事。”

“……”

“辰方,你喜歡我嗎?”

……

☆、心意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辰方抿了抿唇,“你的嘴裏很燙。”

“……”

易勳昏沉着翻了個白眼。

他在發燒啊!能不燙嗎?

以為這人是在轉移話題,易勳有點失落,正想裝暈混過去,又聽到辰方小聲的說:“再試一下。”

“什麽?”易勳迷蒙的沒太聽清。

然而辰方已經壓下來了,學着他剛剛的樣子,吻的毫無章法。

易勳本來就燒的渾身發軟,半撐着身體把人親了之後,他已經完全脫力了,現在無力的躺着,像個任人折騰的木偶。

好在辰方沒有失去理智,松開他之後又抱住了他道:“我喜歡你,很喜歡。”

易勳已經徹底暈乎了,好在他已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雖然辰方可能還沒明白他說的“喜歡”意味着什麽,不過沒關系,他不懂的事,自己可以慢慢教給他。

或許他該感謝辰方的家裏人把他教的這樣“無知”,在某些方面像一張白紙,他也該慶幸自己聽了易長峰的話去複讀,才能和辰方成了同桌。

他以前不信緣分天定,現在他信了。

不然他怎麽會和辰方遇上,在同一個班級,和他做了同桌,還住進了同一棟公寓。

沒走進過校園的人,對校園都會有一種茫然和恐懼,這時候第一個交上的朋友就會變得格外重要。

可能辰方對他只是依賴,就像他之前依賴辰方一樣。

但是只要有一點點特別,他比其他人的機會就多一點點,他就可以利用這一點特別,把自己塞到他心裏去。

聽起來有點不厚道,可是易勳不想把他讓給別人。

辰方的學習成績是他趕不上的,他們肯定上不了一所大學,到時候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他幹涉不了辰方遇上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人交朋友,甚至喜歡上別的人……

到時候他不再是特別的了,辰方就不會對他這麽好了。

都說生病的人會變得比平常多愁善感,易勳現在就是這樣,也不知道是被親的太久喘不過氣來,還是感冒變得更嚴重了,他胸口很悶,悶的難受,忽然擡起雙臂交叉放到了眼睛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辰方看不到他落淚,只看到他燒紅的唇抿成了一線,不由得問:“很難受嗎?”

易勳道:“難受啊,我都快燒成烤乳豬了。”

“……”

他聲音有點發顫,辰方頓了頓,還是伸手拿開了他擋在眼睛上的雙手,就看到了他已經變得通紅的眼睛。

“你……”

怎麽哭了?

他無措的伸手,替他擦了擦眼角,又覺得他連眼睛都是燙的,折身擰了毛巾,給他把眼淚擦幹淨了,又用幹毛巾把冰袋包好,重新放到了他的額頭上。

易勳把冰袋往下面拉了拉,遮住了眼睛。

“……”

半晌無話,易勳把情緒調整好了,問:“你還有其他喜歡的人嗎?”

“我認識的人不多。”辰方想了想,說:“秋姨對我很好。”

“秋姨?”易勳把冰袋推回額頭上。

“嗯,我的監護人。”

易勳松了口氣:“還有其他人嗎?”

辰方搖了搖頭。

易勳又笑了笑:“那你以後也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辰方很認真道:“我不會喜歡別人的。”

易勳滿意了,輕輕舔了舔唇。

明明是剛剛才潤過的唇,因為發燒,很快又變得幹澀。

辰方看他舔唇的動作心底微漾,輕聲問:“喝水嗎?”

易勳正好渴的要死,忙不疊的點頭,差點把頭上的冰袋給甩下來。

他把冰袋扶穩,側頭看的時候床邊的人已經站了起來,以為他是要扶自己起來喝水,易勳已經用手肘支起了身體,下一秒那人就自己湊了過來,喝了一大口水抵唇給他渡了過來。

“……”可以說是無師自通了!

但是渡水不比渡氣,稍不注意就會被嗆着,易勳本來就憋着一口氣勉強撐起來,又因為太過驚訝,手肘一軟向後仰的時候水嗆到了喉嚨裏。

“咳咳!咳咳咳咳……你……”

“……”辰方忙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上前給他拍背:“沒事吧?”

易勳緩過了一口氣,氣鼓鼓道:“你這是欺負病患。”

辰方:“……”可愛。

見他只知道盯着自己發愣,易勳深覺自己氣的不值,又放棄抵抗道:“你扶我起來,我自己喝。”

“……嗯。”

辰方便坐到了床頭,把人扶起來靠在了自己懷裏,端了水杯遞到他嘴邊,原本想看他一口一口的喝,不料易勳就着他的手一擡,幾個咕嚕聲,一杯水就見底了。

“……”

某種意義上來說,确實也是一口。

将空水杯又放回床頭櫃上,易勳沒說話,辰方也樂得繼續抱着他。

就這麽坐了一會兒之後,飯後吃過的感冒藥副作用上頭,易勳漸漸的開始發困,卻總覺得還有什麽事情必須問。

“你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嗎?”

辰方微愣:“記得。”

易勳忽然側頭:“那你小時候在國內待過嗎?上過幼兒園嗎?”

“……”沉默了一會兒,辰方搖頭:“小的時候,都是一個人上課。”

易勳忽然想到他上次說的沒有參加過高考,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請的都是家庭教師,他從小也幾乎沒有人陪着。

易勳忽然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觸,又不由得疑惑。

既然不在一個幼兒園,辰方也沒有上過學,邵以澤為什麽說他們小時候認識?

他也不敢明白的問,或許辰方也不記得了。

就像要他現在去回憶自己在幼兒園認識了哪些夥伴,他也是一個都不記得了。

而想讓別人想起來,起碼他自己得記起來,偏偏八歲以前的事,他忘得比什麽都幹淨。

要是他還記得就好了。

閉上眼睛的時候,易勳在潛意識裏想。

辰方還在想他為什麽突然問起小時候,隐隐有些期待,正等着他的下一句話,忽然肩頭微沉,那人後腦靠了上來,鼻息間的呼吸聲已經變得均勻。

“……”

他總是對一些非人之物感到恐懼,辰方曾經試圖緩解他的恐懼,只是效果似乎很微小。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辰方忽然嘆了口氣,低頭在他鼻尖上蹭了蹭,然後将人放倒,讓他平躺着睡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開車有風險,行駛需謹慎!(T▽T)

☆、變化

郭甜很“敏感”的發現,從易勳請了一天病假之後回到學校,他和他同桌的關系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他們以前也總是待在一塊形影不離,但是現在,兩個人好像粘的更緊了。

準确的說,是辰方變得更粘人了。

沒錯,就是粘人!

連上課都要拉着小手。

兩人同桌,易勳是坐在他左邊的,上課的時候,他把左手放在腿上,辰方就自然而然用左手拉着他,右手都放在課桌上,因為距離限制,兩人靠的更近,看起來當然就會更粘。

而細心的老師們就會發現,一場感冒之後,易勳在學習上也更努力了。

雖然以前也很努力,但那只是為了自己。

現在更加努力,是因為有了想要靠近的目标。

易勳以前只覺得,來複讀一場,成績怎麽也不能比上一次高考差,那也太丢人了,但他也不強求什麽太好的成績,自己看得過去,成績拿的出手,也就差不多了。

畢竟他不想像其他高三學生一樣,因為高考把自己逼得神經一刻不得放松。

相比于其他人的努力,他的努力更有優勢,因為他有一個現成的全能補課老師。

晚課前的自習上,他正看着辰方幫他解一道數學題,草稿紙上運算過程已經占據了半張稿紙,但還沒有結束。

前面易勳還能看懂,到後面他已經跟不上辰方的運算速度了。

“等會兒。”易勳突然道:“這一步怎麽來的?”

辰方又将過程細化,寫一步就看他一眼,等他點頭了,才繼續下一步。

終于轉過彎來,易勳恍然大悟:“我自己解一遍。”

他拿着稿紙挪回自己的課桌上,右手突然被握住,辰方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目光灼灼。

“……”

易勳不由自主的臉紅了一下,用最低的聲音說:“回去再做。”

辰方那道目光的意思很明顯,要獎勵。

從來只有被補課的完成了課業任務會有獎勵,到了他們這裏,補課的講完了一道題也要獎勵。

思路突然被打斷,易勳忙拍了拍自己的臉,把思路重新連起來,低頭開始解題。

辰方悄悄湊近,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易勳又慌亂的擡頭,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才在辰方伸過來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別鬧,學校裏不許做這些事。”

辰方偷親成功,心情很好的點頭:“嗯。”

易勳:“……”

他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醉心于學習,好轉移注意力。

學習很枯燥,但也很有樂趣。

被一道題困住會煩躁,但是解開了那道題,就會有成就感。

易勳現在就很有成就感,因為前段時間總是出事,曠課請假留下了一大堆的作業,原本也可以不做的,因為辰方做了,所以他也跟着做,雖然沒有辰方做的快,現在也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了。

“晚課之後你能等我會兒嗎?我想把最後一張試卷做完再走。”

辰方:“好。”

易勳放心了,對他笑了笑,繼續專心做題。

現在提出讓辰方陪着他已經不需要什麽顧慮了,他害怕那些在晚上冒出來的東西,而辰方能給他安全感。

晚自習之後,教室裏的人都走了,就只有角落裏兩個人各做各的,易勳與題作鬥争,辰方就拿着畫本,描着他最新的畫作,畫到一半,似是覺得細節上有不對,就偏頭看了一眼。

易勳正在苦思。

他微蹙着眉,在稿紙上計算了幾步,又用筆劃了重算,重複了幾次,又用筆頭抵在唇上思考。

因為是從側面看的,他鏡框下的眼睛映着燈光格外的亮,濃密纖長的随着他眨眼一晃一晃的,被筆頭抵住的上唇微微變了形,讓人沒有觸碰都能感受到那柔軟的觸感。

辰方忽然伸手,摘了他的眼鏡。

“……”易勳眼前忽然模糊,滿頭黑線的側頭:“幹什……”

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唇。

教室裏靜悄悄的,因為被扣住了後腦,被迫仰起了頭,燈光被另一人的腦袋罩住,易勳所看到的光亮添了幾分朦胧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他近視的緣故!

辰方平時在他面前就像個乖寶寶,可是在親他的時候,又總讓人覺得有些強勢,只要稍微得到點回應,他就會變本加厲。

易勳沒敢閉眼,眼尖的瞅到教室後門出現了人影,他心裏一驚,猛的将人推開。

“有……有人。”

辰方回頭,确實有一個人從窗外目不斜視的走過去了。

“……”

直到人消失在了教室前門,易勳才松了口氣,從辰方手裏拿回了眼鏡重新戴上:“以後在學校裏不能親。”

辰方道:“沒有人看見。”

那是我發現的及時!

易勳憤憤的想。

可是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易勳就憤不起來了,嘆了口氣道:“算了,回去吧。”

這麽一鬧他也沒心思繼續寫了,反正也解不出來,還剩兩道題明天早上再做,沒準能在夢裏做出來。

收拾好了課桌,他站起身道:“走吧。”

辰方也剛剛收好他的畫本,“嗯”了一聲,跟着起身。

兩人走進樓道的時候,聽到了某種奇怪的聲音,易勳一驚,下意識就抓住了身邊的人。

辰方頓步:“怎麽了?”

易勳指了指下去的樓道,“底下,有東西。”

辰方趴到扶手邊朝下面看了看,淡定的說:“嗯,有人。”

“人?”易勳一愣:“這時候還有人?”

聽到不是奇怪的東西,易勳也好奇的趴了過去,才剛露出一雙眼睛,就看到二樓上來的第一個臺階上,坐着一對穿着校服的情侶,正抱在一起,親的難分難舍。

“……”

似乎是終于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那對小情侶同時擡起頭,四雙眼睛同一時間對上,這場景十分古怪。

易勳忽然捂住了嘴,莫名其妙的想,他剛剛在教室裏被親的時候沒有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吧?

Emmm……應該是沒有!

這時候,底下的情侶惱羞成怒,那位男同學斥道:“看什麽看?沒見過談戀愛啊?”

“……”

如果不是氣氛不允許,易勳其實很想告訴他們在他倆親熱的地方,曾經吊過一只吊死鬼。

他最終只是悻悻的縮回了頭,聽着腳步聲,小情侶應該是下樓了,剛松了口氣,轉頭就看到某人正以奇怪的目光盯着他。

那眼神,仿佛get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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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戒

高三學習時間緊,有很多熱愛學習的人會在晚課結束之後繼續“補”一會兒課,所以教學樓裏的燈在宿舍熄燈之前是一直亮着的,樓道裏原本是黑的,因為剛剛的男同學喊得太大聲,震亮了樓道裏的聲控燈,所以現在辰方看着他的神情,易勳看的一清二楚。

辰方:“他們剛剛……”

“他們違反了校規。”

“會怎麽樣?”

“……”

沒人舉報沒老師發現應該不會怎麽樣。

為了防止辰方在違規的邊緣試探,易勳輕咳了一聲道:“這是個壞的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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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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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