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只要能養你就行
我狐疑的盯着王警官,頭頂的警徽是真的,腳下也有影子……
“王警官,你怎麽會成為乘警的?”我問道。
王警官苦澀的搖了搖頭:“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弟弟還是作奸犯科了,我還有什麽臉面繼續在警隊待下去?本來想提前退休的,但領導把我調來了這裏,也算是讓我調節調節心情。”
“先別說這些了,那些東西什麽時候處理?”躲在我身後的一個姑娘有些害怕的出聲。
她提醒我們看一眼對面,那些被秦夜宸震飛的嬰靈又在地上朝我們爬來了。
只不過這次沒了人控制他們,他們的攻擊性倒是不怎麽強。
藍哲飛嘆了口氣:“都是些可憐的孩子,我忙你們超度!”
他回頭找了一圈,看到那被冒牌貨打爛的八卦圖,差點炸了:“我的八卦圖!觀主親手送給我的!誰幹的!”
我和連翹不約而同的指向了那冒牌貨,藍哲飛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想揍他一頓,又被王警官攔住了。最後只能憤憤扭頭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八卦圖。那可憐的小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
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塊八卦羅盤,藍哲飛盤腿坐在地上,輕聲念起咒語。
周圍的嬰靈都有些抵抗想要逃走,然而卻仿佛無頭蒼蠅一般在原地亂轉着。
秦夜宸帶着我往一邊讓開,我能感受到一股法力掠過我身邊,又波及到了那些嬰靈。
嬰兒輕靈的笑聲慢慢想起,藍哲飛用法力懸空控制着一堆符咒飛向那些嬰靈。
由于沒有人再控制他們之後,嬰靈們都被收了進去。藍哲飛小心翼翼的将壓着嬰靈的黃符收起,放入了背包裏的一個玉盒內。
那玉盒上有封印,被鎖在裏面的陰靈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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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火車了,找個道館去超度了他們。”藍哲飛抱着玉盒又看向了那王警官和冒牌貨,“那父子倆怎麽辦?”
道家向來講究仁慈,但這兩貨害了不少人,還控制了這麽多嬰靈作惡,藍哲飛不大樂意輕易放過他們。
只是,要真讓他現在動手殺他們,一下去就是魂飛魄散,他也不怎麽忍心。
正在遲疑之際,秦夜宸道:“帶回去,由清虛觀交給陰間。至于如何處置,就看陰間的去。”
藍哲飛一笑:“還是大姐夫有主意!”
他拿出黃符想要将陰靈壓入黃符,秦夜宸松手将那只鬼推入黃符之中。就在這個時候,那只鬼突然抓住藍哲飛的手臂,自己逃出了黃符。
秦夜宸立刻去抓住他,卻不料那只鬼搶過王警官身上的搶,一槍打在了秦夜宸的身上!
“秦夜宸!”我驚駭,那只鬼想要繼續射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就刺出了手上的銅錢劍。
一劍貫穿他的胸口,內丹碎裂的聲音傳來。那鬼的動作稍有凝滞,秦夜宸立刻折斷了他的手臂,奪下了那把64手槍。
那只鬼的身影逐漸透明消失,我丢下銅錢劍忙去查看秦夜宸的情況。
他是右邊胸口中彈,由于子彈開過光的緣故,此刻屍氣正源源不斷的從傷口裏飄出來。
“我沒事,別怕。”我還沒開口,秦夜宸已經先一步寬慰我了。
他蒼白的臉上已經隐隐閃現出青紫色的印痕來,怎麽會沒事!
“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我示意他躺下來。
開過光的子彈只要還留在秦夜宸體內,就會不斷的腐蝕着秦夜宸的身體。
他雖然不喜歡當僵屍,但我也不想他受傷。
為了給我多弄點護身的東西。藍哲飛給我的解剖刀也全部開過光。
我解開秦夜宸的衣服,他左邊胸口上的舊傷疤異常的猙獰,右邊則是彈孔。
手邊沒有麻藥,我正要下刀的手又遲疑了:“會很疼……”
“無妨。”他神色如常,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我狠心将解剖刀刺入他的身體,看着那一點點沒入他體內的刀刃,我的心狂跳個不停,幾乎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即使是第一次解剖屍體的時候,我也沒這麽緊張過。而秦夜宸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察覺到我看向他的眼神,他的嘴角還微微向上牽起,似乎是想要給我一個微笑。
“秦夜宸,你以後想個什麽樣的工作?”我問他,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他覺得沒有那麽疼。
他想了下,道:“都好,只要能養你就行。”
他成長的那個時代,尤其是他出生在官宦人家,一般都對市農工商這樣的行業有着很深的門戶之見。如今為了養我,他卻說都好。
“那以後我們開家店?做點小買賣?”我玩笑般道。
他好不猶豫的便答應了:“好。”又問,“想賣什麽?”
“唔……你想賣什麽?”我也沒做過生意。
他想了想,道:“驅魔店如何?如今,我也只剩下這些了。”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失落與自嘲。
“可以呀!”我忙鼓勵他,“你看,哲飛在的清虛觀香火多鼎盛!多賺錢!”
他看向我,見我是真的高興,有着幾分欣慰:“你喜歡就好。”
說話間,我的刀刃已經緩緩碰觸到了那顆子彈。秦夜宸的眉頭微微動了動,又被他刻意舒展開了。
他一定很痛,但是為了不讓我擔心,硬是擺出一副什麽都沒事的表情來。
我将傷口稍稍擴大後。用鑷子将那枚子彈小心翼翼的取出來了。
秦夜宸的臉上出現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往傷口裏看去,子彈上所蘊含的道家精華濃郁,不少都殘留在了秦夜宸的體內。
藍哲飛走上前來,在秦夜宸的傷口上方掌心朝下伸出手來。他運起法力,秦夜宸體內殘留的道家精華便都被他的法力吸出來了。
可是那傷口卻還不見好。
秦夜宸想要站起來,我忙攔住了他:“等傷口愈合了再起來。”
他有些無奈,連翹道:“夏笙姐,僵屍和鬼不一樣。沒有辦法自己愈合傷口的。”
我一愣:“那怎麽辦?”我沒帶縫合的工具,秦夜宸總不能帶着這麽一條血淋淋的傷口過活吧!
“等到我們寨子就好啦,寨子裏有專門養僵屍的草木灰,到時候填進去好了撒!”連翹很熱心。
這我就放心了。
讓哲飛去找乘務員要了個醫藥箱,用裏面的繃帶幫秦夜宸把傷口處理好,還給他紮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處理完了這一切,我的眼神落在了王警官的身上。他應該已經死了的,我見過他的死亡通知單。
但我記得最後,他的屍體失蹤了。
“夏法醫,怎麽了?”見我盯着他,他好奇的問我。從剛剛他弟弟被秦夜宸反殺後,他便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
我握緊了秦夜宸的手,想了又想,還是沒敢将實情說出來與他對峙:“沒什麽……”
“我有話想跟你們說。”他卻忽然道。
我心裏有種一樣的預感,連翹好奇的問道:“啥子話撒?”
“我……剛剛想了想,我好像已經死了……”王警官道。
我的心一個突突。
藍哲飛又打量他幾眼。疑惑的問秦夜宸:“大姐夫,你能看出來嗎?我怎麽看不出……”
秦夜宸将王警官再三打量,最終眼神落在了他頭頂的警徽之上,微微詫異:“原來如此……”
“什麽?”藍哲飛還是不懂。
王警官順着秦夜宸的目光想要去看自己的頭頂,但視野有限,只能伸手摘下了帽子。
帽子被摘下來的一瞬間,他的面容瞬間枯萎下去,變成了一具幹屍。
連翹驚呼:“我剛剛察覺到的屍氣居然是你的!”
變作幹屍的王警官愣愣的,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這是怎麽一回事?”我錯愕的問秦夜宸。
秦夜宸示意我看向王警官手上的帽子:“那個徽章凝集了天地正氣,因此能保他屍身不腐,魂魄不散。”
“原來是這樣……”王警官苦笑一聲,聲音幹癟到了極點:“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列車上上班,竟然是已經死了。”
“你是怎麽想起自己死了的?”我應該沒露出馬腳才是。
“夏法醫,我們之前見過。”他卻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我的一個戰友,就是你解剖的。剛剛你給他動手術取子彈的時候,我想了起來。”
許多人死後,不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同時,還有些人因為某些原因,魂魄被暫時困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中,所以還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王警官便是屬于這種情況。
他與另一名犧牲的警官,生前都簽過遺體捐獻協議。兩位在醫院去世。家屬來告別過後,遺體便放入了醫院的太平間。
我跟導師去那裏學習解剖,用的就是另一名警官的屍體。
原來是這樣……
“那,我讓哲飛給你超度吧。”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人死後,陰差會根據生死簿的顯示前來勾魂。如果沒有勾到魂魄,一律算作逃犯。
王警官現在迷迷糊糊就成了逃犯。
不過他這種情況不算做是惡意逃脫,只要以後配合,陰間也不會難為他的。
他對我點點頭,又看向了哲飛:“麻煩了。”
藍哲飛有些唏噓感慨的嘆了口氣,做法給他超度了,一起放入了玉盒之中。
車廂內,只剩下了一具穿着制服的幹屍,懷中依舊抱着閃閃發光的警官帽。
我扶着秦夜宸坐到了一邊,藍哲飛假意請剛剛幾個姑娘喝水吃東西慶祝,趁着她們不注意,在她們杯子裏撒了什麽。
我錯愕了一下,秦夜宸拉住我,那意思卻是讓我不要多事。
我還是選擇了相信秦夜宸。
一邊吃着鬧着,感慨着剛剛的驚險,還有姑娘想來跟秦夜宸搭讪。
不知道不覺的,那幾個姑娘就睡着了。
我問藍哲飛:“你給她們喝了什麽?”
“忘川水!”藍哲飛一笑,“她們一覺起來就不會記得今晚的事了。”
也是,有些事還是不要記得的好。
趁着那幾個姑娘睡着。我們收拾掉車廂裏的痕跡。
連翹藏起了自己帶着的僵屍,給王警官的屍體貼了張符咒後,搖着銅鈴,驅使着那副屍體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等着別人發現報警。
我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卧鋪車廂之中。
此時天已經大亮,我們四個人累了一晚上,沾着枕頭就睡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車廂裏只有我和秦夜宸。
察覺到我醒來,秦夜宸從自己的卧鋪上站了起來:“喝水嗎?”他問。
我點點頭。
他拿過一邊的保溫杯給我擰開,倒了些水後遞給我:“溫度正好。”
“你的傷勢怎麽樣了?”我問。
“傷勢無礙。”他示意我放心。
他穿的是上次我給他在商場買的灰色襯衫,能隐約看出來裏面包過紗布的痕跡。但衣服上沒有血漬印染出來,傷勢應該沒有惡化。
我喝水潤了潤嗓子,又問秦夜宸:“哲飛和連翹呢?”
“他們醒的比你早,去餐車上吃東西了。”秦夜宸道。
眼角瞥見藍哲飛放在一邊的背包,我心思一動,對秦夜宸道:“我也餓了,去找他們一起買點吃的。”
“我讓他們給你打包回來了。”沒找到秦夜宸這麽細心。
“沒事,我過去找找他們,打包回來多麻煩。”我掩飾掉自己的心虛。
“那我陪你去。”他又道。
“你留下來養傷吧。”我去找藍哲飛問的事,暫時還不想讓秦夜宸知道。
他想要拒絕,我又道:“你的傷勢沒好呢,還是靜養的好。連翹寨子裏雖然說有特殊的草木灰可以給僵屍治傷,但你是屍王,不同于尋常僵屍。草木灰還不知道會不會起作用呢。”
秦夜宸思量了一下,還是沒能拗過我,乖乖坐在下鋪調息了。
這個時候還不是飯點,餐車沒什麽人,我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坐在一起吃飯的藍哲飛和連翹。
打過招呼後,我要了點吃的。趁着連翹去拿飲料,我問藍哲飛:“哲飛,你那個放大鏡能不能借我下?”
“什麽放大鏡?”藍哲飛一臉迷茫。
“就是你用來發現王警官體內有兩道魂魄的女鬼!”我壓低了聲音。
“哦!那個呀!那是探魂鏡。觀主送我的!”這小子三句不離觀主,可見對他們觀主是真愛。
“叫什麽都好,你借我用下!”
藍哲飛自然是同意:“好啊,在我包裏,回車廂了給你。夏笙姐,你要這個幹什麽?”
“這你就別管了。”秦夜宸體內有兩道魂魄的事,我并不想告訴他。
“對了,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我着重囑咐着他,“你大姐夫和連翹都不可以!就我們倆知道!”
“可是觀主會知道噠……他的法寶用了什麽,觀主都知道。”
“他知道就知道吧,你不說就行!”那清虛觀觀主究竟是個什麽來歷,這麽厲害?
藍哲飛追問了幾句我為什麽連秦夜宸也要瞞着,我敷衍了過去。
同時被這小子敲詐了一頓,把他去湘西來回的火車票和夥食費都包了。
回到車廂,藍哲飛很上路的趁着秦夜宸和連翹不注意,将探魂鏡遞給了我。
車廂狹窄。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找到機會對秦夜宸使用。
我們即将下車的時候,藍哲飛和連翹各自拿好了行李。我背了背包,想要去拖行李箱的時候,秦夜宸先一步拿過去了。
“你傷勢還沒好。”我忙提醒他。
“沒事,這不重。”他道。
我只能由着他。
車門只夠一個人下去的,秦夜宸本想跟在我身後,我卻把他推到前面去了。
“你先下去,萬一你傷勢加重倒了。走在後面我們都不知道。”我玩笑道。
“我還擔心你在後面被拐了。”他也難得開了個玩笑。
我笑了笑,還是把他推到了前面。
藍哲飛繞到我身後道:“大姐夫你就放心吧,我殿後,保證夏笙姐不被拐了!”
秦夜宸這才沒有說什麽。
前面排隊下車的人不斷減少,眼快輪到我們了,藍哲飛擠眉弄眼的示意我快點拿出探魂鏡。
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
我不敢懈怠,将一直藏在外套口袋裏的探魂鏡拿出來,對準了秦夜宸。
秦夜宸的身影出現在探魂鏡中。只有他一道身影,周身卻圍繞着一圓異樣的光芒。
這是什麽情況?
那晚照王警官的時候,可是可以清楚看清兩道人影的。這裏,為什麽秦夜宸的人影不僅模糊,還被另一道光芒籠罩着?
我還納悶着,藍哲飛先一步将探魂鏡搶了回去。我正要搶回來,眼角瞥見秦夜宸正轉過頭來,只能作罷。
他好奇的瞥了眼我和藍哲飛。藍哲飛扯了個謊:“沒事,我們搶糖呢!”
“糖呢?”秦夜宸問。
藍哲飛硬着頭皮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來了一塊巧克力。
秦夜宸的手越過我的身旁,只感覺眼前一閃,那塊巧克力已經在他手上了。
“我的巧克力!”藍哲飛立刻就要去搶回來,秦夜宸躲開他,遞到了我的面前。
迫于老僵屍的淫威,藍哲飛沒敢搶回去。我當着他的面拆掉外包裝吃了,把他氣了個半死。
“連翹說。他們寨子蚊蟲多,怕你們兩個受不了。一會兒出了火車站,最好去買點防蚊水。”秦夜宸又道。
他忽然轉過頭來,原來是要提醒我們這個。
出了火車站,我們找了個最近的超市,買了不少東西。見連翹什麽都沒買,我有些疑惑:“你不買嗎?不是蚊子多嗎?”
連翹一笑:“夏笙姐,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撒。我們寨子裏的孩子,從小就要喝特制的湯藥,蚊子都不會咬我們撒!”
正抱着一大堆防蟲噴霧的藍哲飛一聽來了興趣:“那你也給我們喝點那個什麽湯藥不就可以了嗎?夏笙姐付錢!”
連翹咯咯笑着:“那湯藥只有寨子裏的孩子能喝,是用蜘蛛、蜈蚣、蠍子尾……”
“可以了……”我打斷了她,聽到這裏就已經沒胃口了。
又買了不少零食後,我們才跟着連翹上路。
他們寨子在深山裏面,出租車和公交車都開不到。做了一天的牛車,我們搖搖晃晃的停在了一間四四方方的土瓦房前。
“這是進寨子路上唯一的一家客棧,我們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趕路。”連翹說着進去了。
我正要跟進去,卻見秦夜宸和藍哲飛都停在門口沒有動。
“怎麽了?”我有些疑惑。
“這客棧不是給活人住的。”秦夜宸的臉色很凝重。
“可連翹不是說他們趕屍人都在這裏休息的嗎……”我不怎麽相信連翹會害我們。
“趕屍人長期與屍體接觸,身上會占有屍氣,他們進入這樣的客棧并不要緊。”秦夜宸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藍哲飛接口道:“我們兩個要是進去的話,恐怕得更加小心才是。”
如果不進去就得露宿荒野,到時候說不定更可怕。我們還是進去了。同時,我決定二十四小時跟在秦夜宸身邊!
裏面擺着古舊的木質桌子,連翹正在櫃臺前跟掌櫃的說些什麽。見我們進來,有點抱怨:“怎麽才進來?我跟掌櫃的說好了,三間卧室!”
“兩間就夠了!”藍哲飛卻打斷了她。
連翹不解,藍哲飛指着我道:“我姐沒錢了,要不起三間房,我們三個一間!”
誰要跟他一間房了!
我正要反駁,藍哲飛将探魂鏡的柄露出來,很顯然是威脅我,要是不順着他說的做,就揭發我。
我苦不堪言,秦夜宸也不滿多這麽一個電燈泡,我卻只能後着臉皮點頭:“嗯……我沒錢了……”
“可三個人一間……太擠了啊……”連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然我幫你們付一間好了。”
“不用!我姐是有自尊的!不能讓別人幫她付錢!”藍哲飛趕忙拒絕,又湊到連翹身旁:“連翹,你要是心疼我的話,我也可以跟你一間。”
這臭小子邊說還邊抛媚眼!把連翹整張臉都惹紅了。
最終還是只要了兩間房。
拿了鑰匙進房,秦夜宸手上的行李還沒放下,就冷着臉問藍哲飛:“打的什麽主意?”
要不是知道這客棧不對勁,我敢打包票,秦夜宸一定會把藍哲飛從窗外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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