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臭罵曹操

卻說那張繡回城龜縮兩天,見張華大軍依舊駐軍在外, 吓破了膽子的張繡招來賈诩, 再次問策。

賈诩洞悉人性弱點,出謀劃策從不講究什麽底線, 他眼光毒辣, 對張繡直言不違說道:“将軍如今若想活命, 只能投降曹操了。”

張繡大驚, 忙追問道:“若我投降曹操, 便能保住自身嗎?”

賈诩沉吟,對他分析道:“如今駐守在城外的張華是曹操的下屬, 這是其一。北面袁紹虎視眈眈, 曹操懼怕将軍您與袁紹聯合, 這是其二,此時曹操撤軍, 将軍投降曹操, 曹操必定會很高興。且他的勢力沒能滲透到這裏,他掌控不了這裏,而您在這城中經營多年,附近的世家大族與商賈受您庇護, 他們為了祈求保護,會繼續擁護您,您也可以依靠他們,在曹營之中占據一席之地,這是其三。”

張繡聽賈诩言之有理, 又被張華打怕了,于是答應了投降。

賈诩心思微沉,他之前确實沒有算計到曹操軍中竟還有張華這一號人物,如今計劃被打斷,他忙思考補救之法。

賈诩找到要去送降書都使者,對他說道:“将軍日後在曹營中能混的如何都要靠你了,若是你能将投降書送到曹操手裏,或許将軍能擁有更高的地位,到時候我們的日子都好過,而若是送到張華手中,那麽這塊地就算是張華打下來的了,到時候我們可都是俘虜了。”

使者被賈诩鄭重言辭唬住了,對他的話語深信不疑。

另一邊,恢複了體力的張春華因軍中糧草耗盡而不得不于兩天後率軍後撤,與曹操大軍取得聯系。

前來送降書的使者看着空蕩蕩的營地,傻眼了,他猶豫了一下,想到賈大人對他的叮咛,使者快馬加鞭往許昌趕去,路途間發現了張華大軍更是小心避開,以免誤了張繡未來前程。

張春華此時還不知道,賈诩三言兩語,究竟給她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曹操接到張華大軍歸來的消息,喜悅之下派人來迎接這些有功之将。

“若非張華用兵如神,将張繡軍阻攔住,恐怕我軍損失絕不止這一些,”曹操對荀彧感嘆說道。

荀彧說道:“此番袁紹并未采納田豐計策,一切都是虛驚一場,主公貿然撤軍回來,恐軍心散亂。”

曹操後悔不達:“是我的錯,我太過沖動了。”

曹操找到荀攸,情深意切說道:“公達說的都沒有錯,是我一意孤行令我軍損失慘重,悔不聽公達勸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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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看似忠厚老實,實則一肚子壞水,他是個人精,知曉如今曹操正是悔恨時,待時間久了,他會淡忘此次教訓,還會故技重施,此番定要讓他吃個教訓不可。

荀攸真誠說道:“主公之決斷也是有道理的,只是如今北地袁紹虎視眈眈,還需主公出面穩住軍心啊!”

荀攸不将自己的責怪表現出來,曹操注意力被引到勁敵袁紹身上,果真後怕起來。

次日,曹操召集武将謀士們,當衆承認了自己錯誤,并為獎賞了曾經勸阻他征伐張繡的人。

不久,張華軍也回到了許昌,曹操親自前去迎接,為表現自己對将士們的厚愛,曹操對張華的賞賜更厚實了幾分,将張華封為了三品右将軍,賞賜将軍府。

“先鋒将軍沒有死,實在是太好了!”曹操有些上頭,他滿面紅光,急切需要一些喜事來遮掩自己犯下的錯誤,他對張春華說道:“能夠安然無恙歸來,便是最大的功績。”

張春華被這一通獎賞砸地有些發懵,收獲了一處諾大的将軍府,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她私底下不解地問幾只鬼:“我沒能殺死張繡,立功并不大啊?為何曹操會厚賞我?”

典韋也吃不準,直說自己也不清楚。

呂布涼涼說道:“或許是他腦子燒壞了,等他涼快涼快,他就會後悔了。”

果然,曹操頭腦發熱結束以後,真覺得自己這麽封賞有些不妥當,張華太過年輕了一些,想想與他同樣被封為左将軍的劉備,都快到而立之年,可張華呢,不過弱冠之年。

曹操找到郭嘉說道起來,郭嘉回答道:“主公既已下令封賞,不可朝令夕改,不過主公可以放心,少年人身處高位容易驕傲自滿,待張華日後犯了錯,找個理由令他降職即可。”

曹操道:“奉孝說的有理,如今張華剛立功,确實該給予佳賞,出爾反爾不是我的性格,只能等日後了。”

郭嘉思索了片刻,對曹操說道:“主公不妨以長輩之姿,拉攏張華,幾次交談,觀他言行舉止,似是敬仰主公。”

曹操對郭嘉的眼光深信不疑,他高興道:“如此再好不過,張華來日前途無量,我帳下又可增添一員大将。”

喜事一件接着一件而來,不久,張繡派遣來送降書的使者到達許昌,曹操高興地多吃了一碗飯!

自回歸許昌,曹操都在處理自己之前犯錯留下的善後事宜,心情還是有些郁悶的,如今接到張繡投降書,仿佛是在做夢。

他的大軍沒能攻下張繡,袁紹卻極有可能與張繡聯合起來夾擊他,如今張繡投降,可謂是及時雨,挪去了他心中一顆毒瘤。

“主公,張繡其人出爾反爾在前,您忘了他之前背叛您嗎?”郭嘉對曹操提醒道:“還望主公多留意一番,莫要上當。”

“眼看北面袁紹緊盯着我,張繡所處的宛城地界太過重要了,稍有不慎我們就會面臨被人包圍的困局,如今張繡願意投靠我,我怎麽舍得将到嘴的肉推拒出去呢?”曹操為難不已,他何嘗不知張繡這人不可信任,之前可是差點害了他性命,而如今形勢,即便不可信任,他也必須信任他啊!

曹操說道:“就像之前接受張華投靠那樣,讓張繡帶人馬來許昌投靠我,這樣便不怕他背叛了。”

郭嘉想想也是這個理,于是沒阻止他。

張春華處理好軍中事宜,回到家中,與楊醜打過招呼,去尋了張汪與山氏。

山氏紅了眼眶,拉着她絮絮叨叨:“春華可算是回來了,平安無事便好,阿娘給你炖了補湯,你可得全部吃下,看看你,離家幾個月,都瘦了!”

“阿娘,我沒瘦,我還結實不少呢,”張春華無奈道。

山氏招呼小桃将補湯拿來,看着張春華喝,軍中有什麽要事需要你來操持的?這次你随軍出征,我整日了提心吊膽,生怕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不若請示主公,留在許昌就職得了,春華向往外頭,阿娘是開明人,不拘着你,可你得答應我,不要将自己置身險境,好嗎?”

張春華被她說得一陣心虛,她面不改色說道:“我又怎會冒險呢,我如今職責不過是後勤補給,主公看中的是河內兵将,給我職位,也只是為了安撫河內罷了。”

山氏輕嘆一聲,她目光盈盈,慈愛撫上張春華黝黑的小臉:“如今這世道,對女子多苛刻,若想要過得好,唯有依靠親族、丈夫,吾兒是有大志向的,自幼我便知你與尋常女郎不同,一方天地拘不住你,外頭廣闊天地才是你想要的,阿娘都知道。”

張春華動容道:“阿娘,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山氏泫然欲泣:“可我舍不得啊!我們家境殷實,何需吾兒在外打拼?你活得辛苦,付出多少代價,我不曾看見,每每想到這,我心裏就會糾成一團。”

張春華抱住山氏,親昵撒嬌:“阿娘知我,最是不怕吃苦了,這天下多少女子養在閨房中不得外出,長大了嫁人,又困守在後院之中,阿娘,我氣性高,最是受不住這樣的日子了,那會生生将我蹉跎。人生不過幾十年,我來這人世間走過一遭,不想稀裏糊塗的活,我想活得明白,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說完這些,張春華傲然道:“便是日後找郎君,我都要找自己看上的。”

“還找郎君呢,”山氏被她逗笑了,嗔怪道:“女兒家家的,提起這些不害臊?”

“我都來葵水了,”張春華對山氏道:“大夫說,我如今已是成年了。”

山氏一驚:“你來葵水了,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前幾日,”張春華心有餘悸:“我還以為自己得了病,若不是華大夫教我,我都不知道這些。”

山氏幾欲昏厥,她顫聲追問:“華大夫,哪個華大夫?”

“華旉大夫,是我此次随軍帶回來的醫者,他在外行醫多年,有一身本事。”張春華解釋道。

山氏大受打擊,大夫,還是外男!教導她女兒葵水之事,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再看春華懵懂反應,山氏直覺不對勁,她試探問道:“可還有旁人知曉你來葵水之事?”

張春華想想,四小将都被華大夫請出了營帳外,該是不知道的:“應該沒有旁人了。”

鬼将,不算是旁人吧?

山氏眼前一陣發黑,她驟然意識到自己對女兒教育上的疏忽,當下便緊急将張春華扣下,對她進行深入教導。

典韋、曹昂與呂布三只鬼見勢不對趕緊飄向外頭,張春華一看山氏那架勢,就知道今晚是遛不掉了。

兩天後,曹操設宴款待衆位将士,山氏再三叮囑不得飲酒,以免出錯,張春華聽在心裏,連連保證。

典韋發現,最近呂奉先躲春華躲得遠遠的,就像是耗子見了貓,再也不敢靠近她了。

“怎麽,之前不還巴不得天天黏在春華身旁,如今倒是怕了?”典韋問道。

呂布一臉便秘之色,他沒好氣地說道:“換你疼上三天,難受上四天試試?”

“我可沒強硬要附春華身,”典韋冷哼:“春華是女郎,如今也大了,日後能避免附身情況還是要避免着,莫說我們這些鬼将是男子,便是日後簽了女将,也得當心着,沒聽華大夫說麽,春華陰氣重,對她身體是負擔。”

“我不會再附她身上了,”呂布尴尬說道:“之前是真不知道,你們也不曾說過,春華年歲小,自然感覺不出男女區別。”

“閉上你那嘴巴,”典韋沒好氣道:“小女郎可與臭小子不同。”

“是是,你看顧大的孩子,你緊張着,我能理解,”呂布望天,幽幽說道:“也不知我閨女如今在何處。”

他轉而又說道:“我日後可不會再附在她身上了,這罪,遭了一次,我可不想再遭第二次,我看你也不會經常附她身上,怎麽說也是給我們供陰氣的契主,可不能讓她傷着了。”

“這我知道,我會教導春華如何保護自己,”典韋輕哼一聲。

呂布讨了個沒趣,他別扭說道:“我是說,我也能教她。”

“免了!”典韋冷聲說道:“我還怕你把春華教壞了。”

呂布怒罵道:“你這典胖子,不識好歹!”

典韋冷言回答道:“方圓十裏的鬼魂中,就屬你呂奉先信用最差!”

曹昂飄飄忽忽待在春華身邊,時日久了,大腦也漸漸清晰起來,他被張春華從消散的邊緣拉回來,魂體受損嚴重,如今恢複後似是忘了生前的記憶,只憑着本能做事。

張春華将自己手上,脖子上都塗上黝黑黝黑的粉末,不過片刻又成了個黑猴似的張華小将。

宴席之上,曹操飲酒,敬衆位将士。

“此番南征,辛苦衆将勞頓,”曹操真心說道,他一一點到有功之臣,不吝溢美之詞。

“右将軍蓋勇無雙,護我軍資糧草,斷後方張繡追兵,當居首功,”曹操敬酒,張春華很給面子的抿了一口,被那烈酒辣地吐舌頭。

見張華孩子氣的小動作,曹操哈哈大笑,思及郭嘉之前建議,他對張華和睦說道:“右将軍年歲尚小,不能飲酒,以茶代酒也可。”

張春華順勢放下酒杯:“多謝主公關心。”

衆人共飲美酒佳肴,氣氛濃烈,尤其是此次被封為右将軍的張華,更是風頭無兩。

張春華一一謝過衆人敬酒,以茶代酒回敬數杯,喝了一肚子水,她看向坐在曹操身側的荀彧,那是如今曹操的謀主,深得曹操信任。

張春華拿起茶杯,來到荀彧面前:“荀大人,此前多謝大人引薦之恩,華才得以來到主公帳下,敬荀大人一杯。”

荀彧微笑舉杯,一飲而盡,舉止幽雅別致,一派文士風采。

靠近他身邊,幾乎都能問道幽靜的香氣,怪好聞的。

楊醜激動地飄來飄去:“還是春華好,還記得我的心願。”

“此外,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訴大家,”曹操在氣氛濃烈時,揚聲說道:“我接到了信使送來的降書,張繡投降了!”

果真,這好消息告訴下去,底下的氣氛更熱烈了。

“恭喜主公,拿下宛城一帶!”

“恭喜主公,除一大患!”

曹操撫摸虎須,笑意盈盈:“南地張繡雄居已久,有了他的投靠,日後再不懼被人背後捅刀子了。”

張春華聽後,不安極了,趕巧郭嘉來與她敬酒搭話,對于這位曹操身邊得用的謀士郭先生,她還是了解的,在衆謀士間,唯屬郭嘉與她最為熟悉。

“主公接受了張繡投下,會殺了張繡嗎?”張春華問道。

郭嘉喝得正歡,随口說道:“怎麽會,安撫他部衆還來不及。”

“啪——!”

邊上人用力将茶杯扣在桌上,郭嘉吓了一跳,再仔細一看,張華已是怒氣沖天。

“怎麽突然生氣了?”郭嘉随手放下酒杯,随意倚靠在案邊,意有所指說道:“小家夥,如今你這位置可不安全,多少雙眼睛盯着呢,我看你挺投緣,送你兩句忠告,樹大招風,唯夾緊尾巴小心做人,才可長久。”

張春華氣笑了:“你且先說說,同樣是降将,主公會殺死呂奉先,卻憑什麽不殺張繡?”

“呂奉先戰敗而降,此前是主公心中一顆毒瘤,如何能活?”郭嘉說道。

“張繡也是戰敗而降,他殺死主公長子、侄兒與猛将,如何不是另一顆毒瘤,”張春華冷冷道。

“張繡可不算是戰敗,穰城未破,宛成一帶就還在張繡掌握之中,”郭嘉搖搖頭:“他如今算是來投靠主公的将領,與你當初來時身份等同。”

張春華簡直氣炸天了,更氣人的還在後頭。

趙勇之前污蔑張華不成,如今緊緊盯着張華的動向,如今乍一聽張華提高聲音與郭嘉争執,興沖沖找到曹操,再進讒言:“主公,屬下聽聞那張華不滿張繡投降,在背後罵您呢!”

曹操壓根就聽不進他的話,不想見着他,揮揮手讓人把他拉走了。

曹操初掌握南方,接下去該全力備戰攻打袁紹了,他唯恐時日不夠,沒有時間招安張繡所在的宛城,索性走了一步騷棋,與那張繡結為親家,封張繡為揚威将軍,為自己庶子曹均迎娶張繡之女。

張繡對曹操真誠說道:“此前宛城一戰險些害死主公,我原以為主公會記恨于我,沒想到主公寬宏大量至此,實在是令我慚愧非常,都是我對不起主公啊!”

曹操見張繡跪着給他磕頭賠罪,心情壓抑,他扶起張繡,面子上很寬宏大量地說道:“你是戰場上的名将,我欣賞你的才華,如今你是真心投靠于我,對嗎?”

張繡鄭重說道:“天下諸侯,唯曹公是明主,我對您心悅臣服!”

曹操笑道:“如此,之前的那些事情都讓他過去吧,我原以為之前鬧得這般難看,你會耿耿于懷,不願效忠于我呢。”

曹操雖然是在半開玩笑說起,實則目光審視,多有打量。

張繡真誠道:“這還是我那謀士,賈文和的功勞啊!文和說您是志向遠大之人,若是我真心投靠,必定願意不計前嫌接納于我,您的信用是天下諸侯間最好的!”

曹操聽後果真很高興,命人宣來了賈诩來見。

他見這青年文士進退有度,心裏知道能夠得張繡信任,為他出謀劃策的謀士絕非等閑之輩,當即與賈诩相談甚歡,為他授予官職,順勢将這位謀士也收入曹營。

曹均為曹操妾室周姬之子,年歲最是适合,娶張繡之女不過是政治聯營,是曹操對張繡即将重用的表态,可以穩住張繡,告訴張繡他沒有因為宛城之事而記恨他。而曹均一個不受寵愛的庶子能趁此得一強盛岳家幫襯,自然也是樂意的。

荀攸欲言又止,他拉了拉郭嘉:“奉孝,你不覺得這事主公做錯了?”

郭嘉輕嘆一聲:“主公他,自有考量。”

“兩年前大夫人回了娘家,典家變故巨大險些就此倒了,主公侄媳婦如今還在大夫人身邊,力圖勸大夫人回許昌,”荀攸面無比表情說道:“以主公如今所為,大夫人怕是......”

張春華聽聞此事,直接上演了一個原地爆炸。

恰好此時趙勇找到她,對她冷嘲熱諷:“聽聞你有親屬死于張繡之手?當真是爽快,如今主公将與張繡聯姻,你卻屁都不敢放一個,依我看,你張華也不過如此。”

“春華,趙勇小人奸詐陰險,在河內就多次針對你們家,你可不能上當!”典韋眼看張春華那怒火蹭蹭直冒,阻止她說道。

典韋越是阻攔她,她越憤慨,當即一撩袖子,拳頭往趙勇臉上呼嘯而去,将他揍地嗷嗷慘叫,連罵罵咧咧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張春華還不解氣,當即臭罵曹操:“好色昏庸的糟老頭子,就這樣也配這麽多人效忠?”

曹昂拉住張春華,終于能說話的他有些笨拙地安慰她:“不生氣,春華莫生氣。”

好好的少将軍當了游魂,魂魄不全還本能守着曹操,張春華紅了眼眶,對曹昂說道:“你所重視的父親根本沒将你當回事,他早就忘了你的死,如今就要和仇人結親了!”

曹昂懵懂回望她,俊朗清俊的臉上毫無陰霾,他搖搖頭:“不生氣,春華不生氣。”

“我和個傻子說這些做什麽,”張春華搖搖頭,但憑沖動跑到曹操跟前去質問:“主公難道忘記了您的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與猛将典韋是怎麽死的嗎?”

聽她提起自己,曹昂茫然啊了一聲,歪頭跟着說道:“我怎麽死的?”

張繡與他結親,宛城當地權勢喜聞樂見,更有商賈樂于投誠,贈與曹操不少軍資,曹操本為自己這步棋走對了而沾沾自喜,畢竟曹均是他衆多兒子中的其中一個,與周姬母子兩人都不得他寵愛。随手拿個兒子,得宛成勢力效力,那是空手套白狼典好事。

如今張華怒氣沖沖質問一番,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尾,曹操收斂了笑容,心情變差,他面無表情對張春華說道:“張繡是一員大将,我欣賞他的才華,他真心投靠于我,我又怎能反殺他呢?”

張春華呆住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冷血無恥之人!

曹操不過扯一塊遮羞布,來趟塞張春華,終其原因,是因為他如今尴尬的處境,身為主公,他又怎會去與下屬訴說這些?

“便是如此,殺子之仇都能結親家,主公當真讓我刮目相看!”張春華暴怒。

荀彧眼見事态不對,命左右退出堂中,他看向荀攸,以眼神示意:快攔住張華!

荀攸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覺得張華說的太對了,罵的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棒槌春華,在線爆炸

曹老板這個磨人的老妖精,實在太難寫了!又多疑又明智又糊塗又狠辣又心軟又好色又君子又小心眼又豁達,為什麽他那麽矛盾_:з」∠_愁得頭都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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