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公瑾伯符
一個時辰後, 吃過了牛肉面, 啃過了酸果子,又嚷嚷要吃熊掌, 結果司馬府沒有熊掌, 很不開心的張春華終于便秘似的将二子給生了下來。
剛出生的小猴子醜不拉幾的, 被送到司馬懿的手中, 軟綿綿的小家夥幾乎讓阿父心都要化了, 愛不釋手地抱着,眼巴巴湊到張春華身邊來:“秋實……”
張春華垂死病中驚坐起,臉色紅暈幾乎要滴出水來,嚷嚷起來:“我要吃肉!”
說完, 她兩眼一翻倒下去呼呼大睡起來, 司馬懿吓了一跳,急地如熱鍋上的螞蟻, 又是叫大夫,又是去喚張春華, 被她一巴掌糊上了嘴:“別吵吵, 讓我睡會兒。”
按照慣例,張春華夜間會高燒起來,待她燒去沉疴, 第二天又是一條好漢!
司馬懿這才安靜下來,抱着哇哇大哭後疲憊睡去的二子坐到愛妻身邊。
他心疼地去擦張春華汗濕的額頭,生孩子不是那麽輕松的事,若非真的是疼着累着了, 秋實也不會暴躁至此。
不生了,再不生了!兩個兒子夠了,再多會傷身的。
司馬懿下決心要避孕,比如做不可描述事情的時候不幹更不可描述的事。
或許是感受到他的決心,懷裏的二子哇哇大哭起來。
司馬懿奶爸附身,忙呼呼地哄兒子:“昭兒乖,昭兒不哭,不能吵着你娘啊!”
孫策一聽裏頭生完了,仆從們都退了出去,迫不及待就拉着周瑜晃晃蕩蕩飄進來,他一見張春華睡了,就知道今晚怕是沒戲,失望地又飄了出去。
周瑜拉了拉他,眼巴巴望向抱着小寶寶的司馬懿,孫策回頭柔聲問道:“公瑾怎麽了?”
周瑜指了指司馬懿懷裏的寶寶,小聲說道:“仲謀。”
“不不不,他不是仲謀,”孫策搖頭否認道。
“仲謀變了,”周瑜委屈地吸吸鼻子,眼巴巴又看兩眼,傷心地向孫策告狀:“仲謀變了。”
“好好好,仲謀變了,”孫策萬事都依他,将他哄了出去:“那孩子不是仲謀,仲謀都已經那麽高了,我們快些出去吧,等過一夜我再帶公瑾來這兒,我帶你出去玩!”
周瑜現在深思混沌,思維單純,他一聽孫策要帶他去玩,高興地屁颠颠跟上去,俊臉上天真無邪,抓着孫策的衣角邊跑邊說道:“和伯符一起穿小裙子。”
孫策臉色黑如鍋底,無奈說道:“公瑾為何一直執着于我們幼時打鬧時的糗事呢?”
周瑜懵懵懂懂,天真爛漫說道:“伯符沒裙子,哭鼻子。”
“不不不,我那時候不是沒有裙子哭鼻子,是你穿裙子不跟我玩我才哭鼻子,”孫策對這段時間記憶也是深刻極了,他忙否認道,想了想他不由跳腳:“哎呀,別再提我們五歲時候的事了!”
周瑜乖乖閉上了嘴巴,心裏嘀咕着:“我們現在不就五歲麽?”
“嗯?仲謀出生了,我們該七歲了,”周瑜想了想,不由糊塗了:“我到底五歲還是七歲啊?”
孫策知道他現在不能和公瑾過多的糾纏他那些混亂記憶,以免等公瑾恢複智慧後惱羞成怒。
孫策帶周瑜飄去了列侯府,帶他去列侯府供奉的牌位前吃好吃的香燭,喝美味的果酒。
周瑜就像是做賊似的左看右看,小聲說道:“伯符要帶我偷伯父的酒喝?”
“不是父親的酒,這是我的酒,”孫策豪飲一口,見周瑜小口小口啃着香燭,嘿嘿一笑:“怎麽樣,味道不錯吧?我也是之後才發現的,香燭竟比佳肴還美味。”
周瑜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香!”
“好啊,竟有兩小賊偷喝我的酒,偷吃我的香燭,”呂布氣哼哼地飄來,吓了周瑜一跳,忙往孫策身後躲去。
“呂奉先,別吓着公瑾!五歲時的公瑾性子內向羞澀,你若把他吓哭了我可要揍你,”孫策臭着臉,指責道。
呂布聳聳肩:“我就開個玩笑罷了,倒是你,既然看到了諸葛亮去給周瑜吊喪,哭得那麽真,就沒點想法嗎?”
孫策搖頭:“想法,沒有,我都已經死了,活人的事情與我沒關系。”
“那麽你的妻兒呢?不回去看看?現在你能回去了吧,”呂布說道。
“之後再去也不遲,當務之急是讓公瑾恢複,”孫策說道,回頭一看,周瑜正拉着他衣服,怯生生望着呂布。
“伯符,他是公覆嗎?”
“不不,他不是黃蓋,黃蓋比他正經多了,”孫策盯着呂布說道,防止他做些什麽不靠譜的事。
呂布玩心上來,沖周瑜勾了勾手指:“小公瑾,我的白燭好吃麽?”
周瑜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不問自取,是小偷,”呂布壞笑道:“不是好孩子會做的事。”
周瑜被他這麽一說,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有條有理說道:“我不是故意偷的,可是我已經吃掉了,我怎麽才能彌補你呢?”
呂布驚奇地看向孫策:“這小子五歲時就這麽聰明?”
孫策驕傲挺胸:“自然,公瑾自小就聰穎有才華。”
“那麽,你想吃白燭也不是不行,”呂布對周瑜說道:“喊我聲老大,以後老大罩着你,白燭随你吃。”
孫策額頭青筋暴起,不悅道:“呂奉先!”
周瑜微笑不說話,躲在孫策身後不理呂布了,小聲說道:“這壞人想占我便宜,我又不是傻。”
呂布耳朵尖,聽到了他的話,奇怪道:“這小子,沒傻呀?看看當初袁大頭那樣,才是真的傻了。”
瞧這話說的,還好袁紹不在這裏,否則還不得氣炸。
孫策哈哈笑道:“公瑾從小就聰明,才不會吃虧呢!”
周瑜煞有其事點點頭,認真說道:“只有伯符和仲謀能欺負到我。”
“瞎說,我十歲以後就沒再欺負你了,仲謀自小就敬重你,怎會欺負你呢?”孫策随口說道。
周瑜張了張嘴,郁悶地鼓起包子臉:“就是,欺負了。”
“怎麽欺負了?”孫策好奇問道。
結果周瑜轉過身去生悶氣,不理他了。
孫策納悶,撓了撓頭困惑道:“難不成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呂布嗤笑一聲:“誰知道呢,或許你回江東去看看?”
反正諸葛亮來吊喪時,是真的哭得傷心,他或許不是為了周瑜的病逝,更是為了孫劉聯盟必将破裂的未來而憂愁,倒是将一衆想埋伏他的周瑜舊部給哭傻眼了,因此才沒下手去害他。
倒是孫仲謀這人,呂布看不透。
當天夜裏,張春華果然燒了起來,她獨自沉睡着,怎麽叫都叫不醒,臉上身上都燒得發燙,可把司馬懿給急得,雞飛狗跳照顧了她一夜。
張春華醒來後,已經天色大亮了,她一睜開眼就被司馬懿一把抱住,顫抖着雙手緊緊抓着她,看把他給激動的。
“我沒事啦!”張春華蹭蹭他,安慰受驚過度的司馬懿:“之前我就說過了生育完會燒起來,讓你別擔心的。”
“秋實的情況令我恐懼,”司馬懿沉聲說道:“我也會害怕。”
張春華動了動,沒掙開他,很煞風景地問道:“你哭啦?”
司馬懿臉色一僵,愣是将眼角的淚給收了回去,嘴硬道:“怎麽會。”
“唔……”張春華想想還是要給他些面子,就不戳穿他了,轉頭就問道:“我閨女呢?”
司馬懿松開她,溫聲說道:“不是閨女,是個小子,現在由奶娘帶着呢!”
“怎麽會是小子?!”張春華驚訝道,她不由有些失望,她好想要一個像仲達這樣溫柔體貼的乖女兒啊!
司馬懿笑道:“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生女生男,都是上天給你安排的緣分。”
張春華咕哝了句,讓人将二子給抱來。
小猴子皺巴巴地縮在兜中,呼呼睡着,這柔軟的小東西可不似表面上那麽文靜,在張春華肚子裏時就能折騰,然而再怎麽折騰,都翻不出他娘的手掌心。
“仲達給他取名了嗎?”張春華戳戳這小猴子,發現他眉眼似乎随了自己,不似子元像極了他爹,這樣一想,張春華心裏頭對子元更是想念。
“取了,以單字昭為名,光明又美好,”希望他能成為他母親那樣好的人。
此後,司馬懿對這像極了張春華的二子可謂是疼惜到了骨子裏,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養成了二子幾乎無法無天、唯恐不亂的性格,到頭來被親娘逮着狠狠收拾一通,哭爹喊娘求救無門。
“司馬昭,好名字,像昭日的光輝,寓意也好,”張春華笑呵呵說道,夫妻兩人相處情意綿綿,氛圍溫馨,好人不忍打擾。
只是張春華心裏頭卻是藏了事,幾次看尚且還什麽都不知道的司馬懿,心裏頭愧疚之感越發強烈。
郭嘉義正言辭禁止她将計劃告訴任何人,無論是她的朋友,她最親近的人,在這世界上,除了他、主公與張春華以外,只有鬼魂能知道這個計劃。
言下之意,若有旁人知曉,必将扼殺于他。
張春華左右為難,一邊是郭嘉的殷切囑托,一邊是主公的信任期盼,面前是仲達的濃濃情深。
曹操待她,一直都很好,好到她自愧于曾經對他的誤解,她打心裏敬重這位長輩。
而且她不能将這事告訴仲達,她得好好護着他,因為主公會信守諾言保護她的家人,卻不會費心去保護司馬族人。
“仲達,之後我們要去襄陽,昭兒怎麽辦呢?”張春華輕聲問道。
“放心,母親她願意幫我們帶昭兒,”司馬懿說道:“此去襄陽,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只希望能趕上昭兒的滿周歲生辰。”
他發現了張春華的愧疚,轉而安慰道:“秋實莫要愧疚,昭兒與師兒會為自己有你這樣優秀的娘親而驕傲。”
“我并不是一個好妻子,終究還是愧對仲達,”張春華難得“鐵漢柔情”,司馬懿受寵若驚,他輕笑道:“有得必有失,後宅生活反而拘着了秋實,此前回司馬族地時我就多有思慮,倘若讓你與後宅女子一般生活,做門閥大族中的貴婦,恐會磨滅你的棱角,你也不會快樂。”
司馬懿正色道:“下次秋實千萬別這麽說了,既然已經決定在外頭更廣闊的天地裏立身,就不要後悔當初做的決定,無論是我,還是岳父岳母,我們都支持你。”
“司馬懿不愧是我孫伯符佩服的男人,心寬豁達得不是一點半點,”孫策鬼魂飄飄忽忽,背後還拽了個呼呼睡着的鬼魂,他就跟牽着氣球似的牽着他,而那鬼魂則心很大地飄在空中睡大覺。
張春華向孫策眨了眨眼,孫策嘿嘿一笑,将周瑜牽過來,推到了她面前。
周瑜稀裏糊塗地醒來,突然感覺手心發燙,他盯着自己被伯符舉起來的手眨眨眼:“伯符在玩什麽?”
孫策一喜,對張春華說了一聲謝,拉着周瑜就出去了:“你們繼續,不打擾你們了。”
張春華垂下眉眼,有些清愁,她若幫了主公與先生去坑孫權,孫策與周瑜恐怕不會高興。可各為其主,這是她的決定,她的立場,不會改變,也不會後悔。
月後,張春華開始頻繁接觸孫策,并且将自己要南下的事說了,孫策臉色變了變:“曹操讓你去打江東?”
張春華還不知道鬼魂的情況嗎?她此前對主公那麽忠心,現在說要背叛主公投靠江東,鬼都不信。
她只得說道:“我就是佯攻一下關羽,目的是聯合孫權把荊州給分了。”
“荊州等同于吳越之地的大門,仲謀不會退讓一絲一毫,你恐怕到後來一個郡都拿不到,”孫策松了松眉頭。
“我打算與孫權合作将劉備給幹了,”張春華說道:“你有什麽好法子能說服孫權的嗎?”
“哈?你要打劉備?”孫策驚奇道:“曹操這胃口不小啊,打下了漢中不算還要去攻荊、益兩州。”
“劉備一心要攻漢中,若要減緩前線壓力,攻他後方是個不錯的選擇,我該怎麽去找孫權聯合呢?”張春華又問道。
孫策大咧咧的,沒周瑜那麽心細如發,他随口說道:“我哪知道,你身份上是曹操的将領,仲謀防備你還來不及呢!”
“你就不知道他有什麽愛好之類可以取信于他?”
孫策撓撓頭:“愛好?仲謀喜歡吃大蒜,算不算愛好?”
張春華無語了,瞪了他兩眼:“我就知道問你問不出什麽。”
她将視線調轉到懵懵懂懂的周瑜身上,誘哄道:“公瑾知道該怎麽取信仲謀嗎?”
周瑜委屈地扁扁嘴,像是要哭了:“他連我都不信,我不知道。”
這話,若是思維成熟的周瑜是絕不會對孫策說的,可偏偏他現在只剩下小孩子心性,最是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淚汪汪的倒是被欺負地很慘似的。
孫策聞言臉色微變,忙問道:“仲謀怎麽你了?他做的不好?”
周瑜被他一晃悠,腦袋暈暈乎乎,他滿臉茫然:“仲謀是誰?”
孫策與張春華臉上都浮現失望之色,知道是問不出什麽了。
郭嘉聽張春華提起此事後,若有所思:“原來鬼魂死得久了意識會混沌,既然周公瑾傻了,那也沒辦法了,你且去整頓一番,咱們盡早啓程。”
此後半年,張春華率軍屯軍在襄陽之中,對荊州各郡虎視眈眈,她接手了樂進手裏的軍隊,掌兵六萬,荊州城內有關羽守城,執五萬之軍守天然險地,易守難攻之處,阻攔了她無從下手。
樂進與張春華本就是夠硬的交情,對她自是信任有加,曹公将他調回北方時,命車騎将軍張華在此駐軍,樂進走時僅帶了一千兵卒。
從此以後,襄陽城成了車騎将軍張華的一言堂,因軍師郭嘉身體抱恙,襄陽城軍時而騷擾駐軍于江北的關羽,卻并未真的與他死戰起來。
司馬懿建議張春華道:“漢中距離我們不遠,正是在交戰的時候,那邊有曹仁将軍駐守,可以抵禦劉備,我們不若趁着荊州後方空虛,劉備全軍分不出兵力來支援,将江北往南的江陵城拿下。”
張春華搖頭,拒絕了他的建議:“江陵此前是周瑜打下的,結果卻被劉備瓜分去了,孫權必定不舒服,我們現在不去占江陵,是為了等孫權來。”
司馬懿知道這些都是郭嘉教導她的,不由有些無奈:“将軍還不明白嗎?只要你一直在這裏,孫權是不會過來的。”
“如何不會過來?”張春華勾了勾唇,自信說道:“我會讓他不得不過來。”
什麽意思?
司馬懿疑惑望她,張春華微微搖頭,不再多言。
司馬懿眼神黯然了一些,他不知道這是怎麽了,自大軍到達襄陽後,張春華總有忙不完的瑣碎,經常與軍師祭酒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似乎藏着許多小秘密,唯獨對他,疏遠了很多……
張春華躲閃開他的目光,對此多有避諱。
這半年來,郭嘉注意到兩人間的暗流,從不與張春華提起,實則多次悄悄觀察他們,郭嘉暗暗憂心:司馬懿,似乎對張華的影響太大了。
“郭軍師,”司馬懿見到郭嘉,為其讓開位置,郭嘉則按住了他的肩,詢問道:“司馬大人以為,我們應當調兵去漢中支援以攻劉備好,還是進攻荊州好?”
司馬懿沉吟道:“劉備調走了張飛、趙雲,荊州只餘關羽一将守衛,孫權在旁虎視眈眈,一旦我們行動,他也會緊跟過來,到時候會成為三方混戰的地方,于我們不利,不若調兵去漢中支援。”
司馬懿所言與他此前對張春華說的完全不同,張春華微微擡眸,見他微笑以對郭嘉,溫和而謙遜,郭嘉卻有些盛氣淩人,氣勢一再壓迫:“若我們主軍前往漢中,襄陽腹地将無人來守。”
司馬懿謙和道:“軍師祭酒所言極是,是懿才學疏淺。”
張春華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暗嘲洶湧,氣氛詭異。
司馬懿走後,郭嘉對張春華問道:“你那些下屬已經準備好,也接到消息了吧?”
張春華點點頭。
郭嘉又問道:“你呢,準備好了嗎?”
“先生放心,有志才在旁,我會盡量不出錯,每月十五戊時都會有鬼将去你身邊聽消息,我的家人,就勞煩主公與先生多費心了。”張春華認真說道:“華必竭盡全力,不負主公所托。”
郭嘉輕笑:“那麽,嘉靜侯将軍喜訊。”說完,他捂着嘴幹咳起來,喉間似有腥甜,張春華關切去扶他,師徒間親密無間的樣子礙眼極了。
司馬懿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麽,他不曾離去,還在遠遠觀測他們,看到這樣的一幕只覺得氣血上湧,冷眼瞪向郭嘉。
郭嘉微微擡眸,與他對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對張華耳語幾句。
張華稍愣,向他點了點頭。
司馬懿氣憤甩袖而去,倒是直接穿過了兩只鬼。
孫策鬼魂黑着臉從江東飄回來,身後跟着已經恢複了智慧的周瑜,他急切地去拉孫策:“伯符,仲謀他也是不得已。”
“啊啊啊,燙!”孫策跳步飄的動作一停,驚魂未定地瞪向離去的司馬懿,轉頭對周瑜說道:“他如何不得已?我将江東交由他的手中,他是如何做的?打壓我曾經身邊的功臣,扶持自己的親信,他就是這樣做江東之主的嗎?”孫策氣憤不已。
“正是因為他是江東之主,才必須要這麽做!”周瑜厲聲道:“你死時,江東面臨四分五裂的局面,仲謀廢了多大勁才平息了內亂?你的舊部,都是掌握實權的将領,仲謀的人脈則都是文人。他也沒有虧待他們,而是采取分權的方式,他所做的是最利于江東發展的決定!就連你的子嗣,仲謀都有好好對待,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總得培養自己的親信,讓合适的人去做正确的事,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那麽對你呢?”孫策臉色鐵青。
“我與仲謀君臣相得,領兵作戰在外,深受重視,在江東傳為佳話,”周瑜面不改色說道。
“君臣相得?君臣相得讓你一直在外行軍,不回家鄉?”孫策大怒:“劍甲铮然、功高蓋主,張昭所言之事我都聽見了!好一個功高震主!”
“伯符死的突然,仲謀臨危受命,他所面臨的困難非伯符所能想象,我與伯符是連襟,可我與仲謀,是君臣!”周瑜正色道:“伯符死前所托,不也曾言‘外事不明問公瑾’?江東與曹操隔着長江天險,非征戰之時,後方‘內事’,自不必我太過操心。”
孫策漲紅了臉:“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你擅長打仗,張昭善于內政,讓他重視你們的職務分配。”
兩只鬼旁若無人地争吵起來,周瑜一個勁說孫權好,孫策越聽越氣憤:“你若不覺得委屈,為何神志不清那會兒每每提到仲謀都要哭的樣子?”
周瑜被他這麽一說,秀麗俊雅的臉上浮現一抹尴尬,紅着臉撇開了視線,口是心非道:“我那時候正是小孩子心性,沒有理智。”
“既然如此,你就是受委屈了。”孫策肯定說道。
“我沒有!”周瑜義正言辭否認。
“伯符,仲謀不懂軍事,戰時猶如木偶,人們都道一聲‘賢明之主’,又有多少心懷異心之人嘲笑他‘孱弱’?我前線戰功赫赫,大勝之後若再回去家鄉,仲謀當如何與我相處?江東重兵在我之手,家鄉發展需江東本地士族齊心協力,他不得不疏遠我們。”
“你們兩個,吵吵完了沒有?”郭嘉與司馬懿都離開了,張春華雙手抱胸立在他們眼前,就等着他們能注意到她。
孫策與周瑜齊刷刷看向她,異口同聲道:“沒有!”
“沒有也給我閉嘴,我有話要說,”張春華說道,她擡了擡下巴,在戲忠的示意下宣布道:“我打算去攻漢中,把漢中及沿途兩郡拿下、加以襄陽、南郡拿下,集五郡為據點,宣布自立。”
孫策呆了呆,還沒反應過來:“哈?!你要自立?”
周瑜深思,看向戲忠,懷疑說道:“将軍怎會背叛曹公?”
張春華道:“不用看他,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有不得不背叛的理由。”
“什麽理由?”周瑜皺眉審視,他如何都不相信傳言中最忠于曹公的惡犬張華會背叛他。
“伯符也是知道的,”張春華輕笑一聲,将脖子上的葫蘆摘下,放在桌上,頃刻間,她就變成了女郎的模樣。
“公瑾不知道嗎?我是女郎,而一旦讓主公知道我的身份,你覺得他會怎麽做?是讓我嫁給他兒子,還是他親自娶我為妾?”
一瞬間,大狗熊變成貌美女子,如此魔幻的場景令周瑜表情一片空白,大腦當機……
孫策“咦?”了一聲,嚷嚷道:“原來公瑾不知道嗎?春華是女郎呀?”
張春華微笑:“你們時常飄在外頭,我又行軍在外,不可摘下葫蘆,沒人告訴他,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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