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圍觀春風樓

聽到“肉燕”二字,慕容九頓時明白了兩人身份。穿青衣的聲音甜蜜的女子,是女主的二叔堂妹王月牙。文中說她聲音像女主,叫賣起來十分甜蜜,床上叫将起來也很受男人喜愛。卻又性子急,被人稱為“玫瑰花兒”,很是紮手。

而那紫衣的女子,是王月牙的妹妹王彩虹。只因女主二嬸生王彩虹的時,夢見雨過天晴出彩虹,于是起了這麽個名字,順便還把大閨女改為王月牙,正好湊一起。王彩虹眼眉長得有點像女主,身下有張小花口,很是受男人寵愛。

然而這嬌俏二人組在女主種田文中,俱是悲慘女配。剛開始王家三姐妹還一起努力奔小康,之後二人組嫉妒女主,使得王大王二兩家分開過活。

王月牙嫁給暗戀女主,後來成為捕頭的張小四,即南街丐幫棕臉漢。婚後發現相公不僅不貼心,還對女主有性幻想,連內房裏妖精打架時都叫漏了嘴。王月牙氣個倒仰,天天吵嘴生氣,後來因為氣滞血瘀,經常流産,又被相公不喜,被街坊婆姨們看笑話看了個飽。

王彩虹也嫉妒女主,卻藏得很深,之後嫁給女主表哥李盛當良妾。那時李盛已經在追随女主的路途中,得到了重要道具,人品爆發中了進士。由于李盛的原配孫娘子犯了錯,被送到莊子上,李盛就讓王彩虹當家。

對于女主的富貴榮華,王彩虹是又妒又羨,還想讓自己女兒和女主兒子定親,卻被女主拒絕。随後王彩虹女兒勾引女主兒子被人發現,為此彩虹和李盛大吵一架。

之後,母女倆都被李盛冷待。彩虹的兒子被抱給李老夫人養,女兒最終當了女主兒子的小妾。彩虹被李盛當做女主的替身,只有各種肉戲玩弄,沒有一點憐惜,最後作踐得比下流還不堪。

聽着王月牙對揩油食客氣急敗壞地怒罵,慕容九料到現在正是小說《嬌豔欲滴春滿天》裏,女主推廣出的“肉燕”在街面上攬客的場景。然而“肉燕”雖好,卻價格小貴,而且月牙彩虹兩姐妹用的是已經做好的生“肉燕”下鍋。

“肉燕”的真正火爆,是因為女主親自出馬,在攤子上秀了一手撚面皮的手藝。那特制的面皮被越撚越薄,最後張起來一攤開的時候,能透過它隐約看到對面的人。今天女主還留守酒館沒出攤,估計再過幾天,這些閑漢們就能一飽眼福了。

慕容九正要從兩姐妹旁繞轉過去,忽聽那月牙說:“三妹,前日有人來店裏,要讨大姐當妾哩”。

“那是甚樣人家,伯娘可将大姐與他?”,“說是馮府尊家的小衙內,要娶一個二娘子”,

彩虹驚訝道:“大姐真好造化!府尊家是一府之首,尋常人家親近不得哩”,“可不是,伯娘都應承了,大姐卻做張做智,不肯松口呢”。

“真是人比人氣倒人”,月牙憤憤地說,“今月上旬有個求正房娘子的小官人,生得甚是清俊,又帶來彩禮好幾千貫,對着大姐千甜萬蜜,同來的官媒也說得口幹,大姐卻不應承”。

“還有這事?”彩虹驚得連攤子都不看了,急忙追問,“大姐為甚麽不肯嫁人?”

“連我也猜哩”,月牙繼續說,“前月又有個富商客人,金珠玉寶幾匣子,要聘大姐當小奶奶,大姐直接叫夥計趕将出去,你前月陪娘去橋北觀音廟,昨日才回,錯過好多故事呢”。

彩虹驚得無話。半響才說,“好二姐,還有甚麽我不知的?”月牙撲哧一聲笑道,“就這幾人來,再沒別人,就算她是王母娘娘,也沒全城子弟們都來求的”。彩虹聽了,這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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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九聽完,心裏十分疑惑。那馮府尊家小衙內,估計是男配馮瑜了。馮瑜是秀才試案首,清俊伶俐,無人不誇。正在清波門的酒館小憩時,見到女主,心裏記挂。

求娶不得後,今日送花,明日品菜,和女主全家都熟了。李盛當時還沒考上秀才,見女主被人追求,急得發狠,醉酒上來打了馮瑜。馮府尊見不像樣子,認為女主禍水,帶走馮瑜斷了情絲。

馮瑜求娶文中有提到,但其他“求正房娘子的小官人”,“聘小奶奶的富商客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慕容九回想好幾遍,都沒從文中找到這兩人的存在。

由于已經發布的文章,猛大不能更改,于是估計這兩人也是體驗者。一進《春欲滴》世界,就急吼吼地要嘗女主的妙人滋味,慕容九猜測他們是男性讀者,而且也太有自信了。

君不見男主為了不戴綠帽,是怎樣對男配們防微杜漸,時時防備。在這當頭還想虎口奪食,慕容九覺得他們要麽初生牛犢不怕虎,要麽肯定有護身的法寶。

趕了小半天路,終于到了清波門的酒館,遠遠就看到那裏圍了一堆人。慕容九心道不好,趕緊上前去看。果然見之前破廟那婦人被圍在中間,對一靛衣男子哭拜倒地。

那男子正指天罵地,“不賢婦逃往哪裏去!先不說你好妒無子,我借趙官人幾兩銀,送你去他家教習女紅針指,你卻偷盜人家錢財逃跑”,邊罵邊踢。

婦人哭道:“官人,嫁你五年,嫁妝全被你奪,如今又要賣我去湖邊勾欄,我是好人家兒女,若不是父母見背,姐姐遠嫁,定要上門接我回去”。

看客們一時分辨不出誰真誰僞,只顧閑看。這時人群中讓出一條道,走出兩個穿公服的,其中長着一臉大胡的公人攔住男子,“這位官人,我家縣尊和幾位大人在不遠清風樓上,見這邊人滿聒噪,讓雜家帶你們過去分辨分辨”。

那男子先是見了做公的就手腳俱軟,再一聽這話,吓得臉都白了,忙賠笑着塞銀子。那公人嫌棄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小銀角子,随意丢在了男子頭上,吆吆喝喝地領了男女二人走了。

話說各位讀者,一般做官的恨不得治下無事,人人大同,哪有自己趕上去問的道理。原來這《春欲滴》種田文為讨讀者喜歡,雖是架空,但大體時間類似南宋康王南渡的時期,除了國號大楚,其餘人情世事,皆類紹興年間。

此時官家杭州駐跸,改名臨安,下文也直用正史稱呼。各位讀者就當是南宋初年歷史的一個并行空間罷。

話說這臨安南北展,東西縮,南北都有縣附郭。有道是三生不幸,知縣附郭。這縣尊府尊同在一地,當縣官的可不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上官厭棄。

也是這天湊巧,南北二縣正陪着府尊,突然間樓下不遠處吵嚷一片。南縣縣尊急得頭大如鬥,北縣又樂得上眼藥。見府尊都過問了,只能硬着頭皮審問。

一問才知是因賭賣妻的事,那男子剛開始還振振有詞,是欠錢讓妻子教女紅。結果招來左右幫閑一問,原來那趙官人家養娘都有十來個,根本不缺針線人。而且所欠甚多,根本不是賣為針線人就能還得清的。

再看那賣妻契,連體帶幽香,左乳有痣都寫了出來,一看就是要往腌臜地賣。恰好這馮府尊是妾養大的兒子,最恨買賣妻子,一時間令左右公人,用刀鞘掌男子臉,打下大牙好幾顆。

周圍男子還不帶怎樣,女子一聽是賣妻為妓,各種詛咒唾棄。又聽聞是賭光妻子嫁妝,一些老成的看客也各種不齒,一時間見那男子滿地亂滾,狼狽不堪。

那馮府尊為婦人出氣後,問起家中還有何人。那婦人雖軟弱,卻是精細,知道這大官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深怕扯出已被慕容九打得不知生死的趙官人,連累女兒和恩公,就遮掩幾句,只說女兒被藏在某處。因是随意一提,衆人也不疑。

話說府尊放下紙契,對婦人安撫幾句。雖然男子賣妻為妓寒人心,卻沒違反法律。還有那窮漢子典妻為他人妾,期滿後再轉租別人的。

女兒家只要嫁了人家,就成了一件走動的財物。家裏有閑錢的時候,還能穿幾件綢緞戴幾股金釵,在外人面前誇富耀貴,給自家官人長臉;生不下兒子,也不管是男子精子裏y染色體搶不過x染色體,只說這媳婦沒娶好;若沒兒子還不納妾,就是醋缸,一點都不賢良。

這還是家中富足的情景。若是一般百姓,管他是男是女都要求食。心裏不暢快,男子可以去勾欄瓦子消消火,可以大醉一場,再不濟也能打罵妻子兒女。女子若要當那賢婦,省吃儉用,即使有了空閑都要洗衣做飯。

就算是嫁妝裏的一根簪子,說不定都要被男子摸了去賭博。如果年景再不好,賣妻為妓賺幾兩銀子。正頭娘子已是這樣,妾更不用說。可能萬中之一有個天道照顧的,那也不是我們要讨論的了。

府尊可憐那婦人,但契約上五十兩銀子,這家人不得不還,男子已被送去挖湖泥還債了。正好契約沒送官登記,便問這圍觀衆人,有誰要救這婦人出火坑,積個陰德。

☆、4

那府尊見婦人可憐,便問圍觀衆人,誰願接手婦人的身契。問了再三,沒一人應答。連慕容九都攥着丐幫張小四藏在破廟的銀子,猶豫不決。

若是平常好年頭,小康之家許是會買了那婦人做個養娘。臨安接駕才過了幾年,百業缺人,但五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多少富足之家從汴梁城逃将出來,只落個幹淨身子,箱籠細軟全丢了。

若是遇上那不良之人,男做苦力,女為娼妓,這還是有得活的。沒得活的,只能像文中小九一樣,被老乞幫閑們欺騙,為賣大力丸損了身子,幾天就能奔了極樂。

慕容九不知将來能否順利找到活兒幹,那張小四的二十兩銀子是活命的根本,舍不得買這非親非故的婦人。就算是買,也不夠五十之數。于是隐在人後不言語。

那婦人見衆人冷漠,救女兒的恩公也不知有沒有尋來,在清風樓下放聲大哭,直哭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府尊有心幫襯,但這婦人買了,不好向夫人交代;若是贈了別人傳出名頭,會被同僚視為買名聲。

等到名聲起了,團頭叫花們聞了腥,都來讨要銀錢,雖然救急不救窮,到底不是個好看相。只得先贈了十兩銀,兩縣不敢越過上官,共湊了二十兩放在堂下。

圍觀的人看得啧啧有聲,一傳十,十傳百,連那午食都不用了,全擠在清風樓下看“苦婦人遇人不淑,賢府尊全義名節”怎麽收場。

人群裏各種議論,有勸富商客人買了婦人揚名氣的,有讓大戶出錢讨府尊歡心的。但那婦人只是收拾得幹淨,不甚有姿色,做仆婢頂多值十兩銀。再說還帶個三四歲的拖油瓶,典租十年還要給食給衣,有錢閑漢們于是都磨蹭不上去,看其他人怎麽做。

慕容九聽見閑漢們沒聊幾句,話題就轉到“若是把這婦人帶到浴肆,香湯一洗,待到燈燭一滅,小小緊緊賽花魁”,各種猥瑣亂想,怪不得一般女子不願上公堂,被閑漢們品頭論足。背後筐裏的小兒估計睡足餓醒,開始哇哇大哭,周圍人眼睛于是全盯在慕容九筐上。

慕容九硬着頭皮走了出去,按着男子的規矩行了禮,說自己是獨身孤客,沒人打點家務,只有二十銀,剩下的願意和那婦人一起以工抵債。那婦人認出慕容九,卻不敢交談,生怕被人誤以為與慕容九有私。

府尊見慕容九人物誠懇,背後小兒又嗷嗷啼哭,動了恻隐之心,便做了身契證人。這時,有一總角小厮上來,遞給慕容九十兩銀,說是自家主人給的,還說甚麽難得有心人,只願慕容九好好待那婦人。此事最終完美收場,衆人閑談嘆息後,都覺得肚內空空,一時間全散了。

慕容九見那小厮走的急,又沒問到姓名,正在踟蹰。一旁看戲半天的婆姨告訴她,小厮是南縣縣丞家人。蓋因大楚重文輕武,那武舉人王縣丞很是受同僚排擠。而他急公好義,倒是和衙門裏刀筆吏們相熟。

打聽到縣丞最近去了郊下,估計送銀子的是內眷了。然而小九和那王內眷一天一地,沒甚聯系,只能暗暗感激,讓那婦人随後給府尊和王縣丞立了長生牌,日日禱告罷了。

這事告一段落後,慕容九帶着婦人小兒來到女主酒館。女主已知道剛才清風樓的大新聞,酒館擴大正缺人手,尋問一番後,讓那婦人背着小兒去竈下幫忙,慕容九留下來半做賬房半做小二。

蓋因為文中小九仰慕李盛,常在賬上幫忙,讓李盛有時間溫書,一些賬目小九也是能看得過來。恰好李盛因為馮瑜求親之事受了刺激,決定要發憤圖強,這賬房位置已是辭了。慕容九一人忙兩人活,那婦人也不是個偷懶的,再加上小兒也可憐,女主便留下了三人。

這酒館的活兒樣樣順心,只是一點不好。慕容九不想去夥計房睡,萬一被看破身份就糟了。若是在女主身邊恢複女身,卻又因為未婚女子就是女配,下場十分凄慘。慕容九打定主意要女扮男裝,瞞到“黑臉小兵戲李娘”之後,至于前面的章節,見招拆招罷了。

慕容九想要獨自一個人睡,但女主家中沒有單人小間。那婦人的小兒吵得同屋煩躁,正好和慕容九湊一起,住在後院角落裏。

酒館裏其他夥計們對着慕容九擠眉弄眼,還有那好事者去聽房腳的。不過衆人都認為養娘和男主人住一起沒什麽不對,租期十年裏,養娘賺的錢和生的孩都是男主人的。這些日子以來,慕容九每每私下感嘆做男人真是爽。而那婦人則低眉順眼,把所賺之錢交給慕容九。

那婦人自言夫家姓羅,娘家姓喬,身邊小兒只叫着大丫。衆人憐她前些日子受了苦,都喚她喬娘子,一點也不提已經放妻的羅家。那大丫懵懂,有吃便是爹,幾天下來爹爹已是叫得膩熟。

慕容九是哭笑不得,喬娘子卻每每紅了臉道歉,慕容九也只得應了。酒館裏有一人張小甲,甚是熱情,一會兒因為和張小九同宗,要結拜兄弟;一會兒又勸小九,說那喬娘子對小九有意。

“兄弟真是不精細,沒瞧見那喬娘子只給你補鞋”,張小甲砸砸嘴說,“雖說這喬娘比你略略長了幾歲,但手腳麻利,人物幹淨,比那些從良的小娘們強多了,只有個丫頭确是麻煩,到時候開了箱籠說門親,也不算薄待了”。

張小甲說一次便罷了,經不住他一有空便唠起了這嗑。那喬娘雖然每次羞得避開了人,倒也是沒有哭罵反對。街上婆姨都勸小九不要眼高,那妝奁豐厚的小娘子是難求的。

慕容九(張小九)很是不明白,怎麽沒幾日,夥計婆姨們都替那喬娘子牽起了紅線。原來這世人總有為他人謀劃的毛病。見你是孤客,就要給你配個小娘;見你還沒出閣,就要引來小官人給你瞧。

多少張生莺莺,就是這樣被湊起來的。等到事情發了,三媒六聘,一床錦被遮掩了還好;若是因奸殺人,未婚生子,這些牽紅線的早早躲了個幹淨。于是正經人家最厭那三姑六婆,等閑不放入家門的。

張小九正不知如何是好,卻又有一件事煩惱。原是這身體的例假來了。這張小九之前瘦骨嶙峋,一直沒有葵水,這段日子有吃有喝,開始悄悄遺出了紅。喬娘子還以為小九只是病了,日日熬粥燒水,很是賢惠。

這段日子,小九每天和衣入睡,舉止斯文,又疼愛大丫。喬娘子暗暗瞧在眼裏,心已偏向小九。想起前夫毛手毛腳,小九卻溫和有禮,再加上人物清秀,同處一室都沒摸進她被窩,更是心中歡喜。

只有一點不好,喬娘子想着那冤家察覺自己的暗示後,卻像那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待要問問,又臉上燒得慌,只能繼續給婆姨們小恩小惠,讓她們去敲敲邊鼓。

不料心愛的冤家忽然病倒,又說是舊疾,不讓請大夫,喬娘子急得團團轉。張小九看着喬娘癡心錯付,辛苦操勞,心中不忍,于是快刀斬了亂麻。

喬娘子呆呆地聽着小九解釋。她看着那廢棄的葵水墊,臉色越來越白。忽然跑了出去,一晌午都沒有回來。大丫乖乖地爬在張小九旁,學着喬娘子用那小小的手撫摸小九的額頭。

小九看着大丫那與喬娘一樣的杏眼,不知為何心裏有點難過。

卻說那喬娘子聽了小九是女身,跑到後院無人角落狠狠哭了一場。正擦着眼睛從樹後走出,被竈上李婆子瞥到。那李婆子可是八卦的領袖,牽線的班頭,頓時“張小九病重不治,喬娘子痛失情郎”的版本在街面上傳開了。

等張小九傍晚去竈上舀面吃,只見那張小甲坐在李婆子旁哭成淚人。張小九因為葵水将完,心情甚好,難得打趣了一句“怎的小甲哥,你和李婆婆失散多年終于相認”,那張小甲卻恨恨得往自身胸口砸了兩拳。

“小九,我對不住你”,張小甲嗚咽着,“喬小婦背了她家賠錢貨跑了,說是你曉得她為甚麽走,還說你這樣境地,她的身契就作廢”,說着又砰砰補了幾拳,“我真是瞎了眼,還給她說媒,水性的小婦,看着人病倒就逃了”,又說“小九你日子不多,愛喝什麽酒,我一并請了你”。

張小九聽得莫名其妙,之後才知道是鬧了烏龍事件。喬娘子可能見自己是個女身,庇護不了她,于是另尋了出路。許是喬娘子因為過于尴尬,才不告而別,但身為典奴,卻敢逃走,也是篤定自己不敢張揚開來。

張小九苦澀地笑笑,回房躺了一天一夜。衆人以為是“薄情女嫌病愛壯,癡情郎思念不忘”,也任她去了。

許是衆人同情“張小九痛失喬娘”,原來住的那一小間直接給了小九“養病”。小九倒是因禍得福,終于有了單間休息。那張小甲李婆子見小九沒怪他們“咒人短命”,反倒覺得小九老成,和她愈加親近。這小小的溫情,沖淡了小九心中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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