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王有幹女
話說小九回來後, 嫣娘捧珠才将心放回肚內, 等第二日,辭退了楊大廚,重開了大門,南縣衆人都來瞻仰官家墨寶, 自是熱鬧非凡。
那楊大廚梗着脖子,說這酒樓奪魁也有自家一份功勞,怎能過河拆橋。那韓大廚石大廚幾人聽得, 将那惡意搗亂, 下毒害人之事一說,閑漢們都咋起舌來,那些本要接盤的酒店掌櫃聽了,也都回絕不收。
楊大廚走投無路, 只得投奔北縣吳家。吳家因失了魁首,正訓大廚哩,見這禍精來了, 也罵個狗血臨頭。本要趕出去, 卻聽得他有鯉魚背面的方子, 才将将收下。
至于南縣牢裏的熊夥計, 供出翟, 龔兩人來, 說是三人結義要幹大事,才要弄點銀來花用。那翟,龔說自家與這熊貨不親, 怎與他結義,眼睜睜見熊夥計被打個半死,丢到泥地,也沒說句軟話。
那熊夥計在牢裏受了酷刑,本就一身病痛,又被結義兄弟背叛,心灰意冷。等被判去挖湖泥,也沒人相助,只得哭哭啼啼一人上路。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話說王老娘幾人見自家酒樓終成臨安第一,各個興頭起來。那王姑母雖然奉承,卻私下謾罵李盛連個狐貍都抵不過,李盛被聒噪地心煩,這日受氣出門,亂走一通。
等到了正午,肚裏饑餓,只得尋個小飯店。好巧不巧,又遇到蔔大郎,正滿嘴噴沫說道哩。
只聽他道:“記得三月那會,有個叫甚麽衣的大丫鬟被趕出永安侯府,落到個癞頭漢子嘴裏,真個可惜”。
一旁閑漢聽得,都問那丫鬟相貌,聽得胸脯脹脹,眼兒水水,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人。侯府許諾封姨娘哩,卻耐不住勾了個野漢子,肚裏坐了種兒才被趕出的。
“那丫鬟不要世子竟要野漢,難不成是那世子…”那人還未說完,就被身邊人捂住,罵道:“那世子也是你能說得,好好聽着就行,別長舌嘴癢”,又向蔔大郎陪個笑臉,繼續講那騷妖丫鬟。
蔔大郎笑道:“那世子是天上神仙,雖然頗會槍法,卻降不了百十個妖精,只得一夜一個。那白肉妖精自家孔兒弄得不爽,才要勾漢哩”。
閑漢們嘆息一會,又聽他講道:“那癞頭漢子見丫鬟躺在泥地,立刻尋個車兒推回家。聽他鄰居白小哥說,那夜癞頭吼天吼地,十分爽快,吵得他一夜未睡,等第二天去看,那妖精卻早偷着跑了,據說只裹個肚兜,連屁股都沒遮住哩”。
衆閑漢聽得垂涎,都豔羨那癞頭漢子白睡個**,雖只一晚,也強過家裏黃臉婆娘哩。又有人問那白肉妖精去了哪裏,蔔大郎道:“誰曉得哩,我若聽得,早摁住來一發了,哪有功夫在這閑話”。
衆人聽得不爽利,還要追問,卻聽旁邊一藍衣小哥道:“這繁衣的故事雖然不差,只是近日又有奇事”,衆人聽得這小哥是永安侯府的守門小厮,便請他幾杯酒水,讓他說道。
那藍衣小厮擺足架勢,先吹噓一陣侯府的金恭桶玉痰盂,才吐出幹貨:“那繁衣雖然騷賤,卻有個體面胞妹,前月來到府上,頗受寵愛”。
“也是奇了,這名喚绛紗的,與那繁衣相貌一樣,說是雙胞妹妹,一起落地的。那繁衣三年做得準姨娘,這绛紗一月就成了夫人心腹,連羅裳幾個姐姐都要靠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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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有人不信,問道:“三年做得準姨娘已是罕見,這一月成大丫鬟的,真個十年難逢”,那藍衣小厮道:“可不,先前夫人對那繁衣千嫌萬棄,如今見着一樣相貌,竟滿心歡喜起來,賜金賞銀,連表小姐都沒她受寵”。
“世子也是奇怪,那繁衣也只睡了一夜,就抛到腦後。如今見這绛紗,連魂兒都飛了,天天寫詩作畫的,夫人讓他去睡都怕唐突了那绛紗”。
衆人聽得噴茶,都說這世子魔怔了,一個丫鬟還不是勾勾手就來,還弄甚麽寧吃仙桃一口,不啃爛果一筐的,定是那丫鬟使了妖法。
那藍衣小厮道:“所以我覺得不對,這幾日那绛紗還要改名,說自己去算命,若不換新名就早夭哩,夫人聽得可憐,才允諾了她”。
衆人好奇,都問那新名叫甚,只聽那藍衣小厮道:“是嫣冉,女娘騎馬的嫣,再字無頭的冉”,那些識字的在品這兩字,沒進過學一頭霧水,正要再聽,卻聽得鄰座的青衣秀才猛咳起來。
衆人見他咳得厲害,忙幫着拍兩下,那秀才漸漸止住,還問那藍衣小厮:“究竟是哪兩字,甚麽嫣冉不嫣冉”。
那小厮雖然奇怪,也耐心回複,李盛心中驚疑,忙趕回家把這話說道。
王姑母笑道:“那狐貍如今是臨安第一樓的東家,自有女娘學她,改個名算甚,有人連姓都改哩”,沒過幾日,就聽那侯府嫣冉自稱姓王,有親眷在清波門哩。
小九聽得這話,心中大驚,猛大這是要扶持新女主麽,嫣娘怎麽辦。正胡思亂想,就聽樓下有人吆喝,說是侯府來人認親了。
小九急忙趕下去,就見一綠衣女娘捧茶給王老娘,還說自家是王大叔先前認的幹女,幹娘你怎不記得了。那王老娘也連連稱是,還叫李盛來見他表妹,說是幾年不見,竟長得如此俊俏。
小九驚得合不上嘴,又見那王嬸娘王姑母都說王大有個幹女,自家好似見過哩。那女娘笑笑,又去見月牙彩虹,十分親熱。
小九立時去尋嫣娘,見她竟發了熱,孤零零躺在床上,也無人照顧。小九喊來聶意娘,問她怎不照顧東家,聶意娘奇怪道:“東家正和彩虹玩耍哩,那需得我照顧”。
小九驚得無語,讓小甲去尋郎中,又叫來捧珠桂姐,問她們床上是誰。兩人都說是王東家,又問她們與彩虹玩耍的是誰,卻回道也是東家。
小九氣得無奈,正要再說,卻見捧珠一個激靈,問道:“小九,一人不能在兩地,這兩個誰是真東家”,桂姐也醒悟過來,只看着小九,小九道:“你們先去尋他人問話,聽他們怎得說”。
兩人得令而去,半日回來,見小九正給嫣娘喂藥,便回了話。小九聽得自家與秀劍救回的女娘,不是體驗者的,都發覺有兩個東家,那些原來劇情裏未變命運的,都只認定那個假的。
而聶意娘與系統連接,也被抹掉記憶,只唯假嫣冉馬首是鞍,小九頓時頭大如鬥,只讓兩人照顧嫣娘,自家去會會那個假的。
等到了大堂,就見衆人其樂融融,彩虹一口一個大姐,全忘了樓上那個。這明明不同相貌,只穿個綠衣,戴個金釵,就成嫣娘了?小九不解,又吹捧她幾句,那女娘先眯眼聽着,又說肉禽采買的不夠,你這賬房去看看罷。
小九聽得,嘴上應承,等出門就雇個快車,直往二郎廟跑。果有幾個彪形大漢藏在暗處,卻是人腿比不過車,被甩在後面。
小九到了二郎廟,徑自去後院,見秀劍和毛婉妁還練劍哩,忙道:“不好了,有人扮成嫣娘模樣,在酒樓行騙哩,連王媽媽都被騙過”。
鄭秀劍聽得原委,雖然奇怪,卻也信這怪事。近年大仙出手,小九複生,已表明有神鬼作祟,便要往酒樓趕。
卻見小九漲紅臉兒,小聲道:“那騙子雇了打手哩,我想請童劍客過來”,秀劍道:“我上次與他鬧掰,嫣娘又拒了他,恐事不協。再說那劍客似你所說,命運未有大起落,恐他認錯人,護着騙子,那就慘了”,小九聽得,也倒罷了。
三人到镖局請了镖頭,便趕往清波門,卻見捧珠幾人哭哭啼啼,被綁在門口,頭上草标,釵環俱無,就要發賣哩。
小九氣急,問道:“捧珠是我娘子,聶意娘也是我的養娘,你憑甚麽賣她”,又說:“這分店四人是自由身來的,怎能将她們捆着”。
只聽那假嫣娘道:“你是何人,為何問我”,又瞥了小九一眼,笑道:“這不是瓦子裏的土妓麽,怎得穿起官人衣服,唱起大戲了”。
秀劍聽得,皺眉道:“你不是嫣娘,雖是同樣相貌聲音,我辯得出真假”,卻聽那假嫣娘道:“哎呦呦,海寧貞靜仙子,怎得死而複生了,你家可不犯了欺君之罪麽”。
秀劍大怒,悄聲問小九道:“嫣娘何處”,小九回道:“在樓上病着,先前喂了藥,也不知怎樣了”。
秀劍道:“你去救嫣娘,這裏我來應對”,見小九帶幾個镖頭走後,便揮劍朝假嫣娘劈過來。毛婉妁也在側翼,尋空子插上一劍。
誰知那假嫣娘渾然不懼,那劍刺在身上全斷了,只掉了一地碎屑。屋內王老娘幾人聽見響動,忙出來護着假嫣娘,又撕扯起秀劍兩人來。
話說小九讓镖頭趕開閑人,自家搶上樓去,卻遍尋不見嫣娘。小九推開窗子,大喊:“捧珠,嫣娘何處”,只聽回道:“被那假貨綁在耳房,也不知在不在”。
那假嫣娘聽得,忙叫人塞上被賣衆人的嘴,又讓夥計去捉小九。小九只奔向耳房,見嫣娘被吊在梁上,團團轉似打秋千哩。
小九大驚,忙擡住嫣娘的腳,讓镖頭解下繩索來。只見嫣娘臉色慘白,脖上兩道青紫,像是被人勒死又吊上的。
小九大哭,忙忙做着人工呼吸,卻見無甚響動,正慌亂間,忽得記起還剩一次重置,只是上次伴着重置還轉了兩百積分,這次沒轉積分,重置才沒開啓罷。
小九懷着僥幸,朝窗外喊,讓聶意娘轉一百積分給天命女,若是天命還在嫣娘這裏,倒是能收得着。
聶意娘聽得,立時轉讓,那假嫣娘見了,忙又叫人堵上被賣衆人的耳朵,往前街驅趕。小九焦急得盯着嫣娘,過了半晌,就見眼前一花,自家正在櫃上盤賬,倒是一日前的模樣。
小九急忙跑上樓,卻迎面撞上嫣娘,倒是摔在地上。嫣娘哭道:“小九,我差點見不着你了。母親姑母都不認我,還說自家沒有親女,只有幹女哩”。
小九扶起嫣娘,勸道:“你先別哭,咱們去尋舜娘秀劍,人多有主意”,嫣娘忙忙止住,和小九往分店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這周周六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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