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三分大楚
話說那聶意娘, 柴錦繡,林楚笛三位體驗者閑話一番, 各自散了,等天麻亮, 衆人便繼續上路。
這王家衆人在路上涉險頗多, 若細談一番,真個十日十夜都講不盡;若編章排節,與那玄奘法師九九八十一難作比, 也不遑多讓。偏筆者正值科舉大比之年, 無暇詳記,只聽那王彩虹自撲街幾本, 終出個《天罡神女西行記》, 自此一鳴驚人, 那等俊男白面話本,也當贈品随賣了。
那等嬌癡女子, 見得神女記與俊男本同賣,不禁暗忖那衆神女西行,又有白面郎君,金冠公子伴随, 好不羨煞旁人。
還有那等好事閑人,呼朋引伴,偏要重走神女路線,那沿途的客棧茶鋪,均是王家設立, 幾代不倒。
還有文人騷客以神女西行為題,遍灑筆墨,均題詞于客棧。那沿途客棧的斷筆殘紙,據雲為王彩虹撰文所遺,那等斷劍飛镖,打鬥痕跡,便是鄭秀劍,毛婉妁等人所為了。
那供着黃大仙的王家客棧旁,便是米鋪韓,布店張,還有名揚天下的賣瓜王。花卉陶雖已沒落,卻有依傍韓家的蜜餞陶,那客棧裏說書的快嘴何,據說是三鬥李殺神何婆姨的後人哩。
先不談這百年之後,只說那大楚紛亂,湘江出個建共和國的,小勝幾次,卻內裏反水,将那黑鍋推給首領,其餘幾人搖身一變,竟成那新湘國的王侯将相,那首領被污名萬年,心腹俱被傳成妖邪惡魔,活吃心肝,吸食人血,千刀萬剮都不解恨哩。
那江西張天師被天外赤帝子降服,已成新贛國國師,教衆均轉為兵民。這湘國,贛國之外,又有恁多小國,土著體驗者穿雜,互相對峙。
又過幾年,大吞小,強淩弱,只有臨安挾天子的趙裕,湘國,贛國終成三鼎之勢。黔夔等地依托湘國,淮廣之疆歸于贛國,那正統大楚只留江南東,兩浙,閩地三處。
那秦桧平定不得,早被炸成油鬼,換得岳飛父子來。那趙構下诏罪己,只道奸臣誤朕,又大封岳家三代,見得岳家拜受,才将将心安。誰知這對父子狼子野心,只奉那嗣濮王趙仲湜為帝,将趙構氣個倒仰。
那趙仲湜倒是擺手不幹,誰知子嗣繁盛,那兒子們倒不好管束,自是一哄而上,将父親擡上寶座。其中趙士程自是娶了陸游前妻唐惠仙,如今又有皇子之分,旁人倒罷,那陸母心生悶氣。
陸父勸道:“縱使我家休妻,也禁不得她棄婦二嫁。這媳婦擾亂游兒心緒,還是休去的好。就算當了王妃娘娘,也與我家無幹”。
那陸母恨道:“真個狐貍轉世,勾得游兒不得上進,還搭上皇子。那皇子也是眼盲,恁多貴女淑媛,偏瞧中那棄婦唐氏”。
先不提兩人閑話,只說那陸放翁聽得前妻封得王妃,也是心中發苦。這唐婉才貌雙全,與自己頗合,誰知母親卻嫌自家沒婚前上進,整日不滿。自己兩方難調和,婚後兩年不得已休妻,
誰知這唐惠仙竟被皇子聘去,真讓陸家下不得臺。
那山陰世家,先前聽得秦桧被油炸,俱要捉秦王氏見官。誰知那王氏料得先機,早帶着家眷,與孫虹潔離開山陰。那李易安因是王氏表親,被衆人移罪,只得随着王氏,一同往那安穩之處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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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穩之處,只得是那新會州之地。原來三鼎争鬥,期間大炮□□,火器□□,說是翻江倒海也不為過。遍地赤土,饑民暴野,連那魚米之鄉,都十室九空,不成模樣。
各位看官便要疑問,這等人丁零落,怎不修養生息?只是那三國之戰,若甲國生了憐憫,停戰歇息,那乙國是不肯的,又兼個丙國,坐等漁翁收利,甲乙便都不肯了。這戰要打,那糧也得種,雖有兵将屯田,也得等春種秋收,那大批軍糧,還是從百姓身上得的。
再者那些稱帝之人,均為獨夫之心,恨不得自家吃個飽肚,攢滿軍需,那等草芥小民又值幾分?甚麽載舟覆舟,也是天下承平,才能廣施仁政穩住百姓。如今朝不保夕,今日稱王,明日被戮,誰肯妝那善人?就算換得美名,餓着軍士,沒幾日便要兵敗哩。
這等逐鹿枭雄,俱是虎狼,若是勝了,管他祖上放牛殺豬,争雄時屠城幾座,照樣金山銀海擡入皇陵,留得天下美名。若是敗了,就算廣開糧倉,修橋鋪路,史書上也提不了幾句。且看那修運河戰高麗的帝王,竟成千古淫_魔。
如今大楚三裂,那北面的金國,西面的西夏吐蕃,西南的大理,各個看飽笑話,又時不時摻和一腳,賺些利益。還有那等逃亂小民,被幾國邊界軍士捉了,為奴作妓,更是凄慘。
恰巧這新會州處在金國,吐蕃,大楚三交界處,本是歷年兵戈争戰之地,白骨遍地,便是奪去也無用。原來那等農民苦等秋收,卻敵不過兵戰,米糧總被征用,自家充饑不得,屢次皆是,那交界處已無居住人家。
如此而來,這新會州只是駐紮兵将,又有跨國黑市,各國商隊,用金銀打通上下,那等邊界軍士也禁止不得。
那王家清波幫幾年發展,已在此地紮根,如今迎來王東家,又有大批人馬,那三國駐軍見得人多勢衆,收得例銀,倒也裝聾作啞。
那王家人馬到達,商議一番,自去紮營修房。快助慢,強扶弱,就算嬌弱女娘,也會那蒸煮洗涮。過了幾日,竟在平地起了座城,驚得那邊界軍士咋舌。
話說那各國商隊見得王氏如此速度,又賣得噴香飯食,開得恁多鋪面,都來商讨生意。邊界先前大戶鋪面,規模人數都敵不過王氏,還有聽到均股法轉投王家的,還沒一年,除了零星幾個商隊,其餘全入了均股。
那零星商隊本是邊界大戶,自是不願将私銀并入均股。誰知那些小戶全投誠王家,排擠得邊界大戶收縮地盤。那些大戶騷擾幾次,俱被王家擋回,雖說女主運道好些,也得衆多股民幫襯。
那王氏做大,引得衆多夥計打雜投奔,竟讓邊界大戶成了光杆。那大戶心中不服,本要買兇下手,誰知被一童姓劍客截住。那大戶見走了風聲,自家灰溜溜逃了,等那楚湘贛三國争雄之時,新會州竟建起守城器械,自家組織起兵壯來。
原來自秦王氏,孫虹潔,李易安等人投奔,那秦桧舊黨被雙岳排擠,楚湘贛三國俱厭那秦油鬼,秦舊黨懼怕清算,均逃出臨安。聽得新會州明令禁搶,那王氏又恁個仁善大名,便來打探。
等到新會州,只見房屋新立,街面齊整,別說丐偷妓盜,那等閑漢也瞧不見幾個。那守城士卒見得,先問番擅長何事,家中幾口,若肯紮根城中,便派活計來幹。
再考察幾日,按人口分派家庭住房,再簽下王氏新法,正式派往分隊。那等心存疑慮的,領到石壁前,見那王嫣娘也是同等合約。若是貧民小戶,不收私銀;那些大戶豪商,收銀一半,倘若不肯入夥,也随意去留,還有那等憊懶被查的,自是請出城外。
婦孺老弱俱有歸所,若是評為先進,便能當得議事,一季一換。每旬日均有歸納,若有不服自可上訴,議事先評定糾紛,不服再上訴掌事。再上的司事主事,均每季一評,按轄區無記名投票,确定升降。
若是連得三屆,仍從股民做起,連那張小九等人,也如此行事。股民見得,俱啧啧稱奇,雖有那等結黨營私之徒,也敵不過匿名檢舉箱,旬日一開。那等殺人越貨之罪,自按刑律移交提刑院。每日茶館處又貼出公告,遣一識字之人解說,萬事俱細。
無論議事掌事,只個稱呼,管得事物。那等基本需求,食糧衣房,與股民同等。若自家有餘力,便去信息發布處自接活計,那等委托之人私自感謝,也不得超出一定金額。
見得這等做派,那舊秦黨心中驚異。也有舊秦黨私藏金銀者,被人告發,直接請出城門。那外間戰亂紛纭,盜賊橫行,就算有銀都買不着糧米,更別說露財被殺的。那些舊秦黨倒有大半落腳此處。
舊秦黨安頓幾日,便尋黨魁夫人秦王氏話事。那王氏擺手道:“如今隐居此處,怎能再組朋黨?秦家後代我只照看,這忘恩負義之事,斷做不得的”。
那舊秦黨見勸說不動,只得離開。又過幾日,冒尖串聯的幾個被請出城,倒唬得其餘朋黨不敢異動。
孫虹潔瞧見,勸道:“姨母恁的狠心,姨丈死難,只留下幾個舊友心腹,竟也親近不得?”
王氏嘆道:“如今岳飛複生,倒襯得他罪孽輕些。那攢臀捧屁的恁多,犯了事也只罷官流放,偏他被滾油炸了,若不是早些隐居,我等也沒好下稍哩”。
“那些舊人,只為着自家榮華,見城中衆民平等,便要再生事端。我也不管他先前怎樣,只看住兒孫,存他一脈罷”。
孫虹潔見王氏流淚,心中嘆息,這表姨雖成日與秦相不合,卻也被他護住。如今大廈倒塌,全家只她掌得事,那養子秦熺也不省心,不入朋黨,才能遠離是非。
那王氏見孫虹潔面容哀戚,便強笑道:“那等奸惡只盯着我家,還想狐假虎威哩,真個可笑,也不看如今何等局面”。
孫虹潔道:“如今王家均股,雖說安撫人心,也不是長久之計”,王氏搖頭道:“她能舍一人利保萬民,已是不易。不論她今後怎樣,這人我是跟定的”。
“都說人性易惡,若以後建立新國,大不了再三百年滅國循環。若那張小九幾人改得新天,更是先進一步,說不得真個前無古人哩”。
孫虹潔聽得朦胧,本要發問,卻聽那王氏道:“虹娘,如今三國紛争,自是顧不得我們。等幾年大定,自是有人來襲,無論勝敗如何,那史家定要潑污水的。我文辭不精,易安又年華将逝,這新會州歷史,還得你來記載。”
“竟沒那等太史公麽”,孫虹潔問道,王氏嘆道:“縱使司馬再世,也只能尋幾個城內之人。人皆偏心,自是有謬誤處。那史官删減幾字,便是另種意思,還不如第一手記錄,更準确哩”。
孫虹潔驚道:“難不成之前史書皆有誤處”,王氏笑道:“真是年輕女娘,盡信書不如無書,大體事件誤記不得,細枝末梢便憑筆法,不同史書求同存異,也只個模糊真相”。
孫虹潔道:“姨母放心,我只旁觀,也不偏好,定要将這歷書寫出”,又笑道:“如此也好,這王嫣娘姓王,王賣瓜亦是,與姨母湊個三王傳記,比那楚湘贛三國之争還精彩哩”。
“你這妮子,莫不是方才吃了蜜”,王氏佯惱道:“若後世之人瞧得,定不信你書了,你這持筆正史的,怎寫起話本來,不若讓王彩虹寫個《王土璱姬傳》,再添上她自家,湊個四王臨世罷”。
作者有話要說: ①新會州本為北宋領土,建炎四年被金占,後被西夏占,如今紹興年為金領土。本文架空,假定新會州紹興十六年為三國(南宋,金,吐蕃)三交接處,西夏已被金隔開,不算南宋鄰國。
今天早睡,明日早起吃油鬼栮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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