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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到她耳邊,小小聲的說,“月月,寶寶渴。”
攬月想了想,從包裏拿出一個保溫奶瓶,摸了摸溫度,“乖,寶寶今天先用這個喝好不好?”
寶寶小時候就不喜歡用這個喝,不然一會拿一個勺子也行。
“我乖,聽話。”陳煜琛看了看那個奶嘴,烏溜溜的眼神裏閃過一道光,隐晦的看了一眼某個地方,卻是伸過手接了過來,乖乖的喝了起來。
燈光打在孩童的眼睫上,落下一片陰影,看起來乖巧極了。
攬月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頭,親了親他的臉蛋,真的越來越乖了。
等攬月擡起頭的時候,三個男人的話題也結束了,季三正擡起手看時間,“徐二怎麽還不來?不是給他弟弟接風嗎?”
正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一個一臉嚴肅的男人推開了門,還沒等他說話,一個男孩就從他身後探出頭,看到攬月,眼睛咻的亮了起來,硬生生從他身邊的縫隙裏擠了進去……
“許姐!”
☆、17.十七章
“許姐!”
攬月擡頭,就看到一個少年沖自己奔過來,一臉驚喜的見了女神的表情,仿佛一條屁颠屁颠的小京巴。
到了她面前,險而又險的停下來,又叫了一聲“許姐~”
當然,這倒不是他想停下來,而是攬月懷裏的孩子動了動,兩只藕節般的手臂似乎力氣不夠,捧着的奶瓶突然砸到旁邊的季三身上,濕漉漉的灑了一褲子。
季三猛然跳了起來,拎起西裝褲,正好擋住那少年過來的路。
少年瞪了一眼季三,随即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眨巴着,趁着白嫩的臉頰,竟然讓人有一種想捏一捏的感覺。
可惜誰也沒注意。
白白的液體灑在黑色的西裝褲上,貼在身上有些黏膩,同時一股奶腥氣泛開,季三張揚的眉毛幾乎打了死結。
被季三看了一眼,寶寶無辜的看了回去,眼底澄澈而幹淨,似乎完全不理解他皺着眉毛做什麽。
直到烏溜溜的眼睛看到沙發上的奶瓶,似乎才注意到一樣,男孩抿了抿唇,聲音驀然委屈起來,“月月!甜甜!掉!”
攬月抱着男孩親了一口,哄到,“寶寶乖,沒關系,一會兒再給寶寶泡好不好?”
他都沒說什麽他倒是委屈起來了。
季三眉毛幾乎豎了起來,小孩子就是麻煩,卻是沒有什麽發火的跡象。
倒是沖攬月翻了個白眼,“我大概和這件衣服不和。”
“我也這樣覺得。”攬月早知道他雖跋扈卻心軟,看他這樣表現自然沒有驚訝,哄孩子的間隙瞥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道,“可能是衣服嫌棄你腿短。”
季三豎起眉毛,踢了踢趙大寶的腿,“讓我出去!”他得去洗手間一趟。
“跟服務員說讓廚房上碗蛋羹。”攬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
“快點。”季三又催了催趙大寶。沒說知不知道。
趙大寶明智的沒問什麽腿短什麽褲子的問題,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風格,還有褲子上明顯多出來的一圈。
………他和季三的腿長大概屬于同一個級別的。
不過,他看了一眼正忙着在攬月身上塗口水的男孩,如果不是他這麽小,身高體型年齡等等完全不符合,他會以為這真的是陳煜琛。
這種雲淡風輕一舉多得的手法,斯文的臉上笑了笑,啧。
………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男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事情就已經塵埃落定,季三拎着褲子一臉別扭的出去,他的女神也已經把注意力轉到了孩子身上,你親親我我親親你顯得溫馨極了。
………現在再去介紹自己就顯得很沒有眼色了。
可是,作為一個忠實小迷弟,接觸女神的機會就在眼前,怎麽可能悻悻然離開。于是,男孩立馬看向了徐二。
徐二:………
他走進來,溫柯和趙大寶自覺點移開了點位置,他也不客氣的坐下。
随即看了一眼正威脅的盯着自己的熊孩子,看向攬月,臉色有些黑的開口,“我弟,你小時候救過的那個。”
溫柯默然,看了看一臉威脅的男孩,又看了看黑臉的徐二,最終又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看不清神色的孩子。
#厲害了我的哥#
#論女神的影響力#
徐二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攬月摸了摸男孩的頭,擡頭看了一眼眼巴巴的男孩。“我救過?”
“…嘯霄?”這軟萌的姿态看起來很眼熟啊,攬月仔細想了想,終于在記憶裏的一個角落找到了一個落水的小可憐。
主要是,那小孩子哭的特別…“慘絕人寰”,而且當時一圈人一直圍着他笑笑笑笑的叫,反差太大了。
陳煜琛飛快的抿了抿唇。
“月姐你還記得我啊!”眼巴巴的少年笑的眯起了眼睛,打蛇随棍上,立馬就把許姐變成了稍微親近一點的月姐。“月姐記性真好,我那麽小就出去了,你還認得出來!”
他小時候因為一些事落水,是攬月救了他一命,那次事件以後母親不放心把他放到國內,很快就帶着他出國,跟國內一點聯系也沒有,他也是才回來。
攬月:……“嗯。”
有眼光。
攬月笑眯眯的,仿佛完全不記得自己沒多久前才說過的對徐二他弟弟沒印象。
有些時候,人要學會省略一些東西。
少年也不在意她說的真話假話,只看見攬月的點頭就仿佛得到肯定的小孩子,笑的滿足極了,随即覺得自己像被什麽盯着,順着目光看過去,卻又只對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随即就心大的忽略過去,盯着自己的女神滿足的笑出聲。
徐二看了那邊幾乎要搖起尾巴的少年一眼,嫌棄辣眼睛,看了一眼斯文的玩着眼鏡的趙大寶,“小三身上的衣服怎麽回事?”
風格很眼熟啊。
“大尾巴狼開始行動了呗。”趙大寶啪的一聲把眼鏡打開,痞氣的話意味深長,頗有些看好戲的意味,“可惜他看上的不是兔子,”他們幾個人中有哪一個真的簡單的,最終還不是老老實實的接受了攬月。
只是略微提了一句,兩個人就默契地把這個話題略過。
他們是朋友,是發小,還自認為是哥哥,但他們并不會也不應該為對方做任何決定。
“你怎麽才來?”溫柯看過去,徐二這人有些古板一向準時,難得遲到。
徐二按了按眉,瞥了蹲在那的人一眼,“那個場子離這裏有點遠。”
“你們在那?”溫柯疑惑。
徐二臉色有些黑,“熊孩子太興奮了,下午4點多的時候我們就到那裏了。”
兩個人頓時笑了。
…………
幾個人都不是外人,因為是給徐弟弟接風洗塵,所以唯一的幾個外人也是和徐弟弟難得說的上話小時候經常玩耍的人,與他們幾個說不上關系好,倒也算得上熟悉。
等季三回來,飯也就上桌了。
攬月順了順頭發,笑眯眯的哄着寶寶吃蛋羹。
徐弟弟眼疾手快的坐到攬月身邊的位置,看了眼她懷裏的孩子,頗有一種羨慕嫉妒恨的味道,她也想讓女神這樣喂他。
“月姐,你不餓嗎?”他殷勤的轉着桌子,把一道清淡點的菜轉到她面前,因為知道他們的關系其實并不是多近,倒是并沒有貿然夾菜。
孩子似乎被嗆到了,突然咳了一聲,攬月連忙輕輕的拍着他的背,又拿起奶瓶喂給他,“乖,喝點牛奶,不怕不怕。”
卻是見寶寶把奶瓶推開了,咳得有些發紅的小臉一臉嚴肅,盯着桌子上轉過來的菜,“月月吃!寶寶不餓!”
“姐姐不餓。”攬月笑眯眯的,哄到。
“寶寶…”男孩抿了抿唇,似乎在想怎麽說,“心疼。”
小小的孩子抿着唇,肉乎乎的臉蛋一本正經,若是出現在男人臉上或許會引起重視,但出現在孩子臉上就只剩下萌了。
“寶寶好乖!”眼神裏似乎有星光閃爍,攬月笑起來,揪住肉肉的小手就親了一口,怎麽能這麽乖!“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說着就自己吃了一口菜,再端起蛋羹喂給他。
徐弟弟突然有些懵逼,這……不是他轉過來的嗎?
……
但是,無論什麽都無法阻擋迷弟的力量。
聽到攬月自稱姐姐,徐弟弟眼睛蹭的一聲亮了起來。
試探性的問,“月姐,你懷裏的寶寶好可愛!是你兒子嗎?”
“不是。”攬月親了親寶寶的臉頰,笑眯眯的說,“怎麽了?”
“沒事。”徐弟弟咧開嘴,眼神裏滿是星星,“月姐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寶寶的手一緊。
坐在旁邊的季三突然覺得自己吃下去的東西有些梗的自己胃疼,他不會帶攬月出來一趟就找了個情敵吧?
感覺藥丸。
攬月把自己的頭發從寶寶突然抓緊的手裏解救出來,想了想,淡定的道,“長得好看的吧。”
陳煜琛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随即又抿了抿唇,長得好看的太多了。
倒是徐弟弟眼睛一亮,“我這有很多長得很好看的,月姐你要不要挑十個八個?”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什麽叫…挑十個八個?
看其他人看過來的眼神,一向在開放的國外生活的徐弟弟有些不解,想了想自己的話。
在迷弟的眼裏,自己女神最棒!根本沒有人配的上!
所有人都只配做女神的後宮!
嗯,沒毛病!
一群男人:………
所有人都看向攬月。
☆、18.十八章。
一群人都看向攬月。
攬月倒是驀然笑出來, 淡定的應了句, “好。”
陳煜琛的眼睛驟然眯了起來。
“那我明天就讓他們來見你!”徐弟弟眼睛亮亮的,他女神那麽好,威猛的清秀的柔弱的應該都有才對!
攬月認真的想了想, 笑眯眯的道, “後天吧, 明天我沒時間。”
明天要回家一趟。
“沒問題!”徐弟弟還在殷勤的笑着說了什麽, 季三已經瞪大眼睛, 額頭啪的一聲磕到了桌子上。
溫柯一臉慘不忍睹的看着那邊說的興起的兩個人, 随即被啪的一聲吓了一跳, 看向季三,“你怎麽了?”
這聲音他都替他疼。
季三有氣無力的擡起頭, 捂住自己被揍的最多的肚子,張揚的眉毛已經縮成了蚯蚓, “你說…我要不要提前買點藥?”
這已經不是一個情敵的事兒了,這是一群情敵啊啊啊啊!他麽他為什麽要手賤打個電話!藥丸藥丸藥丸藥丸藥丸!
…………
還沒吃完飯,季三就開始催着大家散攤。
趙大寶一只手放下筷子,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唇角,慢條斯理的說, “吃完飯劇烈運動是慢性自殺。”
可能是壓力太大, 季三的嘴炮技能竟然頭一次點滿,“所以你每次吃完飯就床上運動是生無可戀還是病入膏肓?”
幾個損友都知道趙大寶的“喜好”, 這樣一說, 紛紛笑噴了。“大寶, 你這不行啊,有病就得治!”
趙大寶頓了頓,掃視了季三一圈,似乎在尋找在什麽地方下手。
最終幾個人還是吃完就散了場,季三啪的一聲替攬月關上了車門,隔絕了徐京巴眼巴巴的視線,才松了一口氣。
他這算将功補過吧?
徐弟弟瞪着眼,開始磨牙,又是他,他們兩個仇大了!
季三挑了挑眉,笑的嚣張。
想到什麽,突然舒了一口氣,要說他會有事,那還有個人比他首當其沖,呦豁,爽了。
…………
回去的路上,寶寶出乎預料的安靜。
垂着眼睫似乎在思考什麽,車外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看不出臉上的情緒。
“寶寶怎麽了?”
陳煜琛抿了抿唇,“寶寶累了”。
“乖,睡吧。”攬月笑起來,燈光映在她臉上,漂亮的眼睛裏蘊含着碎碎的光,似乎浸入了漫天星光,清麗不似凡人。
陳煜琛順着她的力道埋在她懷裏,腦袋蹭了蹭,閉上了眼睛。
他必須,要恢複了。
…………
回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雖然吃完飯就散了,但他們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可能是真的累了,直到她抱着寶寶上去,放到床上的時候,他都沒有醒過來。
攬月把毛毯給他蓋上,擡起胳膊嗅了嗅,總覺得身上有股不太好聞的味。
她喜歡喝酒,卻不喜歡酒味。
既然是接風宴,必然是有酒的,她帶着孩子倒是沒喝,其他幾個男人喝的倒是不少,她沾染上一些味道也是免不了。
把頭發順到腦後,随手把衣服扔到洗手間裏,白皙纖長的腿邁進了浴缸,攬月嗚了一聲,舒展了身體,感覺一天的疲乏都消失了。
熱水漸漸蒸騰起來,攬月漂亮的眼角泛起些微水汽,濃密的睫毛直打戰,打了個哈欠,有些暈暈欲睡。
這一個月習慣了寶寶的作息,倒是有些不習慣睡得這麽晚了。
蒸汽模糊了眼前的景象,構成了光怪陸離的夢境,不知過了多久,攬月似睡非睡的醒過來,覺得自己睡得地方有些不對,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
腦子裏似乎都成了漿糊,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東西,可惜不過一秒,就屈服于強大的睡意之下。
夜晚的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晚上,打在玻璃上,仿佛奏着一首簡單而亘古的歌謠。
慢慢的,雨停了,月色籠罩在地上,從窗戶間透進來,睡前隔得很遠的兩個人在慣性的驅使下相擁而眠,像是為他們披上了一層清輝,竟是出乎預料的溫馨。
…………
朝陽從黑暗後面探出頭來,試探性的露出半張暖融融的笑臉。
被擁在懷裏孩子緩緩的睜開眼。
陳煜琛醒過來的一瞬間就抿了抿唇,不明顯的呆滞了一下。
他的鼻尖抵着的東西……因為側着身子的擠壓而顯得更加挺翹,雪白皚皚,茱萸一點。
仿若開在雪地裏的紅梅,妖豔的震人心魂。
他呼出的熱氣打在花朵上,似乎吹一吹,便會顫一顫。
一只小手就落在上面,等他回過神時,就發現那只手已經不自覺的動了起來。
彈軟的不可思議。
陳煜琛垂下眉眼,手顫了顫,勉強收回自己的手。
她應該,是忘了穿睡衣了。
這麽一個月,足夠陳煜琛了解她的習慣,她習慣穿上睡衣睡覺。
不動聲色的吸了口氣,陳煜琛閉上眼睛,似乎冷靜下來開始學習,但只有靠近的時候,才能觀察到,睫毛微微顫動的弧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當我愛上你,你所有的動作都具有了無以倫比的吸引力。
………
但有些時候,天意總是喜歡跟別人開玩笑。
有些事總是在你沒有想象過的情況下出乎預料的發生。就如同此時,驀然開始緩緩變化的孩子。
攬月纖細柔美的小腿被一雙拉長的長腿壓了上去,手臂上也被一個人擠開占滿了位置,體型的變化很明顯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昏昏沉沉的顫了顫睫毛,攬月只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美猴王,手臂酸酸的,腿部更是動也不能。
她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一個人在發光,想法一閃而過,又跳到了她打敗了頭上發光的如來佛,似睡非睡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只用力推倒了壓在身上的五指山,就香甜的睡了過去。
如果說小時候的陳煜琛是精致的話,那麽緩緩長開的男人眉眼間就是一幅水墨畫,蘊含着世間最深沉最渺遠的風景,擡眉垂眼之間,輕描淡寫,氣韻深遠。
男人腦袋習慣性的拱了拱,卻蹭了個空,眼神驀然睜開,随即發現旁邊背對着他的人才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動作卻是不動聲色的一怔。
原本他縮在她的懷裏,但現在,她背對着他蜷縮着,看起來只有小小的一團,似乎他伸出手就能完完全全的抱在懷裏。
陳煜琛擡起手,修長的手根根分明,骨節泛着微微的白,摸了摸手心薄薄的老繭,薄唇抿了起來。
這不是錯覺。
他情不自禁的靠近攬月,從背後把小小的一團攬進懷裏,他的胸膛緊緊的貼着她的後背,肌膚相觸的一瞬間,仿佛過了電,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抿了抿唇,摟緊了懷裏的人,男人在她的頭發上印下一個吻。眸子沒有一絲一毫的修飾,淡淡的,仿佛平靜的海面,看不清情緒。
“系統?”
系統有些虛弱的聲音從心底傳來,“我幫你提前了!”
系統是高度發展的未來産物,在那個時候,世間萬物同源同生,皆為斯利姆,不過是多少的區別,系統最開始便是碧螺塔人研究出的武器,身為系統,盡管只是學習系統,他也有系統的本能,自然也能用吸收的斯利姆塑造一些東西。
但也正是如此,碧螺塔人是絕對不允許系統出現智能的,即使他只是學習系統,核心中的程序根本不允許傷人也不行。
“你很棒!”男人垂了眼睫,聽出虛弱的聲音裏暗含的期待,緩緩的吐出,“謝謝。”
腦中的系統微微泛起粉色的光澤,似乎在開心和羞澀,是他讓他變成孩子,他卻還感謝他。
他是它逃出來遇到的第一個物種,可能是雛鳥情節,也可能是其他,它對他有一種特殊的好感。
陳煜琛把臉埋在懷裏人的發香裏,靜靜地享受着這一刻。
溫熱而柔軟的溫度流進自己胸口,心底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輕微的不安緩緩消去,可能是學習了一晚上,在這種讓他安心的氣氛中,男人不覺的慢慢阖上眼睛。
太陽漸漸升起,陽光灑在床上相擁的兩個人身上,懷裏的攬月動了動,卻被腰間的手臂束縛住,眉頭皺了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醒過來。
與此同時,身後的男人也睜開了眼睛。
☆、19.十九章
感覺到懷裏的人動了動, 平靜的眼神驀然深了一下, 眉頭微微皺了皺。
輕輕的放開懷裏的人,不動聲色的離開床上,圍起小小的毛毯去了浴室。
與此同時, 床上的人睫毛顫了幾下, 也睜開了眼睛。
攬月有些出神的盯着牆上的一幅水墨畫, 她似乎夢到了陳煜琛, 還夢到了什麽壓在她身上, 難不成是昨晚說起男人的原因?
撫了撫自己的頭發, 覺得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站起身,覺得胸前一涼, 低下頭看毯子滑落下去才反應過來,昨晚她大概忘了穿上睡衣了。
從櫃子裏拿出睡衣穿上, 想去跟寶寶來一個早安吻的時候,攬月才發現寶寶不見了。
又出去客廳玩了?
“寶寶?”話一出口,她的眉眼就皺了皺,出口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大,嘶啞而低沉, 嗓子有點疼, 她幹脆往外走去。
卻在握住門把手的時候突然撇過頭,看向洗手間。
“誰?”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從裏面傳過來, 攬月幾乎以為自己昨晚也忘了關上水龍頭, 卻在碰到浴室門的那一刻推翻了。
……裏面上了鎖。
“我。”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仿佛優雅的大提琴。
“……陳煜琛?”攬月想了想,眉頭皺的更緊了一點,“你怎麽進來的?”提起的警惕卻是放了下去。
一山不容二虎,她不喜歡有東西侵入她的領域,所以她從沒有給別人過大門密碼。
水流緩緩的從胸口滑下來,陳煜琛聽着外面有些嘶啞的嗓音,眉宇折了折,“寶寶給我開的門。”
“哦。”攬月語氣放松下來,笑眯眯的道,“這樣啊。”
“你怎麽會在我家洗澡?”攬月想了想,笑眯眯的調侃道,“潔癖症治好了?”
這人可不像會在別人家洗澡的人。
聽着外面恢複正常的語氣,淡淡的眼眸突然深了深,心裏的不舒服一閃而過,寶寶……
“衣服髒了。”手心裏的瓶子突然變扁,發出有些委屈的聲音。
熟悉的香氣從手心裏晶瑩剔透的粘稠上發出,修長的指尖放在鼻子下,男人的眼神重新沉靜下來。
“哦。”攬月其實并不太在乎他的回答,知道他必然是遇到了什麽不得不洗澡的情況,聽見他的解釋只是哦了一聲。
到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淡定的捧在手心裏喝了口,到底,他是在洗澡。
眼睛在客廳掃了一圈,攬月突然皺起了眉頭,放下水杯,重新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玻璃門,“陳煜琛,寶寶呢?”
水汽模糊了男人的眉眼,男人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不明顯的低沉,“寶寶身上有些事,為了他的身體,已經被帶走了。”
“身體?”攬月追問,“寶寶身體有問題嗎,嚴不嚴重?”
“沒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眼底化開,似是開懷似是酸澀,“寶寶不是平常人,他本身就需要沉睡一段時間,不需要擔心。”
“嗯。”聽清他話裏的意思,攬月應了聲,心底卻還是有些擔憂。
“聽說許爺爺最近養了條藏獒,是不是真的?”正當她想繼續問的時候,裏面的人問到。
“嗯?”最近?攬月想了想,淡定的道,“月亮已經半歲了。”
她家老爺子半年前在月亮還是一個小奶狗的時候,就已經帶出去炫耀了一圈,一向喜歡鬥嘴的陳爺爺更是重中之重。
……回來的時候又被氣的多吃了一碗飯。
“嗯。”陳煜琛只是應了聲,“你以前不是想養一只嗎。”
“我家太小了。”攬月揉了揉頭,藏獒不應該如此憋屈。
“嗯。”陳煜琛眼神深了深,薄唇輕啓,“我家很大。”
足夠養一個你和一個它。
攬月想了想他以前的毒舌,淡定的說,“幸災樂禍的人一輩子寂寞。”
陳煜琛:………
“洗你的澡吧。”攬月把幾縷跑出來的碎發順到耳後,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穿着睡衣還是不太好的。
換好衣服,攬月躺在床上,胳膊有些酸,換衣服好麻煩。
過了一會,眼睛越來越酸,控制不住的想睡過去,攬月撐起直打架的上下眼皮,看了看衛生間,“你洗個澡要多長時間?”
她覺得自己可能需要洗漱一下。
陳煜琛看了看空無一物的浴室,又低頭看了看剛剛自己帶進來的小毯子…
想了想,眼神閃過一抹不明的光,拿起毯子圍上自己的下半身,修長的骨節按上浴室的門。
咔嚓…
攬月擡起頭,“你終于出……”
話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嚨裏。
從浴室裏步出來的男人身材颀長,只是在下半身圍着一條浴巾,薄唇微泯,下颌繃緊,狹長的睫毛上沾了水汽,更顯得漆黑濃密,沉靜的眼眸仿佛廣袤無垠的星空,包容了世間最沉郁最清冷的風景。
一滴水從貼着臉頰的發絲上凝聚,順着下颌滴落到線條流暢的胸前,又緩緩的,緩緩的滑下,在胸膛和腹肌上留下一道的亮亮的痕跡,直到滑到下半身的布料裏……
讓人恨不得上手把毛毯拉下來,仔細的找一找。
攬月咳了一聲,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燙。
男色啊…
突然就想起來自己做的那個夢,夢裏的陳煜琛就是這樣,颀長的身材恰到好處地覆蓋着一層薄薄的肌肉,合胃口的不可思議。
幾乎一模一樣,還光溜溜的,難不成她還意淫過不曾?
“怎麽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她的失神。
“沒什麽。”攬月放下手,淡定的多看了兩眼,“你怎麽不穿衣服?”
以後可不一定有看見的機會。
“嗯?”男人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拉出的腹肌形狀更緊,眸子淡淡的閃了一下,“衣服被寶寶弄髒了。”
……有些告狀的味道。
聽錯了吧。果然有些昏沉。
攬月把黏上去的眼神硬拉回來,想了想,淡定的道,“那一定是因為你惹到寶寶了。”
“寶寶特別乖,從來都不會有問題。”
言外之意,問題是出在他身上。
男人低垂下眼睫,聲音微沉,嘴角不明顯的平了下來,“你不是急着用浴室嗎?”
“哦對。”攬月想了想,從櫃子裏翻出一條新的浴袍給他。“我家沒有男性的款式,這條我還沒有穿過,湊和着穿吧。”
做人不能太過分,雖然她還想看。
“嗯。”男人接住浴袍,嘴角更平了一點。
攬月沒注意到他的心情,感覺眼睛已經快粘到了一起,遞給他就走向了浴室。
再不洗臉估計得秒睡了。
一股熟悉的香氣飄進鼻子裏,攬月用冷水洗了洗,對着鏡子拍了拍臉,終于感覺自己有點清醒了。
刷着牙的時候,突然瞥到架子上的沐浴露,才想到剛剛那股熟悉的香氣是什麽味道。
她的動作頓了一頓,沒有想到啊,陳煜琛還喜歡用這種帶着香氣的女性沐浴露。
啧,攬月咕嚕嚕的漱了口,吐出嘴裏的水,男神的形象有點崩塌怎麽辦。
攬月進去之後,陳煜琛拿着浴袍,突然戳了戳自己的腹肌,随即僵了僵,穿上了浴袍。
洗去嘴角的泡沫,用毛巾擦了擦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眉眼清麗,除了臉色有些紅,很好,完美。
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才突然想到自己昨晚脫下來的衣服好像還沒洗。她走到梳妝臺前,在手心裏倒了點乳液,抹到臉上,拍好後才走出去。
走到陽臺上,拿出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攬月看向廚房裏不知道幹什麽的男人,“你衣服呢?”
站在熱水壺面前的男人動作頓了頓,“扔了。”
“扔了?”攬月看了他一眼。
“嗯。”男人斂了斂眼睫,睫毛動了動,沒什麽表情。
想起他的潔癖,攬月哦了一聲,淡定的把自己的衣服放進洗衣機。
反正她是懶得手洗。
“那你一會兒穿什麽走?”她按開洗衣機。
男人抿了抿唇,聲音沉了不止一個度,“等人送來了衣服我就走。”
“哦。”攬月揉了揉額頭,準備出去倒垃圾,垃圾桶還是只有她扔進去的一些果皮紙屑,她拎起來垃圾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這裏沒有衣服,那衣服他扔到哪裏去了?
他還圍着浴巾出去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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