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
電光火石之間, 一道靈光一閃而過, 攬月直起身子,腦袋有些暈炫,緩過來神, 再去尋找的時候卻是找不到了。
攬月揉了揉額頭, 算了, 反正早晚還會想起來的, 面前一杯水遞過來, 她看過去。
“喝吧。”男人眸色淡淡, 骨節修長的手指接過她手裏的垃圾, 拎着向外走去。
指尖碰到他的手時,涼涼的, 很舒服。
攬月接過杯子,幹脆的坐下來, 正想吹一吹,就發現溫度不冷不熱,她頓了頓,喝了一口,蜂蜜甜甜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 滑過喉嚨, 安撫下灼熱的痛感。
“謝謝。”攬月笑眯眯的對回來的男人道。
“嗯。”男人點了點頭,走進廚房在水流下清洗好自己的手, 走出來。
杯子裏的水不知不覺就喝了幹淨, 攬月看了看空空的杯子, 站起身來,想把杯子放回櫃臺上。
卻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攬月!”男人的瞳孔一瞬間張大,三步并作兩步接住她要倒下的身子,手指有些發抖的按上她的額頭,随即打橫抱起她就往外走。
攬月緩過來那一陣,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聲音響起的一瞬間,男人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随即皺了皺眉,一股怒氣湧了上來,聲音冷沉,“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嗎?!”
要是他不在她是不是就要這樣摔倒在地上了?!他剛剛就應該看出來的。他還以為她臉色的紅潤是害羞。
原來是發燒了呀,攬月想起自己昨天在浴缸裏泡了那麽久,以及今天早上昏昏沉沉的反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我沒事。”她頭腦有些昏沉,反應不太靈光,但這話的怒氣還是能聽出來的,她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身體一向健康,不需要去醫院,吃點藥就好了。”
陳煜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站着沒有動彈。
“真的,快點放我下來。”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歡醫院,陳煜琛垂了垂眼,轉身向屋裏走去。
“幹什麽?”
男人臉色淡淡的,聲音沒什麽情緒,“放你下來再暈一次,把飛機場摔成平地嗎?”
“你說什麽?”攬月眯了眯眼,這種男人不是沒智商就是欠□□。
“沒事。”陳煜琛又不是真的沒智商,平了平心裏的氣,眸光重新淡漠下來。
被放到床上,攬月看着面無表情的男人調整了一下自己腰後面的枕頭,又拿過來毛毯蓋上,笑眯眯的說了句,“謝謝啊。”
嘴硬心軟。
“不用。”男人沒說話,清冷的眉宇皺了皺,他從不想她說謝謝。“你家的藥放在哪了?”
“在那邊那個櫃子裏,右邊第三個抽屜裏。”攬月笑眯眯的道。
然後就看着從來雲淡風輕的男人乖乖的在自己指揮下打開右邊的抽屜,修長的手指拿出兩排藥看了看,不由得笑出了聲。
她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陳煜琛還挺萌。
陳煜琛看了她一眼,随即出去倒了一杯水,摸了摸杯子的溫度,把藥和水遞給攬月,“吃兩個。”
“嗯。”攬月接過杯子,翻出兩個藥片吃了下去,随即皺着眉頭把杯子裏的水喝幹淨。
………就不能把成人的藥也做成甜的嗎?
“還要嗎?”陳煜琛接過杯子,問她。
“不用了。”攬月淡定的道,“我又不是水桶。”這一會已經喝了三杯水了。
“嗯。”陳煜琛抿了抿唇,“發燒不是都應該多喝熱水嗎?”
攬月看了他一眼,“直男思維。”
大概在男人眼裏,不管怎麽了都應該多喝熱水。
陳煜琛不說話了。
想起什麽,攬月拿起旁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說好的今天回家恐怕是不成了。那邊嘟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媽”。
“嗯,”許媽媽聽見那邊的聲音就皺了眉,“你嗓子怎麽了?”
攬月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沒事,有點感冒。”
“嚴不嚴重?”許媽媽問,知道自己女兒一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要不要讓家庭醫生去一趟?”
“不用讓王叔來了,已經吃過藥了,睡一覺就好。”
許媽媽皺了眉,“你一向報喜不報憂,什麽都說沒事。”
攬月淡定的聽着,“哪有,你還不知道我身體嗎?就是一個小感冒,哪用去什麽醫院。”
許媽媽想了想她的身體,提起的心放下了一點,想起了什麽,又問道,“那寶寶呢?小孩子體質都弱,”何況寶寶身體情況本身又不太好,“你感冒別傳染給他了”。
“不會。”攬月這時候倒是慶幸寶寶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寶寶被陳煜琛送走了”,倒是沒有說寶寶的身體情況。
不過一個送字倒也讓足夠讓許媽媽猜出來,心底有些擔憂,“寶寶身體出問題了?”
攬月呆了一下,随即看了陳煜琛一眼,不知道母親怎麽知道的,頭暈暈的也懶得想,只是安撫道,“嗯,不用擔心,陳煜琛說是正常情況。”
“嗯。”許媽媽放下一些心,也不想讓攬月跟着憂心,“你要喝什麽,我讓你爸熬碗雞湯?”
別看許父一身肌肉人高馬大,經常黑着臉,看上去就是脾氣不好,但實際上,家裏圍着圍裙做飯的都是許父,許媽媽做飯的水平……僅限于涼調黃瓜,如果不嫌棄一時鹹一時酸的話。
“不用了。”攬月知道這其實是許媽媽想來照顧她,想了想,她說道,“我這裏有人。”
“誰?”許媽媽問,似乎想到了什麽,“煜琛?”
攬月頓了頓,還是承認了。總覺得自己說了一個不太好的理由。
“那行吧。”許媽媽頓時放下心,從小陳煜琛就是可靠的代表,想了想,“你把電話給他,讓我跟他說一下”。
攬月抽了抽嘴角,“你要說什麽?”上次季三接電話時就被她訓了一通。
“我能說什麽,就是了解一下你是不是騙我。”
攬月:………
她朝陳煜琛招了招手,把手機遞給他,“我媽”。
陳煜琛不動聲色的頓了頓,垂下眼睫,淡定的接過手機。
“嗯…記住了…嗯…好…您放心…”
攬月淡定的躺下來,陳煜琛又不是季三,應該搞得定她媽,打了個哈欠,決定睡個覺,“走的時候給我帶上門。”
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攬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摸到了一片涼涼的毛巾,醒了過來。
她坐起來,拿下來毛巾,伸了個懶腰,唔,真是一身輕松。鼻子裏一股香甜的味道從外面傳過來,攬月想了想,順着味道走到廚房。
“你在幹什麽?”她看了看正拿着一個奶瓶倒着醬油的男人。
“做粥。”男人已經換上了白襯衫和黑西褲,一身禁欲清冷的氣質,動作賞心悅目風華隽秀,雲淡風輕的說。
攬月走近了一點,發現手機上的屏幕正亮着,“醬油30毫升…”攬月看了看他手裏奶瓶的刻度…
………能找到這個也是不容易。
別人都留在這裏照顧自己了,攬月也沒問出怎麽不離開的事兒,那就是傻了。她笑眯眯的接過他手裏的醬油,“還是我來吧。”
男人避開她的手,一舉一動皆如畫,“你感冒好了?”說着,一只微涼的手已經自然的撫上了她的額頭。
攬月想起早上他穿着浴袍就想出去的樣子,難得愣了愣,還沒說話,就見男人把手收了回來,沒什麽表情,“差不多了,去坐着吧。”
“哦。”看他仿佛只是順手的樣子,攬月壓下心底的一絲情緒,覺得自己大概想多了,笑眯眯的道,“那我就等着你的大餐了。”
等女人出去以後,男人放在腿邊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似乎想擡起來聞一聞,又放了下來。
………
攬月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打開微博刷着,一打開便有許多消息的提示音。
淡定的忽略手機的私信提示音,她拿着手機刷了起來,最近似乎有一個電視劇正在熱播,微博前幾條都被它占了。
攬月随意掃了掃名字,什麽王爺的小嬌妻,就繼續刷了下去。
直到一股飯香把她驚醒。
攬月吹了吹粥,吹涼了之後放進嘴裏,看了看坐下來一身氣度的男人,明明沒什麽表情,但是攬月偏偏覺得男人在期待什麽,笑眯眯的又喝了一勺,“挺好的。”
怎麽說呢,這股味道,倒不是難吃,就是介乎于難吃與平淡之間的那種,非要用一個詞來說的話就是刻板,一種怪怪的刻板味道。
但是人家好不容易做出來的粥,又不是親密無間的關系,她還是知道應該怎麽做的。
“嗯。”陳煜琛喝了一口,淡漠的眼光盯了她的動作一會,道,“下次會更好的。”
這話跟她說幹什麽……攬月看了他一眼,男人卻已經低下了頭慢條斯理的喝起了湯,動作雲淡風輕,似乎只是随口一說。
吃完飯,男人看了看她,眼神動了動,“我走了。”
感冒已經好了,再留下去就不好了。
攬月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淡定的開口,“路上小心”^_^
☆、21.二十一章
可能是感冒多多少少還有些沒好全, 陳煜琛人走後, 攬月又躺回去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得很沉,甚至直接把下午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 屋子裏正是一片漆黑, 攬月打開床頭的燈, 看了一眼時間。
淩晨三點半。
攬月在床上打了個滾, 最終還是撫了撫撫頭發, 從床上坐起來。
拿出中午的兩個枕頭塞進腰後, 拿過來筆記本登上了網。
淩晨三點半正是游戲最安靜的時候, 幾乎沒有幾個人,攬月操作着小人做了一些任務, 去野外的時候突然人品爆發出了一只王族怪。
這游戲裏怪的分類很是與時俱進,用的的平民, 官員,王族,皇族,等等。皇族這種就是頂尖,碰見的幾率幾乎可以媲美路上踩到石頭卻發現是和氏璧的幾率, 王族僅在他之下, 最重要的是,王族也是單人最高可以卡的怪。
攬月淡定的活動了下手腕。
現在頭頂王族稱號的怪在攬月眼裏, 就是一個渾身金色光芒閃瞎人眼的金元寶。
打了幾乎一個小時才完成, 攬月笑眯眯的把好東西都穿到身上, 又把不需要的挂到交易臺才下了線。躺在床上活動着手腕。
不準備再打,她想了想,拿出來手機,登上了自己作者後臺。
然後就發現自己上了評論區幾乎炸了。
窺屏了一會,她才發現事情的緣來,似乎是一個讀者昨晚大手筆的砸了不少深水魚雷,有人給土豪算了下,大概僅僅昨天一晚上,就至少砸進去數萬。
攬月點開這個人的專欄,“要抱抱要親親要睡睡”!只收藏了她一個人的文章…
腦殘粉?
攬月笑眯眯的包了一個大紅包,分給晉江一半是浪費了多少。
………最好不要讓她知道是身邊誰的小號。
…………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攬月撫了撫頭發,穿上鞋打開冰箱。掃了掃幾乎空空如也的裏面,攬月面色無波的拿出最後一個蘋果。
也是,已經好久沒有去超市采購過了。
好酸。剛咬了一口,攬月就頓住了動作。想了想,把蘋果切成小塊,找出一罐的白糖撒在上面。
吃幹淨之後,肚子總算鬧得不那麽厲害了,但可能是酸性的東西比較開胃,攬月現在只覺得,如果面前有一頭牛,她可能會香香的啃下去,一點兒渣都不剩。
落星v:紅燒豬蹄麻辣肘子紅燒肉…配圖:一只餓死的哈皮狗。
現在四點多,下面還有幾個不知道是夜貓子還是起得早的人問,“大大是餓了嗎?吃點東西吧!”
還有一個頗有感嘆,“其實我偶爾晚上也會覺得非常餓,但是我覺得紅燒豬蹄這東西不好吃,主要是豬蹄上的肉比較少,餓的時候一點都不帶勁。”
“要是餓的話推薦你去吃烤全羊,特別是湯家烤全羊,撒上一點兒胡椒粉孜然沫,配上他家特制的醬汁,吃起來別提多帶味了……”
“還有還有…”
攬月看了一遍,端起涼水喝了一口,淡定的直接關了微博。
還是睡吧。
………
時鐘的指針滴滴答答地走着,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攬月眨着眼睛,突然就伸手打開了手機的音樂。
輕柔舒緩的古筝聲音,靜靜的在房間裏流淌,混合了夜晚自帶的冰涼寂靜,這也就讓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誰?”攬月把手機放到耳邊。
“攬月。”那邊的人似乎剛剛睡醒,聲音還帶着一點微微的暗啞,在黑夜裏不停的回蕩,仿佛電流一般穿透了耳膜,如同鴉羽在心底輕輕的騷動,酥酥的,麻麻的。
僅僅是兩個字,就已經足夠人勾勒出那邊那個人此時胸膛微露的性感姿态。
攬月默默地打開空調,把溫度下調了兩度。
“怎麽了?”攬月的聲音也不由得低了兩分。
那邊響起稀稀疏疏的聲音,似乎是男人正從床上坐起來,“嗯?”
這個嗯字似乎是從嗓子眼裏發出來,有些低啞,卻帶着說不出的魅惑…
………他床上的聲音一定很性感。
咳,攬月默默的把空調再次調低了兩度。
“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事嗎?”
“嗯。”那邊的男人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聲色無波,“你當初幫我請假是請了三個月嗎?”
“對。”攬月點了點頭,“不是你讓我幫你請那麽久嗎?”
可能是昨天她生病了他在照顧的原因,感覺兩個人關系又近了一點,攬月翻了個身,笑眯眯的調侃道,“你可真是把密碼物盡其用了。”
似乎想到當初她不開燈小心翼翼的動作,男人的眉眼微微柔和下來,打開燈,聲音淡淡的,“只有我們兩個才看得懂,挺好的。”
“也對,你安全還是要重視一點。”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
突然想到什麽,攬月換了只手,笑眯眯的問,“你身邊不是随時随地都跟着警衛員,那平常你在家的時候也會有嗎?”
男人抿了抿唇,慢條斯理的從冰箱裏拿出一些切好的肉絲,仿佛清隽的山脈帶上了屬于溪流的溫柔。
“有。”
知道她好奇,骨節修長的手指打開火,男人繼續說道,“但是并不會在屋子裏。”
“我經過一些訓練,出去的時候貼身的警衛員通常會跟着,除此之外,一般是去哪裏之前先有兩個警衛員檢查一下就可以。”
“哦。”攬月應了聲,笑眯眯的道,“我還以為平常他們會跟你一起睡覺。”
男人的手頓了頓,随即繼續手裏的動作,聲音清淡,聽不出情緒,“我比較想跟你一起睡覺。”
“……還會反調戲了。”攬月咳了聲,并沒有當真。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竟然說了一個多小時。
有陽光從窗戶外邊照進來,屋子裏慢慢亮起來,攬月摸了摸發燙的手機,頓了頓,而後淡定的伸了個懶腰。
說了句要起床了就挂斷了電話。
“嗯。”一雙長腿從車上面邁下來,氣質清冷如月的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
攬月穿上衣服,洗了洗臉。對着鏡子拍臉的時候,突然就感慨到。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當你習慣了陪伴,就很難再次享受孤獨。
剛剛洗好臉,門鈴就被按響了。
攬月在手上輕輕的拍着,從屏幕裏看向來人。
身形修長,眉眼冷淡的男人就施施然站立在外面,只是靜靜地站立,也賞心悅目風華隽秀。
攬月頓了頓,清麗的眉眼看不清情緒,随即打開門,讓陳煜琛進來。
“我剛給你打電話時你就已經到樓下了?”她淡定的說,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男人熟門熟路的走向廚房,找出碗筷,然後又不緊不慢的從角落裏拉出來一個懶人椅,把東西擺在小桌子上。
随即又看看空調的溫度,從櫃子上拿出遙控器調高了溫度。
攬月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習慣的坐在懶人椅上,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問,“怎麽感覺我家你比我還熟悉?”似乎只是随口一問。
陳煜琛抿了抿唇,手不動聲色的頓了一頓,“昨天我在。”
“哦。”不知道是信沒信,攬月笑眯眯的應了一聲。
“喝粥。”陳煜琛把粥推過去。
“一起吃。”攬月看了看桌子上明顯是兩人份的飯量,淡定的邀請道。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她并沒有聽到吃飯的聲音。
“好。”男人拉開最近的一個椅子坐下來。
骨節修長的手摸上自己的額頭,攬月沒有拒絕,默默的拉過來碗,今天的粥看起來味道确實好了一點。
粥滑進嘴裏,一股暖意從有些痙攣的胃裏泛開。
有點甜。攬月想了想,也可能是自己确實餓了。
“男神,你很細心啊。”攬月笑眯眯的一口一口的喝着粥,似乎并沒有看到男人看過來的動作。
瘦肉粥裏完全沒有她不喜歡吃的蔥。
男人薄唇微抿,平靜的眼神似乎蘊含着星辰,聲音低沉,帶着不容忽視的認真。
“我不是男神。”---我只想做你的男人。
“我也不細心。”---我只對你細心。
飯桌一時之間安靜下來,一系列的畫面從眼前閃過,攬月淡定的喝完湯,突然笑眯眯擡起頭,語氣帶着點不客氣,
“我覺得,粥還可以更好一點,”
“你覺得呢?”
如果這個男人最終會是自己的,那麽,這粥就還可以再好一點。
☆、22.二十二章(300評論加更)
這語氣…
一向淺淡的眸子似乎有湍急的暗流湧動, 又被生生的壓在平靜的表面之下。
“你說的對。”
“下次會更好。”
他可以算計所有, 算計讓她的心底習慣了她和他聯系在一起,給他一個機會,但唯獨感情, 卻是需要用真心去換的, 也只能用真心去換。
才甜美, 才真摯。
清麗的眉眼似乎有什麽化開, 攬月笑眯眯的看着清冷如月的男人去廚房。
年少時無為而終的暗戀……
以前喜歡的人也喜歡你, 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 你會怎麽做呢?
攬月托了托腮, 笑眯眯的點頭,她會留一個機會, 觀察一下。
…………
吃過飯後,攬月去屋子裏換了衣服, 又配了一個包,才從屋子裏出來。
出來後,陳煜琛既沒有在玩手機,也沒有不耐煩,眉眼冷清, 卻在看到她的一刻似乎有什麽在眼底化開, 似有星光閃爍,熠熠生輝。
“要去哪裏?”想起前天晚上說的十個八個, 男人薄薄的唇抿了起來。
“和季三他們去郊外的度假村”, 攬月也不隐瞞, 她和趙大寶季三他們從小一塊,大院裏的人都是了解的,“好久沒有和他們聚一聚了。”
說什麽十個八個後宮都是開個玩笑,趙大寶和徐二他們都知道,這次出來不過是幾個人之間聚聚罷了,攬月一向懶散,又怎麽可能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下就專門和別人出來一趟,就算那個人是徐二的弟弟也不行。
“嗯。”陳煜琛眼底閃了閃,嘴角平了一點,其實前天也算聚過啊。“我送你去。”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說讓她不去的話。
攬月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道,“好呀。”男人有這個心,要鼓勵。
她很幹脆的給季三打了電話,讓他不用來了。
說是他送,其實開車的根本也不是陳煜琛,而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攬月看了兩眼就不再關注,不管是警衛員還是其他身份,她知道都沒有太大用途。
“想睡了嗎?”陳煜琛發現她打了個哈欠,拿出一個薄薄的毯子蓋到她身上,語調緩慢,卻讓人聽着很可靠,“睡吧,到了叫你。”
“嗯。”攬月又打了個哈欠,也不逞強,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他們要去的度假村其實是溫柯名下的,離得比較遠,可能是吃飽喝足,昨晚的睡意上來,攬月這一覺就睡了一路。
醒過來的時候,她的額頭正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車廂裏一片昏暗。
攬月坐起來,陳煜琛此時扣的整整齊齊的襯衫被折上去,看的出來,肩膀處有些別扭,男人眉宇間卻仿佛沒有感覺,活動着手腕,動作雲淡風輕賞心悅目。
“怎麽不把我放下去?”攬月看了看後車位的按鈕,語氣有些氣,伸出手去幫他按肩膀。
這又不是小說裏,男女主只需要耍帥不需要考慮後果,她的重量可是結結實實的,這一枕枕了将近兩個小時,不僵才怪。
陳煜琛把肩膀緩緩放松,伸出手把攬月睡得有些毛躁的頭發順到腦後,眼神裏仿佛有星光化開,“我舍不得。”
舍不得把你放下去,舍不得你離我更遠一點。
攬月手頓了頓,随即手下的力道重了一點,笑眯眯的道,“有力氣摸我頭發,你一定不疼了哦。”
………
攬月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個季三沒有到,其他幾個人已經換上了裝備………釣魚。
湖邊一排陰涼的樹下,三個大男人懶洋洋的坐在那,魚鈎被扔在一邊,中間放着一個桌子,離得近了,還能聽到三個人懶洋洋的“王炸”聲音。
“你們是提前進入了老年生活嗎?”
攬月對引路的服務員點了一下頭表示感謝,随即邁步走向三個人。
趙大寶扔掉手裏的牌,就看到說這話的人已經毫不心虛的坐在了搖椅上,笑眯眯的把移動空調對準了自己。
趙大寶抽了抽嘴角:“許小姐,麻煩讓開一點空調在說話行嗎?”
“不行。”攬月淡定的看過去,拿起來桌子上的橘子剝開。
“不打了。”溫柯把手裏的牌扔掉,躺下來。
“記得給錢…”趙大寶踢了他一腳。
“別急,還能欠你那幾千塊錢兒不成?”溫柯一臉老好人的溫和,看起來就讓人信任,似乎完全不放在眼裏。
“呦呵,剛剛誰把現金輸光了來着?”趙大寶可不吃這一套。
老好人僵了僵,咳了一聲,面色溫和的躺下來,迅速的帶上了眼罩。
趙大寶:………
倒是徐二板着一張臉,把牌收拾起來,随即看向攬月,“季三呢,他不是去接你了嗎?”
攬月把橘子放進嘴裏,随即淡定的把整個橘子都扔了下來,看下徐二,笑眯眯的道,“我重色輕友了呀。”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看了過來,溫柯順勢拿下來眼罩,第一反應是,“多好看的色?”
攬月是顏控他們一直都知道,不過攬月的眼光很高也是公認的。
“嗯,”攬月托了托腮,腦子裏浮現出昨天美人出浴的誘惑,看了在場三個男人一遍,“勝于諸君多也。”
趙大寶/溫柯/徐二:呵呵。
這時候在場之人都很幹脆的忘了還堵在路上的季三同學。
季三緊趕慢趕的趕過來時,就看到幾只草履蟲癱成一團,過着報廢一般的生活,臉上全是享受,完全沒有一個人關心一下他。
“你們都沒有人關心一下我嗎?!”季三氣的要死,他堵車堵的心浮氣躁,生怕他們幾個等急了,“還有許大小姐!你不會早點跟我說嗎?知不知道我被堵在去你家的路上是有多崩潰?”
攬月擡起頭,露出一個清麗動人的笑,随即收了回去,淡定到,“不知道。”
季三:………
等他咕嘟咕嘟喝了一杯冰水之後,也躺下來之後,終于舒了一口氣沉靜下來,“你怎麽來的?”
說實話,他們幾個除了攬月都很忙,彼此之間也不需要僞裝,說是玩其實就是換個地方來休息一天的。
隔壁的趙大寶看着斯文有理,嘴上的話卻是一點也不客氣,感嘆道,“藍顏禍水啊”
“啧,男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溫柯擡起頭。
“還是道德的淪喪…”徐二一本正經的加了一句。
季三:…………
幾個人胡天海地的聊了一會,似乎突然想到什麽,徐二突然坐起來,一臉正經的問季三,“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徐嘯霄?”
除了徐二來的最早的溫柯也抽了抽嘴角,似乎他們把小迷弟給忘了。
徐弟弟在家時撒潑打滾非要跟着徐二來,并且堅持要帶着十個八個男人,徐二也是黑了好久的臉才讓他明白他們只是想休息一下并不想那麽熱鬧的意圖。
盡管如此,徐弟弟還是帶了一紮照片。
來到以後,徐弟弟就像身上長了瘡一樣,怎麽都安分不下來,最終非要去大門口迎接他女神,用他的話說,要讓他女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所以…他們兩個是不是忘了告訴他,這裏有東西南北四個大門?
此時,被曬成魚幹的徐弟弟:………
攬月此時的心神卻不在這上面。
她把手機放到耳邊,又聽了一遍剛剛男人發來的語音。
除了他自己的聲音,還有一首鋼琴曲。
一首錯誤百出的鋼琴曲。但她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季三威脅溫柯放在這裏大廳的那首。
攬月垂了睫毛,如畫的眉眼看不清情緒。随即站起身打了個招呼離開。
“去哪?”幾個男人問。
攬月笑眯眯的向後擺了擺手,“貫徹一下重色輕友”。
幾個人:………
于是,徐弟弟屁颠屁颠喘着氣回來的時候,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他的女神。“我女神呢?”
就如同徐弟弟看不慣他,季三也同樣不太喜歡他,季三哼了一聲,怼到,“去找藍顏禍水了。”
徐弟弟也不着急,女神有一兩個藍顏什麽很正常嘛,随即拿出随身攜帶的一疊照片,得再仔細看看,總不能比女神的藍顏差。
“徐二,你幫我看看!”他推了推旁邊的徐二。
季三偷瞄了一眼,随即便愣住了,上面的男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倒是不錯,他也是個愛玩的,當即也不在乎看不慣徐弟弟了,立馬湊了過去。
其他幾個男人也看了起來。
“這個倒是不錯…”
………
此時,大廳。
一個男人正坐在窗邊,眉眼淡漠,陽光透過玻璃打在他的側臉,睫毛在眼簾下打下一排陰影,骨節修長的手指淡淡的摩挲着杯子,氣質禁欲而冷清。
來來往往的女性服務員都不自覺多看幾眼,卻礙于那一身冷漠不敢上前,推推搡搡其中最漂亮的一個,小小聲的說着什麽。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只見一個女子推門進來,清麗脫俗的眉眼掃了一眼,随即緩緩露出一個笑意,徑直向他走過去。
男人驀然擡起眼,抿了抿唇,眼底有星光閃爍,“你怎麽來了?”
攬月想了想,笑眯眯的道,“來找一只走失的大型犬啊。”
☆、23.二十三章
男人看着她, 認真而專注, 神色淡漠,平靜的眼神裏倒映着她言笑晏晏的身影,似乎春風吹過, 泛起一池溫柔。
這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淡淡的坐在這裏的時候, 或許有過一瞬間的念頭, 但或許是不舍的她玩的不開心, 也或許是其他等着補償, 最終卻還是按下不提。
攬月并沒有坐下來, 只是笑眯眯的問,“願意陪我出去走走嗎?”
當你不願意接受一個人, 那就說得清清楚楚,斷的幹幹脆脆, 別留下一絲一毫的牽系,但當你或許願意接受他,他所拿出的每一分心意,都應當被細細珍藏,妥帖安放。
結果不言而喻。
一群服務員看着那個眉眼動人的女人笑了笑, 男人周身的冷漠刺骨的氣息就突然變得溫涼, 就仿佛從一個冷漠孤高的君王變成了一只被馴服的狼犬。
推搡着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
只留下滿心羨慕。
………
這個世界正是度假村漂亮的時候,繁花正冒, 郁郁蔥蔥。
他們沿着一條木質廊道走過, 兩旁的樹木花草叢生, 把毒辣的陽光遮得嚴嚴實實,仿佛走在一條時光隧道中。
男人的步伐很優雅,似乎用尺子量過一樣,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此時卻慢了下來,跟着她的步伐。
攬月踏着高跟鞋,靜默的笑了。
偶爾會有一潭池水,清淩淩的,精致清幽,仿佛一位神秘幽然的仕女,隐藏在茂密的叢林間,隐隐約約才能窺到一角。
或是轉個彎,便會突然看到被雕成各種形狀的石頭,讓人眼前一亮。
此時,她們轉過彎的時候,就突然出現一塊石頭,底部為圓型,中間平坦,往四邊伸出,攬月看了看,笑眯眯的,“像不像一只翻了殼怎麽翻也翻不過來的烏龜?”
淡漠的視線看了過去,沒有一絲猶豫,“像。”
“嗯。”攬月笑眯眯的點點頭,覺得自己越來越棒了。“溫柯這度假村弄的還不錯。”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陳煜琛抿了抿唇,眉目淡漠,眼神專注而認真,“下次一起來。”
不是再來,是一起來,兩個人一起。
攬月看了他一眼,笑意微微。“好。”
這種靜谧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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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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