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2)

氛中,其實很難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等他們從長廊裏出來,發現日頭已經高懸時,才隐隐約約的感覺到時間應該挺晚了。

攬月看了看時間,笑眯眯的問,“想不想嘗嘗烤魚?”

想不想,帶你去見一見我的朋友。

面無表情的男人眼神裏化開隐隐約約的溫柔,“想。”

攬月便笑了,轉過身邁開腳步。走了沒多遠,卻是突然停住腳步。

對上男人清淡的視線,攬月頓了頓,面色不動,一臉淡定的說,“我忘了他們在哪。”

度假村她也是第一次來。

男人一向冷漠無波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臉頰上的小酒窩驀然出現。

攬月本是很淡定,如今卻是突然有些愣神。

陳煜琛本身就是她所喜歡的一款,仿佛世間斑斓紛擾,只有他是世間唯一的黑白,清冷孤傲,幹淨分明。如今微挑嘴角,臉頰上若隐若現的小酒窩,卻仿佛冷漠冰涼都化為繞指溫柔。

“小酒窩…”攬月不自覺的伸手去戳。

……小酒窩卻是在下一刻就消失了。

男人乖乖的把臉頰湊的更近了一點,讓她戳到他的臉上,眉眼卻是又恢複了面無表情,快的讓人以為那個笑意是錯覺。

“有酒窩卻不露的人都是流氓。”攬月又戳了一下,把手縮回來,幽幽的說。

…………

此時,那邊的幾個男人已經開始架起了烤架,擺開架勢準備了起來。

“我女神怎麽還不回來?”徐弟弟已經把一疊照片來回看了好幾遍,此時焦躁的就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

“急什麽急?”季三揚了揚眉毛,把自己的桶拎了過來,嗤笑到,“美人在側,誰還記得你?”

溫柯也拎着桶過來,溫和的說,“沒關系,攬月餓的時候就回來了。”

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季三的桶,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手下卻是快準狠的抓起兩條魚放到自己桶裏。全程不動聲色,老好人面貌十足。

誰知道他這運氣是怎麽回事,每次釣魚都是他最少,連季三這個最後來的人都比他釣的要多。

誰說度假村也提供魚,但哪有這種搶來的好吃?

身後斯文有禮的聲音帶着點不懷好意,“溫科科,你這運氣還沒好啊?”

季三猛然低頭,就發現剛剛一臉不動聲色跟自己說話的人,手正從自己桶裏伸出來,看那樣子估計已經拿了不止一條。

頓時炸了,一腳踹了過去。

徐弟弟看着他哥板着臉,默默的從打起來的兩個人桶裏拎出來魚放進自己桶裏,頓時覺得自己三觀有些炸裂。

他哥不是嚴肅古板老幹部嗎?

等徐二看了看自己的桶,覺得他差不多夠吃了,才停下手,朝那邊看過去,“別打了。”

趙大寶眼神轉了轉,突然坐直了身子,“攬月回來了。”

這個話一出,頓時季三和溫柯也停了下來,一群人都翹首朝那邊看過去。

離得有些遠,看不清人的臉,一群人只能感覺的到她旁邊男人氣質清冷,皎皎如月,孤傲冷漠如同帝國的君王從古老的時光中緩緩走來…

這氣質……季三悚然一驚,這不是陳煜琛嗎?

在此之前,他其實從來沒有想到過,攬月所說的那個會在大早上來送她,又一個人寂寞等待的藍顏是陳煜琛。

實在是,他無法把陳煜琛這樣的男人與這種事聯系在一起。

但即使還看不清那張臉,他也能感覺得到,京城裏沒有哪個人能擁有這樣一身氣質。

季三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疼了起來。看了看還一臉懵逼的徐弟弟,不知道能不能走…

待兩個人走近了,一直呆愣的徐弟弟突然罵了一句卧槽,怎麽辦,突然覺得自己找來的男人完全不行啊啊!!

幾個男人都被驚醒了。

攬月走近,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情緒,笑眯眯的道,“都在等我嗎?”

“嗯。”徐二率先一臉嚴肅的點頭,看起來倒像是沒什麽太大不同。

陳煜琛絕對不是一般人,平常他們确實會退避,但正是如此,如今他們是攬月的朋友,他們更得撐起來。

攬月多多少少知道他們的想法,清眸流盼,笑意微微。

她坐下來,托着腮笑眯眯的道,“應該都不用我介紹了吧?”

這一群人都是大院裏的,即使不熟,也是互相知道的。

“嗯。”男人仿佛完成什麽任務一樣,一個一個認真的看過去,“溫柯,徐崇堯……”

語氣無波,淡淡的,涼涼的,說了一圈,才低下頭看向攬月。

被一一看過去的幾個男人:………

攬月頓時笑出來,覺得這樣子的陳煜琛好萌,“坐下來,我們烤肉。”

“知道怎麽烤肉嗎?”攬月看向他,放甜了聲音,“我想吃你做的。”

“我學。”男人沉默了一會,抿了抿唇,随即回答。

“嗯。”攬月笑眯眯的,聲音清甜,“我等着你啊。”

不需要真的會,但卻是需要一份這樣的心。

男人的耳朵尖默默的紅了。

随即冷清着一張臉,把處理好的東西拿過來。

“吃什麽?”他怕她不夠吃,拿了好多。

“這個。”攬月盯着他紅通通的耳尖看了一會,才撿出幾串魚和肉串,看他把魚放上去,動作有些僵硬的刷了油,随即笑眯眯的提醒道,“把魚翻個面。”

陳煜琛抿了抿唇,在她專注的視線中動作有些僵硬。

“然後撒上胡椒粉…”

男人又面色無波的去拿了胡椒粉。

差點沒躲起來的季三:………

這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男人真的是陳煜琛?

大概,這個世界欺騙了我……冷漠jpg。

溫柯倒是嘴角不停抽蓄,覺得自己被秀了一臉的恩愛。

他知道現在攬月應該還在考察,雖然**不離十,她帶他來見他們卻沒有真正介紹他是男朋友就可以看出來。

重點是,還沒在一起就先秀了他一臉,要是在一起呢?

溫柯盯着攬月的眼神有些幽幽的,講真,在一個剛失戀的男人面前這樣,你們的小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24.二十四章

第一次烤出的肉自然不會多好。

看着攬月手裏有些黑黑的肉, 陳煜琛默了默,耳尖有些發紅。

攬月看了看他,笑眯眯的咬了一口,“繼續啊。”

陳煜琛默默的繼續了。

索性, 男人很快就上手了, 烤肉的香味蔓延開來。

攬月站在一邊, 手裏拿着兩串烤肉,看了看垂着睫毛烤的認真的男人,笑眯眯的問,“要嘗嘗嗎?”

男人表情淡漠, 不動聲色的頓了頓, 聲音淡淡而平穩, “要。”

話雖如此說, 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沒有停下的跡象, 淡漠着一張臉, 一只手去拿辣椒粉, 另一只手把烤肉翻了個面均勻的撒了上去。

攬月看了看他已經撒過一遍的辣椒粉,也不說話,眼底笑意微微,一只手把一串烤肉遞到他嘴邊, 咬了一下另一只手上的烤串。

男人乖乖的低下頭, 平靜的眼神泛起波瀾, 星光點點。

攬月看了他一眼, 突然笑眯眯的道, “我不吃那麽多辣椒。”

陳煜琛低頭看去,發現整個烤肉已經紅悠悠一片,厚厚的一層辣椒粉完全看不出下面是什麽肉類。

耳朵有些發燙,……可能是烤爐太熱了。

媽個雞!

徐弟弟默默的擦了擦口水,把手裏的黑炭毀屍滅跡,又看了看那邊一邊烤肉一邊還讓自家女神喂的男人,恨的咬牙切齒。

讓自己準備的男人都拿不出手無法向女神獻殷勤就算了,還讓自己女神喂!

qwq他也好想讓女神喂啊啊啊啊!

趙大寶倒是很淡定。一邊跟着手機上顯示的操作一步一步的做着,一邊斯文的咬着手裏半黑不黑的烤串。

過來蹭吃的季三不滿意的看着手裏醜的對不起他的眼的烤串,又看了看那邊烤肉滋滋發出聲響,一滴熱油順着飽滿的肉的紋路慢慢滑下,瞬間覺得沒食欲了。

“簡直不能比!”

趙大寶咬烤肉的動作頓也不頓,“哦呦,那你給老子烤一個啊。”

烤出來吃都不能吃的人還有資格挑三揀四?

“順便,”他給烤肉翻了個面,“跟一個妻管嚴有什麽好比的。”

從來到這裏到現在,那雙淡漠的眼睛都從沒有離開過攬月的身上,專注的,認真的,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妻奴的姿态不用說。

“沒什麽好比的,”溫柯給手裏的肉刷了一下油,幽幽的撇過來一眼,“首先,你得有個妻。”

趙大寶:……

吃飽喝足。

“要不要去馬場玩玩?”男人一貫是對這些比較感興趣的,歇了一上午也想跑跑。

“不想去。”攬月坐在躺椅上,再次剝開一個橘子,有些懶散,吃飽之後她一向不喜歡動彈。

攬月把橘子塞進嘴裏,再次淡定的放下。

天妒她美,她吃的橘子就沒有一個是甜的。

“行。”馬場随時都能進,幾個人倒也不勉強,幹脆的就拖着扒在樹上的徐三離開了。

徐三哀嚎,“你們放我女神一個人在那裏,就不怕她吃虧嗎?!還是不是朋友?!”

“放開我!我要回去幫我女神!”

徐二面色不動的拎着他的領子,趙大寶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主導的人是你女神,這點季三都看出來了。”

攬月當然不可能吃虧,而她也有這樣的意願接觸,他們不過是在該出來的時候出來而已。

季三有些黑臉,“什麽叫我都聽出來了,這話怎麽那麽不對味呢?”

………

幾個人離開以後,樹下只剩他們兩個人。

靜谧的氣氛總是容易滋生什麽,陳煜琛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攬月,原本一向淡漠的眸子漸漸變得幽深,仿佛攪動星空的黑洞,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走。

被熾熱的眼光盯着,攬月回過頭,看着傾身過來的人,“怎麽了?”

男人抿了抿唇,再次擡起眼時,眉眼仍舊是幹淨的清冷。語氣淡淡,骨節修長的手在攬月的頭頂拂過,“呆呆的。”

說完,他動作優雅的坐回去,骨節分明的指間夾着一片葉子,嫩綠的葉片趁着修長的指尖顯得格外好看。

攬月仰頭看了看頭頂的樹,随即看向男人,淡定的說,“是萌萌的:)。”

“嗯。”男人抿了抿唇,應了一聲,眼神卻是閃了閃,就差一點。

垂了垂睫毛,他靜靜地把眼神轉向其他地方。

“那是什麽?”攬月驀然看到那邊的桌子上有厚厚的一疊東西。

男人坐姿挺直,矜貴而優雅,可能是比較高的原因,他很輕易的就看到了上面的內容。

“撲克牌吧。”

他抿了抿唇,語氣淡漠,涼涼的,如同雪山化開的水。

好像有點像。

攬月又想了想,看了一眼那疊東西的大小,有些猶豫,“撲克牌沒這麽大。”

她坐起來,準備去拿。

男人的唇抿了起來,淡漠的眸光涼意一閃而過,嘴角下壓。

“我來吧。”

攬月看着繃着嘴角緊緊盯着她的男人,又看了看照片上笑的陽光燦爛弱兮兮的“青年”,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覺得,她要是多看兩眼,說不定這些照片都要被盯穿了。

沒有故意去看那些照片,讓他吃醋,攬月笑眯眯的把照片放回去,轉移了話題,“這一年回去還會去訓練嗎?”

不管她有沒有接受他,這都是她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任何人。

…………

打開燈。

換上鞋子。

攬月眉眼間動人的笑緩緩落了一個弧度,一室空曠。

打開冰箱的門,才突然想起裏面空空如也。

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攬月走到屋子裏仰面平躺在床上,盯着頭頂的燈一會,打開電腦。

緩緩輸入一個文檔。

《有那麽一個人》

于是,深夜黨落星的粉絲們紛紛驚訝了。

她們大大從來都只更一本書,這次竟然突然又開了一本新文。還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消息的那種。

頓時驚訝的點了進去,這才發現,這是一個描寫孩子的故事。很真實,很細膩,仿佛真的有這麽一個可愛的孩子,從字裏行間緩緩的走出來。

而那邊同樣沒睡的男人,同樣看到了這個故事。

攬月的電話響了。

攬月的眉眼間的弧度重新彎起來,笑眯眯的調戲了那邊一會,睡意漸漸襲來,在那端磁性的嗓音中緩緩陷入夢鄉。

聽着那邊的呼吸聲漸漸平穩,規律的一呼一吸竟也讓他覺得幾分可愛,男人清淡的眸子裏泛起些微溫柔的漣漪,“月牙兒,晚安。”

……

第二天,攬月醒來去看時間的時候,就發現電話竟然還在顯示正在通話中。

她坐起來,順了順頭發,試探性的對着電話喊了一聲,“陳煜琛?”

正坐在車上的男人應了一聲。

攬月沒有問怎麽沒有挂電話,只是笑眯眯的,“手機還有電嗎?”

“有。”男人的聲音平淡卻堅決。

攬月也不說挂斷電話了,索性一邊說着話,一邊起床。

去廚房喝水的時候,突然看到廚房裏的奶瓶,攬月想了想,問那邊的人,“我這有寶寶的奶瓶,要不要帶走?”

攬月端着水杯走出去,“不過寶寶好像不喜歡用奶瓶喝水。”

陳煜琛頓了頓,清冷的眸光深谙下來,嗓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其實,寶寶只是不喜歡那種奶瓶。”

“嗯?”攬月坐到沙發上,“那他喜歡什麽樣子的?”

“嗯。”淡漠平靜的眼眸仿佛漩渦,黑的徹底,“以後,我告訴你。”

“還保密啊?”攬月淡定的把喝完的杯子放了回去,“好吧。”說着她聽到那邊車鳴笛的聲音,“你這是要去哪?”

陳煜琛也沒什麽隐瞞的,“回去一趟。”

“嗯。”攬月想了想那地方的屏蔽器,笑眯眯的,“那我挂電話了^_^”

陳煜琛默默的對着自己被挂斷的電話看了一會,淡了眉眼,聲音微涼,“系統。”

“嗯?”腦子裏的系統被吓得瑟瑟發抖。

qwq,是他說要帶它去吃能量的,不關它的事兒啊!!

………

下午。

攬月對着空空如也的屏幕,摸了摸下巴,淡定的換了鞋準備出去去趟超市。

果然,沒有水果就是沒有梗。

外面的天色有點陰涼,猛一出來,攬月微微打了個顫,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頭發。

默默的加快了步伐。

☆、25.二十五章(400加更)

路過一間咖啡屋的時候, 濃郁的蛋糕香味從裏面傳出來。

攬月默默地退後兩步, 推門走了進去。

咖啡屋裏放着一架鋼琴, 有一個女人正挺直着背坐在上面彈奏着一首鋼琴曲。

有點眼熟---大概認識,不過不熟。

攬月淡定的略過去, 找了個比較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份提拉米蘇, 一份黑森林慕斯。”

想了想,攬月又加了一杯鮮果汁。

她這個人比較俗, 欣賞不來咖啡那種濃郁的香味。倒是較為喜歡酸酸甜甜的鮮果汁。

服務員端上來蛋糕之後,攬月喝了一口果汁, 看了一會兒黑森林, 計算了一下這份巧克力起士所含的熱量, 默默的決定回去還是跑一會步吧。

鋼琴曲悠悠揚揚,插起一口蛋糕放入嘴裏, 濃郁的奶油香味混着淡淡的巧克力味道從口腔裏泛濫開來,攬月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也沒有注意到鋼琴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彈奏鋼琴的女人袅袅娜娜的走下來撲到一個男人的懷裏, 似乎撒嬌的說着什麽。

随即, 攬月吃的正香的時候, 就聽見一個嬌柔的聲音從自己面前響起。

“攬月嗎?你怎麽在這裏?”一個女人挽着身邊男人的手,看着她桌子上的果汁,有些驚訝的捂住嘴巴,“這裏有進口的香格裏拉莊園的埃斯梅拉達咖啡, 雖然有點貴, 不過女人還是要有個好老公, 我推薦你嘗一嘗。”

攬月緩緩的把嘴裏的蛋糕咽下去, 才擡起頭看向來人。

嗯,她覺得有些眼熟的女人。

攬月淡定的擦了擦嘴,“不好意思,你是?”

女人想往下說的話頓時頓住,随即吸了口氣,再次笑了起來,“可能攬月貴人事忙,重新介紹一下,我是你大學一個班的黃月。”

說起來,就因為她和她名字裏都有一個月字,一進大學就沒少被拿來比較,從相貌到學習再到能力,甚至追求者。

攬月想了想,似乎沒想到,僅僅點了點頭,“你好。”

女人精致的妝容抖了抖,随即重新笑開,腦袋靠向身邊男人的肩膀,甜蜜非常的說,“忘了給攬月介紹了,這是我們系的吳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吳然是家裏比較有錢,人長得也比較帥,當初一進學院就成了學院裏的風雲人物,他追求攬月的事也被傳的沸沸揚揚。

都說她樣樣不如攬月又如何,如今,吳然不還是愛上了她,她能随意的喝吳然買來的埃斯梅拉達,攬月卻只能喝果汁。

說着,她遮着嘴角,輕輕的拉着身邊的男人的手,嗔到,“聽吳然說,當初他還追求過你呢,”

攬月靜靜地喝了一口果汁,“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向不記得無關緊要的人。”

有些無聊。不知道陳煜琛到哪了。

她手裏牽着的男人看着仍舊清麗逼人的攬月,張了張唇,眼神有些複雜,似乎還有些歉意,“攬月…是我對不起你…”

黃月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了,随即把身子往男人懷裏更加靠了靠,喚回他的注意力,嗔到,“攬月不是小氣的人,會祝福我們的,對吧?”

攬月淡定的擡起眼,看着面前的一出大戲,托着腮,“哦,祝你們白頭偕老。”

“這幾年你過得怎麽樣?”吳然身子僵了僵,随即眼神複雜的叫了一杯香格裏拉莊園埃斯梅拉達,推到攬月面前,“喝吧。”

黃月的手緊了緊,随即笑開,“對啊,攬月快嘗嘗吧,我喜歡喝這個,阿然總是愛給我買,其實很浪費錢的。”

攬月搖了搖頭,“我不愛喝這個。”

過得好不好不需要告訴陌生人。

吳然的眼神更加複雜了,“別為了我就……喝吧。”

啧,腦子有病的人說不通。

攬月叫來服務員,淡定的掏出一張鑽石卡,“結賬,謝謝。”

鑽石卡,吳然當然也是認識的。僅僅在黑卡以下。

一瞬間,兩個人就呆愣了。

攬月拎起包,站起身,淡定的看向兩個人,“麻煩以後不要随意跟陌生人搭讪,我不是很喜歡在吃飯的時候還要因為教養配合你們秀優越感。”

随即順了順自己頭發,拎着包走了。

還要去買水果,耽誤時間。

………

黃月氣恨難平的看着吳然還盯着攬月的身影,臉色有些不好看,“看什麽,人家不知道跟了誰,哪裏看得上你。”

吳然皺了皺眉,甩開她的手,“不要無理取鬧。”

黃月被甩開,穿的高跟鞋頓時歪了腳,身子一歪,雙手扶住桌子,漲紅了臉,“我說的不對嗎?鑽石卡你都沒有,她怎麽可能會舍棄有鑽石卡的男人來找你?”

吳然懶的再聽,頓時皺着眉往外去了。

黃月看他不管她就走了,鼻子一酸,卻是立即冷靜下來,有些心慌,她不能跟他吵架。

頓時忍着腳疼追了上去,“阿然,等等我。”

………

白嫩纖長的手指拿向一包餃子時,包裏的手機響了。

攬月接起電話,粉嫩的指甲把耳機按進耳朵裏,“你出來了?”

這耳機是無線的,很方便。

“嗯。”男人挺直着背,靜靜地坐在車的後座,如同一個黑暗裏的君王,全身心都在那邊的聲音裏。

“你在哪裏?”耳朵動了動,男人清淡的聲音響起,他聽見那邊其他人的聲音。

“我?”攬月把幾包餃子扔進購物車,笑眯眯的推着繼續往前走,“我在超市啊。”

“家裏沒有水果了,我正在買。”攬月一邊這樣說着,一邊在架子上拿了兩盒泡面扔進去。

偶爾,也需要吃一頓泡面嘛。

“嗯。”陳煜琛抿了抿唇,“你在哪個超市?”

“天河路這邊的購物廣場。”攬月想了想,笑眯眯的道,“你要來接我?”

“嗯。”淡漠的男人出口,“我幫你拎。”

攬月把購物車和對面的人岔開,笑了,“不用了,你來的時候估計我已經到家了。”

天河路離她住的小區很近,幾乎只有一條街,步行大概15分鐘就到了。

“我拎。”男人淡漠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即使少,也該是他拎。

就在兩個人打電話的時候,出來時就開始陰涼的天氣終于降下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絲打在車窗上,男人淡漠的眼神看了看,似乎透過車窗和無數的距離看到了超市裏的人。

薄唇動了動,男人的語氣就仿佛這一場雨,涼涼的,“下雨了。”

“下雨了?”攬月正在結賬,看了看外面,門前的走廊裏已經站了一些人,幾乎看不見雨的情況,但從窗戶上的雨滴看去,卻能看到雨的痕跡。

“我是不是需要買把傘?”攬月拎起東西,頓了頓。

“不需要。”男人抿了抿唇,眉宇間的冷清比外面的雨還要涼,“我有。”

攬月頓了頓,笑眯眯的,“我比較信奉自己的東西啊。”

陳煜琛垂下眼睫,聲音清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認真,“我是你的。”

我的所有,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攬月笑眯眯的,輕松的拎起東西,沒有說話。

陳煜琛抿了抿唇,随即看了看窗外,繼續說道,“還有十分鐘我到。”

攬月推門出去,一股涼意頓時撲面而來,她眯了眯眼,“好。”

“這雨越來越大了。”

“你來不來接我啊?……那麽大你讓我自己回去?!”

一道閃電劈響,大雨仿佛成了瀑布,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豆大的雨點打的玻璃窗哔啪作響,有年輕的女人不停的在打電話,還有人冒着雨沖了出去,不過須臾,變濕了全身。

只見雨簾裏,一個人正下了車,緩緩行來。

那個人穿着一身簡簡單單的黑色呢絨大衣,在一片焦躁人群中仍舊不急不緩,仿佛一幅清墨潑灑的水墨畫,黑白分明清淡悠遠,一眼望過去便仿佛世界都靜了下來。

人群緩緩安靜下來,直到他走近,一身淡漠矜貴的氣息仿佛讓人多看一眼便是亵渎。

陳煜琛眼神專注,看向攬月的那一刻,淡漠的眉宇皺了皺,骨節分明的手指淡淡的脫下身上的大衣,“冷嗎?”

攬月并沒有拒絕,“一點點。”

男人淡漠的眸子泛起點點溫柔,修長的手指接過她手裏的袋子,一只手隔着大衣攬在她的肩頭讓她更暖和一點,撐開傘走了出去。“走吧。”

“嗯。”

雨劈裏啪啦的打在傘上,這小小的一把傘卻仿佛一個小小的天地,隔絕了外界所有的的寒冷,風霜與泥濘。

攬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笑眯眯的。

雨越下越大,回到小區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回去記得換身衣服,喝碗姜湯。”攬月看向男人身上濕了一半的衣服。“回去吧。”

“嗯。”男人一身淡漠,眉眼在燈光下閃爍着溫柔的星光。

攬月揮了揮手,上了樓的時候,卻是鬼使神差的回了頭。

越下越大的雨簾中,男人茕茕孑立。

隔着雨簾,她看不見男人的臉,但她想象的到,他此時的姿态。

一定是淡漠卻專注,眸底緊緊的盯着一個人的影子。

------這一刻,怦然心動。

☆、26.二十六章

-----這一刻, 怦然心動。

像是一個小鼓在心底咚咚咚的敲着, 節奏快速而沖動。

一點一點,燃燒她的血液和理智。

攬月看着雨簾外的男人,拿起手機放到耳邊,看着那個男人以同樣的姿态接通電話。

----“陳煜琛,”

----“上來洗個澡吧。”

上來我的領地,走進我的心裏。

大雨傾盆,幾乎聽不清聲音, 陳煜琛卻覺得這句話無比清晰, 仿佛電流一般透過耳膜傳到心底, 麻酥酥的, 軟化了整個心髒。

大雨天留客,但即使是大雨天, 她也沒有想過要留下一個單身男人, 最重要的是, 她不想一個人入侵她的領地。

現在, 這扇門, 對他敞開了。

“好。”

淡漠的眼神暗潮湧動, 仿佛終于有了生命,有了波動, 有了溫柔以待, 身周的氣氛仿佛一瞬間從冰天雪地變成了春暖花開。

………

電梯的光芒閃了閃, 攬月想了想, 卻是笑眯眯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陪我爬樓梯怎麽樣?”

她吃的卡路裏還沒有消耗掉呢。

“嗯。”男人面色無波, 淡淡的點了點頭,張了張唇,卻還是沒有問出來她的意思是不是如他所想。

仿佛沒有看懂他的欲言又止,攬月只是笑眯眯的轉過身,走向樓梯間。

她的腳步聲很輕,本該亮起的聲控燈并沒有應聲而亮,黑暗而狹小的樓梯間仿若一個噬人的猛獸,吞噬所有的來客。

攬月站定,轉身看向身邊表情淡漠的男人,伸出手,笑眯眯的。

“我怕黑,男朋友,能牽我一起走嗎?”

“攬月…”

纖細白皙的手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白玉,神色淡漠的男人眼底一層一層的泛開漣漪,溫柔而泛着星光,如同孤高冷漠的君王終于走下神壇,捧起手心裏的珍寶,露出所有掩埋起的溫柔。

他當然想,牽她一起走。

寂靜的樓梯間裏,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在回蕩,暖熱的溫度從指尖連向心底,把心尖也燙的滾燙。

一種奇特而纏綿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漸漸蔓延開來。

………

打開門,攬月想放開手去換鞋的時候,卻發現握着自己的手沒有一絲想放開的跡象。

攬月直起腰,看向旁邊的陳煜琛,“換鞋了。”

男人抿了抿唇,碎發被雨水打濕,服帖的沾在臉頰,平常的冷漠孤傲不可逼視這時已經不見蹤影,只有兩分淡淡的清冷,顯出平常不會注意到的眉眼之間的風華隽秀。

“我幫你穿。”男人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卻沒有放手的**,只是把東西放在一旁,淡漠的彎下腰脫下她的鞋子。

“好了。”男人的聲音淡淡的。

攬月眼裏的光閃閃爍爍,仿佛偷取了整個銀河,她笑起來,看了他一眼,向他勾了勾手。

男人淡漠着臉,乖乖的低下頭。

攬月笑眯眯的在他隽秀的臉上親了一口。“獎勵。”

軟軟的,溫溫的。

男人的眼神落到粉唇,泯了泯唇,“我脫了兩只腳。”

所以應該有兩個獎勵。

聲音淡淡的,涼涼的,仿佛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攬月噗嗤一聲笑出來,吧唧一聲再次在臉上另一個面印下一個吻。

看了看男人身上濕了肩頭的衣服,攬月推了推他,“快去洗個熱水澡。”

陳煜琛抿了抿唇,手心裏的溫度軟軟的,不想放。

“怎麽?”推不動,攬月笑眯眯的,“想讓我幫你洗嗎?”

似乎想到了什麽畫面,男人面無表情,神色淡漠,發間露出的耳尖卻紅的滾燙。

“不想。”

想,一起洗。

……………

把地上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入平常的地方,攬月想了想,走入廚房。

爐子上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纖長白嫩的手把一小捧切好的姜絲扔進水裏,随即慢悠悠的拿着湯匙畫着圈攪拌着。

姜絲嗆鼻的味道撲面而來,攬月皺了皺眉,蓋上蓋子,她讨厭姜的味道。

陳煜琛好像也不喜歡???

沒關系,男人不能挑食。

把臉頰邊的碎發順到耳後,攬月笑眯眯的想。

走出廚房,想到什麽,把自己的手洗了兩遍,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發現只有淡淡的香氣才罷休。

打開電視,随意選到了一個臺,發現上面正在播放什麽她以前在微博上看到的霸道王爺愛上我,攬月放下遙控器,随意看了兩眼。

……有點辣眼睛。

主要是看起來粗糙亂制。

正在此時,房門被推開,洗完澡的男人走出來。

回過頭,攬月頓時沒心情再看電視劇了。

啧,秀色可餐啊。

男人此時身上穿的是她的浴袍,看起來當然不像上次一樣暴露,眉眼淡漠,看起來可遠觀不可靠近,但這種禁欲的感覺卻有另一種味道,就比如…

攬月托了托腮,唔,眼睛順着他的喉結滑落到鎖骨再到下方緊實的腰腹,好想扒下來啊…

男人一向淡漠的眼神驟然深邃,他忍不住靠近,伸手覆蓋在她的眼上,淡漠的聲音帶着些暗啞,“別這樣看着我。”

會讓他,忍不住。

攬月被遮住眼神也不慌,笑眯眯的握住眼前的手,“哪樣?”

手心傳來的熱度讓男人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忍不住伸手握緊,嚴嚴實實的包裹住手心裏的柔軟。

淡漠的眉眼盯着手心裏的手。

這只手完全和自己的不一樣,軟乎乎的,小小的又白又嫩,恨不得讓人捧在手心,似乎他很輕易的就能完全包裹住,男人頓時忘了其他,骨節修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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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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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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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