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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7-04 17:00:03 字數:5762

礙于不能揭穿身分,她唯有繼續假扮俞思凡,好聲好氣的問:“既然如此,夫君為何當日在大殿上請大王賜婚?”

醉了的公子碧,撇撇唇,自嘲道:“有人礙着本公子的眼,他想娶你,本公子偏不讓。”她沒想到公子碧竟因想踩敵人痛腳便求大王賜婚,結果弄巧成拙真娶了不想要的妻子。

公子碧扯開她的手,不帶情欲快速剝除她身上的衣衫,她伸手阻擋,卻被他輕松隔開,俞思凡不該懂武,以至于她也無法對他動武。

“你盡管把本公子當成你想要的男人,別妨礙本公子便成。”他才不在意她心裏是否有別的男人,王族的婚事不就這麽回事,嫁娶以權勢利益為重,娶了不喜愛的妻子,他日再納進喜愛的女人即可。

六神無主的她衣衫一件件落地,她開始驚慌,眨眼間,她竟已全身赤.裸的站在他身前。

她要逃,她才不要代替俞思凡與他圓房,但他那雙湛藍的眼瞳似乎具有蠱惑能力,使她動彈不得,甚至忘了遮掩。

好藍的眼,像平靜的天空,教多年來深深烙印在她心上的傷痛,似乎可以因此獲得撫慰。

“到床上躺好。”他的唇吐出最殘忍無情的話,濃濃的酒氣噴吐而出。

她神情恍惚的望着他,想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待她,可話到喉頭卻梗住了。

面無表情的公子碧毫不憐香惜玉的拉她的手,将她推上床,讓她躺平,拉開她修長的腿。他不會有感覺,因為他什麽都不要想!

她驚喘一聲,用力合并雙腿,拉過被子,拒絕與他圓房,“不要碰我!”

他嗤笑了聲,粗魯扯開褲帶,生氣低嘶,“我們都成親了,哪個丈夫不能碰妻子?”他氣他自己,竟得讓自己變成粗魯不文的野獸。

“我……”她不是俞思凡,她不要和他圓房!她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摸到結實的肌理,如被火燙着,不由自主收回手。

火大的男人力氣比她大,利用有力的腿分開她并攏的長腿,單手将她的雙手上拉鉗制,粗聲粗氣道:“我們快點解決這麻煩事。”

話才說完,他一個用力,便将她狠狠貫穿,無情的要了身下這個他一點都不想要的女人,讓她成為他的妻。

巨痛襲來,猝不及防的她沒想到他可以如此冰冷殘忍,她就這樣成為他的女人。

公子碧要完身下的女人,确定她有落紅,清洗過後便毫不眷戀的離開新房。

她躺在床上,望着床頂發愣,雙腿間疼痛不已,但她拒絕示弱流淚,她犯了大錯,她該在進入新房後,便轉身離開,為何要對他的寝房感興趣?瞧她竟讓自己變得如此難堪。

她疲累下床,惱怒摘下鳳冠,用力砸到地上,他竟連鳳冠都不替她摘下就野蠻的要了她!憤怒的她在後方找到水盆,将布巾浸濕,迅速洗去他殘留在她身上的證據與味道。

她要離開他,離開這裏,明日王城将會鬧得天翻地覆,就當今夜的犧牲是必須付出的代價,明日她便會忘了這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清洗完畢後,她找出俞思凡的衣衫換上,悄然步出房外,沒人會料到剛進門的夫人會趁夜逃離,她要找到扮成紫鳶的小憶,主仆二人一塊兒躲到暗處笑看王族自相殘殺。

夜,沉靜,沒了早先的喧鬧,一如過去,她所度過的每一夜,是那樣孤寂,那樣脆弱。

夜裏泛起薄霧,她輕步穿過重重回廊,指尖撫過所經過的每一根梁柱,來到已燒成廢墟的書樓前,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耳畔似乎傳來久遠以前意氣風發的少年與年幼嬌嫩的少女的對話……

“你瞧,這是本公子即将蓋好的書樓,日後我會在裏頭堆滿竹簡,除了本公子之外,不許任何人進入。”藍眼少年雙臂得意一揮。

“我也不行?”她嘟起嘴,瞥着貴氣的他,他身分尊貴,方能成為所有公子裏頭一個擁有自己宅邸的人。

“好,本公子大方允你,你也可以進入欣賞本公子的珍藏。”十六歲的他威風的挺起胸膛,食指點了下她的鼻尖,嘲笑,“可你又不愛讀書,我實在想不出你進了書樓能幹嘛,躺在窗邊睡覺打呼嚕?”

她不快地拍開他的手,兩人自小一塊兒習琴,一塊兒玩耍,多年來打打鬧鬧,她是唯一敢在他面前放肆的 人。“我才不會躺在窗邊睡覺打呼嚕,我偏要拿你寶貝的竹簡來練功,看我威風凜凜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她邊說邊快意的以手比畫着。

“什麽?!你竟想拿我的竹簡練功,你不要腦袋了是不?你這麽粗魯,成天嚷着要練功,一點都不像姑娘家。”

“我是姑娘家,但我以後也會和我爺爺一樣成為威震天下的銳司徒。”

“你這傻姑娘,你是女的,如何領兵打仗?父王不會讓你成為銳司徒的。”他受不了的猛翻白眼。

“就算我成不了銳司徒,至少我能練出一身好武藝保護你,誰敢欺負你,我就幫你打回去。”她笑嘻嘻的朝他擠眉弄眼。

他拿手中的竹簡敲她的頭,“本公子身分尊貴,誰敢欺我?”

她嘟嘴揉着被他敲疼的地方,“是是是,您身分尊貴,沒人敢欺您,但您就會故意欺我,哼!”

“本公子偏愛欺你。”

她扮了個鬼臉,順手摘下一旁榆樹的葉子,遞給他,“給你。”

“你給本公子這破爛葉子做啥?”他納悶蹙眉。

“這才不是破爛葉子,等将來我威震八方,行走天下,不能陪在你身邊,你就當這片葉子是我,你想欺我,欺它就對了,哈哈!”她哈哈大笑,從他身側跑走。

手長腿長的他将她一把撈回,作勢要丢掉手中的破葉子。“呿!誰準你行走天下了?本公子偏要把你留在身邊,就是要欺你。”

“不許丢,偏不許你丢。”十二歲的她硬是要将葉子塞回他手中,無憂無慮的同他笑着,鬧着,想像當這座書樓建成後,會是如何高雅美麗。

“沒人敢欺你……就你會故意欺我……”她失神喃喃自語。空氣中仍飄散燒焦味,書樓燒毀,早逝的魂魄回來糾纏。

她不是她,不是那個天真的以為真能成為銳司徒的傻姑娘,那個傻乎乎只會玩,只會笑的小姑娘早就死了!她用力甩頭,甩去那些不該浮上腦海的過往。

幽暗中走出一具颀長身軀,急問:“是誰在說話?!”

她瞪着刻意隐身于黑暗,不久前才無情要了她的男人,朱唇輕啓,語聲輕飄飄,彷佛來自地府的幽魂,“是我。”

“晨露?!”恍惚間,酒氣未退的公子碧心跳又慌又快,是她,真的是她!

薄薄的霧氣籠罩在他與她之間,使他看得不夠真切,是她吧,莫非她知道今夜他娶了別的女人,所以生氣跑回來?

激切的心迫不及待要将她擁入懷中,但他馬上恢複理智,他瘋了不成?竟會以為是晨露回到他身邊,她死了,早就死了!

一句充滿思念的呼喚,震痛她的心,教她熱淚盈眶,她緊咬唇瓣,忍着,不回應。原來,他還記得她……還記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公子碧惱怒蹙眉,“是誰在那裏裝神弄鬼?!還不給本公子報上名來。”

她強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走到大紅燈籠下,讓他看清楚,“夫君,是我。”果然不是晨露,失望使他更惡聲惡氣,“你不在房裏待着,出來做什麽?”

“我睡不着。”我想離開這裏,偏偏欲走還留。

這座宅邸有太多回憶,每經過一個轉角回廊,她似乎都可以看見他牽着她的手嘻笑奔跑,或是她捉弄他的畫面。

離開的這十年,她以為她不會思念,這才知道,原來她将他藏得極深,不敢拿出來想念,是怕她會熬不住分離,偷偷跑回來找他。她絕不能忘記他的身分,更不能忘記爺爺、爹、姨娘和弟弟是怎麽死的,白府九族上下上百口人死得冤枉,這血海深仇,她到死都不能忘。

她斂定心神,硬是吞回滿腔苦澀回憶,目光堅定不動搖。

公子碧重重哼了聲,“睡不着是你的事,別妄想本公子會與你同床共枕。”

“夫君說得極是,思凡知道分寸。”她冷冷回應。和他同床共枕一次她就受夠了,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她的語氣雖然乖順溫和,他卻可以察覺她隐藏的不悅,但她開心與否,他并不在意。他厭惡的擺手,“你可以走了。”

他只差沒開口要她滾,但正合她意,她轉身離開。

公子碧的心莫名一窒,好像被一塊大石頭重重砸過來,倏地教他喘不過氣,他無法控制嘴巴道:“等等。”她腳步一頓,沒有轉身。

他瞪着她直挺挺的背影,她那別扭的模樣,竟似曾相識,使他的心焦躁不安,他究竟怎麽了?明明不喜歡 她,為何又不願她背對他而去?公子碧怒沉了臉,“你心裏的男人是誰?老三?老五?還是老七?老八?” 兒時因父王最寵愛的老六樂習琴,父王為免樂無聊,不僅要他們一道學習,連同大臣的子女也得進宮習琴, 俞思凡也是其中之一,雖然他的注意力從不在她身上,但也約略知道,她和老三、老五、老七比較常玩在一塊兒。

她幽幽轉身,淡淡微笑,以俞思凡的口吻說:“思凡是夫君的人,心裏豈會有別的男人。”

假扮俞思凡對她而言并不難,大家閨秀該懂的禮儀,她兒時全都學習過,況且她認識俞思凡,雖然已多年未見,可仗着他也與俞思凡不熟,她可以學得八分像,不教他起疑。

“巧言令色。”他重重哼了聲,壓根兒不信她的鬼話。她沒有生氣,一派優雅沉靜,彷佛他在贊美她。

公子碧對她的臉生厭,偏偏心頭的異樣感揮之不去,“你……”他想說什麽?她再不走,天一亮就走不了。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咬牙下了決定,“本公子要習字,你過來研墨。”話說完,他就轉身回新房。她瞪着他的背影,動心起念擡手想出其不意一拳将他打昏。

公子碧突地轉身,看着她擡起的右手,“你在做什麽?”

她想打他?可能嗎?不,不可能,她是左相千金,自小習得各種禮儀,萬萬不會做出失禮的事,唯一敢這樣對他的,唯有膽大包天的白晨露。

該死!是自覺對不起白晨露,以至于今夜一再想起她。 被逮個正着,她做出恐懼的表情,“有蟲在飛,我怕。”

這個女人不太對勁,他雖是衆人口中的書呆,可他出身宮廷,從小看過太多的陰謀詭計,若他蠢得察覺不出異樣,早就死于非命,因此他對她暗暗留了心。

他不動聲色道:“蟲子由它去便是,走吧。”

“是,夫君。”差一點,她就真的一拳打上他的後腦勺,可惜錯失良機,她扼腕的暗暗嘆息。小憶等不到她定會很心急,她卻一時半刻走不了,看來只能另尋良機了。

有些惱的她跟在公子碧身後,像小時候一樣,每回被他惱着,便偷偷踩他的影子,一下接一下,唇角不自覺上揚。

長夜将盡,籠罩于天地間的薄霧逐漸散去。案上的燭火已燒成蠟堆。

一夜未眠的公子碧精神奕奕,以朱砂筆在竹簡上寫下注記,他收筆滿意審視,眼角瞥見站在身側偷偷打起瞌睡的白晨露,他不作聲的打量她,在燭火照映下,她确實很美,可他的心卻波瀾不興。

為何昨夜他會突然改變心意要她跟在身邊?他着實想不透,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她陪伴下,他老覺得太過漫長的夜,竟不再漫長。

白晨露當了兩個時辰的小厮,不是為公子碧研墨就是替他整理竹簡,她累到忍不住打盹兒,嬌軀猛地一晃,她及時睜開眼,才不至于跌倒,她睡眼迷蒙對上公子碧湛藍的眼瞳,瞬間清醒。

“天要亮了。”

她轉動僵硬的脖子,望着透進窗扉的淡淡白光。

公子碧起身推窗,外頭清新的空氣滲進房內,窗外枝葉茂密的榆樹葉尖帶着水珠,晶瑩顫動。白晨露來到他身後,藉由要亮不亮的天光,看着葉面上晶燦水珠,“是朝露。”

公子碧渾身一僵,冷硬着聲說:“不是朝露,是晨露。”

她的心狠狠一扯,痛楚無聲蔓延,輕聲道:“不都是一樣。”

“誰說一樣?!”他氣得橫眉豎目,惡狠狠瞪她。

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是朝露也好,晨露也罷,朝陽一現,便再也無它容身之處。”

“你說什麽?!”他勃然大怒,單手将她推撞壓制在牆上,右手火速抄起置于案上沾了朱砂的筆,輕巧一按,筆鋒內藏機關,尖銳的刀鋒立現,抵着她脆弱的咽喉。

他的動作迅速到不過是眨眼間的工夫,她便已動彈不動,多年不見,她雖知他習武強身,卻沒想到他的武藝已遠比她預期的高強,而他眸底的冷絕殺機,是她不曾見過的。她驚喘低語,“你想殺我?”

這些年他的變化為何如此之大?他是否遭遇什麽事,以致性情大變?她的心泛疼,不為命在旦夕的自己,而是為他,他該一如她記憶中的,成天快意浸淫在書海裏才對。

公子碧唇角揚起殘酷冷笑,不在乎雙手是否沾染她的鮮血,“面對不喜愛的妻子,本公子将你殺了又有何妨。”

只要牽扯到白晨露,他就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為她拼命,就算她早就死了,也不會因此改變他捍衛她的決心。

“別忘了是你求大王賜婚,并非我想嫁你為妻。”她尚未在王城興風作浪,她還不想死,還不能死!

“今日送五公子出城後,大王将召我們入宮,你要如何禀告大王,我已死在你手中?”她的咽喉感受到刀鋒的冰冷,背脊泛着冷意,心酸的想哭。

不能透露身分的她強烈渴望對他說:碧,就算是為了晨露,也不要對我發怒。

“別擡出父王威吓本公子。”他面目猙獰,危險低嘶。

她驚愕眨眼,是否她多心了?否則怎會覺得他的口吻似乎對大王有諸多不滿。

公子碧兇狠瞪她,在殺與不殺之間猶豫,“本公子要殺你,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簡單,會引來左相不滿又如何?父王震怒又如何?只消幫你安個罪名,父王便不會再追究,左相自保都來不及,豈敢多言。”

他的心腸何時變得如此狠毒?她驚疑不定,說不出話。

“不要惹本公子,你永遠都惹不起,明白嗎?”

她僵硬點頭,已達警告目的的公子碧這才收回筆,厭惡道:“你真是個面目可憎的女人。”

啞口無言的白晨露望着曾經那樣熟悉,卻又變得如此陌生的公子碧,漫長的歲月過去,他不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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