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個殺神
見他蹲坐在控制臺上,指揮官靜默不語看向他那手指,只覺一桶冰水潑在頭上,再大的火氣也都消了。
張張嘴想說聲不能,但他不敢,生怕這人拿自己試刀。
要知這艙體外殼不是豆腐做,尚且被如此輕松的破了個洞,若換上自己的腦袋,絕不比那個來的硬朗。
見他望向自己,伊朔的視線也跟着移動,沉默了一秒“別擔心,我會賠償。”
“不…不用沒事,我去找人修一修就行,等…等我。”說完這句指揮從椅子上滑下,幾番掙紮才勉強站起,一縷煙似的消失在遠方。
只留下控制室的其餘人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誰敢管他要賠償,怕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
現在他們能做的唯有禱告,只希望指揮官能帶些救兵回來。
不然不定這怪物發現哪裏不對,擡手便拿自己這些可憐蟲開刀。
伊朔并未理會那人的動作,反正在星空上誰也跑不了,而且……
伊朔不着痕跡舔了舔,看向角落裏的人群,肚子咕咕直叫,在他眼裏除了同族都是食物。
‘薯條’跑出去叫人,帶回一堆‘三明治’‘漢堡’,這除了讓自己變成套餐外,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麽別的影響。
伊朔樂得清閑,坐在椅子上安靜等待,随後的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半個人影也未得見。
鼻翼卻嗅到遠處的血腥味,耳邊腳步更是由遠及近,其中還伴着陣陣槍響。
猜測是跑掉的‘薯條’遇到一點麻煩,他求助的人也無暇顧及,畢竟死亡如此之近,怕是招招手邊能夠碰到。
血腥氣在蔓延,伊朔皺緊眉梢,擡起頭不知是錯覺還是別的什麽,只覺似乎夾雜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像是同族卻又透一種突兀,好似将幾種血液草率的攪拌到一處。
瞳孔的顏色越發幽深,眼眸緩緩眯了起來,兩腿交叉疊起,單手拄着側臉,內心自作思量。
血族以避世作為戒律,一向不入紛争,以免造成恐慌重複往昔的悲劇,然而現在卻嗅到殺戮的味道。
這絕非好事,只希望不是哪個無知後輩作孽,否則不介意給他來點教訓,讓他明白何為本分。
眼底猩紅蔓延開來,角落裏衆人縮入牆角,只覺咽喉仿佛被一只手扼住緩緩上提,他們必死無疑。
他們以為命運的審判即将到來,不料空氣猛地一松,擡頭望向那處已無半個人影。
盡管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卻無一不在慶幸,好似夢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但他們知道那不是夢,畢竟身上的寒意還未散去,牆上的孔洞昭示着過往。
伊朔的身形穿梭在戰場,低頭看向交戰雙方。
槍聲無絲毫間斷,他們互不相讓,哪怕鮮血四濺也攔不住拼個你死我活。
從裝扮結合記憶得知,這是兩國的正規軍隊,他們幾十年交戰不斷,打成這樣并不稀罕。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半個月前,他們明明達成所謂的和平協議,難道這是白忙一場。
戰場上‘薯條’抱着一人的大腿哭到“将軍呀,太可怕了,就那麽碎了,救救我們吧”
而聽這哭號将軍滿臉不耐,只得提起他的脖領丢到一旁。
自己已經夠倒黴了,不需要再來添堵,本是相安無事,不知道那個不長眼的,向那殺神開了一炮。
幸而他是訪問別國,艦隊不是用于戰鬥,載的也多是禮品而非槍支彈藥,否則自己怕都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
至于什麽用指甲将外殼破開,你怕不是在夢裏還沒醒過來。
此時哭止住,只見那人顫顫巍巍的指向他的身後。
将軍似有感知,眼中的殺意一現,剎那間一道白光迎面而至,卻見一人輕飄飄的落在遠處。
他并未理會這攻擊,只是笑着指了指一旁,男人眉頭一緊見此看向那處,卻見一角黑袍。
黑袍?這屬于哪支隊伍,看他們移動的方向是敵人老巢,可是自己并未下令采取類似的行動。
難道……,男人若有所思,随之猛的想到了什麽,對下屬喊喝到“将戰場視頻調出來,我要看到事情的全部經過。”
說罷他扭頭找尋伊朔,卻見那人早已消失不見。
“快一些,趕在那些蠢貨發現之前,我們必須得手。”最前的一黑袍人對末尾喊到。
而那人依舊不慌不忙“着什麽急,他躺在恢複倉裏和死人一樣,且這艦艇的主力都被調走,我們的人遍布其中,正好裏應外合。”
而另一人也應和到“可不是嗎,基因等級高不也躺裏面吊着一條命,他的時代早就過了,畏畏縮縮成什麽模樣。”
說到這兒幾人哈哈大笑,這倨傲的态度讓伊朔不喜,但比起教訓這些‘後輩’,伊朔更想知道他們想做什麽,又受何人指使。
而且這種味道……,也許是自己過于落後保守,或者這些‘同類’的味道過于前衛,一時讓人接受不了。
只想讓人問問他們是哪家的後代,為何會成這個模樣。
伊朔緊緊跟在他們身後,随着逐漸深入,他意識到這次行動絕不是突發奇想。
防禦、地形,人員,他們皆是無比熟悉,其間還有一群人不明人士左右逃竄。
“請回到自己的房間,艦隊很安全請相信我們。”護衛在後面聲嘶力竭的喊着。
那群人卻不管不顧,只顧着四處奔逃橫沖亂撞。
戰場上的兩方還在交火,全然不知後院起火,将軍試圖制止,然而同伴的血債背在身上,士兵們不肯輕易罷手。
有着那些人的配合,他們很快便到達目的地,腳步停在一扇大門前,從袖口中抽出去一物,在其上一刷。
随之大門開啓,裏面冷氣散溢開來,幾人看了彼此一眼探入其中,神色格外緊張。
伊朔雖不知其中有着什麽,但見他們的模樣也打起精神,蹑手蹑腳。
透過那扇大門,本以為會蹦出什麽可怕的怪物,卻只見一男子躺在恢複倉中,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伊朔見此有幾分無聊,看這四周景象這分明一重度傷號。
而那些黑袍人也不知怎麽了,低着頭站在門口,一個個全身僵直一動不動,明明剛才還說的挺好。
伊朔是一個外來戶從不曉得這人的威名,也不覺的有什麽大不了,但黑袍人卻知道,那裏躺着的是怎樣一位傳奇的人物。
得罪他的人都被他送入地獄,傷害他的人全都死不瞑目,哪怕他那偉大功績已是多年前的內容,現在依就歷歷在目,讓人恐慌。
“吾主,請庇佑我們成功。”男子在胸口畫了個十字,伊朔好懸沒從房頂跌下,睜大雙眼不知這是怎樣一操作。
血族的後裔竟然改信上帝,與其對他祈禱不如轉頭拜拜自己,至少還是他們的先祖。
伊朔內心忍不住吐槽,然而地面那幾人可不知這一套。
為首那人兀自從衣兜中掏出一針管,低俯身一步步挪上前去。
汗水從額頭滴落,伊朔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懷表,短短十幾米他矬了三分鐘有餘,若非不知他想幹些什麽,真想自己代勞。
不過無論如何,距離就是那些,哪怕男人不想也總要有個盡頭。
眼見那恢複倉內的男人近在咫尺,手中的針尖越發閃爍着白光。
随着一分分的接近,他的面容由驚恐變得狂喜。
正當他刺向那人以為成功之時,事情卻出乎意料,而伊朔也未料到,這倒黴事會攤到自己頭上。
只見那針尖不知被什麽力量劈斷,其銳利部分直直的飛向自己。
伊朔見此顧不得別的,只得從角落中現出身形,翻身躲過這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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