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壞透了
宴會還在繼續處處歌舞升平,一片熱鬧的景象,但伊朔知道此刻的平靜終究是短暫的一瞬。
緩步踏入大廳,擡眼便看到一位不速之客,盡管他的出現并不稀奇,作為那瑪莉公主的貼身侍女,兩人本應形影不離。
撇過那人的眉眼,伊朔帶上了些許警惕,他沒忘記那人現在的身份不過是掩飾,他來這裏絕不會是毫無目的。
身形與那人擦過,手中塞·入一物,伊朔握緊拳将那物收到手心,耳邊則傳來他的聲音“做的幹淨一點,小心被人發現。”
伊朔有一刻的疑惑,目光移向那杜德小姐,卻見他的視線飄忽,直至落在遠方。
順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人站在角落,雖有時常有人騷擾,卻依舊面帶溫和。
伊朔見此一笑,随着大廳的男男女女舞到一處,身形從侍者身旁經過,回身順了兩杯酒。
指尖掐着杯柱,搖晃着停到那人近前,睫毛滑過眼底,身形散漫的一靠,鮮紅的嘴唇對應蒼白的皮膚,目光落在那人臉上。
将手中的酒杯向上遞了一下,問道“先生有興致嗎?”
慕啓淵見此冷笑一聲,接過他的酒杯“比我想象的還快,我以為那人非得同你糾纏一陣,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影響到什麽,你依舊四肢健全。”
伊朔沒理會這人的打趣,只是輕輕晃動着酒杯,看着其中的紅酒帶了幾分不懷好意“是啊,我四肢健全,可領主您未來的日子怕不好過。”
說到這兒話音戛然而止,酒杯向前相碰發出一聲脆響,随即伊朔仰頭喝下,笑着看向對方。
見他這樣的目光,慕啓淵也擡手飲了一杯,随即好似發狠般咽了下去,“你幹了什麽?”
那話讓他産生一種不好的預感,眼神也變得殺氣騰騰,然而在這樣的目光下,伊朔卻毫不在意,只是開口道
“沒什麽,只是點撥了幾句,傳授她些許後宮的生存之道。”
慕啓淵聽此瞳孔微眯,他知道這絕非實話,但一時間也摸不到頭腦,只得用雙眼緊緊鎖住對方。
“最好是這樣,否則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話語不帶一地威脅的語氣,但聽起來絕不是玩笑。
“當然,不過她做什麽我可管不了,就好比今日,她帶來的一人便想給這夜晚添幾分味道。”
伊朔撇頭看向那方,而慕啓淵的餘光掠過他的身旁,随之兩人看着彼此,伊朔眯起眼來到他身旁。
“看到那位美女了嗎,他托我送你一個小禮物,估計待會還有更好的。”指尖掐着那藥粉,右手在慕啓淵眼前輕晃。
慕啓淵沒理會這人的小伎倆,奪過他手中那物,将其展開看了一陣道
“确實是禮物,既然這樣我便收下,請轉告他打扮的漂亮些,我定當如期而至和他共度良宵。”
詭異的笑露在嘴角,伊朔笑着搭上慕啓淵的肩膀,“你這人壞透了。”
慕啓淵聽此也笑道“可我覺得你似乎也稱不上善良。”
“那麽我們彼此彼此,祝願您玩的愉快,領主先生。”慕啓淵輕點了下頭。
回頭見一人從大門處急匆匆的跑過,幾步來到慕啓淵身旁,兩人交談了一陣,不過片刻便不見蹤跡。
而伊朔取了一杯酒站回角落,輕抿一口酒搖了搖頭,為那位小哥點起一炷香,希望他能撐得足夠久。
伊朔靠在那優哉游哉,一副玩世不恭,杜德幾步上前問道“弄下去了?”
“當然。”他的目光看向遠方,嘴角噙着笑,好似注意力從不在身旁。
“這麽輕松?以往他的戒備心可是很強。”杜德開口,伊朔卻扶着臉回答道“可能是因為我的樣貌。”
杜德皺緊眉頭,內心告訴他絕不是這麽簡單,可确實找不到其他原因,只得開口道
“原先也送過漂亮的,從未見他與誰親近,今日如此懈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伊朔知道他心中的顧慮,畢竟在這莊園呆久了,想聽的不想聽的都在耳中走過。
且別說他,自己在這裏呆了不過半月,便多次聽侍女講起他的豐功偉績,如此這般難免緊張。
伊朔沒錯卻也錯了,杜德确實是聽了太多那人的傳言,可惜不是在莊園內,而是在他們的大本營。
不過在哪裏對伊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打消他的疑心。
正了正衣襟,低垂眼簾其中閃過一道幽暗的光。
“世人對不相識的人,常以相貌論斷,如果你說他對漂亮的不動心,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還不夠漂亮。”
這話将杜德雷了個外焦裏嫩,轉頭看向對方猜測這是否會是個劣質玩笑,然而對方一本正經,好似真真切切這般想。
于是他只得猶豫了一陣,許久後開口道“我不記得你的檔案裏有自戀這一條。”
他說的沒錯,然而伊朔卻不慌不滿,只是內心忍不住的吐槽,檔案裏還沒寫那貨會跑呢,更沒寫他會随意抓一人頂替自己的身份。
不過這些話都不能同這人講,他只能開口道“檔案裏有太多東西沒有,你我可都是披着別人的皮生活,依靠那種東西不覺得好笑。”
杜德聽此細細想了一陣,突然覺得頗有道理,說道“也許這是一條新的思路,不過在探究他之前,我們還要緊的事去做。”
伊朔聽此直起身看向對方,他知道這将是宴會的高·潮。
不怕他動就怕他不動,若這些殺手縮在龜殼裏,任憑外面風吹雨打,才讓人沒有辦法。
“王有新的命令了嗎?”他低下頭掩蓋住目光,杜德未察覺到絲毫不妥開口道“不,并沒有,只是血液的收集目标多了一個。”
多了一個,伊朔眉頭一皺,緊接着越發不明白他們想做什麽,本以為只是針對慕啓淵,怎麽現在又來一個。
可盡管內心存疑,伊朔卻也明白多說多錯,反正這人跑不掉,只要将他握在手心,便沒有什麽不能知道。
帶上黑袍遮掩樣貌,起身翻上屋頂踏在牆瓦之上。
杜德直視天空,他在等待一個信號,不知由于興奮還是緊張,他皮膚上滿是汗水
開口道“天助你我,那只混賬鷹犬沒在他身旁,只要一切順利成功指日可待。”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裏雖然沒有婁清,但卻有一個更為棘手的混蛋,婁清做事再怎樣也占個正派,而身旁這個完全是沒有節操的存在。
正派?不需要那種東西,你最大的用處只是娛樂而已,別的什麽以後再說。
煙花拖着長長的尾巴竄上夜空,随之尖叫四起,建築猛烈的搖晃,無數的踢踏聲在地面響起,鼻尖嗅到一股血液的味道。
眉頭略微收緊,目光看向一旁,卻見杜德頗為享受的開口道“開始了,看那星空,這注定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晚。”
而卻只是冷笑一聲閉上了雙眼,确實是最美好的一晚,因為以後你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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