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不領情
尖叫聲沒有一刻停止,燈飾菜肴都落在地上混成一片狼藉,人們慌不擇路四散奔逃。
男子聲嘶力竭的吼着“基因狂躁,快跑。” 身形卻滑了一跤,剎那間身上滾滿了灰塵,又被地面的玻璃碎片割了幾刀。
但無論如何狼狽,他依舊沒有停下,哪怕跌跌撞撞,甚至被人踩了數腳。
伊朔臉色有些,他亦知這不是玩笑,人在基因狂躁的狀态下,就是徹底野獸,見一個殺一個絕不挑剔更不輕饒。
該死的伊朔罵了一聲,随即看向那邊的杜德,卻見他挑起唇角,此時他真想見這人細細解刨,看看他到底是哪裏不正常。
在這樣的地方引起恐慌,哪怕沒有人被攻擊,單是踩踏逃命傷亡沒有幾百也有數十。
“走,這是我們的好機會,趁他們慌張逃竄,我們一鼓作氣……”說到這兒杜德停了一下,覺察在身後漂浮着一股死氣。
于是緊忙轉頭,可哪裏除了伊朔并無旁人,而那股可怕氣息也好似錯覺。
“怎麽了?”伊朔明知故問,杜德卻眉頭緊鎖看了看他身旁,內心有些疑惑。
但也未發現什麽,只得開口道“沒什麽。”此時的他全然未注意到,伊朔眼中的鮮紅。
一種不安浮上心頭,腳步猛地加快慌張的看向左右
“我們必須快點找到目标,這混亂持續不了太久,這該死的地方別的都不好,只有警備好,說不準就被誰盯上。”
擡手示意伊朔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穿過走廊,看向杜德手中的光腦,顯然他很早便知道目标的方向。
“我們為什麽要他的血液,那人有什麽特別的能力嗎?”伊朔使身形緊跟其上。
“那倒沒有如果硬指要出一二,只能說他家族幾百年沒有等級A的孩子了,他身上可能暗含變數。”
伊朔聽此沉默下來,怎麽這話有點耳熟。
時間由不得他多想,只得暫且将這些抛在腦後,不過以猜測決定目标,真的不會過于草率嗎?
雖然心中疑惑,但他依舊一路向前,直至身形停在大門前,擡腳将跨入其中。
不久前的繁華景象依稀可見,然而現在只有滿地的殘渣碎片,四周空無一人。
聽腳步聲在此地內回響,一具屍體橫在中央,手中攥着酒杯身旁是吊燈支架,顯然是被砸了個正着。
杜德見此臉色難看,開口道“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利索,死得也不冤枉。”
擡腳跨過他的屍體,目光掃過四周,定格在一片廢墟上“算是他走運,本想制造一場意外,讓他走的無聲無息,現在只能親自動手了。”
武器在閃爍寒光,伊朔目光落在一旁,視線中那人身體單薄,正縮在廢墟下的一角。
杜德一步步逼近,笑道“走運是走運卻不太聰明,不曉得這裏有人想要他性命。”
伊朔自不想讓他如此草菅人命,只得上前握住杜德手腕,不由分說将武器從他手中奪了下來。
“你幹什麽?”杜德神色一冷,伊朔卻不在意,只是開口道“沒什麽,只是好久沒有享受獵殺的樂趣了,不如讓我來。”
杜德扭頭看了他一陣,覺得他似有隐瞞,但反複推敲又在思考是否自己想的太多“那麽交給你?”
“當然,反正又跑不掉”迎着杜德的目光,視線落在那廢墟上,不理會那人如何做想,伊朔揮手示意他快跑,卻收到一憤怒的目光。
笑容僵在臉上,再次揮了揮手,卻見他握緊了刀。
白宇可不打算領這情面,只覺這是奇恥大辱,只有兩個人還讓自己跑簡直是可笑,我有着A等的血統,收拾這種家夥易如反掌。
此時他全然忘了,A等只意味他身體素質超乎尋常,不代表他會打架,說起來他從未和人打過架,既不曉得流血的滋味,更不曉得喪命的感覺。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在支持他克服恐懼,那一定不是勇氣,而是迷之自信。
武器對準伊朔,他要讓這人為小瞧自己付出代價,腳邊一個用力飛身而至,伊朔卻緩緩擡腿,一腳将他送了出去。
本以為這樣能讓他清醒,明白誰為獵人,沒想那人少見的一根筋,更加不依不饒。
沖上來,踢下去,沖上來,踢下去,兩人重複着枯燥的動作,一遍又一遍無休無止沒有盡頭。
杜德呆呆的站在一旁,當殺手十幾年了,從未見過這副景象,原先誰見他們不跑的飛快,第一次碰到有人往上撞。
“算了,我來吧。”杜德上前準備給他一個了結,卻聽被拽住手臂,本想發怒責問伊朔,卻聽到一陣嘶吼。
“什麽聲音?”他高喊一句,伊朔卻拍了下他的肩膀,開口道“跑。”
身後卷來一濃烈的血腥味,牆體被撞的支離破碎,那怪物一把将白宇拍在牆上,一陣長嘯。
“攔住他,攔住他。”身後的護衛在叫喊,然而那怪物卻全然不在乎,只是趴在地面上嗅着,似乎在尋找什麽,随之一個箭步消失在此處。
護衛們一擁而上,一女子卻從中擠了進來,摟住滿是土的白宇哭的不行,一邊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邊責備他那不負責任的丈夫,又丢下他們母子兩人。
可惜伊朔并未看到這幕,若是見到這女人的臉,結合自己的感知,不難發現一驚天秘密。
也會明白為何杜德那句如此耳熟,幾百年沒有等級A的孩子,這話說的不正是伊家。
但此時伊朔無暇回看這幕好戲,他正行走在月色下,比起他的輕松,杜德卻神色惶恐不敢回望。
雖然那人的狀态是自己一手造成,可正因如此才覺得心虛。
“他是來找我算賬,一定是,為什麽距離那麽遠,不找別人偏偏找上我。”
呼吸越發急促,臉色一片慘白,他清晰的感受到死亡跟在身後。
什麽任務,什麽目标此時都見鬼去吧,保命才最為重要,任務還可以再來,反正是那樣一蠢貨,日後有的是機會。
“慕啓淵,慕啓淵在哪兒,把這個東西帶給他,他能對付這怪物。”杜德聲嘶力竭的叫喊着,瞳孔一陣放縮。
見他這個樣子,伊朔‘好心’提醒道“你讓我給他下了藥粉,又被叫了出去,估計是趕不到了。”
“趕不到,趕不到。”杜德口中呢喃到,而那怪物卻飛來一擊,兩人見此就勢一滾,随後飛身躲到房上。
而怪物許是因為夜晚緣故,只得一次次在底打轉,而護衛則借此機會講這裏包圍,以免他四處作亂。
“我們被困住了。”視線落在遠方那裏燈火通明,而近處則是那怪物的呼吸,以及豎起的瞳。
杜德身體開始顫抖,視線四處尋找可供利用的東西,最終将落在了伊朔身上。
黑暗中他新神一凝,随之一步步靠近,開口道“不要怪我,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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