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路珞珈和王芳住一間,骨架子住一間,卓瑪住一間。王芳吃完飯悻悻的看着路珞珈回到了房間,然後王芳走了進去,飛速的躺在床上說,「這床我霸占了你,不準上來。」
路珞珈笑笑厚臉皮的爬上了床,然後說,「哎喲,咱們都老夫老妻的啦,睡一張床上也沒什麽奇怪的吧。」
王芳馬上從床上跳起來說,「要不然我出去讓沈沉再給我安排一間房。」
路珞珈說,「你真要出去,我也不攔你,不過現在地元人肯定在懷疑我們,是不是我們把他們變成了人皮又注上水。我們怎麽掌握了這份能力,別人本來都不知道的事兒,我們怎麽知道啦?你想想看,現在你出去告訴他,其實我們不是夫妻,我們是假的,他會對我們的誠信更添疑慮,到時候你可是想走出地元之門都沒門兒,你不想離開地元城嗎?」
王芳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也沒什麽好待的,而且對你治病,對我們到達目的根本沒有什麽助力。」
路珞珈點點頭,「想明白這一節啦,你還要出去找房間不?」
王芳想了想說:「好吧,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下。」說着就從床上拿了一床被子和枕頭,往地上一鋪,躺下來。
路珞珈說,「你可真是一個深明大義的大好人,大賢人,大聖人,大哲人。」
王芳不理他,在地上鋪了被子,開始拉伸。好長時間沒拉伸了,是該好好拉拉筋骨了。
「不過啊,我倒是有個疑惑,」王芳一邊拉伸一邊說,「你說。你說這地元城主就這麽放心的把我們放出去了?」
路珞珈平躺在床上,十分放松,完全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我想,如果他不把我們放出去,似乎也沒有什麽非要留下我們不可的理由,而且他指引我們去春旗城,春旗城是不是跟地元城是同樣的一個城鎮,是完全架空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城呢,這裏絕對不屬于西藏,這裏是地圖上也找不到的城市。」
王芳說:「你确定地圖上沒有這裏?我們很久沒有信號了,你的地圖有這麽細致嗎?這裏并不大。紙地圖上不畫也有可能。」
路珞珈說:「我幾乎可以肯定,地圖上沒有這裏,就憑我對地圖的記憶。所以,早點離開,跳出來也許可解。」
王芳點點頭,「嗯,這個我同意,那咱們今天争取能安然的度過這一晚,然後帶點吃的什麽的,明天早點趕路吧,跟着春旗使者去玩玩春旗城,看看有沒有咱們那塊祖母綠的線索。」
路珞珈點點頭,很滿意王芳不經意的說「咱們那塊祖母綠」的「咱們」。他問王芳:「你在地上睡着不涼啊?要不要上來跟我一起睡啊?」
王芳說:「不要。咱倆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只是領個結婚證而已,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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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珞珈說,「好吧,那我先睡了,老婆。」說完就躺下來。王芳往床上看。确定他是要睡覺,而不是在開玩笑,走到房間門口,把燈關了,然後在黑暗中坐在地上。
路珞珈對着黑夜的空氣說:「你要不然像小龍女一樣,拿一根繩子就在我旁邊睡了。這樣就不會着涼。」
王芳說:「你可別想太多,人家小龍女和楊過最後是生活在一起了,我倆不一樣,我倆肯定是要領離婚證的。」
路珞珈沒好氣的嘆了一口氣說,「老婆啊,你這個人啊,什麽都好,就是說話太犀利,我這小心髒聽了感覺很受刺激。」
王方不理他,自己自顧自的睡了。
誰料到半夜12點。路珞珈的肚子又如往常一樣的疼了起來。王芳馬上一個打滾翻了起來,然後走到路珞珈床邊問他:「肚子疼了?」
路珞珈滿頭是汗,「疼。」
王芳說:「你等着,我去叫人。這地元城裏應該也有醫生的。」正欲轉身,路珞珈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路珞珈說:「不要,不要叫人。」
王芳說,「你都疼成這樣了,還不叫人?」
路珞珈說:「堅持一下就好,堅持一下就能過去了。不要驚動別人,不要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老婆你陪在我身邊吧,你陪在我身邊就不疼了。」
王芳想去旁邊拿了一塊毛巾給他擦汗,誰知路珞珈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王芳哪也不能去,于是就坐在那裏。路珞珈的身體顫抖着,王芳看得出來,他在強忍着疼痛。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從他的耳後,以及他的臉上像水串一樣流了出來。
路珞珈緊緊的抱住了王芳,王芳差不多半躺在床上。這樣王芳還是能感覺到路珞珈肚子疼所帶來的那種難受。他看到路珞珈不僅嘴唇臉蛋是白的,甚至連他的手指都是白色的。一陣陣的顫動一次又一次的像浪潮一樣湧過來。路珞珈緊緊的捏住拳頭。他不能去捏王芳,上一次他分明看到王芳的手腕上有一個紅色的圈。一定是他疼的時候捏出來的,所以這次,再疼也要忍着。
他覺得此刻雖然很痛,但是很溫馨很美好,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緊緊抱住王芳,肆無忌憚的躺在她的身邊,肆無忌憚的撲在她懷裏。
就在這種肆無忌憚裏,路珞珈漸漸的沉沉的睡去,王芳看着他漸漸平複下來的心跳,知道他已經不疼了,自己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路珞珈依舊緊緊的箍住她,她在床上動彈不得。過了一會兒,王芳感覺到路珞珈的身體越來越溫暖,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穩,他的夢應該很香甜吧?王芳也漸漸放松了自己的身體。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漫漫長夜,就這樣,兩個人互相擁抱着一起度過。
第二天沈沉來敲王芳和路珞珈的門。
王芳說:「早上好呀,沈沉,你來找我們做什麽。」
沈沉說,「帶路」。
王芳說:「帶我們出城嗎?」
沈沉點點頭,卓瑪此時也出現在她門口,說:「路大哥骨架子不見了。」
王芳詫異的趕緊跑到了骨架子的那間房,然後走進去,什麽也沒有,他人的确是不見了,「他會去哪裏?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沈沉忙命人去四處尋找骨架子的下落,不久探子來報說,早上一大早就看到骨架子一樣一樣的人從城門出去了,因為城主說了要友好對待這次來地元城的客人,所以并沒有人對他進行阻攔。
「這骨架子一個人離開地元城是什麽意思呢?」王芳沒有問任何人,自言自語的說。
路珞珈感覺到骨架子的不辭而別是對自己的背叛,但是他也沒有在別人面前說什麽,他對沈沉說,「可能我的這位兄弟他先走了。那我們打包打包行李也出發吧。」
沈沉說:「好。」
沈沉的探子說:「剛好春旗城的使者定在十點鐘從這裏出發,你們跟他們一起就好了。」
路珞珈說:「也好。」于是幾個人就一起去吃了頓早飯。卓瑪把所有吃穿用度的東西都打包好,然後沈沉把它們放在馬車上,又像來時一樣,他們又駕着馬車出去了。
春旗的使者大約有四五個人,他們的樣子各個古靈精怪。沈沉頭一天晚上已經進入城主大殿,跟城主請示過,說想要陪路珞珈一行人,因為他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想把他們安全的送進春旗城,因為這路上不知還會遇到什麽壞人,萬一有人要殺了他們,他們可不是人皮,他們注水不會再重新複活。
但是這個想法遭到了城主的反對,城主認為有春旗使者一起肯定路上沒什麽問題,覺得沈沉多慮了。
城主遭遇了這次的變故以後,變得敏感而多疑。護衛隊回來了,他決定讓他們少出城,尤其是這次春旗使者來,種種表現使城主更對跟外界交往起了好幾分戒心。
城主說:「沈沉啊,我知道你想報答人家的救命之恩,但是咱們地元城實在是傷不起啦,你要是實在想報答的話,不如你多整理一些吃穿的東西給他們,讓他們路上無憂無慮吧。」
出城的路比來城時候熱鬧多了不少,城民很多在路上夾道歡迎,他們跪在地板上,向路珞珈一行人叩謝救命之恩,卓瑪想骨架子出城門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受到這般熱烈歡他,他要是看到現在這番場景,不知道會有多羨慕他們呢,不過說來這骨架子到底去了哪裏呢?不會是自己偷偷跑了吧。雖然卓瑪一直覺得骨架子在動小腦筋,但是現在她也實在不理解,骨架子為什麽說走就突然走了呢?他們就這樣走出了地元城。
城門口有沈沉和春旗使者四人在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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