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別當真

韓楓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楊春一巴掌。楊春的巴掌又快又重，打得韓楓眼冒金星臉頰通紅。昨晚挨了馬尾辮一巴掌，這會又挨楊春的巴掌，做男人的顏面全丢盡了，韓楓立刻暴怒地跳起來去抓楊春的頭發。

楊春哪能讓韓楓靠近，飛起腳踢在韓楓的裆下。韓楓頓時捂着褲裆嚎叫着亂跳，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韓楓你給我聽着，像你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算計。如果你再空口白牙誣蔑我們姐妹，我一定讓你哭都來不及。”

“你厲害！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們別當真。”

韓楓無論如何想不通他一米七六的大個子竟然打不過矮自己半個頭的楊春。可是身上的疼是實實在在的，由不得他不對楊春畏懼。

韓楓說話時雙手還在裆下揉捏着，疼得龇牙咧嘴直噓氣。楊梅拉住妹妹楊春，不讓她再對韓楓動手。韓楓的話刺激到了楊梅，她沒想到韓楓會那樣想……楊梅強忍着眼淚望着韓楓，韓楓的身上疼，她的心裏更疼。

“我二姐是個實在人，請你以後不要再開玩笑。開玩笑的代價可不好玩。”

“那是那是，以後一定注意。”

好漢不吃眼前虧，韓楓讪笑一下，乖乖去廚房煮雞蛋下面條。吃面的時候對楊梅更是表現出十足的關心，把自己的荷包蛋夾給楊梅吃。

“一會你跟我去醫院把孕婦檔案給建立了，現在都講究優生優育。”

“還早，才一個多月。”

楊梅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韓楓極力說服楊梅現在就去他才能安心，楊梅望向楊春。楊春淡淡地笑了一下，讓楊梅聽韓楓的安排。

醉翁之意不在酒，韓楓的态度就像過山車一樣旋來旋去，楊春當然明白韓楓的心思……

韓楓拿着清河鎮醫院婦産科孕檢報告足足看了一分鐘，臉上慢慢綻開笑容交還給楊梅。飛快地四下張望一下，拉住楊梅的手。

“八月應該立秋了吧？聽說秋天出生的孩子最聰明。你要好好養着，多吃好的不能累着。我要把你當菩薩一樣好好保護起來。你幹脆就別回去了，讓我親自照顧你。”

韓楓的話讓楊梅感動得不知要說什麽才好。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韓楓靠去，韓楓又向四下張望一下，伸手攬住楊梅的肩頭，在她耳邊溫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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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春冷眼看着韓楓翕合的雙唇，二姐激動緋紅的臉頰，不明白韓楓為什麽又突然如此煽情。

這時有人喊韓楓的名字，韓楓聽到熟人的聲音，像被電打了似的急忙松開楊梅，避開一步眼神驚慌地扭過頭去。

“韓楓，你今天沒上班？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你怎麽在婦産科……”

不等熱情問話的胖大姐說完，韓楓急忙介紹楊梅和楊春是他的親戚，今天特意陪她們檢查身體。胖大姐笑眯眯地打量楊春和楊梅，客氣了幾句去往內科診室了。

韓楓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楊春冷眼看着韓楓神情的變化，心裏再次為二姐的未來隐隐擔心。

就算楊春再為二姐打算，可是關起門來的夫妻生活，她又能給二姐多少支持和幫助呢！

下午開往大溪村的客車上，售票員又催促一次韓楓才不得不下車。韓楓隔着窗子向楊梅招手，楊梅打開車窗讓韓楓快點回去。

“等我過年放假就去大溪村看你。你要多保重，我到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

韓楓和楊梅雙手相握，四目相對依依不舍的畫面，簡直可以拍成電視劇範本了。

楊梅數着日子盼過年，心裏是盼着快點見到韓楓。孕吐的感覺一天比一天強烈，只有看見韓楓她才覺得開心安慰。

臘月二十七這天，楊桃終于把給兩個妹妹的新衣做好了。喊楊春和楊梅來試穿，楊梅擔心地望着楊春。

上次回來以後楊梅一直沒有告訴大姐懷孕的事，她想讓楊春幫她說。楊春讓楊梅自己告訴大姐。兩個人都怕過年前告訴大姐這樣的事，會讓這個春節過得不開心。

“哇！這衣服真好看。大姐你太厲害了。”

楊春穿上新衣原地轉圈，假裝不理會二姐的目光。楊梅見妹妹不理她，只好硬着頭皮接過新衣。一只手卻下意識地摸在肚子上。

“怎麽還不穿呢？是覺得不合适嗎？我沒量尺按估計着做的。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如果尺寸不合适，我再改改。”

“合适，很合适。”

楊梅嘴裏說着，卻不脫舊衣換新衣。楊桃過來要幫楊梅，楊梅拉住楊桃的手，終于艱難地把她和楊春去上海回來又去清河鎮，和韓楓訂立婚書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楊桃。

楊梅掏出帶着她體溫的婚書遞給大姐，羞紅着臉不敢看大姐的反應。

“挺好的，春兒幫你想的很周到。這麽說我快要做大姨了，我得盡快給我的小外甥準備四季的小衣裳。恭喜你了梅子，沒想到你比我先嫁人了……”

楊桃說着說着哭了起來，楊梅摟住大姐的肩膀讓她不要哭，可是她自己也跟着哭了起來。看到兩位姐姐摟肩哭着，楊春也上前一左一右搭住姐姐們的肩膀感動得哭了起來。她知道大姐是為二姐長大成人高興地哭；二姐是因為要離開朝夕相伴的姐妹和不敢确定的幸福而哭。

過年的時候韓楓沒有出現，羅成在大年初六下午拎着家鄉的臘肉臘魚來看楊桃。楊桃忙裏忙外要給羅成準備吃的，羅成說他得趕去鎮上不能留下吃飯了。

“連一頓飯的功夫也沒有嗎？”

楊桃有些失望。今年家裏終于有錢準備年貨了，她很想和羅成分享一下。

“真的不能留下吃飯，學校有事，我必須得趕回去。等我忙過這一段時間再來。”

羅成匆忙地走了，連他的書包都忘在了楊桃的工作臺上。楊桃拿着書包一直追到村口眼看着羅成坐的客車消失在黃昏裏。

“學校這時候應該還沒有開學吧！羅老師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忙，連大姐做的飯菜都沒時間吃。他今天來一共呆了不到十分鐘！”

放寒假以後羅成直接從學校回老家了，這次過來看大姐又是來去匆匆的，這讓楊春覺得有點不正常。

“別動，那是羅老師的東西。”

“我就看一下，又不要他的。”

楊春從大姐的手裏抽出羅成的書包打開，一張照片從書頁裏掉了出來。楊春看到照片上的男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