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這麽地陪伴過她!
陳麗感到無力,最後說道:“不管怎麽樣,你辛苦奮鬥了那麽多年,真忍心讓一切都付之東流嗎?反正對方說是你的老同學,你來見見對你也沒損失!”
可樂考慮了下:“那好吧,在哪裏?”
說好地方,挂了電話,可樂點了點下巴思索起來。
“怎麽?”洗好碗的大叔扔掉圍裙走過來坐下,“誰找你?”
可樂就把剛才陳麗說的事跟古笑說了下:“那個,我要去嗎?”
“老同學?”
“是啊,麗姐是這麽說的,也沒說清楚是哪個。”她自己也想了又想,排除了好幾個,實在想不出會無條件幫她的,很有錢的同學會是哪個!
古笑略一沉吟:“需要我陪你去嗎?”
可樂剛想點頭,想到他的身份,萬一是認識他的怎麽辦,忙不矢地搖頭:“還是我、我一個人去吧,放心,麗姐保證沒有狗仔的。”
見她堅持,古笑只好拍拍她的腦袋:“那好吧,你去看看是誰也好。要有什麽事,随時打我電話,保證能聯絡得上就行。”
他的手機,還是前兩天可樂硬拉着他去買的,說是方便聯系,現在倒确實很方便。
☆、55 為什麽被封殺
但是第二天,古笑還是親自把可樂送到了目的地,只不過他留在車裏等而已,畢竟可樂身上有好幾個“未解之謎”,怎麽想都不安全,還是跟着的好,反正狄海的車還沒還給他,很方便。
可樂上了茶樓會館,報上麗姐給她的包間名字,就被服務員帶進去了。
一進包廂,她就看到了三個人,陳麗,和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低頭聽訓,很可能是助理之類,另一個男人大概就是那個說要資助她的老同學兼有錢的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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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認真看了那男人幾眼,艱難地從那抹着發油、穿着西裝。戴着金框眼鏡,看起來像個精英人士,神态總有幾分想要顯擺的超然等等,認出了對方的五官!
劉志?
那還真是老同學,高三那年班裏有調動,他就是那時候跟可樂同班的,只是當時兩人的交集實在不多,在腦海裏模糊的模樣,是他戴着眼鏡留着長劉海,略有些瘦小,沉默寡言,書呆子等形象,跟現在略有些意氣風發比起來,委實差得太大,可樂不敢确定!
“可樂,你來了,快過來坐!”麗姐頗為熱情地朝可樂招手要她趕緊過去,怎麽說她也陪了可樂這麽些年,如果能夠幫可樂一把,她自然是願意的,“劉老板等你好久了!”
麗姐的話,肯定了可樂的猜測,雖然滿心疑惑劉志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跳出來說要幫她,姑且還是聽聽看吧。
她走過去,選擇在麗姐旁邊坐下。
劉志讓他身旁的助理把菜單遞給可樂,微笑着說道:“我們都點過菜了,你來看看想吃什麽,不用跟我客氣!”
看着客氣,可總給人一種頤指氣使地感覺,想要在可樂面前撐出一副大款的模樣。
可樂笑着拒絕了,直說你們點了就好,然後安靜地坐在一旁,也不主動說話。
在她看來,赴這個約是因為麗姐,就當感謝這些年對她的照顧,對劉志,還真生不出什麽格外的情感,說是老同學,其實陌生得很。
劉志別有深意地看了她好幾眼,手指在桌上磕了磕,就開始和陳麗說了起來,大意就是他前段時間一直出差在國外,前幾天才回來看到了可樂如今“發展不順,淪落到擺地攤”的新聞,都是老同學了,他現在又有能力,該幫的就幫。
首先當然是先幫可樂解約,他願意幫可樂付那筆高額的違約金,再重新為她安排,不管是專門給她投資一部大劇,還是幫她澄清洗白,一定讓她東山再起。
麗姐一聽,笑得只見牙不見眼的,忙不矢地跟劉志商讨起來,可樂卻聽得好笑,她也算明白了,劉家在B城也算是小有成就,但還沒到能夠擠入真正貴族圈裏的程度。
但是劉家惡習到不少,劉志就是劉家的私生子,前幾年劉家唯一的“家生子”把自己玩死了,劉志就被接回去了,當年的書呆子确實有幾分本事,還沒畢業就開始忙着打理家族事業,還真個他整出了幾分顏色,畢業後就直接入了自家公司,職位還不低,算是劉家重點培養的接班人吧。
可樂原本聽好戲地聽着,這會實在忍不住,插了句:“你清楚我是為什麽被封殺雪藏嗎?”
☆、56 依然高不可攀
可樂這個問題并不是有意刁難才問的。
按理說,可樂原本的人緣并不差,要資源不至于沒有,就算公司的條約不能外接工作,真有心也不是沒辦法,就比如程思心不就給她介紹了一部劇?
可看看,誰朝她抛橄榄枝了?也就只有程思心,還是專門來惡心她的劇本,但程思心是誰,她是何可傾的閨蜜!
這樣說,大家應該能明白,沒有人,敢得罪要封殺她的人!
劉志略有些疑惑,卻故作無畏:“原因重要嗎,只要跟你的公司解約了,接下來如何,他們也無法幹涉吧?”
可樂恍然:“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
想來也是,在她擺地攤的事被爆出來前,她的一切網上消息都被抹殺掉了,看了她擺地攤才知道她現在過得“艱苦”,定然是不清楚之前的事。
在劉志投來困惑的目光時,可樂往後靠在椅背上,相比剛來時弄不清這人在打什麽主意的戒備,她現在要放松一些,原本因為各種變故和經歷深藏的傲然也隐隐洩出:
“在這圈子裏,只要不瞎,都知道那些潑我身上的污水有一大半都是假的,我的公司連試圖挽救一下我都不曾,就馬上将我封殺,你覺得是為什麽?就算我不是什麽巨星,一線也算不上,可怎麽也是個有潛力的三線,我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公司卻第一時間選擇放棄我,為什麽?”
為什麽?自然是可樂得罪了背景強大的人,連帶着一個大公司都不想與之敵對!
劉志能夠在短短幾年掌握劉家,就說明他并不笨,只不過是之前掌握到的訊息太少,網上能夠查到的消息很有限,他讓人查了下也沒能查到什麽,加上他一直不怎麽看得起“戲子”,在此之前還真的以為,可樂現在不過是個被抛棄的戲子,他以為他的機會來了,沒多想就讓人約了陳麗!
現在可樂的“提醒”,就像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臉上,因為他的愚蠢,也因為可樂那絲掩蓋不住的貴氣。
曾經的他高攀不起她,只能在遠遠的角落偷偷看着她,如今,他是劉氏繼承人,她卻淪落到擺地攤,他現在要幫她,她不是該感恩戴德,該歡天喜地嗎?
為何那語氣聽起來,卻那麽像在嘲諷?
為何她還依然是這高不可攀的模樣?
可樂真沒有嘲諷他的意思,她只是多少猜到他的心思,覺得好笑罷了,她很平靜地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件事還是算了,我怕最後連累到你就不好了!”
她是不想欠他的情,也确實是不想連累誰,可這話聽在劉志耳裏,卻是看不起他。
他面色陰霾了一瞬,又馬上恢複正常,假裝思索了一番,含着深意地看着可樂,一手胳膊擱在桌上,身子前傾:“其實,不做明星了也好,人生有很多選擇,我覺得這也可以是你一個新的開始!”
可樂側頭:“是嗎?”
“我公司最近就缺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好職位!”他深情地看着可樂,“那什麽連累不連累的,總不至于連我家要招什麽員工都管吧?”
☆、57 請問我可以打包嗎
聞言,可樂嘴角蓄着一抹淺淺的笑,笑的意寓不明。
麗姐也因為可樂的“提醒”,想到黑可樂的幕後勢力,她知道那人背景了得,但具體是誰并不清楚,可樂不想讓她牽扯進來并未告訴她。
劉志找到她時,她以為劉家有本事,現在看來,讓劉志幫可樂脫離苦海是不可能了,現在再聽劉志這話的意思,當下不甚贊同的蹙起眉來,也沒有對劉志給的選擇,再去勸說可樂什麽。
她是希望有人能幫可樂一把沒錯,卻沒有要“賣”掉可樂的打算,劉志話裏的意思,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服務員正好這時候來敲門,問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劉志點頭後,他之前點的菜就陸陸續續地端上桌。
“餓了吧,先吃,一會再說?”
可樂聞言,意思意思地笑笑,等劉志這個請客的先動了筷後,她也就不客氣了。
她吃得很快,但不會粗魯,倒像是在趕時間一樣,而她埋頭苦吃,不管是劉志還是陳麗,也都不好再開口,這一頓,吃得極其的安靜!
劉志和陳麗都懷着心思,沒怎麽吃,而趕時間的可樂倒是很快就吃飽了,雖然有大半的菜她沒動過,眼見着服務員将甜點端上桌,忙問道:“那個,我可以打包嗎?”
劉志不贊同地蹙了下眉,随即說道:“想吃什麽,下次我再帶你來吃就好,打包什麽!”
這話聽着,就跟兩人會有什麽關系似得,可樂疏離地笑笑:“我還有點事,可能要先走了,我想這甜點點得挺多的,如果你們不吃這麽多的話,讓我帶幾個走,可以嗎?”
她問得很有禮貌,忽略話裏的內容,就像在問要帶走什麽珠寶一樣。
換做以前,可樂也沒“面子”跟人讨要打包,但她想到在停車場等她的古笑還沒吃飯,而且古笑說,他們現在得省着點,既然如此,她為什麽不能打包呢?
她現在的臉皮,确實被鍛煉得厚了點!
也有意,膈應一下劉志,她想告訴他,她不介意過底層的生活,但她一點都不想被他“包養”。
陳麗瞪着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氣惱,可礙于劉志和他的助理在,也只能瞪兩眼,沒辦法說可樂什麽,劉志面色鐵青,但還是強撐着笑道:“你要是喜歡,都打包走也行。”
可樂笑了笑,然後真的将後面上的點心都打包起來,最後對劉志說:“我現在挺好的,沒想要換工作,不過還是謝謝你了,老同學!我真有事,先走了!”
跟他們點頭致歉,她沒有任何不舍或留念地離開包間。
她沒有必要告訴他們,她在擺地攤前找了多少工作,碰了多少壁,劉家這兩年确實發展得還不錯,又如何能夠何家儲家抗衡?
更何況,他跟她家古大叔比起來,真的差多了!
可樂真就那麽走了,剩下的人,連挽留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劉志是自恃身份,他覺得自己現在不能那麽“巴結”她,他本以為,今天應該是她奉承他才對,為何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陳麗見劉志臉色難看,這頓飯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了,本來她對今天這飯局還是抱有希望的,但随着後面的觀察,她怎麽有種對方是來跟可樂楊威來的?
最後尴尬地坐了一會,就告辭了。
☆、58 喂給你吃
可樂和陳麗都走了後,留下劉志接過助理給他點的煙,狠狠地抽了一口。
他不會承認,當确定可樂答應今天的邀約時,他在穿衣鏡前折騰了多長時間,生怕自己有一點外型上的不好。
他更不會承認,從回國,知道她過得不好,知道自己終于有機會向她伸出援手,她會投向自己的懷抱,她會變成自己的,他就開始睡不着覺,甚至……
可為何,事情的發展,跟他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她都落魄成那樣了,還在裝什麽高貴!!
劉志握緊助理給他倒了酒的酒杯,手背爆出青筋……
……
可樂可不管劉志在想什麽,她一上車,就将手裏打包後裝的袋子遞給古笑:“還熱着呢,快吃吧,不夠的話,一會帶盒炒飯回去吧,省得你還要煮!”
古笑打開袋子裏的盒子,拿出個小巧的包子兩口吃掉後,就放到可樂腿上,自己啓動車子:“先回去吧,回去再吃!”
可樂看了看手中的點心,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即便她吃得很快了,現在還是有點晚了,這裏離家裏有點遠,等到回去不就餓慘了?
然後,她的手已經自發地用一次性筷子夾了小包子,遞到古笑嘴邊的時候她自己才反應過來,當下既想剁了“出賣”自己的爪子,又怕古笑拒絕,或者說什麽羞人的話,便趁着他也怔了下的時候,兇巴巴地說道:“趕緊的!”
古笑咧嘴笑了下,低頭一口咬下了小包子。
可樂低咳一聲,面無表情地繼續喂他,一開始因為別扭,她一邊喂一邊把頭轉向其他地方,結果掉到了他衣服上,她覺得不好意思,接下來就認真了點,慢慢地倒喂出了點樂趣。
到他們那破小區門口時,一袋子點心被吃得差不多。
古笑在小區門口停車,讓可樂先回去,他還要去買點菜。
“我一起去吧?”
“不用,你先回去休息!”正當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她剛剛在車上就連着打了幾個哈欠,更何況,他還有別的需要保密的東西要買。
已經不是第一次讓古笑獨自出門了,可樂也沒多想就下了車,看着古笑把車開走後才轉身進了連個開門的保安都沒有的小區。
她租的是小區最裏面的一棟樓裏,眼看着就要到了,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吓得她迅速地轉身、後退,看清身後的人後在心裏驚呼:“謝秘書?”
謝秘書謝清,她父親的心腹,為什麽會在這裏?
“二小姐!”謝清一如既往的一板一眼,客客氣氣又冷冷清清,“請跟我來,老板要見你!”
可樂眼睛微睜,父親,要……見她?
帶着忐忑、疑惑、冷漠、憤怒,和一絲自己都不想承認的期待,可樂跟在謝清身後,來到同小區裏另一棟好一點的樓房,然後進了某一層的某個單元。
可樂有些詫異,她不知道父親在這樣的地方,也有自己的房産?
還是為了見她,臨時租的?但這沒必要啊,随便找個地方,哪怕是賓館什麽的都可以,完全沒必要租下這樣的地方。
☆、59 我要你離開B城
進去後,發現整個屋子很……荒廢,想來是很久沒有人在這房子裏住,而上一任屋主留下的家具還在,只是布滿了灰層。
可樂剛剛分明看到謝清是用鑰匙開的門,所以,這裏就算不是被她父親買下,也是租下的,至少,是在近期內的事,所以她更加想不通。
唯一被打掃過的沙發上鋪着一塊幹淨的布,一位中年男子就坐在那裏。
因為保養得好,四五十的何晉源看起來還很年輕,帶着些許皺紋的俊逸面龐沒有什麽表情,一身合體的高檔西裝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慣于發號施令的決策者,讓他自帶着威嚴。
看到他,可樂即便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有些意外,她曾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看到他的!
話在口中含了許久,她才用冷漠的聲音喊道:“爸!”
何晉源這才擡頭看向自己的女兒,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下她後,他沒什麽表情地将放在身邊的一個質量不錯的行李袋拿過來,擱在可樂的跟前。
這是什麽?
可樂在何晉源的示意下,将行李袋的拉鏈打開,驚愕地發現,裏面全是現金!
不等可樂問,何晉源就先說道:“買張車票,離開B城吧!”
可樂不敢置信地擡頭瞪他:“什麽?”
何晉源看着她,重複一遍的聲音幾乎不起什麽波瀾:“我讓謝清重新給你辦了個身份,汽車是最不引人注意的,你先坐車離開B城,之後改道去哪你自己決定,這些錢你拿着,應該夠你花了!”
“我是問你為什麽!”
“啪”的一聲,整個行李袋被可樂狠狠地甩在了地上,打開的拉鏈,讓一捆捆現金掉了出來,卻沒人多看一眼!
随之而來的,是讓人窒息般的寂靜。
可樂瞪着她這個父親,何晉源卻始終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他給自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後,緩緩地開口:“你最近又上頭條了!”
可樂:“so?”
何晉源彈了彈煙灰,有一瞬間,可樂覺得自己就是那一文不值的灰燼!
“何家的女兒落街擺地攤,”他看着自己的女兒,眼神冷漠,“需要我提醒你,這件事會給何家帶來什麽後果嗎?”
“你已經跟我斷絕父女關系了!”可樂咬着牙憤恨地一個字一個字說着,“我跟何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還記得嗎,何先生!”
這是第一次,她再沒辦法對他喊出“爸爸”這個稱呼!
“知道你是我女兒的,不管我們是不是斷絕關系,依然會把你的所作所為扣在何家的頭上!”何晉源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所以我必須走,離B城遠遠的,離何家的大本營遠遠的,是嗎?”說到最後,可樂幾乎是用吼的,“何晉源,我到底是不是你撿來的!”
何晉源森冷地看着她:“如果你安分守己,遠離任何是非,你想在哪我也不想管,偏偏……”
“偏偏什麽?”可樂嗤笑,“偏偏我還去擺地攤,做出這麽丢臉的事?何晉源,你想過沒有,要是我生存得下去,我至于日曬雨淋、受盡白眼的去街頭賣東西嗎?”
☆、60 重要的是活下去
許久沒住人的屋子,因為可樂激動的喊聲,給人一種微微震動的錯覺。
偏偏何晉源聽着她的咆哮,面上無動于衷。
可樂見此,心底的疲憊和絕望,讓她無力再去抗争什麽,當一個人不疼惜你,你把自己說得再可憐又有何用?
一把抹掉控制不住差一點溢出來的淚水,她瞥了眼地上的錢,自嘲着:“真難為你這次還給我準備了現金,想當初我和媽被趕出何家時,一文錢你都沒舍得施舍給我們呢!”
她擡起頭,驕傲和自尊,讓她昂着下巴,堅毅和同樣的冷漠回視他:“我只問你,如果我走了,我媽怎麽辦?”
“以後療養院的一切費用,都不用你費心,她的下半生,都會衣食無憂!”
“呵呵,那我是不是該多謝你了,何先生!”
何先生三個字,就是她自己對自己最大的諷刺。
想當初斷絕關系趕走她們母女時,何晉源根本不管她母親的死後,如今要讓她離開B城,倒是願意承諾照顧她母親了。
她深深地吸一口氣,忽視那來自心髒緊縮的疼痛,木然地蹲下身将掉出來的錢都裝進行李袋裏,拉上拉鏈,提了起來。
沒再看一眼這個叫了二十幾年爸爸的男人,可樂提着行李袋轉身就走。
不是多麽決絕,而是她現在脆弱得不堪一擊,不敢回頭,不敢多看,不敢再有一絲絲的期待!
她步伐堅定地走到門口,開門出去,然後關門,沒人知道,那不過是強撐的最後的力量,一出那個門,她馬上一個跄踉,差一點,就那麽地滾下了樓梯!
她死死拽住扶手欄杆,既是控制自己不摔下去,也是撐着自己不軟弱,而不是就此蹲在這哭泣,她逼着自己一步步走下去,不能停留!
“老板,”看着重新關上的大門,謝清正經面癱的臉上出現一絲不忍,“為什麽不告訴二小姐真相?”
何晉源看着指尖夾着的煙,那袅袅升起的雲煙,模糊了他的臉:“真相?如今的生活已經讓她拼盡了全力,那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那就讓二小姐這麽誤會您嗎?”
“誤會?呵……”
是誤會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重要的,是活下去!
……
可樂一個人在小區的某個無人的角落坐了很久,直到手機鈴聲響了好幾遍,她才恍惚地清醒,拒絕接聽後,她沒事人一樣提着那行李袋回了家。
剛一進門,就被古笑拉過去:“去哪了?打你電話也不接?”
可樂朝他笑着:“沒事啊,我到別處走走散散步!”
古笑眼睛疑惑地瑟縮了下,大中午,在她最容易犯困的時候去散步?
而且以她的脾性,他這麽問的時候,不兇巴巴地回句“不要你管”就不錯了,還能這麽笑着,這麽溫和地解釋?
但古笑什麽都沒問,甚至沒朝她遮遮掩掩的行李袋看上一眼,手掌放在她背後帶她進屋:“來,瞧我給你買了什麽!”
可樂剛想問買什麽了,就看到了沙發跟前的桌上,放了一個蛋糕!
等等,蛋糕?
“我之前看了你的身份證,今天是你生日!”古笑略有些開心地把可樂帶到桌前,“我昨晚打電話預定的!”
☆、61 她是沒人要的壞孩子
可樂定定地看着桌上的蛋糕,做得很漂亮,上面還有她的生肖,栩栩如生!
“本來應該晚上再過的,但咱家那小冰箱放不下這蛋糕,等擱到晚上就不好吃了。”古笑興致頗高地說道,“好在我們這屋子光線不是很好,一會再把窗簾都拉上,點蠟燭時,應該會有點氣氛。”
然後,他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禮盒,這是他準備好幾天才買到的禮物,正要遞過去時,可樂發起瘋來,尖叫着一把将蛋糕推落到了地上!
“生日?哈哈哈,生日?”她望着好好的蛋糕就這麽被破敗了,瘋癫地大笑,“什麽生日啊,像我這樣的人……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過生日?有什麽資格啊!”
古笑眉頭蹙起,他很不喜歡可樂這種不高興就摔食物的習慣,可當他看到可樂此時的模樣,任何責怪都說不出口。
她就那麽盯着地上像爛泥一樣的蛋糕,就像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樣死死盯着,瞪大的眼睛,紅得吓人!
古笑看了她半響,最後化為一聲嘆息,舉起手,大掌蓋在她的腦袋上,将陷入自己思緒裏的可樂吓了一跳。
她機械地擡起頭,就對上古笑縱容的眼神,聽到他說:“不想過就算了,別氣壞了自己。”
手掌上的溫度,讓身體有些失溫的她,微微發麻和眷戀,也将她從那可怕的深淵裏拉出來。
她知道自己沖動了,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在看到蛋糕時,會那麽控制不住自己,她想道個歉,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卻仿佛得了失語症,只能就那麽看着他。
古笑見她用那雙大眼睛看着自己,又是一嘆,随即拉着她到沙發上坐下,手上的長方形禮盒也放在了沙發上:“我清理一下,你……你坐在這休息會吧。”
而後就進廚房拿掃把拖把還有抹布。
可樂目光随着他飄進了廚房,再回過頭看看地上的蛋糕!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她訂了蛋糕,有人說今天是她的生日要幫她過,第一次,看見生日蛋糕上寫的生日快樂,是為了她!
可是,好像被她自己搞砸了?
可樂從沙發挪下去,跪坐在地上,試圖将地面上的蛋糕再堆起來,到盛放蛋糕的那個底盤上,可她越弄,蛋糕就越糟糕,壞得更徹底,最後真真成了一坨爛泥。
“這又是做什麽?”
從廚房出來的古笑迅速将手中的清掃工具放下,來到可樂身邊想把她拉起來,可樂卻掙脫他的手,看了看手上沾到的奶油,忽然,在古笑來不及制止下,她舔了下自己的手指。
“你……”
古笑任何責罵的話,在她望着他笑時,憋在了嘴裏。
“很甜!”她笑得很開心,跟小孩吃到糖一樣,笑得露出白白的貝齒,可是同樣笑得彎彎的眼睛,卻有眼淚掉了下來。
“真的很甜!”她重複着,聲音卻因為梗塞而顯得沙啞,“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麽、這麽甜的……”
她說不出話了,聲音梗在喉嚨裏,痛得跟火燒似得。
低着頭,她看着自己的手,看着眼淚掉在奶油上,讓其更加不堪。
“對不起,”她擠着聲音,喏喏地一遍遍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古笑一把将她抱進懷裏,而這就像導火線,讓她徹底崩潰在他懷裏大哭:“對不起,你給我準備了蛋糕,我、我卻弄壞了它!”
她是個壞孩子,沒有人要的壞孩子!
☆、62 許願吧
“樂樂乖!”古笑哄着她,寬厚的手一下一下地順着她的背,安撫着哭得都打嗝的人,“你生日嘛,怎麽能用買的蛋糕,這蛋糕就是用來砸的,吃的蛋糕要自己做,我們一會自己做個蛋糕,嗯?”
他也算是發現了,面對她,他的原則會變得沒有原則,他的下限會變得沒有下限。
可是,面對一個受再大委屈也要忍着不哭不掉眼淚,如今卻哭成這樣的孩子,原則和下限又**算得了什麽!
可樂任他抱着,事實上,如今的這個懷抱,是她的救贖,她再舍不得任性地推開。
古笑哄了她好一會,見她慢慢地穩定了情緒,只是神情木讷地窩在他懷裏,他止不住地憐惜,抱着她站起來,到浴室裏給她洗手,洗幹淨後擦幹,牽着她到沙發上坐下,他則拿起清掃的工具把地上的蛋糕和奶油清理掉。
做完後,他做回她身邊,什麽都還沒做,她就自己依偎過來,用剛洗幹淨的手緊緊抓着他的衣服,孺慕地看着他,他差一點就敗在這一雙眼睛下。
他不知道在他去拿蛋糕的這段時間裏受了什麽打擊,但她此時的狀态,讓他恨不得将她鎖在自己編織的牢籠裏,只讓他一人看見。
他忍下某種沖動,撫摸她的頭發:“樂樂,你在家裏,我去買做蛋糕的材料……”
“不要,”古笑話還沒說完,可樂就從他懷裏鑽出來,驚惶地看着他,生怕他要丢下她離開,“不要去……”想了想,她又說道,“我跟你去!”
不是為了監視,就只是怕身邊這人也沒了!
“那算了。”古笑不是她現在這種情況到外頭去,幹脆給附近的小超市打了電話,讓其将雞蛋、面粉等材料幫忙送過來。
随後,兩人就在沙發上相擁在一起,也不用多說什麽,可樂想要的就是這麽份陪伴,她甚至希望送食材的小哥可以晚點來,讓她能感受到這份溫暖久一點,再久一點!
但送貨小哥終究還是來了,古笑起身給他開門時,可樂只覺得不僅身邊的位置空了,心裏也跟着空了,那絲落寂像海嘯一樣撲面而來,差一點她就拉住古笑不讓他走。
最後還是控制了自己,她看着剛剛伸出去一半又及時收回來的手,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可樂還在發着呆,忽然就被古笑拉了起來。
“這可是你的生日蛋糕,可不能讓我一個人做!”古笑将她帶到廚房,要她幫忙,以其讓她坐着胡思亂想,還不如做點事。
兩人擠在小小的廚房裏,打雞蛋,放面粉……然後放在鍋裏蒸,誰讓他們沒有烤箱呢,也沒有準備奶油和道具,只能做最簡單的“蛋糕”。
可是可樂很開心,她感受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逸,緊繃的情緒在一次次攪拌雞蛋時慢慢舒緩。
因為都沒做過蛋糕,等他們摸索着完成一個純蛋糕後,天也黑了。
小桌子上,兩人挨着坐,古笑用買來的蛋糕配送的可食用蠟燭,在他們制作的淡黃色蛋糕上點燃一根。
“好了,許願吧!”
☆、63 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許願?”可樂看着那微弱的火苗,心裏各種不确定,“許什麽願?”
她從未過過生日,也知道生日時吹蠟燭許願,可真要上演時,腦子裏空空的。
古笑好笑地說道:“看你想要什麽!”
在他看來,許願這種事不切實際,以其祈禱願望實現,還不如靠自己的本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但無礙于讓他的小女友高興一下,她盡管許,而他,負責幫她實現!
可樂交握的雙手冒出汗水,曾經,她看過何可傾對着五層大蛋糕許願的樣子,輪到她時,她只覺得這比第一次上舞臺表演還要讓她緊張!
她閉上眼睛,誠心地在心裏默念着自己的願望。
“許了什麽願?要說出來,神明才能聽見。”側身對着可樂,厚實的身軀幾乎将她半包在自己臂膀裏的古笑,在她耳邊誘哄着。
聞言,可樂下意識地側過頭去看古笑,卻差點親到幾乎貼在自己耳邊的他,微弱的燭火,讓古笑俊逸陽剛的臉龐有些朦胧,可樂覺得自己看不清他的樣子,卻看清了他專注于自己的目光,灼熱得皮膚一陣陣發燙。
她伸出雙手攬住古笑的脖頸,鼻子幾乎貼上他的鼻子,她悄聲說着:“古笑,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嗎?”
就他們兩個人,關上門來,過他們的日子!
其他的一切,都不要再來打擾!
古笑寵溺地摟着她的腰:“好,都聽媳婦的!”
那低低沉沉的嗓音,讓可樂臉更燙了,瑟縮着要将手臂収回來,可是古笑卻先一步按住她的後腦,壓迫着她和他靠近,然後,吻住她微張的唇……
可樂睜大了眼睛,但這事就算水到渠成般并不讓人意外會突兀,她逐漸地放松了自己,摟緊了他的脖子讓兩人靠得更近!
當然,這是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古笑并沒有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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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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