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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維笑挑了下眉,見她已經又拿筷子又拿湯匙的,就随她去了。
可樂喂得很認真,一勺子裏舀了白粥,加點蛋,喂進儲維笑嘴裏後,再夾根青菜,神色專注小心得,就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這其實讓儲維笑有點……別扭!
他有點不敢直視她那樣的眼神,像火一樣,會将他融化,會燒掉他的冷靜理智,甚至心裏有很怪異的感覺,一覺醒來,本對他戰戰兢兢的前兒媳,忽然就對他熱情起來?
可心裏叫嚣着讓這個明顯“居心不良”的女人滾遠點,真正做起來。卻是一次次地縱容了她。
是不是他身上哪個零件,随着這一長覺,壞掉了?
“沒睡好?”儲大叔掩去所有糾結和想法,見她眼下發青,就當長輩般關心起來。
“嗯。”可樂用手背揉了下眼睛,“睡不着!”
“怎麽?小小年紀,有心事?”
心事就是你不陪我睡覺!可樂咽下這句話,呵呵着:“最近、最近有些生活習慣改了,所以一時間不太适應。”
她的皮膚敏感,因為他而加重,他卻不在了,每天晚上沒辦法和他碰觸,不說睡不睡得着,她整個人都非常的暴躁。
“都是人适應環境,可沒有環境适應人的。”儲維笑以老經驗淺淡地跟她說了下,有點像最初逼着可樂面對人群的古笑,有一點站在高處俯視衆生的感覺,顯得疏離。
可樂垂下眼眸:“嗯,我知道。”
心情影響下,她一沒注意,不小心讓勺子裏的粥溢出,掉在儲維笑的手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放下湯匙。探身到一邊的桌上抽出紙巾,給他擦拭,“怎麽樣,燙嗎?”
“不會,沒什麽要緊。”別說這粥已經有點涼了,就算是滾燙的,就這麽點面積,對他也不痛不癢,“你別……”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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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兩字被他自己吞了,因為可樂用紙巾擦完後,還用手反複摸了摸。
乍一看是用手再擦一遍,或者看看被粥滴到的地方粘不粘,可儲維笑就是知道,她在吃自己的豆腐。
“我這手,手感可還行?”他不禁調侃了句。
可樂不太舍得地抽回手,幹笑着:“我就看看你手燙傷沒有!”
唉,只摸了一小會,還只有手背,但是,聊勝于無吧!
終于把儲維笑喂了個半飽,護工就回來跟她說,探視時間到了!
可樂只好磨磨蹭蹭地走了。
“老大,既然每天都要給她定一個探視時間,為什麽不幹脆攔着不讓她來?”護工不太理解地問,儲維笑這間等級病房,哪有什麽探病時間,只要儲維笑身體沒事,他讓可樂住在這都行。
儲維笑神色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太快得到,或者一下子得了太多,要麽不懂珍惜,要麽不懂滿足。”
護工眉頭一皺,老大這是幾個意思啊?
“沒什麽,按我說的做就行。”暫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幾個意思。
“好!”護工開始收拾,過了一會忍不住道,“您要是不想見了,可以攔着……”
儲維笑眼簾掀起,掃了她一眼,護工乖乖閉嘴:“當我什麽都沒說!”
老大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着!
……
“今天怎麽這會就來了?”儲維笑見可樂抱着食盒蹭蹭蹭地跑進來,放下手裏的雜志,看了下時間。
她一般是傍晚的時候到,給他帶晚餐,中午的時候基本不過來,問她,她說,如果一天只能見短短的一次面,那就越晚越好,那樣離睡覺的時間近。
儲維笑不太明白,見他跟睡覺有什麽關系,不過還是記住了她這句話。
“我一會就得進劇組了,傍晚就沒辦法過來了。”可樂将食盒一層層放好,随即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熊娃娃,兩個手掌的大小,裏頭是空置的,可以放小物品,也可以當吊飾,“吶,這個給你!”
儲維笑伸手接過,随手把玩起來:“送我這個做什麽?”
“啊,紀、紀念啊,我也就,會做這個了。”現在天氣開始熱了,穿毛衣不合适,她改良的T恤,以兩人目前的關系。送了也很奇怪,想來想去,就只能做這個了。
儲維笑拿着小熊左右搖了搖:“那怎麽是小熊?”
“因為跟你像啊!”正在舀飯的可樂側過頭來看他,笑得賊兮兮地,“你不覺得嗎?”
對她來說,古笑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那只大熊,勇猛、有力,用他厚墩墩的身子将她牢牢護住,會土魔法,不讓她受一點傷害,溫暖地皮毛讓她不用受寒冬的折磨。
儲維笑不可思議地盯着那小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像熊的。”一般不是狼就是毒蛇,熊倒是挺新鮮的。
“诶,我看你做得挺好,有沒有打算開個店,純手工專賣?”
“哐啷”一聲,可樂把勺子掉碗裏了,她趕緊假裝擦擦手:“手、手太滑了,呵呵!”
儲維笑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怎麽可能被她此時拙劣的演技騙過:“怎麽,開店不好?對了,你是個演員,喜歡拍戲?要不叔叔給你投資一部?”
“不用了。”可樂端着飯碗坐下,讓自己笑得好看點,“店呢,我已經開了,戲呢,我下午就要去拍了,所以儲叔叔啊,你現在只要把身體養好就成了!”
“是嗎,你倒挺有遠見。”儲維笑張嘴,接受可樂的喂投,他其實已經可以自己吃飯,但可樂一來就開喂,他也懶得糾正,他這輩子勞碌慣了,少有這麽清閑,吃飯都不用自己吃的時候。
“我哪有什麽遠見,也是有人告訴我,然後幫我,這店才開起來的。”
“哪個朋友,聽起來不錯!”
可樂暗自偷笑,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像自誇呢?
“你這會過來給我喂飯,你自己吃了沒有?”儲維笑少有的真的關心起可樂。
“吃了,”可樂随口應着,忽然想到什麽,期盼地看向他,“我說叔叔,我天天這麽來看你,等你出院後,能不能……”
“嗯?想要什麽,說。”儲維笑淡淡笑着,似個慈愛的長輩,眸底卻是冷的。
可樂有點忸怩地轉了轉手中的湯匙:“就是能不能,跟我去看場電影啊?下個月會上映一場大片,那時候你也正好出院了!”
儲維笑微怔,提這種要求……他一直以為,忽然對他這麽好這麽親近這麽熱情,定然是有所圖的,所以看電影,也算是巴結他的行列裏?
那她所圖的東西,什麽時候才會提?又會是什麽?
儲維笑覺得自己應該再“深入虎穴”一點,便點頭應好。
陪陪小姑娘看場電影也不錯,想他還沒到什麽電影院看什麽電影過,如此想想,倒有那麽點期待。
可樂見他答應了,又開心得大眼睛都彎了起來,儲維笑不着痕跡地看着她,打量她,似乎,她很容易就能滿足,特意是她提的那些小要求,他答應的時候。
那種開心是發自內心的,能夠感染他的!
兩人說起電影,就聊到可樂拍的戲,可樂大力地給他推薦幾部她以前演過的電視電影,特別是她戲份重的幾部:“再過一段時間,我前段時間拍完的《他在哪》就會開播,你到時候一定要看啊,我可是女主角呢,說不定,那部戲還能拿個什麽獎呢,很好看的!”
儲維笑微笑着:“好!”
這次不用看守儲維笑的那個護工來假裝探視時間到,可樂就自己收拾着東西準備走了,她下午得趕去拍戲,不能遲到。
她還牢記着,她得努力賺錢,以後要給古笑買棟大房子,雖然現在古笑已經……
可樂落寞了幾秒又打起精神來,拎起包的時候,她躊躇地看着儲維笑。
儲維笑雙手交疊在被子上,優雅從容地笑道:“還有什麽事嗎?”
“額,我要走了,能、能握個手嗎?”
“握手?”
“對啊,”可樂眼神飄啊飄,“告別時,不都會握一下手嗎?”
是嗎?儲維笑不置可否,但還是應她要求朝她伸出手,可樂眼睛立馬亮了,興奮地用兩只手握住了他伸來的一只手,足足握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松開。
但剛松開的那一刻,她的右手就被反過來握住,并且被迅速地轉過來露出手心,上面手指上貼着OK崩,掌心裏也有一兩道傷痕,雖然傷痕不大,但在掌心裏,是很疼的。
“怎麽弄的?”她一直藏得很小心。要不是握手時觸感不對,連他都沒有發現。
“就是、就是不小心劃到的。”她做飯真的不在行,每天又想研究新的她能煮的菜色,一次兩次可以全身而退,可還是逃脫不了傷到自己手的命運。
儲維笑怎麽可能猜不到,當下眉一擰:“下次別做了,這的夥食挺好!”
每當他這種表情時,就是直接下決策的,不容人反抗的!
可樂一聽就急了:“怎麽就不能了呢,你看我做的也還行,你不吃得挺好的嗎?你就讓我送嘛,讓我送好不好?每天也就吃我做的一頓,不耽誤你吃這裏的呀?”
如果他不吃自己做的飯,她今後又能以什麽名目來看他?
儲維笑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也沒解釋,略含深意地笑望着他:“就這麽想給我喂飯?”
可樂臉一下子漲紅,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別扭性子一起,跺腳反問:“那你給不給喂!”
喲,小貓咪也會發威啊?這些天對自己都非常順從的小姑娘也有驕橫的時候,他不禁笑道:“受累的又不是我,你想來就來,不會有人攔你!”
可樂這才放了心,明明高興,卻要故意板着臉:“這還差不多。”
儲維笑失笑,但他也學她板起臉:“不過可說好了,你這手要是再添新傷,我就讓人直接去把你家廚房拆了!”
都是裝兇,儲維笑可比她威嚴可怕多了,可樂怯了下,但更多的是小小的甜蜜,這樣的儲維笑,讓她想起呵斥她不穿鞋子不穿外套就到處跑的古笑。
“知道了。”她朝他揮揮手,就趕忙離開了。
出去後正好遇見儲誠,知道她要趕去片場,又不敢告訴小晨她在醫院裏怕對方多問,還得自己打車,便說送她過去。
“不用了,這裏是醫院,打車很方便。”
“你也不看看時間,這個時候人最多,你還能跟着其他人搶個出租車?也不怕被認出來?走吧,不是要來不及了嗎?”說着,已經領着可樂往外走。
畢竟是儲維笑一手拉拔大的。一個外表斯文,一個儒雅內斂,骨子裏都是一樣的霸道強勢!
可樂聳聳肩,被繼子送去上班也是很正常的吧,這麽想着,她又樂呵了。
到了片場,可樂下車時,好巧不巧地遇到另一輛車,車裏下來的正好是《深宮傳》裏的那個制片人,還有史沁雯。
制片人看到送可樂過來的是儲誠,心裏越發肯定的,可樂果然是儲維笑的女人,現在不少大老板喜歡找年輕的女人,有的比自己兒子還年輕,這都不算事,更何況儲大BOSS年紀也不大。
如今還能勞煩儲誠送過來,可樂在儲家的地位,估計不僅僅是個提供玩樂的女人,這就鑒定了他接下來對可樂越發恭敬的基礎。
但他身旁的史沁雯可不這麽想,她是巴結着程思心的,而巴結程思心的原因,除了她現在是個當紅一線女星之外,更因為程思心是何可傾的閨蜜,她靠着程思心有幸見過何可傾,也有幸地看見過一次儲誠接送過何可傾,那時候才知道何可傾跟儲誠是男女朋友。
史沁雯可不知道可樂跟儲維笑的那層關系,她看到儲誠送何可樂過來,能想到的就是何可樂現在又巴結上了儲誠,這是要挖何可傾的牆角啊?
☆、81 誰也不能攔你
史沁雯見到儲誠,忽然就明白,原本要幫她争取的制片人,突然就讓她不要跟何可樂作對,原來還有這麽一層原因!
但是儲誠在的時候,她不好對上可樂,只能先暗暗忍下。
見儲誠正好看過來,忙擺出拍照時的姿勢,心裏對可樂各種不屑,卻又想着她這麽好,或許對方能看得上自己?
可儲誠只掃過來一眼,良好的教養讓他跟制片人點了下頭,就移開了目光,根本就沒注意到她!
史沁雯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見可樂好像在跟儲誠說着什麽,态度并不是很好,儲誠卻很容忍,心裏各種不甘,就更嫉恨可樂。
倒要看看她能嚣張到什麽時候,儲誠可還有個何可傾呢?看她怎麽死!
可樂可不知道史沁雯在想什麽,她随意跟儲誠揮了下手就算告別了:“你趕緊回去,把你爸看好了,再出什麽事,我……我晚點再跟你講!”
看可樂急匆匆往裏走的身影,儲誠無奈地搖搖頭,坐回車裏時,嘆了口氣,然後啓動車子離開。
可樂跟導演打完招呼,進化妝室時,就見到已經等着她的化妝師,立馬剎住腳,左右看看,确定此時化妝室沒人後,才低聲指着濃妝喝問:“你怎麽還在這裏?”
濃妝正在整理她的一小箱的化妝品,抽空瞄她一眼:“這是我的工作,你還不快過來,耽誤了一會的拍攝,你要被導演拍死嗎?”
可樂小步子地挪過去一點,警惕地将她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特別是她的雙手間,有沒有夾着什麽害人的玩意。
濃妝很無語,直起身單手叉腰:“放心吧你,綁你的任務失敗了,那個雇主已經找了千變,沒人請我,我對付你做什麽,我還等着你男朋友給我工資呢!”
“哦呵呵,”可樂這才蹭過去,在濃妝跟前的椅子坐下,她從剛才的防備變成此時的心虛,“那真是辛苦你了,又當化妝師又要保護我的。”
不知道她如果知道她男朋友此時已經不記得這麽個人,更不可能還記得酬勞,不知道濃妝會不會直接找她要債,她可是很窮的,錢都是要存着買房的。
“看着你也是看着,同樣的時間裏做點事總比閑着好,還能拿兩份工資,不是挺劃算的。”濃妝先給她淨面,然後打底!
別以為她一臉看不出原貌的濃妝,就代表她只會往臉上塗粉,那一手化妝技術确實很不錯,手指靈活。神情專注,很快的,一代絕色的麗妃就栩栩如生了。
換上服裝師送來的紅裙,濃妝還幫她整了整裙擺,可樂忍不住感嘆,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你為什麽要當那自由人呢?很危險吧?”
“不然呢,這份職業收入高,而且我孤身一人,死了也不會對他人造成什麽影響。”
可樂也對着鏡子拉了拉領子,順便欣賞着美麗的妝:“我看你化妝手藝就不錯,當個化妝師就挺好的,你可以交個朋友,逢年過節的還能互相探探,也可以交個男朋友,生個孩子,有人給你暖被窩,也有人天天惹事讓你煩着又幸福着,活在這個世上,還是要有那麽個惦記的人,哪怕是讓你惦記的,那樣才算是活了一遭!”
不騙人時幾乎是面癱臉的濃妝難得笑了笑:“那我惦記你行嗎?”
可樂打了個抖:“你你、你別打我主意啊,我可是有夫之婦了!”
“呵,你快出去吧,別在這裏占位置了!”
然後,可樂就那麽被推了一把,差點沒被長裙子絆到,她捂着門把站好時,想到了很重要的問題。
她轉回身問濃妝:“那天千變抓到沒有?”
“當然是沒有,她有準備,你男朋友埋伏的人快抓住她時,被她同夥救走了!”
可樂對這個結果不意外,她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男朋友是儲維笑的?”
“就是千變抓着你那會說的啊!”
“那千變,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事情,古笑在被儲誠發現後,就特意把能被人将他聯想成儲維笑的“尾巴”都清掃了遍,就為了以防萬一。
濃妝正在收拾化妝包,聞言,拿着根畫筆搖了搖:“這我怎麽知道。”
可樂還想問,門外已經有人在催了,只好先放放。
在化妝室外等着的小晨見可樂出來了。幫忙抱起滿地的裙擺,到拍攝場地去。
……
麗妃獨住的那座冷宮院子裏,因為沒有人打理,滿園的雜草,雜草中,卻有一朵盛開得正豔的紅花,成了這冷宮中的一個小奇景。
麗妃蹲在那朵花前,用舀來的一勺子水給那朵紅花澆水,嬌豔的她,紅衣紅裙,和那朵獨世而開的花相得益彰,周圍的雜草都被襯得虛無。
史沁雯飾演的娴貴妃踏入這座冷宮時,正好看到這一幕,歲月好似并沒有在麗妃臉上刻下痕跡,依然和當年一般模樣。
這讓娴貴妃更加不滿。
她讓新來的那個小賤人整得心緒不寧,就想來找找當年的麗妃出出氣,這氣還沒出呢,一見到麗妃,那妒火怎麽都收不住。
這麽多年過去,皇上偶爾還會無意間的念起麗妃,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怎麽,養花呢,沒想到你在這裏的日子,過得還挺閑适的。”她搖着美人扇,拖着長裙一搖三擺地走過去。
然而麗妃連回應都沒,一朵花澆不了多少水,她通常都只是蹲在這看一會,如今多了吵鬧的聲音,她便不耐煩再待在這了,緩緩起身,再轉身往屋裏走,完完全全把堂堂娴貴妃漠視了個徹底。
“姐姐很看重這朵花嘛。”娴貴妃早就熟知麗妃的性子,也不在意地扇着她的美人扇,看着那朵紅花說道,“也是,在這滿是雜草的地方都能活,沒被搶走水分,還活得這麽好,生命真是堅韌,就像某些人,在這樣糟糕的地方,也能死皮賴臉地活下去!”
她見麗妃腳下連停都沒停,下意識地要跟上,裙擺卻被一根雜草勾住,她馬上借此發了火:“什麽東西,這可是皇後賜下的貢緞做的,來人,把這滿院子的草都給本宮燒了!”包括那朵紅花!
麗妃的身後,火光沖天而起,衣服更紅,臉色更白,她卻始終沒有表情,孤傲冷然,身姿挺拔而立,只有在鏡頭拉近時,眼角微微地顫動,看出眸底裏無盡的悲涼!
絕望,而不得不活着!
這一幕就算過了,下一場是李乃佳飾演的女主,發現這滿院的火,過來看看時,她才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麗妃!
接下來是休息,然後導演講戲,大家對戲。
史沁雯走到正認真冥想着,接下來的戲要怎麽演的可樂身旁,低聲諷刺着:“都說這部戲裏的麗妃風華絕代,可我怎麽覺得這就是個妖精呢,看她那一臉悶騷樣,要是當初不曾勾引過皇上,皇上怎麽可能多年還對她念念不忘,你說對嗎?”
“這只是你個人的看法。”可樂仍盯着導演,看他講解,“你還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嘛,越得不到的才會珍惜,而有些臭不要臉看誰好就趕緊巴結上去的,也難怪一個接一個的,就是沒人肯跟她當真!”
史沁雯恨恨地扯起嘴角:“你再說你自己吧,怎麽,你那個大叔男友不要了,巴結上儲誠了,還是說,必須得有兩個以上的,才滿足得了你?”
可樂簡直沒耳聽:“你這人惡不惡心啊,真不知道你平時生活是怎麽樣的,竟然說得出這種話!”
她甩了下她的長袖,走到另一邊離這女人遠點,真的是惡心到她了。
史沁雯被她直白的話氣得臉部扭歪了再扭回來!
……
“怎麽樣了?”何晉源用筆敲了敲桌面,“查到什麽了嗎?”
謝清搖搖頭:“儲誠将醫院裏外都布置跟鐵桶一樣,連照顧儲維笑的護工,都是當年儲維笑自己培養出來的親信,醫生更是他們自己的人,我們很難找到空縫查到什麽。”
何晉源早有所料,“嗯”了聲:“查不到就算了,想來人應該是沒事,不然可樂現在哪還有心情去拍戲。”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
“可二小姐狀态看起來也不是很好。”
“多派點人看着吧,別再出事了。”
“是!”謝清有點自責,當他們開始調查古笑時,被古笑發現了,之後跟在可樂身邊的人,也都被古笑一一替換成了他自己的人。
這也沒什麽,任誰在不知道監視自己的人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肯定是用自己人比較放心,雖然也不知道當時什麽都沒有的古笑,是怎麽發展出自己的人脈的,要不是時間太短,能用的人手太少,或許事故那天,他就不會出事了。
那天,儲誠在,儲誠自己也暗中帶着人,怕被發現,何家的人手大部分都撤得很遠,誰也沒想到,對方最後的目标會是古笑,畢竟就連他們,也只是對古笑的身份猜測,要不是最後古笑是被儲誠帶走的,何晉源都不能百分百确定,古笑就是儲維笑!
現在古笑變回儲維笑,在儲家的醫院裏,那古笑安排在可樂身邊的人也該退了,總算他們何家的人有了用武之地!
……
“可傾?”儲誠回到自己的公寓裏,雖然屋子裏是黑的,但還是敏銳的感覺到屋裏有人,憑着黑影辨認了下,應該是何可傾沒錯。
他打開燈。果然見到何可傾抱着抱枕縮在沙發上。
“怎麽不開燈?”儲誠走過去坐下,扯掉她捂臉的抱枕,才發現她在哭,“這是怎麽了?”
他坐近一點,伸手去摟她。
何可傾搖搖頭,擦掉眼淚努力笑:“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宵夜?”
何可樂在儲維笑面前也做過這種事,明明很傷心卻要用盡全部力氣不讓對方看出來,可這事由何可傾做來,就是巴不得讓人看出她在努力堅強着,巴不得讓人知道她在傷心。
女人難過卻要裝沒事,是讓人心疼的,何可傾走的就是這路線。
儲誠以前覺得何可傾就是這樣隐忍着,可當可樂真正在他面前上演過強裝沒事,心裏卻在泣血的模樣,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可傾,有點假!
但他什麽都沒說,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使點小計倆,只要是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就不算什麽。所以他順勢拉住要起身的她,問道:“出什麽事了?”
何可傾讓自己笑得比哭難看,明明很想說又像是有顧慮一樣搖搖頭:“沒有啊,沒什麽事啊!”
儲誠忽覺得很不耐煩,這要是何可樂有事直接說事了,但他還是盡量忍耐:“說吧,不想說以後就都別說了。”
何可傾心裏一突,眼淚一下子就飙出來,但她馬上動作好看又表現得憂傷地抹掉:“誠,你是不是,真的跟……跟我妹妹好上了?不然你怎麽、怎麽這麽……”對我。
儲誠總算知道她怎麽了,抿唇呼氣:“你又在亂想什麽了?”
“是我亂想嗎,有人告訴我,你今天,你今天還送她去片場了!”何可傾面上泫然欲泣,按住抱枕的手已經快把抱枕給扯破了,“你最近,總是忙,經常連我的電話都不接,見你一面都得好久,又不肯告訴我你在哪裏!”
她再次抹掉淚水。故作堅強笑了笑:“誠,如果你,如果你想跟我,跟我分開的話,我也沒關系,畢竟,你和她,從小一起長大……”
“行了,別說了!”儲誠站起身,讓自己盡量平和地跟她說道,“我告訴你我都在幹什麽,我父親出事了,這些天儲家一團亂,我快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你還想我怎麽陪你,嗯?”他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得滲出了冰冷。
父親回來了,并沒有讓他少忙,父親打算趁着這個機會清理門戶,交待了他不少事情,都需要親自處理,再加上可樂的事也讓他很頭痛,他一點都不想承認,他在可樂家蹭飯的那幾天,是他最氣悶也最放松的時間,在那個的小家裏,拌嘴吵鬧,在一起出門買菜買米,然後指使他幹活幹家務,最後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
雖然看着那對不要臉的不停的秀恩愛,竟讓他心裏很是羨慕,那種溫馨感覺,也是他拼命做事,想通過忙碌來忘掉的。
說真的,可樂現在整夜整夜因為古笑不在睡不着覺,他也很難睡個好覺,心裏越來越暴躁,要不是何可傾是他女人,是爺們總要愛護自己婆娘,就她在他面前這麽鬧,他都想揍她一頓。
可傾忙換上一臉擔心,跟着站起來。知道他是真的氣了,試探性地撫上他的手臂:“叔叔怎麽樣,沒事吧?”
儲維笑出事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儲誠對所有人的說法都是父親在靜養,不見任何人,所以儲維笑具體什麽情況,除了極個別很親密,亦或者儲維笑的心腹朋友,其他人都不清楚儲維笑的情況,只是有不少人猜測儲維笑其實早死了。
儲誠緩下那口氣:“沒事了!”
何可傾點點頭,眼珠子轉了下:“那你、跟我妹……”
儲誠瞥她,淡淡地說道:“她去看我爸,我就順道送她去片場。”
可這樣的解釋,并沒有讓何可傾好受一點,她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叔叔還是比較看重可樂的,我想去看看他,他卻一直不肯見我,誠,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我這心裏真的,真的不好受,不說儲家,就連外人,要是知道你爸接受的兒媳婦只有她,那我算什麽呢?”
“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嗎?”她苦笑着,“那你爸生病,作為你的未婚妻,卻一次都沒探過,誠,我到底是你的地下情人,還是你正正經經定下婚約的呢?”
儲誠還想勸她幾句,轉而想到,現在父親已經沒事了,倒不如借着可傾去探病來告知所有人,那些這段時間動作不斷的人,知道消息後就該急着收拾尾巴了吧?
思慮後,儲誠點了頭:“我去給我爸打個電話說下,明天帶你去看看他!”
“真的?”她顯得很激動地握住他的手。
儲誠朝她笑了笑:“嗯,這下開心了?”
其實認真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笑容并沒有達到眼底,不知何時起,面對何可傾,只會讓他覺得更加疲憊。
何可傾沒有發現他的不對,拿出溫柔賢良的一面,又是給他做宵夜又是給他放洗澡水,可她心思早在如何對付何可樂身上,根本沒心思去關注儲誠現在真正的心情。
一段感情,不管做什麽都是帶着目的性的對你好,也不怪呼儲誠會覺得累了。
可這是他的選擇!
……
儲維笑對何可傾這個兒媳婦,還是很客氣的,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至于儲維笑的內心,誰能知道呢。
反正他跟所有長輩一樣,對何可傾誇了幾句,也沒反對她跟儲誠的婚事,對何可傾來說,儲維笑沒有反對,還對她這麽“關心”,夠讓她受寵若驚了,她原本還擔心他會更看重可樂,在儲家想要擁有地位,還得看儲維笑怎麽對待你。
但以往,她跟可樂一樣很是畏懼儲維笑,連話都很少說過,她曾經代表何晉源跟儲維笑談過生意,當時儲維笑的态度比現在要淡一些,就讓她大氣不敢出了。
現在看來,儲維笑應該是更滿意她的吧?也是,相比起何可樂這個戲子,她這個在何家公司裏表現得頗為出色的女強人,肯定更能成為他兒子的賢內助!
“最近儲家事多,小誠忙了點,要是忽略你了,你可得多擔待啊!”儲維笑溫溫和和的說着,其實态度不鹹不淡,一點都不親近。
但很多人都感受不出來,都顧着敬畏他了,他态度溫和點,話語客氣點,就以為他對你很好了,有些神明就是這樣,稍微問候你一句,就會讓你大喜過望!
何可傾低着頭給他削蘋果皮,連連應是,心裏偷偷開心,覺得儲維笑是認可她這個兒媳婦了。
她把皮削好,再切片,用消過毒的叉子叉起一塊要喂他。
儲維笑手推拒了下:“放着吧,現在沒胃口。”
見何可樂放下叉子,他又道:“這蘋果其實不錯,是我一老友從國外空運過來的,你要喜歡,就帶些回去嘗嘗。”
何可傾欣喜地接受,又陪着未來公公聊了會,儲維笑始終淡淡地笑着,像是認真地傾聽,可一旁的護工知道,老大早就走神了。
探視時間就到了,等她一走,護工就将何可傾切好的蘋果端出去,老大不吃也不能浪費,外頭一大群等着養的呢。
回來後,從櫃子裏拿出另一袋蘋果。裏頭的蘋果不是空運的,是在超市裏買的最普通不過的蘋果,卻是可樂精挑細選的,每一個蘋果都是飽滿的、紅潤的。
護工洗好、削好、切好,放在床桌上,讓儲維笑自己拿叉子叉着吃:“還是我前兒媳買的好吃。”
護工:“……”
老大,你對得起辛苦空運過來的那些費用,和你老友的心意嗎?
……
可樂抽着拍戲的空隙,在中午時,匆匆忙忙地趕到醫院裏。
進儲維笑的病房要進幾重關鎖,以往她都是暢通無阻的,結果今天在第一扇門時就被阻了。
“對不起,你不能進去!”
“為什麽!”可樂抱着食盒傻眼。
“這是上面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探視!”看守門的保镖無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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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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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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