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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靈寶一臉驚異地看着吳老, 好一會沒說話,便有一同前來的老者善意地調侃道:“這丫頭,高興傻了不成,還不快答應!”

高興……傻了?

靈寶将周圍所有人的神色盡數收入眼底,終于意識到了違和的原因, 這些人似乎都沒意識到她的修為比那位吳老高,全都真心實意地認為, 她是一個資質不錯需要庇佑的晚輩後生。

難道他們都感覺不到她的修為境界嗎?

她仔細回想了下齊牧等人見到被捕捉到的三個中年邪修,也都是像把脈一樣碰觸後,才知道對方的修為。如此說來,他們根本沒法像她一樣,直接用神識接觸就能判斷他人力量的高低。

得知了這一點後, 靈寶便不以為怪了。

說起來,人家也都是一片好心, 她還是不要當場揭破讓人臉上挂不住了吧。畢竟還是那麽多人的長輩呢。而且,那神秘事務管理局能一次性派出這麽多老頭子來,足以說明這些人也不過是些小喽啰,指不定人家還有多少高手。比如那齊牧的師父, 制符的水平,就足以與她比肩。

螞蟻多了還咬死大象呢,雖然她是神靈,但如今一個其他神都感應不到, 還是低調些, 不要到處得罪人為好。

想通了這些, 靈寶便一臉堅定地道:

“一徒不拜二師,還是算了吧。多謝你的好意。”既然他們不知道從哪裏看出她有個已經過世的師父,那她就索性延用這個借口便是。

“這算什麽理由,丫頭放心,我不介意!”吳老大度地道。

靈寶心道,我介意啊,嘴上卻說:“我對師父感情深厚,不願再拜其他人為師。”然後一副不想再談的架勢,那吳老也只得遺憾地作罷。

其他人都一臉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她,仿佛她錯過了一個億。

靈寶倒也不介意他們的誤解,改了話題: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那種和邪修勾結殘害良民的普通人,你們一般是怎麽處理?”

齊牧回答了她:“以協助恐怖分子的罪名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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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便把這人交給你們處理了。”說完,她就去門外拎進來一個被打暈了的中年男人,“這個人是幫着他們綁架我的幫兇。希望你們能徹查此事。”

齊牧讓人将那男人也捆綁起來,對靈寶道:“你放心,國家部門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此間事了,也已經天亮了。靈寶便讓齊牧的人開着車,送她回了市區的房子裏。

此時,靈寶的失蹤已經鬧得整個家裏人仰馬翻,靈寶的舅舅舅媽,苗家的姐夫和苗父苗母,從昨天下午找到現在,還是沒找到靈寶的去向,電話也打不通。要報警,現在又還沒到可以報警的時限。

吳巧珍一夜沒合眼,坐在沙發上,哭得眼睛通紅,一邊哭一邊罵站在客廳裏的陸母:

“你這也算是個當媽的!讓你送女兒去酒店的客房,你放任她一個喝醉的人自己去打車!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

直到下午賓客離場,他們也準備回家,想起來去找靈寶,這才發現她不在酒店。一問當時扶着靈寶出去的陸母,她才說,靈寶當時不要她管,自己打車走了。

陸母和陸父打着壞主意,當然不想把自己暴露出來,便做出一副忏悔不已,老實聽訓的樣子來。

“唉,都是我不好,當時我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就是她再讨厭我,我也會堅持自己把她送回家的!”

陸母假裝抹眼淚,帶着哭腔道。

倒是倒打一耙,說當時是靈寶不讓她送。反正已經死無對證,她怎麽說也不會有人拆穿她。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緊接着,衆人就見靈寶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

陸母頓時像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吃驚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陸父也一臉不可思議。

其他人不知內情,紛紛跑上來關心靈寶。吳巧珍情緒激動過度,連腳步都踉跄了,看着靈寶那身粉紅色的羽絨服上沾了很多灰塵污跡,一邊幫她拍打衣服,一邊帶着哭腔關切地責備:

“你這個小妮子,你這一天一晚跑到哪裏去了!你可是要急死人了!”

陸靈秀大喜的日子,連洞房花燭夜都耽誤了,一臉憔悴,見她進來也是眼淚汪汪:“靈寶,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靈寶見兩人這樣,心裏有些內疚,當時她為了不露餡,那鄭秋蘭的哥哥扔了她的手機她也沒阻止,晚上又一直在等着煉鬼門的人來,一時間沒想到給家裏打個電話,倒是讓外婆和姐姐憑白擔心了。

“我搭的那輛車有問題,把我拉到了很遠的地方。不過,我已經把壞人給收拾了,也沒有受傷,你們放心吧。”她故意淡化了這件事中,陸父陸母的存在。

賬是要算的,但不能在外婆面前。老人若是知道,陸母不僅想聯合外人殺死她,還親手下了藥,将她送上了歹人的車,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麽樣。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讓她為難。

聽得這話,陸父陸母頓時松了口氣,看來陸靈寶什麽都不知道。雖然這次謀劃不成功,但至少也牽連不到他們頭上來了吧。

為了顯得理直氣壯,陸父裝作慈父樣,責備道:“你這孩子,既然那麽早脫險,怎麽不在路上打個電話回來,可把我們這些長輩急壞了!我和你媽為了找你,昨天找了一個晚上,今天連班都沒去上呢!”

靈寶似笑非笑:“這麽說來,還真得謝謝你們了?”

“謝什麽謝,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陸母也慈愛地笑着道。

靈寶不再理會這虛僞的夫妻,對其他人道:“大家應該都累了,快去休息吧。”

陸父陸母為表孝心,一直到吳巧珍睡下才離開。靈寶跟在了兩人身後,送他們下樓。兩人為了省錢,将車停在了外面的馬路邊,靈寶見兩人竟然真的以為她什麽都沒發現,厚着臉皮就要上車離開,這才開口道:

“你們倆不會以為我平安回來了,就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吧?”

陸父陸母心頭一驚,齊齊回過身來。機敏些的陸母先讪笑着道:“靈寶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什麽意思你們心裏沒點數麽?”靈寶抄着手看着兩人。

陸母做出一副難過的表情:“都是我的錯,當時我不應該想着酒店裏太多客人沒人招呼,把你一個人送上車……”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用再惺惺作态了。”靈寶目光冰冷地看着兩人,“你們兩個勾結外人,想置我于死地,本來想把你們交給警察處理,但仔細想想,這樣真是太便宜你們了……”

兩人要是都去坐了牢,外婆和姐姐絕對會幫他們收拾陸靈軒這個爛攤子,特別是外婆作為母親,得知是她把他們送入了監獄,只會為這種母女反目而心痛擔憂。所以,她決定私下裏收拾他們。

見靈寶已經揭破了事情,陸母緊張得額頭冒汗:“你……你想怎麽樣?”

陸父也同樣畏懼靈寶的手段,但他向來是個外強中幹,死鴨子嘴硬的,此時梗着脖子道:“我們可是你的父母,忤逆不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岳母向來不是說,靈寶的本事是山神傳授的麽,既然她們信這些,自然也怕因果報應,他滿以為這話能威脅到靈寶。

卻沒想到,靈寶聽的這話,眼前一亮,頓時就笑了,自言自語道:“天打雷劈?好主意呀!”她正愁不知道怎麽收拾他們呢!

兩人沒聽到她的低語,卻被她笑得莫名,渾身發毛,然而靈寶走過來,拍了下陸父的肩膀,就心情愉悅地走了。

“她這是什麽意思?”陸父陸母面面相觑,滿腹疑窦。

提心吊膽地回到家裏,還過了一夜,都什麽也沒發生,兩人心頭那口氣漸漸松懈了下來,猜想着靈寶或許只是詐他們,其實她什麽也不知道。

這樣想着,兩人就放下了心頭大石,第三天靈秀一家去了J市,便照常去單位上班。

陸父因為要先送陸靈軒去上課,就開了車,誰也沒想到的意外卻在他開着車子駛入公司大樓地下停車場的時候發生了。

一道閃電噼啪一聲就劈在了車身上,車子當場被劈壞了發動機和電腦板,而陸父本人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內部像是有一千只馬蜂在蜇自己一樣,灼熱刺痛的感覺難以忍受。

醫生說,他沒什麽大事,就是被雷電燒傷了,住院休養一段日子就好了,然而這段日子的灼燒感,實在折磨得他痛不欲生。在花了幾大千的醫療費後,他終于出院了,兩夫妻這才想起自己的車子。

送到維修店一檢查,發動機和電腦板都壞了,由于他們沒有買車損險,這種被雷擊的情況保險公司是不予理賠的,整輛車完全報廢。

一場意外,不僅讓陸父遭了皮肉之苦,更是讓家裏損失了一輛十多萬的車,兩夫妻別提有多心痛了。

然而,這遠不是結束。

陸父從醫院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二天,正在公司的激光打印機前打印資料,就又是劈啪一聲,一道雷電落下,又把陸父給劈進了醫院,公司新買的那臺價值上萬的激光彩色打印機也同時報廢。

到底是在公司受的傷,老板只能捏着鼻子認工傷,給他報銷了醫藥費。哪知陸父再次回來上班的時候,大中午的,又被雷劈了。這次,他周圍的一排電腦都被劈壞了,不僅電腦全部損毀,裏面的資料也全都無法找回了。

這下公司老板和公司同事都琢磨出不對味了。陸父已經連着三次都被雷劈了,不僅他自己遭殃,連他周邊的物品也遭殃,幸好他周圍沒人,要是有人,說不定人也一起被劈了。

于是當陸父再次回來上班時,便發現公司所有同事一見他進來,都躲避瘟神似地躲開了,老板也直接把他叫進了辦公室,讓他辭職走人。

當然,工資和遣散費都是沒有的,他連累公司損失了一臺激光打印機,五臺電腦,還沒找他賠償損失呢!

陸父自己也理虧,既不敢,也沒有能力找公司理論,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家。

陸父連着三次被雷劈,整整一個月沒有發到工資不說,還連累家裏損失了一臺十萬多的汽車,陸母除了要上班,還經常要到醫院裏去照顧他,此時已經是滿腹怨言,聽得他竟然被開除,還連遣散費都沒拿到,當場就和陸父大吵一架。

陸父被罵得滿肚子火氣,沒忍住就和老婆動了手,兩人便在客廳裏扭打起來。陸父連續被雷劈三次,身體已經大不如前,竟然和陸母打了個平手,兩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又一起叫了救護車。

幾天後,兩人出了院,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幾天過後便都心平氣和了,還是一起回了家,然而隔天陸父就在家裏再次遭了雷劈,這一次,遭殃的是家裏陽臺上的鋼化玻璃窗和客廳的液晶電視,又是近萬塊的損失。

這下,陸母可不幹了。她這殺千刀的老公,簡直是誰沾惹誰倒黴啊,隔幾天就遭雷劈,每次劈的時候還會同時損毀身邊的貴重物品,這麽長期下去還得了,家裏的東西不都給全部劈壞了麽!

于是,她對丈夫提出了要求,為了保住家庭財産,她希望丈夫不要再待在家裏,也就是變相地要把陸父趕出家門。

陸父勃然大怒,大難臨頭,妻子不僅不與他共患難,反而想把他掃地出門,他怎麽可能同意,況且,他的錢還在妻子那裏存着呢!即使是離婚,這些年也是他掙的大頭,應該拿多數!

等他出院,陸母已經換了家裏的鎖,于是他便天天來敲門砸門,在陸母上班的路上堵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夫妻兩個鬧得不可開交。

此時的靈寶卻早已開學,回到了學校。

在學校放好了行李,她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常家找人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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