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另一個我4
“,bill,咱們必須殺了那個目擊者,她是誰,看到了多少,難道你不好奇嗎?”
在經過一輪争吵後,又一次bill落入了下風,阿坤趁機給bill洗腦。
他們都心知肚明,無論如何阿坤的殺人瘾是很難戒掉了,過去幾個月的風平浪靜只是一場苦苦壓抑,而壓抑的後果就是這一次的血腥事件來得又快又猛,阿坤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給。但抛開這些且不談,阿坤殺人,有史以來頭一次有了一位目擊者,但只有個背影,得先把這個女人找出來才行。
bill又一次向阿坤妥協,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先把人找到再說其他的。
好吧,只能如此。
bill閉上眼,頹廢的陷進沙發裏,試圖短暫的逃避一會兒現實,然而飛速旋轉的大腦連喘氣的功夫都不給他,他的太陽穴已經一抽一抽的疼,閃過的畫面和蛛絲馬跡卻越來越綿密。
就在白天,他和隔壁的樊小餘、時夜一樣,在聽到大貓家傳來那聲尖叫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大貓的別墅。
bill就穿着昨晚那身衣服,一踏進那個大門他就松了第一口氣,大廳裏一群男男女女,一個個面色浮腫衣衫不整,還有幾個人正從二樓的樓梯上跌撞的跑下來,地攤上清晰的印着匆忙的血腳印,顯然案發現場已經遭到了一番破壞。
再上去時,他們都在腳上套上了塑料袋,趕在警察之前,他們必須先一步了解現場情況,盡快商量出最佳的對策。
半分鐘後,bill見到了紅酒池子裏的liliai,她依然是昨晚那個姿勢,眼眶大張,瞳孔放大,一臉驚恐的僵硬,皮膚已經呈現青白色,血液大部分流進紅酒池,令她看上去像是被吸血鬼吸幹了血。
樊小餘只看了一眼,就走出浴室,語速極快的吩咐大貓盡快着手善後工作,她的聲音很低,仍是傳進了浴室,bill很清楚的聽到最後那句“餘下的問時先生”。
樊小餘口中的時先生時夜,此時就立在門口,目光直勾勾的落在liliai的屍體上,準确的說是落在liliai脖子的刀口上,随即滑過那一池子深紅色的液體,又望向那些液體飛濺的軌跡。
牆上、鏡面上、池子的邊緣,呈飛射狀,唯獨liliai屍體旁邊的一塊地面,幹淨如初,那些液體就像是有意讓開了那塊,向兩邊伸展。
顯然,那塊幹淨的地方就是兇手下手的地方,血液第一時間飛濺出來時,兇手的身體有效的擋住了一部分,想必身上也沾着同樣的痕跡,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出去。
遇到庸才,即使所有證據齊刷刷的擺在面前,就差最後一道排列組合的工序,也會遭到忽視,等同廢物。然而遇到聰明人,即使一幅拼圖就只留下一塊,那個人也有本事拿着那僅有的一塊,利用強大的邏輯思維和想象力描繪出整幅圖全貌。
時夜正在審視案發現場,bill也在打量時夜,這一瞬間他心裏有了定論,恐怕時夜就是那種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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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的殺人瘾多年難愈,手法全憑心情、現場環境以及作案時間的長短,有時候殺人時間充裕,阿坤會将屍體解剖并擺好姿勢,或是模仿曾經紅極一時的變态殺人犯。
在阿坤這樣的老手心裏,殺人已經不是一時沖動的産物,而是一種享受,是藝術。而且為了有時間以更多的形式完成這樣的藝術品,阿坤會事先做很久的功課,他會鎖定一個目标,會跟蹤這個人,會調查這個人的個人愛好興趣、作息時間,甚至還會先一步到這個人的家裏查探幾次,将一切用得到的細節摸清。
也正是因為阿坤的這種事先謹慎部署的習慣,前一晚他的“即興創作”才會打破bill的步調,也正是因為如此冒險,多年來頭一次出現了目擊者。
只是此時此刻在bill眼中,那目擊者已經瞬間成為第二危險……
bill邁開腿果斷的走到池邊,就站在那塊幹淨的地方,蹲下身,看了一眼傷口,再擡眼時正對上時夜的目光。
兩個人同時笑了。
bill說道:“謀殺。手術刀。”
時夜:“借刀殺人,嫁禍,三家人都逃不掉嫌疑。”
這句話令bill暫時松了口氣。他默默垂眼,這樣想着,顯然在上了電子鎖的主卧室裏下手,多半會來自熟悉主人家的兇徒,而且有嫁禍嫌疑。
如果就這個方向查下去,應該不會想到阿坤。
***
這之後半天就是水洩不通的盤問,這是一個龐大的工作,前一晚光是在宴請名單上出現的賓客就不下一百人,而且大多數人喝高了宿醉到第二天,對前一天晚上自己的準确來去時間,什麽時候做了什麽事,都是一頭霧水,前言不搭後語,這直接增加了警方的工作量。
相比這些人,bill卻準确的記住自己的時間表,只是悄悄擦掉了上樓的小插曲,而且就自己為何将時間記得如此清楚做了非常合理的解釋。
“我從不沾酒精,一是沒有這個習慣,二是工作需要。急診室随時會急call,就算是休假也要保持二十四小時standby,絕對清醒,絕對冷靜客觀,而且随時都會在搶救失敗之後要向死者家屬宣布死亡時間,所以我對時間額外敏感。”
可事實上,bill表面的冷靜自持只能維持到他踏進家門的那一刻。
屋裏亮着燈,阿坤就等在客廳,笑着看他,一副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住的淡定從容。
等bill走進,阿坤才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擡起手:“名單?”
bill閉了閉眼,在心裏嘆了口氣,從大衣的懷裏掏出一個牛皮紙袋,裏面塞着幾張宴客名單的副本。
多虧liliai事先工作準備面面俱到,這份名單不僅僅是文字,還對應着被宴請客人的照片。
阿坤将名單掃了一遍,努了努嘴,用遙控器打開挂在對面牆上的電視,又按了幾下,調出他不知怎麽弄到手的大貓家門口監控錄像。
阿坤按住快進鍵,一直到一小時三十五分時突然停止,随即說道:“注意看這個女人。”
bill順着望過去,只見一個身着花色連衣裙的女人神色倉皇的從門口跑出,還和正要進去的兩個賓客撞了一下,手上的包掉了,散落了一些細碎的女人物品,女人立刻低頭去撿。
這時,阿坤按住暫停鍵,并将畫面放大,bill的視線便定格在那些物品中的那張身份證上。
——方彤。
阿坤又伸出手指在一張名單上敲着,那上面清晰的印着方彤的住址和聯系方式。
“目擊者,找到了。”
可bil卻靜靜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緊緊盯着電視上定格的畫面,腦子裏所有想法一瞬間都像是被人洗劫空了。
阿坤笑着靠近bill,聲音陰測測的:“真巧,是你三天前搶救回來的女人。因為什麽,酗酒後被卷入暴力事件?哦,對了,我還記得她有精神病病史。”
“你說,她認不認得出是你呢?”
“放心,現場沒有留下咱們任何一個人的皮屑或dna,你我都不是生手,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她。這件事就這麽簡單。”
bill終于有了動作,他将臉埋進手掌中,懇求的聲音從指縫裏溢出:“我求你,阿坤,我求你,不要再做任何事了,不管她看到多少,一切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噓!”
阿坤又一次靠近bill,伸出雙臂将他輕輕的摟住,讓他的頭就靠在自己肩上。
“沒事的bill,你擔心什麽呢,有目擊者是很正常的事,咱們不是早就就此讨論過了嗎,你難道沒有像我一樣因為有了觀衆而感到興奮嗎?”
bill仍在自言自語,仿佛聽不見阿坤的話。
阿坤不厭其煩的安撫道:“好吧我承認,這件事有我的責任,是我一時興起打亂了以往的節奏,可是你看,我沒有留下兇器,那些沾了血漬的衣服不是昨天就被你拿去燒掉了嗎,咱們連指紋都沒留下,你還擔心什麽,一個酒醉女人的胡說八道?”
bill擡起臉。
阿坤笑了:“好,如果你擔心,這件事也很容易解決,你知道的。認清現實吧bill,現在只能按照老規矩補救,這不是你的錯,錯都在我,你要怪就怪我,但是規矩不能改。”
bill終于發出聲音:“不,是我的錯,我應該阻止你。”
阿坤:“ok,就當做是你的錯,我不和你争,我只問你,現在你打算怎麽補救?”
bill一下子不說話了,他拉開了距離,靜靜地看了阿坤片刻。
阿坤沒有躲閃,就那樣和他對視,彼此之間沒有較勁的意思,仿佛無聲的審視揣度。
直到bill的眼神漸漸冷卻沉澱,他移開目光,走到窗前,背着光轉過身,聲音已經恢複平穩:“也許咱們應該去自首。”
阿坤沒有争辯,一瞬間也平靜下來,揚了揚眉,問:“你放的下那些病人?”
bill:“有那麽多醫生,少我一個這個世界還是會轉。”
阿坤靜了兩秒:“好,都聽你的,你永遠是對的。”
bill垂下眼,像是長籲一口氣。
阿坤的語氣很柔和:“你是對的,如果我不坐牢,你永遠阻止不了我。也許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bill緩緩擡起頭,張了張嘴。
阿坤卻将他打斷:“先別着急,別着急,開口之前,先想想清楚。送我去坐牢,一切都值得。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是應該的,我總要求去殺人,你一直想把我從那種瘾裏救出來,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這一次,我尊重你,你說讓我去坐牢,我就去。”
bill挫敗的閉上眼,搖頭:“不,這樣也不……”
阿坤又一次将他打斷:“沒關系,讓警察把我抓走,你就能擺脫我,不用再受我影響。”
bill終于說道:“夠了,接下來的一切都按照我說的辦。”
bill邊說邊在原地踱步,步子混亂,但思維條理卻很清晰:“方彤有酗酒鬧事的案底,昨天晚上她一定沾了酒精,在門口她手上的包被撞在地上,可以說是受到驚吓,也可以解釋為喝酒過度,加上那件浴室裏燈光很暗,這一切都很難證明方彤所見的可信度,她的供詞會充滿疑點。只要我去試探她,就能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我可以暗示給她知道,即使她向警察告密,她的供詞也會被輕易推翻,不足以呈上法庭,何況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實質的證據……”
“沒錯,就是這樣……”
bill說着就拿起車鑰匙,向門口移動。
阿坤一怔,很快跟上:“等等。”
然而,bill已經先一步沖出門口,快速将大門反鎖。
阿坤在門裏用力拍打着,可bill已經快速離開。
***
bill一路驅車,根據方彤的地址向目的地行駛。
臨到方彤家之前,醫院的護士打來電話,稱方彤一大早就聯系了醫院,取消了今天的複診。
bill心裏頓時浮現出兩種可能,一,方彤前一天受到驚吓,而且看到現場有他,二,方彤前一天酗酒過度,而且她原本就是個不配合的病人,加上今早宿醉……
顯然,第二條成立的牽強。
如果宿醉,方彤根本沒力氣爬起來,還刻意致電醫院?
正在這麽想時,車子已經來到方彤家門前。
bill熄了火,又在車裏坐了兩分鐘,目光透過側面的窗戶望向幾節臺階上的已經生了繡的鐵門。
又沉澱了片刻,bill終于打開車門,踏上臺階。
他按了兩下門鈴,裏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bill沒有應答,裏面的女人很快就能從門上的貓眼看到他的面容,如果她因為目睹了前晚的事而拒絕開門,那麽他就會這樣若無其事的走開。
是的,現在是白天,街道有路人穿行來往,他的車就停在路邊,會有很多人看到他。
然而,bill正在這樣想着,門鎖就想起“咔咔”兩聲,門板開了。
方彤就站在門裏,眼神有些警惕的看着他:“bill先生,請問有事嗎?”
bill靜了一秒,吐出一個理由:“你取消了今天的複診,我正巧路過,來看看。”
事實上,bill并不明白方彤開門的原因,她拒不見面的概率占了百分之九十,可她不僅把門打開了,還讓開了一步,說道:“請進。”
bill帶着一絲詫異踏進門口,門板在身後合上時,他的目光恰好落在門口鞋櫃上的一疊厚厚的賬單上,有幾個信封還沒拆開就揉爛了。
bill不動聲色的換上拖鞋,目光又望向屋裏,桌上和地面上都散落着廉價酒的酒瓶,以及許多速食食品的包裝盒,周圍擺設的家具都是簡易款,像是随時準備在搬家時丢棄的樣子,反而是扔在沙發靠背上的那套小禮服精致奢華的和這裏格格不入,領口的吊牌漏了出來,竟然還沒剪掉。
這些明晃晃的事實都向bill透露着一個訊息——方彤負債累累。
這或許更有利于他接下來的談判,一個缺錢的人,恰好見到了一幕不該見到的事,又沒有實質的證據。他大可以用錢解決,價格不會很高,一定要用現金,不能留下任何銀行彙款的痕跡,而且他必須标明這是一次性的支付。
是的,就是這樣,這樣方彤就不用死,阿坤一定可以斷了念頭。
bill心思一定,在堆了雜物的沙發上撥出一塊地方,坐下去時,方彤已經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放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
bill沒有碰那瓶水,如果是一次□□易,算上這一次他們大概只會見兩次,他不能留下任何指紋。
方彤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她推開一張木質椅子上疊放的雜志,任其掉在地上,一屁股坐下去還翹起二郎腿,同時雙手環胸,眼神不敢放松的盯着bill。
方彤單刀直入道:“說吧,你到底來幹什麽?”
bill擡眼,沒有接話。
方彤替他說道:“來談判?因為我昨晚看見了不該看見的?”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bill眉心微皺。
方彤繼續道:“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我敢放你進來,就說明我有準備。昨晚的事我已經原原本本的寫在郵件裏,還設定了發送時間,只要一個小時之後我沒有登錄修改,那封郵件就會發到各大媒體和警局那裏。”
bill一動不動的看着方彤片刻,張口時,語氣很是平淡:“你沒有實質證據。”
方彤仰着下巴,不可一世:“我就是人證。”
bill一怔,像是有些不能置信的盯着方彤看了幾秒,随即笑了。
方彤:“你笑什麽?”
bill:“方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個小時後你沒有去登陸郵箱修改郵件日期,這只會有一個可能。就是你死在這間屋子裏。”
方彤一驚,臉色瞬間變了,站起身躲到椅子後面:“你要做什麽?”
bill卻仍是那個姿勢:“別害怕,我不會動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被滅口,你的那封郵件根本不能影響我分毫。與其說那是你死前的告密信,你不覺得它聽上去更像是真兇用來殺人越貨的工具嗎?”
方彤臉色又白了幾分,像是被bill的邏輯說動了。
一轉眼,她就從主動淪為被動。
bill這時摘掉眼鏡揉了揉眉心,語氣依然溫和:“但是比起這個方案,我還有個更好的辦法。”
方彤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什麽辦法?”
bill:“我會給你一筆現金,不多,但是應該夠你還清債務。當然,這筆錢是一次性的,你收下了不能再用同樣的理由問我要第二次,我不是你的提款機。我這樣做,也不是為了買斷你永遠不對外人說出此事,只是給你一個心裏安慰,給你的保持緘默标一個合理的價格,這樣你心裏會舒服,我也可以放心。而你我之間,也不要再見。”
方彤嗤笑出聲:“那你覺得我的封口費值多少錢?”
bill很痛快道:“五十萬。不二價。”
方彤的眼中出現了一瞬間的驚喜,随即又很快掩飾過去,她輕咳着轉開頭,故做考慮的樣子,想着該如何裝腔作勢的讨價還價。
等隔了幾秒,方彤覺得吊胃口的時間夠了,才說:“這些錢不夠還我的債務。連三分之一都不夠。我想,就算我現在答應你,稍後債主找上門我還是會麻煩你的bill先生。”
沒想到,bill卻站起身,一副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的樣子,繞過小桌走向門口時說:“很遺憾你拒絕了我的提議,那麽我也不再堅持。”
方彤忍不住出聲:“你就不怕我發郵件!”
bill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說道:“你認為有多少人會相信一個有酗酒鬧事案底,昨晚又攝入大量酒精的認證的供詞?”
一瞬間,方彤收聲。
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昨晚她喝了多少酒,又有多少人看到她一杯接一杯的猛灌自己。事實上,她之所以會上二樓就是奔着随便逮住一個富二代倒貼,再趁機要一筆過夜費的打算,誰知道一連推開幾道房門都有人,她百無聊賴的不知不覺的就走到走廊盡頭,見主卧室的電子鎖竟然亮着綠燈,心裏一喜就推門進去。
就在方彤以為自己可以就勢爬上別墅主人的床時,卻聽到從浴室裏傳出來的動靜,她想也沒想就往裏走……
然而方彤自己也明白,以她當時體內的酒精含量,即使不經測試,那些目擊她喝酒的人也足以證明她當時的神志并不清醒,何況她那些案底,她多次因此進過醫院和警察局,資金周轉又遇到了重大問題,這些看在任何一個有經驗的警察眼裏,都會認為她的誠信有問題。最糟糕的情況,恐怕還會被bill反咬一口她是勒索不成反誣陷……
哎,可恨就可恨在她當時光顧着害怕了,竟然沒有拿手機拍下來!
方彤正遭懊惱,和出于心虛的審視自己的形勢。
另一邊,bill也已經耐心的等候了一小會兒,遲遲不見方彤有回應,便腳下一轉,再度走向門口。
方彤醒神時,bill已經碰到了門把手:“五十萬是我認為值得價格,那些郵件,請你随意處置。”
方彤終于急了:“等一下!”
bill腳下一頓,卻沒有回頭。
就聽方彤說:“五十萬就五十萬……”
bill緩緩露出笑意,同時心裏也松了口氣。
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一樣,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阿坤不會有事,也不用再為此殺了這個女人滅口。
bill一邊這樣想,一邊緩慢的回身,腦海中正飛速略過最适宜的交易地點和時間,和最不會露出蛛絲馬跡的行車路線,還要制造其不在場證據。
然而下一秒,bill的眼底卻清晰的映出方彤震驚的眼神。
方彤的那雙眼睜的極大,嘴巴被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緊緊捂着,正從她嘴裏發出的“嗚嗚”聲也淹沒進去。
她雙手攀在那條手臂上,試圖掙紮,可是鋒利的刀尖已經頂住了她的喉管。
bill瞬間愣在當場,只因緊緊揪住方彤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阿坤。
阿坤是怎麽離開別墅的,又是怎麽進來的,從窗戶?
bill擡起一只手,試圖穩住他:“不,阿坤,你先冷靜……”
可這一次,阿坤連多一句廢話都懶得說,bill只能聽到從他喉嚨深處發出來的“咯咯”笑聲,他的臉色都興奮的泛着紅。
剎那間,手起刀落。
方彤的“嗚嗚”聲沒了,整個人倒在地上,渾身痙攣顫抖,呼吸頻促,睜着一雙大眼緊緊盯着已經奔到跟前的bill。
方彤試圖伸手揪住bill,卻揪不住。
bill斷斷續續的說:“不,不要動……”
與此同時,他以手掌蓋在方彤的喉管上,四肢指尖掐住被手術刀劃開的動脈上,試圖止血。
那些血仿佛很燙手,bill的手冰的滲人,他整個人不能控制的顫抖着,牙關打架,頭皮發麻,強烈的恐懼沖刷着每一個細胞。
然而就在他的頂頭上方,卻傳來阿坤肆意的笑聲。
人,又死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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