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是大熱狗
喬務低頭看去,頓時有點無語,但仔細一想,烏鴉聰明歸聰明,但有些沒見過的自然不明白。
他拿手遮住:“這是人類之光,沒它沒後代。”
這說得莫名其妙的,烏鴉饒是再聰明也不明白,如果它有眉毛,現在一定是皺着的,要是喬務直接說公的才有的,烏鴉一定明白。
但是,現在烏鴉覺得喬務在敷衍它,暫時按兵不動,到時候伺機而動。
喬務見黑烏鴉不言不語了,以為是搪塞了,起身準備去換睡衣,他想着待會要怎麽趕走烏鴉,再不行的話,和解也是可以的,烏鴉雖然對自己沒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麽一來二去的騷擾也煩吶。
剛走沒幾步,喬務餘光看到下方有黑影閃過,就在低頭去看的一瞬間,“人類之光”被啄了一下。
! ! !
有點疼,但也不是太疼,喬務條件反射地捂住,瞪向烏鴉,壓着怒氣說:“你偷襲?”
“沒有,我光明正大,而且怪你自己不說清楚。”烏鴉理直氣壯。
喬務着看半空飛着的烏鴉:“你一定是鴉圈裏最沒地位的烏鴉吧?這麽沒品,這麽下流,連基本的社會道德都不遵守,偷襲是沒能力的表現。”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喬務在自言自語。
烏鴉笑了,笑聲很好聽,帶着少年的清脆,它說:“恰恰相反,我在我們家族圈子中是明星一樣的存在,它們都說我長得最好看,而且智商很高,我的擁趸無數。”
長得最好看?
喬務眼神有掩蓋不住的質疑,他覺得這烏鴉不都是黑不溜秋的嗎?哪裏分辨得出好不好看?
要是喬務見過它人形态的模樣,一定會後悔當初這麽質疑。
烏鴉無視他的眼神,繼續說:“我混人類社會圈子這麽多年,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不道德,哦,也是,你是第一個聽得到我說話的人。我告訴你,如果我都不道德了,那你們人類就沒有道德可言了,我見過太多卑鄙無恥的人,當然也整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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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說起來還很得意。
“你見識還挺廣,我們人類的确有敗類,你們鳥類不也有嗎?你就是啊。”喬務現在“人類之光”不疼了,他不知道這黑烏鴉這麽晚了來幹什麽,如果是繼續整自己,早就整了,何必廢話這麽多。
他覺得這烏鴉成精也不無道理,知道人類這麽多事,而且智商确實比一般烏鴉高,但在自己看來也不過十五六歲人類的智商,不過還是要警惕一點好。
對了,他還不知道這烏鴉叫什麽名字呢,萬一它們沒有名字呢?
此時喬務放開了遮住的手,把兩手撐在綿軟的被子上,敞開腿盯着烏鴉。
卧室的門是關着的,隔音效果也好,聽不見外面的動靜。剛才喬務是打算看小電影來着,畢竟單身久了,只能靠手DIY。
這麽好的外形條件為什麽沒女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禁欲,其實……是他的性取向小衆,雖然小衆,但也是有的,不過他不喜歡在外面亂搞,寧可用手為妻,不找開敗黑野菊。
就在這時,烏鴉忽然飛快揮動翅膀,一個俯沖,鳥嘴叼住喬務浴巾一擺,使勁往下扯。
喬務反應也不是蓋的,雖然浴巾已經被拉下去了一點,但是按得及時,保住了即将露出的春光。
“你這鳥兒怎麽一言不合就耍流氓?”喬務站起身,用手去揮烏鴉。
烏鴉被他揮開,飛到雪白的床上:“什麽鳥不鳥的,鴉哥我也有名。再說了,我看看不行啊?藏了什麽好玩意不讓看?其它地方都能露,就那地兒不能露?”
這還有理了?
喬務本來退到門口,但見烏鴉居然站在床上,頓時覺得床髒得不行,走過去趕烏鴉,同時說:“剛才還誇你見識廣,這都不知道,你去找其他人看吧,我是不想被一只鳥看的。”
“關鍵是沒人露給我看啊。”烏鴉飛騰起來,落到臺燈上。
真是神煩,怎麽有這麽賤的烏鴉,現在喬務覺得烏鴉所碰到所有地方都髒,想着明天來個大消毒。
忽然,烏鴉又一個飛快地飛翔,飛到喬務的雙腿之下,喬務皺着眉頭蹬腳躲開,好在烏鴉也沒在腳前飛多久。
“你今天是要跟我一夜嗎?你不休息嗎?我們人類打仗也是需要休息的,你這樣太沒計劃了,對雙方來說都讨不了好。”喬務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洗次澡。
烏鴉笑了兩聲,飛到窗戶前,語氣挺上去挺愉快:“我看見了,是大熱狗,你藏了熱狗是怕我偷吃了嗎?放心,這次放過你,下次來。”
“……”喬務不知道它是真單純,還是裝的,要是裝的也太膈應人了。
此時喬務聽見窗外有烏鴉的叫聲,似乎在和屋裏這只烏鴉交流,只聽屋裏這只說了句:“做得好,我這邊順利,馬上來。”
?
感覺像是裏應外合,又像是聲東擊西,喬務開始覺得自己被騙了,這烏鴉今天不可能只是來和自己說話的,難道……
喬務去開卧室的門,烏鴉又笑了,起飛往窗外時說了句:“愚蠢的人類。”
一開門,就聽見自家廢柴在嗚咽,聲音忒可憐了,像是被欺負一般,喬務趕緊開燈。
我的天……
他閉上眼,有點不敢看廢柴,同時把那只黑烏鴉恨得牙癢癢。
客廳角落的狗窩,廢柴可憐兮兮地蜷縮着,它身上的毛被拔得沒眼看,像是長了癬的癞子狗。原本帥氣的狗現在變得很醜,它本就傻,現在還醜了,這可叫廢柴怎麽自信啊……
喬務嘆了口氣,慢慢走到它身邊蹲下,溫柔地撫摸着它的身體,安慰了幾句,廢柴用可憐的眼神看喬務,似乎在控訴他為什麽不來救自己。
狗窩周圍還有許多黑色的烏鴉毛,看來拔了廢柴毛的鳥為數還不少。
真是,太可惡了,本來還想和烏鴉和解,看來沒這個必要了,必須得把那只烏鴉欺負得死死的。
“喂,禽獸,你家廢柴的毛很溫暖,我們用起來很舒服。哦對了,今天沒吃你熱狗,但是你家的食物全都被我們拿走了,哈哈,不滿嗎?憋着!”
烏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說完就又飛了。
聽到這個聲音,廢柴吓得顫抖起來,喬務安撫了好一陣。
他打開冰箱,裏面的東西的确都洗劫一空了。喬務關上冰箱,右手捏了捏眉心。
看來,禹啓說的是對的,不要太小看烏鴉。
不過,這窗戶烏鴉應該打不開吧?
“廢柴,這窗戶是你打開讓那群烏鴉進來的嗎?”喬務不确定地問。
誰知廢柴居然點頭了!
喬務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他恨鐵不成鋼地對廢柴說:“你被欺負也是有原因的,怎麽有傻成你這樣的?”
算了,他也不想再批評廢柴,關上冰箱,走到浴室,邊放水邊打電話。
“喂,樂祝,前段時間聽說你在研制一種能讓動物吃了溫順的藥,研制成功了嗎?”喬務。
“研制好了,但是還沒實驗,你要把它拿給廢柴吃?可廢柴很聽你的話啊,再吃就變成智障狗了。”樂祝。
“不是它,明天來找你拿。”
放下手機,喬務躺進溫暖的水裏,室內氤氲,朦朦胧胧,他不管那藥效果好不好,先拿來試了再說。這烏鴉是和他杠上了。
清晨,喬務起了大早,把自己收拾了一會兒。鏡子裏的他依舊有氣質,很帥氣,襯衫領帶休閑褲,再來一個細邊眼鏡,活脫脫的斯文敗類禁欲教授。
長腿邁出大門時,再看了眼角落裏沒精打采的廢柴,說了句:“放心,我給你報仇。”
出了電梯,喬務去地下停車場,但是沒走幾步,就感覺自己被跟蹤了,他不動聲色,找到自己的車,很快坐進去了,不讓那黑烏鴉有機可乘。
烏鴉見自己的計劃被他識破了,小懊惱了一下,但随後它又飛到了雨刷器上,爪子抓着不放。
喬務見烏鴉擋到了自己的視線,擰着眉,想罵它,但随後一想今天要把它拿來做實驗,就不生氣了,反而微微勾起嘴角,打開車窗,溫柔地說:“小烏鴉,進來吧,外面危險。”
“?!”烏鴉大為不解,愣了愣,似乎對他态度的轉變感到詫異。
它半信半疑地飛了進來,飛到喬務的肩膀上,說:“你真的是那禽獸?”
這麽近距離的說話,喬務有異樣的感覺,他覺得好像有個少年在貼着自己耳朵說話。
“小烏鴉,昨天是我過分了,你不要記仇了,我們友好相處吧。”喬務已經開車上路。
“不行,我一般都報複很久的,沒有那麽快冰釋前嫌。”烏鴉傲嬌地說。
好,我忍。喬務保持微笑。
一路上烏鴉都在視圖激怒喬務,可是喬務的态度出奇地好,什麽都受着,這讓烏鴉罵起來有點不帶勁。
到了學校,很多車輛以及人穿行,烏鴉又在喬務耳邊說:“你看右邊那女孩,送她來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很有錢,開的是豪車,不是她的爸,你猜是誰?”
喬務瞥了一眼,對這種事屢見不鮮,然而自己也管不了這麽寬,更沒能力去制止,決定不理烏鴉。
誰知烏鴉卻說:“我知道,我之前報複過那老男人,在這過程中,我知道了他包養了這個女生。”
喬務沒想到這只烏鴉還懂包養?!真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觀。
車已經開到學校車庫,喬務說:“你看見他們做什麽事兒了?”
“沒有,他們要拉窗簾。”烏鴉跟着喬務下車。
喬務莫名覺得這句話很可愛,他笑了一下,問:“你有名字嗎?叫什麽?”
烏鴉猶豫了一下,随後才說:“江際。”
“很不錯的名字啊,我以為會叫什麽小黑之類的。”喬務往車庫外走。
而江際還站在他肩頭,沒有要下來的打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烏鴉是喬務養的。
江際說:“其實,這名字是我複制別人的,有個小孩被車撞死了,他媽撕心累肺地喊了聲江際,我當時看到了,就記了下來。”
原來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喬務覺得自己在江際口中聽出了傷感的意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你可以下來了吧,我要去上課了,我們之間的鬥争,不應該不分時間,你是有職業道德的烏鴉,是吧?”喬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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