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拔毛之辱不能忍

夏日的風輕輕吹拂,喬務感覺被風吹過的地方像有絲綢滑過,他微微淺笑,漫步在公園裏。

手裏牽着一只半大哈士奇,奇怪的是,這哈士奇沒有瘋狂瞎跑,而是乖乖被喬務牽着慢慢走。

公園裏老年人最多,各自聚成一團話家常,偶有晨跑的女孩路過,看見喬務會喊一聲“喬教授”,然後臉紅着跑開。

幾乎這個小區的女人都認識喬務,這個現象,以他本人謙虛的話來說,就是——“可能是有學術上的問題要問我,所以提前認識。”

但鄰居們都說是本人長得太帥的緣故。

可是,既然喬教授這麽受歡迎,怎麽二十八了還沒有女朋友,至少小區裏沒人看見喬務帶過女孩子回家。

公園長椅子上,喬務舒适地坐在那裏,穿着黑色休閑褲的長腿自然打開,他上身穿着白色襯衫,扣子第一扣大開,露出精致的鎖骨。

手上的手表顯示現在八點過一分,今天星期天,休息時間,喬務累了一周,終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覺得就在公園坐一上午也是可以的。

哈士奇在教授腳邊蹲着,眼睛看着對面,随後開始汪汪叫,緊接着用腦袋去拱喬務的腿,似乎有些着急。

喬務剛才閉着眼,現在睜開,看見對面有個男生飛快地跑來,衣衫不整,頭發淩亂,滿臉都是慌張害怕。

那人就是沖着喬務跑來的,他看見喬務兩眼發光,像是找到什麽救命稻草,然而喬務見到那人肩膀的東西後,反應迅速地站起身,扔下拉着哈士奇的狗鏈就走。

“教授!喬教授救我啊!”

這人是喬務的學生,他一把拉着喬務的袖子,然而喬務一臉嫌棄地躲開了,他現在走不了了,只得轉身,收起嫌棄的表情,說:“你去掏鳥巢了?”

喬務盡量不去看禹啓肩膀上的鳥屎,他全身的骨頭和肉都在叫嚣着要離禹啓遠些,但是他畢竟是禹啓的老師,不能這麽嫌棄自己學生。

禹啓搖頭:“我沒有沒有,我真的只是覺得那只烏鴉有趣,想逗逗它,誰知那烏鴉這麽野,立刻就呼了我一翅膀,還拿嘴啄我腦袋,頭發都被它扯去了好多,感覺我都快禿了。這還沒完,那烏鴉叫了幾聲,很快飛來一群烏鴉,全都欺負我,有的還向我噴屎!”

聽到“噴屎”這個詞,喬務頭皮發麻,臉上肌肉好像都在顫抖,他還是忍不住離禹啓遠了些,努力不做出嫌棄的表情:“那你是要我怎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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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別嫌棄我啊,我再也不去惹烏鴉了,但是好像烏鴉很記仇啊,我怕那只烏鴉找我報仇……”

“汪汪汪!”哈士奇的叫聲打斷了禹啓的話。

兩人向哈士奇叫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只烏鴉飛快地飛來,目标很準确,就是禹啓。

“啊教授!一定是它是它!”禹啓一蹦三尺高,迅速躲到喬務身後。

喬務生怕學生身上的鳥屎碰到自己了,躲開了他。

被教授明明白白嫌棄的禹啓很受傷,他一副要哭了樣子,此時烏鴉已經飛到禹啓面前,猛地一個俯沖,狂扇禹啓的頭,但卻沒扇幾下。

禹啓慘兮兮地拿開擋住頭的手臂,偷看看去,見喬務嫌棄地抓住烏鴉翅膀,那烏鴉使勁撲騰着,一直呀呀叫個不停。

“這烏鴉很兇嘛,”喬務不管烏鴉的掙紮,把它拿得遠遠的,一臉嫌棄地看着折紙黑不溜秋的烏鴉,“不過再兇也是一只鳥而已。”

“愚蠢的人類,趕快放了你鴉哥,不然我要你好看!”

這聲音清晰得感覺近在咫尺,但喬務沒看見人,也從來沒聽過這聲音,左右環顧了一下,确定周圍沒人,但……這聲音哪裏來的?

禹啓見教授一臉驚疑的模樣,小心地問:“喬教授,你怎麽了?你可別小看這烏鴉,可聰明了,它會記住你的臉,會一直報複你。”

“你剛才聽到誰在說話沒”喬務皺眉問他。

禹啓納悶地搖搖頭。

這下喬務認真看烏鴉,眯着眼睛,心裏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是這只烏鴉在說話怎麽可能,如果說話了,怎麽只有自己才聽見?

這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你這狗眼睛看什麽看,快把我放了!

喬務愣住了,他盯着烏鴉一動不動,然後慢慢蹲下身,把烏鴉湊到二哈面前:“廢柴,你和它說話試試?”

叫“廢柴”的哈士奇也不知是聽懂還是沒聽懂,沖着烏鴉就是一陣亂汪,那口水都飛了一下到烏鴉身上,惹得烏鴉掙紮得更厲害了。

“你神經病啊!這傻狗是聽不懂我說話的,你快讓它離開我!”烏鴉說。

喬務這下是真的确定烏鴉在說話,一旁的禹啓覺得喬務莫名其妙,撓撓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麽,随後他說:“喬教授,多謝了啊,你等我跑個了半個小時再放烏鴉啊,我我我走了……”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活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

烏鴉掙紮累了,動作小了。

喬務還是捏着它的翅膀不放,坐在長椅上觀察它,視線從頭一直看到屁股,他想到一個問題——聽這烏鴉說話的聲音,是個公的,年齡也不大。

等等,烏鴉真的在說話?

喬務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突然,不掙紮的烏鴉一下子拉屎,還好喬務反應快,躲開了,不過那屎沒有虛發,至少噴到了二哈的身上。

二哈歪着腦袋看身上的鳥屎,愣了片刻,湊過去舔了。

“呃……你……”喬務被廢柴的舉動惡心到了,“你等會給我回去漱口。”

随後他又看向烏鴉,說:“你很猖狂啊,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我也同樣不是好惹的,都說烏鴉聰明,在鳥中的确如此,但在人類眼裏也不過就是十來歲孩子的智商,在我眼裏,你就跟三歲小孩沒什麽區別。”

“你放不放我?有本事你放了我,我們大幹一場。”烏鴉說。

“還大幹一場,幼稚,把你關在籠子裏看你怎麽撲騰,不消消你的氣勢,你都不知道我喬教授的厲害。”喬務說着,擡起右手。

那手指細長,跟手模有的一比,他皮膚偏白,觸摸到黑色的羽毛時,顯得更加白。

烏鴉感受到喬務的觸摸,明顯顫抖了一下,警告他:“喂喂喂,愚蠢的人類你要幹什麽?不許亂摸!”

喬務在它身上選了又選,覺得還是屁股那裏的羽毛看起來好拔一些,在那裏随便捏住一根羽毛,然後在烏鴉的慘叫聲中拔了出來。

“這是愚蠢人類給你的警告,下次再看見你,就把你毛全拔了,讓你光溜溜地出現在同類面前,看你還擡得起頭不。”喬務用溫柔地語氣,說出惡毒的話。

烏鴉氣極了,它大罵:“禽獸不如!”

喬務不置可否,他沒想到這只烏鴉居然還會說成語,現在不想再和它多說,把翅膀捏着遞給廢柴含住:“把這黑不溜秋的玩意扔到林子裏去。”

一得命令,廢柴屁颠屁颠地含着烏鴉,不管烏鴉怎麽掙紮,小腿蹬得飛快,跑進林子裏大力一甩,烏鴉的叫聲越來越遠,隐約有句話還回蕩在林間——拔毛之辱我會還回來的!

廢柴跟着主人回了家,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喬務回家洗了三遍澡,把手伸到鼻前一聞,總感覺還有烏鴉的味道,一看到廢柴,腦中就浮現出它舔鳥屎的模樣,嫌棄得一上午沒摸它。

廢柴也就“傻”這一點像哈士奇,其它什麽拆家之類的,都沒有,或許是主人的緣故,足可見其主人手段高明。

現在廢柴覺得自己失寵了,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口,随時有被主人抛棄的感覺。

下午,喬務在書房備課,聽見客廳響起狗叫,還有砸玻璃的聲音,他出去一看,差點被眼前的景象氣死——

一群烏鴉嘴裏銜着小石子,在外面一個接一個地砸窗戶,而裏面的廢柴則含着家裏的小物件去反擊,可是那窗戶是關着的,所有小物件都砸中了玻璃,對烏鴉沒一定傷害。

那玻璃被裏外夾攻,已經裂了,幸虧質量好,沒有碎成渣。

喬務也是佩服廢柴的智商,他真想給面前“英勇戰鬥”的二哈跪了,專業坑主人這名號不是白叫的。

“廢柴,你馬上回自己窩。”喬務轉眼看烏鴉群。

這些烏鴉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主人來了都沒有跑的意思,還一個勁地用石頭砸,還相當訓練有素,一批砸完下一批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最邊上那只烏鴉在指揮,不用說,用腳趾頭都知道這是今天那只說話的烏鴉。

可惡至極!

喬務轉身去房間,沒一會就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大家夥,對着一衆烏鴉,然後按下按鈕。

“咔!”

一道極強的強光射|出,頓時那群烏鴉集體叫了一聲,然後不再扔石子,拍着翅膀撲騰着,似乎是想走又不敢走的意思。

喬務輕笑一聲,拿着超大的手電筒走近烏鴉群,在他們面前晃着,晃得有些烏鴉受不了地掉了下去。

一道聲音傳來:“禽獸,你敢出來和我單挑嗎?”

“幼稚。”喬務輕蔑一笑。

意思就是不去,順便把強光對準那只說話的烏鴉,這下烏鴉不得不帶着同伴飛走。

樓下的居民不明白怎麽下起了石子雨,還好石子不大,沒有傷到人。

喬務看着客廳的一片狼藉,再看看欲碎不碎的窗戶,擰着眉頭打了一個電話。

他覺得烏鴉真的是神煩的鳥,沒有之一,他讨厭烏鴉,不知道這群智商為十歲的烏鴉是怎麽找到自己房子的,還精确到樓層。

沒過多久,家裝公司來把窗戶換了,喬務還要求加裝什麽鋼絲網之類的東西,聽得工人雲裏霧裏。

最後還是沒成,只是這玻璃換成了質量更好的。

這麽一鬧,喬務就開始憂心了,有種被犯罪分子盯住了的感覺,随時有可能再來一場人鳥大戰。

不過一直到晚上都沒事,喬務再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只圍了條浴巾。

他走到卧室準備看看小電影,突然,他被電腦前那一團黑色的東西吓了一跳,坐到了白色的床單上。

“喲,又洗澡了?”烏鴉立在那裏說話。

什麽叫又洗澡,難道白天洗澡它知道?

好賤的烏鴉,陰魂不散,明明把窗戶都關死了,它是怎麽進來的?

喬務現在心情非常不好,他本來準備看場小電影發洩一下的,但今晚看來只能憋着了。

“你這次沒帶同伴”喬務也不怕他,敞開大腿,雙手抱胸。

“他們也是要休息的,玩死你我鴉哥一人出場就夠了。”烏鴉語氣很拽地說。

忽然,它像是看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盯着喬務裹着浴巾的胯|中間:“喂,你那裏是什麽玩意?怎麽有點鼓?”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親媽:我鴉哥雖然“智商”高,但還是很單純的,把不懂就要問踐行到底,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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