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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誠摸摸鼻子，“要不還是看風景吧。”

田心，“…………”

田心輕輕的哼了一聲，李慕誠失笑，摟着她肩膀捏着她兩只手腕說道:“不是我不想說，我一大老爺們對那些事也沒多大興趣，你要是想聽，那我知道多少說多少。”

田心忙側耳傾聽，他略微思忖後道，“我父親娶我母親時，正是母親家裏權勢最盛的時候，當時很多人說他們的婚姻是政知聯姻，不過我父親有次提過，他對母親其實是一見鐘情，父親是個文人模樣，也是文人做派，而我母親是能槍善刀英姿飒爽的白家二小姐，父親頭次見到母親，她穿着紅色騎馬裝打馬而來，眉目豔豔顧盼生輝……那一刻父親被她神搖目奪，心裏就認定她做妻子。”

李慕誠把玩着田心細嫩手指，繼續道，“後來的事我無從知曉，只知道父親又迷戀了別人還要娶進府裏，母親當然不願意，兩人一見面就吵，當時照顧我的奶媽回家養病去了，奶媽的妹子陳嬸看我可憐就每回把我抱其他房間去，關上門窗隔絕他們的争吵，給我吃點心，講故事。直到有一天他們吵架動了槍，母親沖進房間要帶我離開，父親不準，告訴她要走只能她自己走，後來她就走了，我父親不久後如願娶了溫順貌美的二夫人。”

田心從不知道他幼時有這樣的經歷，她反手握住他寬厚手掌放在自己臉頰上，好似要給他取暖，沒想到李慕誠咂咂嘴，“那年我好像才七歲，記憶模糊得很，實在記不得更多事情了，只記得陳嬸做的點心真好吃啊！”

田心雙手比劃兩下，“你的出息就這麽長。”

李慕誠拿下巴蹭她臉頰，若無其事道，“還真就這點出息，後來也只懂口腹之欲，是個可愛的大胖子。”

田心來了興趣，忙追問，“這個我聽李莞提過，不過可不是你說的可愛，而是愚笨，你怎麽吃成大胖子的，完全想象不到這麽英俊威武的誠哥有這樣的黑歷史。”

李慕誠扶額，從沒見過那麽拆臺的下屬，“也沒有愚笨，就是年紀小天真爛漫不懂人心，當時我母親走後，二夫人天天跑來寒噓問暖，我開始還抵觸，後來偶爾偷聽到二夫人說我怪可憐，還說很欽佩我母親為人，要是我母親能回來，她情願搬出去住之類的話，我見她沒多少壞心眼，她又剛生了二弟，常常抱着二弟逗弄他，又溫柔又寵溺，我心裏羨慕二弟，就不由想靠近她，沒想到她待我是真好，吃穿給我最好，我使性子由我，不許父親責罵我一句，我那時最讨厭練字，她就想着法給我盯梢父親，讓我想幹嘛幹嘛去……她真好，不出三年，我就成了滿身肥肉，不學無術的廢物。”

田心心裏一緊，不由脫口而出，“這不是捧殺嗎，她對你二弟也是這樣？”

“當然不是，她對二弟看得很緊，不許他有半點偷奸耍滑吊兒郎當。”

李慕誠眼裏結了冷霜，想也是寒心不已，他随即擺擺頭，甩去那些回憶，又像是想起什麽開心的事，臉上浮現笑容，對她說:“再後來父親從外面撿回來李直李莞兩姐弟，弟弟膽小憨直，姐姐穩重謹慎，二夫人待他們不好，他們更喜歡跟我待在一起，李莞覺察二夫人心思不軌，及時提醒了我，我這才醒悟過來，從此疏遠了二夫人。”

田心呆呆發愣着，突然轉頭過來直直盯着他，目光都有些凝重，她仿佛屏住呼吸，輕輕問，“那你……”

李慕誠仿佛看透她心思，坦而言之，“所以我以後只愛一個女人，也只娶一個女人。”

他刮刮她鼻尖，“我那麽忙，哪裏還能做到一心二用，就算為了以後孩子着想，也會用心經營好婚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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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心裏暢快又甜蜜，越舍不得離開他，只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可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她順着李慕誠向後望去的視線，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在揮手，不由問，“李直？”

李慕誠摟她起來，“我之前給他打過電話，叫他差不多這個時間點過來接我們。”

田心知道自從狙擊事件後他要處理的事情繁不勝數，又在她身上費了一晚上時間，人看着精神，其實不經意間已露出疲态，她挽着他胳膊往臺階下走，邊詢問:“是直接去上班，還是先回去吃口飯睡會兒？”

他拍拍她手背，“直接去上班，今天要你一個人吃早飯了。待會兒李莞送你回去，你吃過飯就好好補一覺，今天辛苦了，晚上讓陳嬸炖點湯水給你補補。”

田心乖巧聽他囑咐，臨上車時也囑咐他，“你上了車就眯會兒，去了也不要忘記吃飯。今天謝謝你，給我過了最開心的生日。”

李慕誠替她開了車門，看她上了車，最後揉了揉她腦袋關上了車門。

汽車緩緩開走了，李慕誠這才上了李直開來的車上，李直不解的問，“長官，你明明跟田小姐順路，怎麽不一起走。”

李慕誠閉了眼睛，含糊道，“你不懂，聞到她的味道我根本靜不下心，睡不着覺。”

李直，“…………”

李慕誠很快睡的死沉，在辦公樓前被李直好不容易才叫醒了，他掐着額頭暈暈乎乎就下車，啪叽一聲摔在了車窗玻璃上，這下徹底醒了。

李直目瞪口呆，“長官你還好吧……”

有衛兵飛快過來開了車門，李慕誠手掌揉着頭擡腳下車，又回頭問李直，“機票都買好了沒？”

李直低低應道，“買好了，不過真打算送田小姐回家啊，要不然叫她再待幾天？”

李慕誠橫眉怒對，“你記性被狗吃了，記不得上次因為什麽受罰？以後這種話不要提，萬一被田心聽到她會胡思亂想，會不高興。”

李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