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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和驸馬冷戰啦!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 華國大小網站和部分實體媒體、報刊就先後打出類似的标題,個別編輯還特批了很多看似很有依據的推測:“……兩人一改往日甜蜜,不僅彼此交流大大減少, 而且晚上也不再一起約會……”
還有狗仔專門公司、住宅兩頭跑,逮不到采訪冼淼淼的機會誓不罷休。冼淼淼被他們跟的煩,索性故意放慢速度接受采訪。
狗仔頓時喜形于色,巴巴兒地湊上去, 那情形簡直跟發現了肉骨頭的流浪犬沒什麽分別。
他也知道機會難得, 大小姐這脾氣實在不好說, 要是錯過此次, 沒準兒就永遠不會有第二次了, 于是一上來就直剌剌的挑戳心窩子的話問:“任栖桐的出軌對你打擊大嗎?你們已經分手了嗎?這會對任栖桐的星途構成障礙嗎?繼父親之後再次親身經歷這種背叛,是不是會對你未來的感情評判标準造成一定的影響?”
作為一個合格的狗仔,講究職業道德就不能兼顧良心, 大家都是要麽捕風捉影要麽歪曲事實, 實在沒招了還有故意刺激當事人發飙這種沒下限的人為制造八卦的方法。
而現在,該名狗仔就是多管齊下,什麽誤導、刺激全用上了, 八卦、幸災樂禍、興奮等情緒在他眼中熊熊燃燒, 唯獨沒有同情。
冼淼淼涼涼瞥了他一眼, 裏面赤果果的透着不解和鄙夷:“誰說他出軌了?”
狗仔一怔,下意識推脫道,“網上都這麽說。”
“網上說的就是真的?”冼淼淼嗤笑一聲,“之前還都說2012年是世界末日呢, 你這不還活得好好的?”
狗仔張張嘴,不甘落敗,“可是有目擊者親口證明,當晚他是為了保護一個美國女孩兒才受的傷,而且那女孩兒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自己正在追求任栖桐。”
“既然當狗仔,麻煩也把消息打聽全面了再來,”冼淼淼看向他的眼神簡直都帶了同情,好像在公然鄙視他的智商,“第一,當晚在場的足有近百人,任栖桐是後來才到;第二,他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十分混亂,可以說他是被迫卷入,而且受傷也是因為幫助好友,注意,男性抵擋來自外部的攻擊才讓施暴者有機可乘……”
“至于你說的那女孩兒是他所在沖浪隊隊長的妹妹,她确實喜歡任栖桐,那又怎麽樣呢?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算上國內外,能從這兒排到海岸線,然後呢?所以呢?任栖桐就要對她們的心意一一回應?累不累啊!”
說完,冼淼淼還一副你真是少見多怪的表情。
狗仔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但又不甘心認輸,“那你們冷戰卻是真的吧,對此你又怎麽解釋呢?”
“我為什麽要解釋?”冼淼淼各種驚訝,“這是我個人的感情問題,有必要有義務到處跟人講嗎?換了你,你羞不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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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生氣了!”
“廢話,”冼淼淼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有點不耐煩的上了車,示意謝磊關門,“要是你女朋友囫囵着出去,結果偷偷弄了一身傷回來,還不第一時間跟你說,偏要你通過網絡媒體、第三方的途徑知道,你生不生氣?”
直到冼淼淼的車子絕塵而去,吃了滿嘴汽車尾氣的狗仔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響着冼淼淼最後一個問題:“你生不生氣?”
他認真想了下……
擦,當然生氣啊!
情侶之間本就應該親密無間的麽,受傷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講,那我到底算啥玩意兒?
不行,他猛的回神,然後用力拍拍自己的臉,心道怎麽就不知不覺被采訪對象給繞進去了呢,真這麽能設身處地為別人着想,還當的什麽狗仔?以後還怎麽無風三尺浪!
他一屁股蹲在花壇邊上,咬着筆杆子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一拍巴掌,有了!
《愛情使人盲目,冼淼淼為男友大肆遮掩》
嗯,不錯,就它了!
自以為挖到大新聞的狗仔麻溜兒回出版社,主編看後也十分滿意,特地吩咐下面将原定的頭版頭條挪到B版,而将這個一字不改發上去。
一連串的命令發出去,主編心滿意足的扣了電話,又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其貌不揚到甚至很有幾分猥瑣的手下,心中暗想,這小子叫什麽來着?哪年進來的?我怎麽沒什麽印象?
他當然沒印象,因為之前這小子的良心還沒徹底泯滅,所以總找不到能讓主編大人眼前一亮,進而影響深刻的大八卦。只是最近着實窮怕了,又交了個時時刻刻催着買房結婚的女朋友,幾乎彈盡糧絕,這才下定決心把良心掏出來喂了狗……
“小夥子,很不錯,”主編笑眯眯道,“繼續加油,你的未來很光明!”
“多謝主編!”狗仔恭敬道謝,又小心的退出,一邊暗自得意,一邊卻又忍不住吐槽:光口頭誇獎有個屁用啊,錢,特麽的錢拿到手才是真貨!
不管是主編還是狗仔都着實容光煥發了一整宿,他們都以為自己要火了,卻不曾想第二天早上懷揣着滿腹的希望上網一看,竟看到了滿屏刷負!
“什麽狗屁報刊,白白浪費老子一塊錢!複制粘貼了人家說過的話,也好意思拿來當頭版頭條?”
“簡直坑爹!貴社編輯都是數學老師教的吧,敢不敢有點兒原創?”
“刷新歷史新坑,剛我同事取笑我白瞎了錢我還不信……”
“氣死老娘了,丢不起的人!虧我還巴巴兒趕第一波去買了報紙,剛到辦公室就迫不及待的跟同事分享,誰知人家昨晚就看過了……裏子面子全丢了,怒棄!”
抗議的留言還在大波湧入,最近幾年他們報社就沒哪天一次性收到過這麽多的評論!只可惜幾乎全是負面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新聞最講究一個“新”,所有的記者和狗仔都在賽跑,跟同行賽跑,跟時間賽跑,現在信息網絡通訊技術發達了還要跟喜歡圍觀的吃瓜群衆賽跑……誰跑在前面,率先發布新聞,誰就贏了。
主編順着某條評論中“人家冼大小姐昨晚就說了,虧你們還有臉重發一遍”的鏈接點到冼淼淼的Talk,剛一看最新動态就在自己腦袋裏放了場盛世煙花!
原來,冼淼淼昨天晚上回家之後想想繼續讓大家這麽胡亂猜測下去也不是個頭,就幹脆把自己跟狗仔的對話略作整理,然後原封不動的發了上去……
要知道,就算是日報,今天傍晚得來的新聞最早也就是明天早上問世,而她冼大小姐當天就自己公開,妥妥兒的第一手消息,可不比任何人都快了一大步?
花了錢卻只能吃回鍋剩菜,滿腔熱情兜頭就是一盆涼水,換了誰也不高興。而不高興了,自然要發洩出來,沒毛病。
冼淼淼親自開口澄清後,網民反應各異,有信的,有不信的,有覺得她過了好幾天才說根本就是欲蓋彌彰的,還有的說她确實像報道裏說的似的被愛情迷昏了頭,已然忘記了母親經歷過的慘劇,非但沒在第一時間選擇跟任栖桐劃清界限,反而開始主動提他遮掩起來,真是叫人不齒……
冼淼淼不是個特別在乎外界輿論的人,解釋完了就翻篇,壓根兒不會像某些心思陰暗折猜想的那樣盯着看,但是任栖桐很開心。
他覺得自己仿佛盼來的曙光!
女朋友親自出馬替自己澄清,他是不是要被原諒了?
得虧着他沒傻不愣登的跑到冼淼淼跟前問,不然一準兒被噴個頭血淋頭:天殺的,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沒弄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了哪兒?!
她哪兒是計較他因為仗義出手被誤傷……好吧好吧,她确實挺在意的,而且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倒黴這麽死心眼兒!當晚一起去的足有近十號人,怎麽大家都沒事兒,偏偏你胳膊上就給捅了個血窟窿?
【而且,被救人之一還是個對自家男友懷有觊觎之心的女人!】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點,情侶嘛,既然選擇在一起就要給彼此一點信心。誰也不可能掌控另一個人的人生,要是對方不管去哪兒幹什麽你都放心不下的話,那得了,也幹脆別處對象了!
冼淼淼最在意的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事先竟然一點也不知情!要不是那幾個恰巧去當地旅游的妹子無意中撞見任栖桐,又順手拍了他受傷的照片傳回國內刷關注,她肯定就要從男友那兒得到一個大驚喜啦!
真是想想都覺得酸爽,憋屈!
全世界都知道咱倆是一對兒啊,一張床上翻滾過多少次的關系了,天大的事你不第一時間往這邊打報告,藏着掖着有意思?
冼淼淼打發任栖桐回去反省,可任先生在這個問題點上就跟缺根筋似的,愣是抓不住關鍵點!
難道他真的以為消息曝光之後提前趕回來,一五一十的坦白就什麽事兒都沒了?
錯,大錯特錯!
任栖桐反省的方式方法顯然跟冼淼淼的本質要求産生了相當嚴重的偏差,他幾乎天天跟羅密歐附體似的,在冼淼淼附近神出鬼沒,無聲中用哀怨的眼神深深凝視着她,然後每天早上還不忘送一束新鮮的,她最喜歡的泰迪熊向日葵。
冼淼淼簡直郁悶!
鮮花這玩意兒打理好了根本不會當日凋謝,起碼也能昂首挺胸的保持個十天半月,趙姨又格外精于此道……現在冼淼淼家裏幾乎每個房間都能均分到一大捧向日葵,開得轟轟烈烈!
喜歡花卉的趙姨倒是挺開心,天天變着法兒的擺弄,昨天竟然還複制了梵高的作品……
***
這幾天任栖桐有些郁悶。
他本以為自己跟冼淼淼的關系很快能恢複到從前的水準,但不曾想當他一流露這個意思,對方就冷冷掃視過來,“你反省好了?”
任先生罕見的抓狂,能反省的他都反省了呀,也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跟安娜同時出現在同一場合,可冼淼淼看他的眼神還是充滿了失望和恨其不争……
難不成,被逼上絕路的任先生腦中靈光一閃,難不成她懷疑自己跟尼森、基洛他們的關系?!
不,不至于吧?
要是換做別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就找朋友求助去了,可且不說任栖桐在華國幾乎沒有朋友,就算有,以他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好似被關進密封玻璃箱的蒼蠅,分明能看見未來和希望,但他就是找不到出口!
再這麽下去一定會被甩!
好在作為歌手,任先生有獨特的解壓方式:寫歌。
短短幾天工夫,他就攢了厚厚一沓草稿,塞了大半口箱子,這還只是他自己覺得看過眼去的。
宋志小心翼翼的翻看幾張,登時就被狂塞滿嘴的狗糧,不帶這麽欺負單身汪的!
什麽“我孤獨的心啊,你為何如此彷徨”“前方充滿迷霧,我看不到通往未來的路”……
特麽的你确定這不是情詩?
他又試探着把幾首以及譜了曲的成品唱了唱,險些把自己弄哭:這也太辛酸太幽怨了……
好歹是二次合作,又是難得的啞巴知音,宋志實在不忍心看他這樣消沉下去,決心溫暖下他漸漸冰封的心靈。
“小任啊,”宋志很少扮演這種心靈導師的角色,難免有些生疏,但他還是懷着滿滿的誠意說道,“情侶間吵架拌嘴都是很正常的,有什麽誤會及時溝通了解開就好,我看冼小姐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話還沒說完,就見任栖桐緩緩擡頭,用那雙號稱“風靡萬千少女,撼動老婦心髒”的深邃眼眸望過來。
饒是宋志這個比直尺還直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朋友長得确實過分英俊了些,近看更是要命。尤其是現在這種彌漫着淡淡憂郁的樣子,得虧着沒讓粉絲們看見,不然全都得瘋。
然而憂郁男子一開口突出的話就讓宋志人生中第一次開導別人的經歷提前夭折,“你很有經驗嗎?”
宋志:“……”
蒼天啊,我有罪!我這個迄今為止還沒正經談過一次戀愛的屌絲,我有罪!
冼淼淼和任栖桐情況不對,周圍一圈兒人都跟着提心吊膽,尤其是鄧清波、王琳等人,他們跟這倆人的關系是最親近的,也怕情況進一步惡化。
說得不好聽一點,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旦其中影響力最大的倆人徹底形同陌路,誰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這當兒誰先出頭都不合适,但眼看他們倆一個就是不點撥,一個愣是不開竅,再這麽僵持下去準完蛋!鄧清波糾結一番,咬咬牙,決定身先士卒!
他找到任栖桐的時候對方正蹲在飄窗當雕塑,一雙眼睛還直勾勾的盯着下面冼淼淼的跑車,那灼熱的視線叫人看的膽戰心驚。
鄧清波下意識摸了摸胳膊,然後用力幹咳一聲,吸引了任栖桐的注意力後才笑嘻嘻道,“小師弟,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哥哥開心咳咳,讓哥哥開導開導你!”
任栖桐只瞟了他一眼就重新轉回頭去,輕飄飄道,“跟你說沒用。”
“怎麽沒用!沒試過你怎麽知道?”要是輕易放棄就不是鄧清波了,他幹脆也去飄窗另一端坐下,“老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衆人拾柴火焰高,你自己都琢磨了這麽多天也沒個進展,就別再繼續浪費時間啦,趕緊的,我聽聽,沒準兒作為局外人反而看得更清楚呢。”
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行,但偶爾嚴肅起來還是挺可靠的樣子,任栖桐被他的話觸動,略一猶豫,竟真的說了。
“……我是真的很喜歡淼淼,也在努力反省,可好像跟她的要求還差點兒什麽……”
這絕對是兩人認識以來,任栖桐說過的最多的話了,難得還沒帶着慣用的擠兌,但鄧清波聽後,半晌無語,心道要知道是因為這個,特麽的我早來了,還用等到現在?搞得一衆師弟妹都跟後媽養的似的,整天跟着提心吊膽,真是神仙打仗,凡人遭殃!
“小師弟,不是哥說你,這事兒還真就是你的不對了。”
鄧清波坦然面對任栖桐刷的看過來的火熱視線,慢條斯理的繞彎子,心想小zei~你也有今天,“你是什麽時候受的傷,又是什麽時候被爆出來的?”
聽任栖桐老實回答後,鄧清波又啧啧幾聲,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拍着大腿道,“問題就出在這兒啊!”
見任栖桐還是一臉懵逼,他恨鐵不成鋼道,“我問你,你為什麽不在第一時間跟小老板報告?”
任栖桐愣住了,本能的回答,“我怕她擔心。”
“那傷口又不是一天兩天會好的,難道你那會兒不說,等回國給她個大驚喜才不擔心?還是你覺得她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才發現自己被蒙在鼓裏的感覺會很好?”鄧清波都想撬開他的腦袋瓜子,看看裏面怎麽長得。
這都什麽邏輯!
任栖桐張張嘴,好像隐隐約約抓到了什麽關鍵點,可還是有許多地方不解,“首先我在國外的知名度遠沒有國內這麽高,正常情況下,僅僅是胳膊受傷并不會引發多大反響,更不會被傳到國內;其次當時我跟淼淼分隔兩地,要是因為我受傷的消息而影響到她的工作或是生活,我反而更難過。”
誰知在國內沒什麽人氣的業餘選手沖浪比賽會吸引幾個華國姑娘觀看,而她們又恰恰是自己的粉絲,還偏偏大題小做的發了帶血的照片回來,然後被人看見後徹底吓炸了鍋!
這幾個意外一環扣一環,巧合的令人震驚!
話說那幾個粉絲抓拍的技術真是一言難盡,當時任栖桐的胳膊确實流血,而且混着海水看着也挺吓人,但給她們拍出來,再配合上天塌地陷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任栖桐掉海裏被鯊魚啃了一條胳膊去……
聽了任栖桐的解釋,鄧清波微怔,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手下藝人越來越多,又臨近暑假,就算有付秀幫忙,冼淼淼也是天天連軸轉,就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沒事兒過來打擾。要是在這個當兒再傳來任栖桐受傷的消息,冼淼淼肯定心神動蕩,左右為難:去探望,還是留在公司?
“只是,”鄧清波撓撓頭,“你也沒必要瞞着啊,提前透個氣兒總行吧?”
誰知任栖桐反而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點皮肉小傷而已,為什麽一定要嚷嚷給親密的人聽讓他們擔心呢?而且之前我受過很多比這更嚴重的傷,跳傘時降落傘包差點打不開的情況有,骨折也有過兩次,三年前攀登雪山還遇上雪崩,跟幾名隊友被困在山上兩天才等來救援,大家都做好了死去的準備……”
鄧清波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敬佩道,“你能活蹦亂跳到現在也挺不容易的啊,不是你們平時都玩兒什麽運動啊,怎麽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
真怪不得外國人少,那都是有原因的!
說到這份兒上,鄧清波倒是有點理解任栖桐了。
就算是原本柔弱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奮鬥打拼,生病受傷也不會首先跟家人訴苦,誰不是硬撐呢?而任栖桐性格本來就獨,父母又是那個樣,想來小時候就算想找誰訴委屈都不能夠……
久而久之,習慣不管什麽事都獨自忍受的他自然更不願意對人示弱。
就像任栖桐自己說的,不過是胳膊上被紮破了皮肉,跟他曾經的經歷比起來,或許還真算不上什麽,實在不值一提。
而這小子平時疼冼淼淼就跟疼眼珠子似的,就更加不可能因為這點小傷小痛就打越洋電話讓對方跟着提心吊膽……
談話進行到這一步,一切都水落石出,特麽的合着就是相互了解不夠的誤會!
等會兒,鄧清波趕緊問最後卻是最關鍵的問題,“你跟那洋妞兒,真沒點兒什麽?”
這幾天但就這個問題,任栖桐跟不同的人反複說了沒有一百次也能有八十次,簡直嘴巴都要起繭子,但看在鄧清波這麽誠心誠意、盡心盡力的份兒上,他還是認真點頭,“她喜歡我是事實,但我不喜歡她也是事實,我控制不了別人的思想和喜好,但卻有信心守住自己的內心。”
當時出手支援尼森兄妹的不止他自己,但偏偏他最倒黴,陰差陽錯的,事情就發展到這個地步……
卧槽!
鄧清波再一次被狠狠震撼一把,覺得真不怪這小子人氣高,聽聽這張嘴!随口一說就是一篇标準告白信!
要是他能有這口才,何愁讨不到媳婦!
兩人心情複雜的對坐一會兒,鄧清波拍拍任栖桐的肩膀,“行了,你就把剛才跟我說的話去跟小老板說一遍,也不用加任何修飾,就是怎麽想的怎麽來,保準沒事兒。”
怪不得人家都說閃電結婚要不得,現在看來,愛情長跑還是很有必要的嘛!
要是小老板和小師弟早就真正了解了彼此的性格和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習慣處理方式,估計也不會造成現在這樣尴尬的局面。
說真的,一開始任栖桐還真是沒往這方面想,他只是習慣性的自己硬撐,但現在讓鄧清波一分析,還真有點後悔。
不過他又有點糾結,“那,我以後要是再有個磕磕碰碰的,難道都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淼淼嗎?”
比如說切水果割到手、登山劃破腿、滑雪摔破鼻子之類的雞毛蒜皮?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任栖桐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且不說他根本沒有向別人訴苦的習慣,但是想象一下自己對女朋友撒嬌賣萌……就渾身惡寒!
那還是個男人嗎?
“這個……”鄧清波也有些拿不準。他瞅着四舍五入身高兩米的小師弟,再在腦海中勾勒一番他對小老板嘤嘤哭訴的小鳥依人場面……嘔!
兩人很是尴尬的無聲對視,最後鄧清波幹咳一聲,“那什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吧,不過這會兒你還是趕緊找小老板解釋清楚哈,然後兩個人心平氣和的好好溝通一下,争取達成共識!”
任栖桐覺得很有道理,這種形單影只的生活他簡直一刻也忍不下去,于是立刻從飄窗上下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跟鄧清波道謝,“多謝師兄。”
一起共事這麽久了,期間鄧清波也軟磨硬泡、威逼利誘過無數多次,但任栖桐可從來沒喊過他師兄!
小波浪頓時就有些飄飄然,一張嘴開到後腦勺,又有點兒嘚瑟,“那是,知道師兄的好了吧?以後都記得乖乖喊人。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就沒點表示?”
任栖桐笑笑,點頭,“好,你想要什麽?”
鄧清波就是興奮過度随口這麽一說,哪裏想到任栖桐竟會當真,一時間倒也愣住了。
他讪讪一笑,“不用不用,說幾句話的事兒,我再提要求成什麽人了,趕緊去吧啊。”
“那就先記下,”任栖桐卻沒順杆爬,反而極其認真的說,“以後但凡你有什麽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鄧清波越發坐立難安,趕緊揮手示意他走,任栖桐也着急,沒再較真,邁開大步開門去了。
等他走後,鄧清波才松了口氣,慢慢回想一番,又嘿嘿傻笑,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挺牛逼的,難不成還有紅娘的潛質?
樂呵呵在飄窗上看了會兒風景,鄧清波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去餐廳吃飯,結果剛一伸腿就黑了臉:他的腳夠不到地!
特麽的!幸虧這兒沒別人……
他回想下剛才的場景:親愛的小師弟上下根本不用跳或是踮腳,長腿一跨來去自如……
卧槽!
鄧清波不死心,伸長脖子确認外面沒有腳步聲後再三嘗試,但憋得臉都紅了也沒保證自己能在屁股不離臺面的前提下一腳着地……
場面一度hin尴尬。
氣憤難平的鄧清波直勾勾的盯着腳尖和地面之間的幾公分——分明就那麽點點距離,可卻好像隔開了天和地,簡直就是此生無法跨越的天險!
“擦,腿長了不起啊?!”
鄧清波決定了,此生絕不再上飄窗!
*****
再說任栖桐。
得了鄧清波的醒世金言之後簡直如獲至寶,茅塞頓開,出了練習室就一通疾走,直奔冼淼淼的辦公室,然後電梯門一開,兩人四目相對。
冼淼淼正要出去見特地趕來的萬雨和方栗,正要按電梯呢,電梯門卻自動打開……
倆人盯着對方看了幾秒中,任栖桐一步跨出,平靜的表情下是掩飾不住的焦急,“淼淼,我有話說。”
冼淼淼歪頭,看看腕表,“不好意思,我跟人有約,改日吧。”
“淼淼!”任栖桐簡直忐忑,生怕跟她約的是個男人,再開口幾乎都有些可憐,“我,我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給我幾分鐘好不好?”
跟在後面的付秀覺得自己再一次被刷新三觀,這真是以前高嶺之花的大桐桐?
冼淼淼覺得挺有趣,看樣子他還真是有了新突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聽的。
不過現在的時間點有些尴尬,她确實有事,耽誤不得。
而且……就算沒事,她也準備多晾對方幾天!
這些日子她也想了很多,當初自己跟任栖桐關系确定的确實太快了些,她也不像別的姑娘那樣隔三差五花式要求着作,任誰看兩人的愛情都太缺乏考驗,恐怕不穩。
這次爆出矛盾大約也不是什麽壞事,提前了解總比過後矛盾集中爆發好得多。
人都這樣,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總不會太珍惜,不管是愛情還是戀人,多經歷幾次波折才會明白不易……
“我今天真的約了人,”她對任栖桐說,“回頭我讓秀秀看看哪天有空,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說完,她就一撩頭發,帶着付秀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還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沖外面呆若木雞的任栖桐擺了擺手。
看着飛快降下去的數字,任栖桐心裏說不出的複雜:女朋友眼見着在事業型女強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穩,現在連跟自己談話都要提前預約……他既為她感到高興,也隐隐有些不安。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的話,淼淼可以為了跟自己談而專門擠出時間,也是挺不容易的,自己應該還有機會吧?
懷揣着這樣那樣的想法,任栖桐從樓梯走了下去,然後就在練習室門口遇到了剛自娛自樂調節過來的鄧清波。
鄧清波:“……”
他重點觀察了下對方的腿,越看越郁悶,切,還真挺長!
既然看見了就不能不打招呼,而且他也挺想知道任栖桐跟小老板溝通之後的結果的,不過……這速度有點兒忒快了吧?
單從表情上看不出什麽來,任栖桐沖他淡淡點了頭,剛要過去才發現後面還藏着一個弓腰縮背的王琳,便又多點了一下。
王琳一直都挺怕他,莫名其妙的敬畏的那種,見他過來也不敢開口,就跟只鹌鹑似的在後面縮着,盡量降低存在感。殊不知她也一米七多,豎着老高躺下老長,單憑一個鄧清波怎麽擋得住?
“哎哎,”鄧清波倒不怕任栖桐,當即很迫切的拽住他問結果,“怎麽樣?”
任栖桐表情不變,“她約了人談事情,我們說好改天再談。”
說完,他就去找宋志探讨音樂問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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