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癡情錯付
慌亂中,她仿佛看到霍均的身影向她撲過來,可是随即,又有另一個黑影沖出來,将他撞去了一邊。
“楚儀!”
燈火隊折了回來,亂糟糟的晃得人眼花。在這光怪陸離的火光中,她被人從水中抱起來,被牢牢抱在那人的懷裏。
楚儀猶自緊緊攥着那截枯樹枝,尖聲大叫。
“楚儀!我在這裏!楚儀!”
透過模糊的淚眼,她看到了原定疆的臉。
和以往她見到的所有的他都不一樣,那張仿佛永遠沒有任何有仇的臉上此時交雜着憔悴,焦急,心痛……那麽多的表情混雜,他看上去好像比自己還要狼狽。她定定地看着他,生怕他消失了。
終于,她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對不起,”楚儀望着他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痛哭了起來,“對不起。”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他雖看上去很憨傻,但是一直有一種自信滿滿的神态,如今他如此倉皇卑微,皆是因為自己惹出了禍端。
原定疆緊緊抱着她,生怕她飛了一般,哽咽道:“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說過要保護你,是我對不起你。”他用他的熊皮大氅将她包裹起來,像是抱着一個小嬰兒。
楚儀喃喃說了句什麽,便覺頭昏眼花,登時昏了過去。
“相爺!”阿笙騎着小毛驢一路飛奔而來,“原将軍找到人了!人沒事兒!”
在場人都松了一口氣,慕雲漢也長長嘆道:“好。”随即對阿笙道,“你叫人先送陶姑娘回去,我過去看看。”
“什麽?我不!”陶夭秀眉一簇,嬌聲道,“我陪你一起去,好麽”
他一點也不肯軟化:“我有正事要做,如何帶你?你出來太久了,趕緊回去,不要叫陶公着急。”
“我回去了,再見你肯定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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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會兒還需去趟捕督院。”
“我也可以跟着,你帶着我吧!”陶夭心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麽,索性再次使出苦肉計來,“哎呦”一聲,裝作腳崴了。
可她此時正在一個草坡邊上,裝得又太過,竟一下子重心不穩,順着陡峭的草坡滾下去了!
而慕雲漢只當她和之前一般又在耍詐,竟然沒來得及抓住她。見她一下子摔了下去,他簡直吓得魂飛魄散,周圍的人驚呼着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慕雲漢已經跟着跳了下去!
“陶夭!陶夭!”他揪扯着枯枝衰草穩住身子,顧不得手掌被割出了細密的口子,直直奔向她身邊!
“嗯……”陶夭從重疊的貂裘中掙出一個小腦袋來,紅着臉回應他:“我沒事……”真是太丢人了,衆目睽睽之下像個毛球一樣滴溜溜滾下來!她真的是沒臉見人了!果然謊話說多了會遭報應,她現下真想立時死在此處!
她正哀怨着,冷不防一雙鐵臂緊緊擁住了她,随即,慕雲漢早把什麽男女之大防忘在了腦後,大手在她的肋骨及關節處急躁地游走着:“你傷到了麽?哪裏覺得不舒服?我幫你看一下!”
陶夭被他摸得臉通紅,同時又想,慕雲漢這樣緊張,若被他知道自己全須全尾的,定然少不了一頓罵。可是她手上連個破皮也沒有,貂裘又結實又軟,她到哪找傷去?
但她畢竟是個詭計多端的,于是委屈中又羞澀地小聲道:“摔到……屁股了……”
那急躁的手登時一僵,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暧昧又尴尬。
她滿臉通紅:“好像……有點走不了……”
這時阿笙和侍衛們也沖了下來,阿笙急火火地奔上來,差不多把慕雲漢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邊:“相爺!您傷着了沒?哪裏覺得不舒服!陶姑娘,您沒事吧?”
“沒事。”慕雲漢突然彎腰,打橫将陶夭抱了起來,問阿笙道:“車在哪?”
阿笙忙不疊道:“在東邊。”
慕雲漢便抱着陶夭尋了個緩和的坡走了上去,可是一到了車裏,他便粗魯地将她扔在了座椅上。
“哎呀!”陶夭皺着臉,嬌氣地叫起來。
他冷冷道:“別裝了。”
“真的痛嘛……”她小聲嘀咕着,心裏卻道,真是糟了,慕雲漢如今被她騙出經驗來了。
“陶夭!”慕雲漢英挺的眉毛壓着狹長的眼眸,語氣從未如此嚴厲過,“你究竟要戲弄我到什麽時候?你覺得很有趣是麽?你覺得自己的安危是玩笑麽?!若是那坡下有鋒利的樹枝傷到你怎麽辦!若是你摔折了腿怎麽辦!你說你知錯了!可是你哪有一點知錯的樣子!你這個頑劣的女人!”
是了,頑劣,他從沒想過頑劣這個詞也可以按在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身上!
“你以為我在騙你?”陶夭似乎天生就沒有怕他的這根弦,一點也不示弱地瞪視着他,“那你自己過來檢查啊?”她說着,挑釁般地指了指自己粉嫩的臀,“真的好痛,肯定都摔青了!”
“你以為我不敢?!”
“唔……”
她一驚,腦袋不自覺地縮了縮。确實,看着他這張正氣十足的臉,她總會忘記他其實是個很“不拘小節”的人呢……連她的肚子也看過了,多看個屁股,對他而言仿佛也不算什麽大事兒……
陶夭覺得慕雲漢被自己帶得不要臉了很多……
她趕緊驅逐了這荒謬的念頭,笑道:“原來相爺是想吃我豆腐,那怎不直說?”
“聽說陶府的豬皮供不應求,原來都是落進了你肚子裏!”
“——你!”他竟然拐着彎兒罵她厚臉皮!
這次,慕雲漢沒有與她同車,而是自己去騎了馬,陶夭坐在車裏喪氣地想,她雖然說是在追夫不假,可這夫,怎麽反而被她越追越遠了呢?
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明明在三江五洲時,慕雲漢也對她冷冰冰的連個笑臉也無,但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變本加厲地逗他。可如今,他不過是拒絕了她幾次,她便心裏難受起來,臉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她憤憤地扯着帕子,又覺得沒意思,将那繡了鴛鴦的帕子狠狠擲在了地上!
果然,她的桃花運一向不太順利呢!
陶夭十二歲時,那時的陶允不過是個鄉紳,當時時局動蕩,但凡是年輕的壯勞力都自發入伍,參加反叛軍的隊伍。陶允那時對當朝的腐化深惡痛絕,所以暗地裏沒少資助反叛軍錢糧。
那時陶夭有個從小便定了娃娃親的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只等再過兩年,就可以嫁過去做少奶奶。雖說做少奶奶并無什麽特殊的好處,但是三江五洲這裏女多男少,宛如一群尼姑搶一鍋粥,能早早預定下來一個周正男兒當然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可惜了,那人比她年長五歲,心思便更活絡一些,仗着自己有個好皮囊,家世也不賴,料想十二歲的陶夭也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便火速勾搭了縣丞的女兒,毀了婚約。
然而世事難料,陶夭正和陶允一道咬牙切齒地咒罵自己的未婚夫害她成了當地的笑柄,反叛軍就勢如破竹地攻占了支蚌洲和武菱洲。原本的縣丞一夕之間成了階下囚,反而由陶允代為接任。
她那變心的未婚夫一家此時才記起兩家的婚事來,痛哭流涕地表示違背婚約實屬無奈之舉,都是原縣丞強搶民男,只叫陶夭好好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厚顏無恥。
雖然厭惡,但是畢竟沒有嫁成,總的說來還是幸運的。
只是後來那男人不知怎的摸準了陶夭的行蹤,跟了她預行不軌,打算生米煮成熟飯好做陶家的女婿。當時是慕雲漢救了她。
那是陶夭第一次見到慕雲漢,她并不知道慕雲漢為何會出現在那裏,想來如今就算問他他也可能已經不記得這點小事了。但是不同于旁人與他初識所感受到的冷漠,無心,她反而覺得慕雲漢是一個非常善良又熱心腸的人。誠然,慕雲漢對她是全然無印象的,即便她那時便已如初荷般展露了稚嫩的美貌,可他全然沒有看進心裏去,他的眼中飽含的是天地,而她,只不過是天地中渺小的一個女孩而已。
若是他還記得自己,那麽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已經露餡了呢。
陶夭這樣想着,又覺得慶幸。
第二次訂婚,陶允可謂慎之又慎,他那時雖尚未封侯,但是也已有了一定氣候,所以挑來選去,選了一戶書香門第,這書香門第的男兒雖然陰柔了些,到底溫柔有禮,學識淵博,并不辱沒陶夭。
然而這次未婚夫玩的更大,竟然和一個男人私奔了!
陶夭雖然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卻暗暗佩服他的膽量,大周可不像百澤那般對待龍陽如此寬容,這個未婚夫看上去陰柔,但是做出來的事倒是頗有血性呢!
只是這樣一來,她反而成了強搶民男的那一個了。
這兩件事後,陶夭雖然依舊沒心沒肺,但安國侯卻成了驚弓之鳥,發誓要為她尋一門世間最好的親事才好!
陶夭想到父親那愁得揪胡子的模樣,心道,本想拐了相爺叫父親高興,這下可是泡湯了。
她回到府中,正好燕娘和兩個丫鬟要去廚房端宵夜來,見她蔫頭耷腦的模樣,燕娘便示意丫頭們出去,上前問陶夭道:“又沒說通?”
“唔……”陶夭支吾着,不想承認自己如此沒用。
“小王八羔子……就算是諸葛孔明,三顧茅廬也請出來了,”燕娘罵了一句,“這睡都睡了,是不想認賬麽?”
“噓噓!”陶夭唬得上來要捂她的嘴,“燕娘!你是要坑死我才罷休!”
“我坑死你?”燕娘給她拉進裏屋來,“小祖宗,你做的那些事,換個嬷嬷腦袋都掉了幾個了,你還好意思說我坑你?你這萬一哪天被侯爺發現你又偷偷跑出去,不打斷你的腿?”
“他生氣也是應該的,畢竟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陶夭怏怏不快,“再說了,我倆雖然睡一起了,但是可什麽也沒幹。”
“好了,比起你當花魁的事兒,你和那個小王八羔子的事兒都不算事兒了。”燕娘愁苦地揉了揉腦袋,“要說我曾經也是跑過江湖的人,像祖宗你這樣的大家閨秀,我還是第一次見。”
“什麽大家閨秀,只是爹爹運氣好,選對了人而已,我啊,說白了不過是個鄉紳的女兒。”
“要我說,你直接和他說叫他娶你,他一準不能回絕!”
“我其實是希望,他能主動提出來娶我嘛……”
“我的好姑娘,你毛病也忒多了些!”燕娘欲言又止,嘆了口氣,“罷了,老爺夫人都管不了你,我這個老太婆操什麽心,我去看飯菜了。”燕娘說着唉聲嘆氣地走了。
陶夭脫力了一般倒在床上,也重重嘆了一口氣。燕娘是個江湖人士,自然不知道她這種女兒家的心事,縱然再怎麽厚臉皮地纏着慕雲漢,她心裏終歸還是希望他能主動來親近自己的……
想到上次車內慕雲漢失态的模樣,她不由臉一紅,輕聲道:“慕雲漢,你這條口是心非的豬。”
楚金玉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她做了個美夢,夢到自己做了慕雲漢的夫人,夢到爹娘和哥哥們為她自豪的模樣,還有楚儀,楚儀在一旁低眉順眼——如她一貫一樣——只有羨慕自己的份兒。
現下她醒了過來,一想到這個夢即将變為現實,便愈發笑得甜蜜又安心。
她揚聲喚外面的人:“阿笙。”
叫了兩聲卻無人應答,她只得起床自己梳洗一番,打開門來正要出去,就看到門外站着兩個黑衣衙役。
“霍少夫人,”其中一人面無表情道,“若是休息好了,便随我們去衙院吧。”
“什麽?為什麽要帶我去衙院,這裏是相府,你們怎的随意進出!”
兩個捕快面面相觑一番,複道:“你還是快動身吧,咱們不想對你用粗。”
楚金玉走出來,這才發覺,眼前不過是簡陋的小院,哪裏是什麽相府?她有些慌了,喊起來:“阿笙!阿笙你在哪!”
其中一個捕快終于不耐煩起來:“霍少夫人!你再這樣亂叫,咱們只好堵着你的嘴送你去了!”
楚金玉後脊發涼,突然發覺事情變得沒她想的那樣簡單。
到了衙院,審訊的架勢更勝捕督院,竟然是瀚瀾城的瀾中令親自審訊。師爺,書記官分坐兩側。柳景元坐在堂中右側,霍家因為身份尊貴,特許坐于左側聽審,霍均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衣服,呆頭呆腦地蜷在霍夫人身側。至于楚家人,則是被圍在外圍,楚金玉甚至看到自己兩位不常露面的嫂嫂也來了。她心狂跳着,走上堂來便看到堂下跪着一人,等她到了,那人回首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去。
是霍予!楚金玉心裏一炸,臉上茫然了一陣,想到慕雲漢對自己的允諾,才勉強鎮定下來,也跪在霍允身側。
楚金玉受審時,楚儀也才将将轉醒,她自噩夢中睜開眼,便聽到暖陽急切的聲音:“小姐!你醒了!”
“暖陽……”楚儀握住她的手,“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麽可能,小姐你洪福齊天,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她安撫了楚儀一陣,端來一碗粥:“小姐,你好久沒吃東西了,喝點粥吧。”
楚儀喝了兩口,覺得腹內陣陣惡心,問道:“我怎麽回來的?”
“原将軍給您抱回來的,”暖陽一提到原定疆,也不免心存感激,“原将軍為了找您,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今日還要去操練,我看他真是個鐵打的人。他說小姐若是好些了,下午便會來看您。也是萬幸啊,大夫看過了,說小姐您只是體虛,好好将養也就好了,過了今日若是沒有發熱,便是大好。”她一旦打開了話匣子,便停不下來,将這兩日的事原原本本和楚儀說了一遍,末了開心道:“小姐回來了就好,等小姐身子養好了,再熱熱鬧鬧辦一場婚禮。”
“我留情于那個波食人,又失蹤了這麽久,被發現時還和霍均在一起,我還能嫁人麽……”楚儀哀傷道。
暖陽當即變了臉色,急道:“小姐,原将軍他對小姐一往情深,咱們都能看出來!再說霍姑爺是個傻子啊,誰敢多說什麽呢!波食那邊,一定是小姐察覺不對勁了,所以才故意告訴他名字的對不對?原将軍可不是那等沒腦子的人,他聰明的很,能想明白。怪只怪我那日太緊張了,要是當時就發現有問題了,小姐也能少受點苦……”
楚儀苦笑:“我結婚前一日便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想來那時便已經被人害了。”她猶豫了一下,到底也沒說留名與哈吉斯是為了母親的事。
暖陽眼珠子轉轉,欲言又止:“其實我早便聽了一些傳聞……”
楚儀正吃着粥,笑起來:“你這個包打聽,又聽了些什麽市井八卦,說來與我聽聽。”
暖陽可笑不出來,悄聲道:“聽說大小姐,和霍家的養子有染。”
只這一句,便叫楚儀瞪大了眼。
“霍姑爺被送去山莊養病為假,方便他們幽會為真,後來,霍姑爺就跑丢了,失蹤了也有小半月了,大小姐也知道,但是她探望回來總是不說,瞞着霍家。”
楚儀心想,楚金玉真是個秘密多多的人。
暖陽繼續道:“小姐這個事兒,……也是大小姐做的。”
“什麽?這可不能亂說!”
“這是我聽到原姑娘說的,”暖陽急忙道,“她說,大小姐都招了,因為她生辰時,被小姐發現了霍姑爺的藥有問題,霍允不放心,就要殺小姐滅口。”
“我……我沒有發現什麽藥有問題啊……”楚儀咬牙,她恍惚記得那日是經過了藥房,可是那藥房空無一人,她并未多心。此時她滿心憤怒道:“她再如何恨我,我們好歹是同宗姐妹,她怎能如此對我!”
“她一直便是個蛇蠍心腸的,今日衙院便在審她呢!還有那個養子,據說還是個慣犯,之前殺了不少姑娘。”
“你說今日便在審理?不行,我要去看看。”
“小姐!”暖陽急忙扶住她,“好歹再吃些粥,你太虛弱了!”
“不,我要去問清楚,”楚儀咬牙,“她已經有了一切,為什麽還要如此對我!”
楚儀被暖陽攙着走出門來,便看到張媽像堵肉牆似的正守在門口,皮笑肉不笑道:“小姐,夫人吩咐過了,叫你不要離開這個院子。”
暖陽皺眉道:“張媽,小姐做什麽,什麽時候輪到你個外人說三道四!”
張媽怒道:“你個丫頭片子,又什麽時候輪到你如此和我說話!”
正說着,院外嘈雜起來,卻是原大花領着兩個捕快威風凜凜走了進來,她揚聲道:“瀾中令有命,着證人楚儀前往府衙作證!”随即她沖楚儀眨眨眼,笑道,“幸而你醒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只能将你擡過去。”
她上前兩步,見張媽依舊橫在那裏,笑道:“怎麽,要妨礙我們辦事?”
張媽到底是個宅院的仆人,沒見過世面,心中忐忑,卻不肯讓步:“小姐身子不爽,不能随捕快去了。”
原大花冷笑一聲,也不跟她廢話,只一揮手,兩個跟來的捕快便将她架開。原大花也不顧張媽疼得嗷嗷直叫,拉過楚儀來笑道:“你治家不嚴,叫下人爬到腦袋上去了。”說着還不忘挑釁看張媽一眼,只把張媽氣怔了。
兩人出來,原大花便不再做出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關切道:“你怎麽樣了,還好麽?”
楚儀笑道:“我一向身體好,這樣凍了兩日,也沒什麽大礙。”
“那便好,看不出你這身子骨倒也沒瞅着那樣弱,我備了馬車,你去了那裏,只遠遠地答了瀾中令的話就好了。”
“要殺我的人,是楚金玉麽?”
原大花看她神色嚴肅又凄涼,嘆氣道:“不錯。但她只是個傀儡,要殺你和霍均的是霍家的那個養子,我們把霍均此前吃剩的藥渣給太醫看了,裏面有致人頭疼發狂的藥,診脈還診不出來。哦對了,還有一個叫全貴的下人,柳捕督詐了他一詐,他也招了,就是他把你塞在麻袋裏從山崖上推下去的。當然柳捕督也算是一箭雙雕,那個霍允床底下發現了不少女子衣物碎片,和之前失蹤的女子的衣物吻合,可算找到了個線索。”頓了頓,原大花換了一副崇拜的口氣,“說來還是慕相聰明,他在楚金玉慶生的家宴上喝了霍均的酒,感覺身體不适,很早就命人去查了。所以整件事,楚金玉稱不上無辜,她應該算是幫兇。還有……哎,你去了就知道了……”
楚儀到了衙院,便知道原大花為何欲言又止了,因為楚金玉正在瘋狂地呼號:“雲漢呢!他說過會娶我,他說會娶我,我是慕相未來的夫人,你們誰敢對我不利!”她瘋狂之下,力氣極大,竟把上前來拉她的衙役掀了個跟頭。
作者有話要說: 陶夭:你……你跑慢點
慕雲漢:你不是要追麽?
陶夭:我走了,再見。
慕雲漢:等等等等,我這不是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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