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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英語, 那, 豈不都是外國人了嗎?”

李惠美在那美克星的地球知識速成班上過學, 地球上有許多國家, 每個國家都有屬于自己的語言。

何啓弘點了下頭。他還在聚精會神地聽屋裏人的争吵內容。

負責安排李惠美與何啓弘工作的主管, 突然站在了他們身後。主管的身邊, 還站了幾個穿保安服的人。

“148、149, 你們磨蹭什麽吶,還不趕緊到新工作崗位上去報到!”

主管冷不丁的一聲呵斥,吓了李惠美與何啓弘一大跳。又一次, 像是被驅趕的牲口一般,他們被保安往下一個工作點趕去。

往前走時,李惠美聽見身後的門打開了, 她和何啓弘都回頭去看。只見有兩個年輕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們都低頭耷腦的, 像是犯了什麽錯誤一般,被主管帶走了。

李惠美與何啓弘被安排的工作, 是清掃幹淨所有的回廊, 以及把每一個工作間的廢料垃圾都轉到一個最大的垃圾桶裏。

最大的垃圾桶在店鋪的最後面, 所以李惠美與何啓弘的工作是從前往後打掃, 一直深入到花栗包子鋪的最裏面。

“這個工作好, ”李惠美一面打掃,一面悄聲對何啓弘說道, “我們剛好把可以這鋪子裏的房間都看一遍。”

由于清掃工作只有李惠美與何啓弘兩人做。因此沒人盯着的時候,他們剛好可以說話。只要說話的聲音不大, 基本不會被人聽見。

何啓弘在洗菜的時候, 得了個新發現。剛好,他趁着這功夫說給了李惠美聽。

“我們那個洗菜的工作間門口,剛好正對着我們之前包包子的那個工作間。你知道嗎?我發現,原來所有的包子蒸熟後,還有一道工序。”

“是什麽?”李惠美之前在包包子時,一心只顧着手裏的活,對周遭發生的事,全然不知。

“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何啓弘在講述時,又回想了遍自己親眼看到的,“但是,我看見有人從後面端着籠屜來,又有人端着籠屜走。你想,按道理,包子蒸過就算好了,幹嘛還要人搬來搬去呢!”

“是啊,”李惠美也覺得何啓弘說的有道理,“說不定關鍵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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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美與何啓弘正竊竊私語時,又有幾個端着大籠屜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再看相反的方向,另幾個大籠屜也被從另一個方向搬來了,正往售賣的那個工作間走去。

李惠美與何啓弘低下頭,佯作還在幹活的樣子。他們都在留意那幾個從包包子的工作間出來的人,看他們究竟端着大籠屜往哪裏去。

這些籠屜堆起來,比端的人的頭還要高。只見他們費力地朝更深處走去。李惠美與何啓弘眼見着他們,走到回廊最深處後,繞進了一個拐角,然後就不見蹤影了。

“我怎麽覺得最後送到售賣間的包子,比從包包子的工作間拿出來的要香多了。”李惠美仍沉浸在之前碰上那兩波人的情景裏。

“一定有個我們都不知道的步驟。”何啓弘看向回廊的盡頭。那裏暗暗的,讓人看不清,充滿了神秘感。

李惠美與何啓弘都加快了手裏幹活的速度。他們一面打掃,一面留意路過的各個大小房間。

在清倒垃圾桶時,李惠美與何啓弘都會先把裏面的廢料翻一遍,看看有什麽可疑的,抑或跟包子秘方相關的線索。

“你看,這是種薯片的包裝袋,”蹲在垃圾桶邊,何啓弘向李惠美解釋袋上的文字,“這上面的地址,寫的是美國桑利亞納州。”

“是不是這就表示,他們都來自美國?”

“很有這個可能,”何啓弘又在垃圾桶裏找到了一本看舊了的雜志,他指着雜志名說道,“這是《花花公子》,也是美國那兒的特産。”

“可是,美國人長得不是該和我們不一樣嗎?”李惠美還是覺得有些地方想不通,“我看店裏的那些人長得沒什麽特別的啊!”

何啓弘覺得李惠美的話有道理。于是,剛剛想出頭緒的他,又糊塗了。

他們只好往前搜索,繼續找尋真正讓包子格外好吃的秘密。

打掃到回廊的盡頭,李惠美與何啓弘本來以為拐角處還會有路,抑或是房間。但是當他們真正到那裏時,兩人才發現,竟全是死路了。

“你們兩個打掃完了,就馬上回去包包子。”主管出來視察完工作後,又再次吩咐李惠美與何啓弘道。

到這時,李惠美與何啓弘已經連續工作十二個小時,兩人連飯都沒吃上一口。

“可是,我們還沒吃飯呢!”李惠美挨不住餓地抱怨道。

“做滿24小時才開飯,”主管滿不在乎地回答李惠美道,“我們這裏一天一頓飯菜。時間到了,自然會讓你吃飯的。”

“他這不是拿我們當耗子了嗎?”何啓弘也受不了了,他與李惠美竊竊私語道,“老鼠才每天就吃一頓飯呢!”

惡劣的工作環境,讓李惠美與何啓弘都痛下決心。他們一致認為在花栗包子鋪不能多待了,得盡快找到包子配方離開。

于是,又接連工作了十二個小時,李惠美與何啓弘終于盼來了他們的第一頓飯。

有專門的人把飯送來。大家輪流到回廊裏蹲着吃飯。過道上全是人,李惠美與何啓弘捧着飯盒,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空位蹲下。

李惠美摸到飯盒是涼的,不禁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打開飯盒,見到裏面裝的竟是滿滿的核桃。

核桃殼硬的像石頭。李惠美咬不動,反倒把牙齒磕得生疼。在她身邊的何啓弘,對核桃也是束手無策。他抓着核桃往地上砸。砰砰砰砰的,何啓弘砸了好一會兒,核桃紋絲不動,一點裂開來的跡象都沒有。

無計可施的李惠美與何啓弘再看周邊的人。他們的牙齒就像鋼鑄的一般,只要用兩顆大板牙在核桃上輕輕一咬。核桃殼立時就碎了,裏面的肉也就露了出來。

“這裏真不能待了,再待下去,我們不累死,也要被餓死!”李惠美連聲叫苦道。她別的都不怕,就怕餓。只要能填飽肚子,再難吃的東西她都能忍受。唯獨,如果讓她徹底吃不到東西了,那她可就受不了了。

“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何啓弘主動打了退堂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沒那個包子的配方,只要我們保住命,将來總有法子東山再起,重新做出更受歡迎的包子的。”

李惠美沒多猶豫,當即就答應了何啓弘的提議。在她看來,沒什麽要比填飽肚子更重要了。

趁着所有人都在埋頭吃飯,而主管也不在邊上看着,李惠美與何啓弘輕輕站起身,極力不發出引人注意的動靜。

花栗包子鋪裏的回廊過道,像迷宮一樣錯綜複雜。自何啓弘與李惠美進來後,他們便再沒出去過。而那條回家的路,也老早就在兩人過去的忙碌疲憊中,被忘的一幹二淨了。

何啓弘只好憑着記憶裏模糊的畫面,往外找出去的路。李惠美跟在他後邊,不時的幫他查看有沒有什麽追上來的人。

“148、149,你們要去哪兒,上班時間到了,還不趕緊回去幹活!”主管從一個房間裏出來時,驀地見到了李惠美與何啓弘。對于他們出現在不該在的地方,他大感意外。

李惠美與何啓弘好不容易逃到這裏了,哪兒會聽得進主管的話。主管的聲音一喊出來,他們兩人連頭都沒回,快步往前就跑。

“你們幹什麽?往哪裏去?”主管看李惠美與何啓弘不理他,只顧着朝前跑,他也急了,立時對着對講機喊道:“148和149逃跑了,148和149逃跑了,前面快來人把他們攔住。”

李惠美與何啓弘聽見了身後主管的大喊聲。他們以為主管是要把自己抓回去,于是,更加快了腳步。

主管的腿短,人又胖。他追了沒兩步,就被李惠美與何啓弘遠遠地甩在身後了。

眼見着李惠美與何啓弘跑得徹底沒影了。主管再又氣喘籲籲地沖着對講機說道:“148和149,快攔住這兩個人。他們要是不做了,就趕緊結工資讓他們走人。千萬別讓他們亂跑。萬一被他們發現了那件事,可就麻煩了!”

李惠美與何啓弘原先就不認路。被主管這麽一追,兩人更亂跑得像沒頭蒼蠅了。他們不但離前門越來越遠,反倒離店鋪更深處越來越近了。不知不覺間,他們又來到了回廊盡頭有拐角的地方。上次在這裏,他們發現拐角的後面是面牆,并沒有路可走。

“怎麽辦?”李惠美一看又走到死路了,急地讓何啓弘趕緊想辦法。

何啓弘聽得到遠處的腳步聲,他知道那是追着自己和李惠美而來的。他強定心神,再一次細細地打量堵在拐角處的兩面牆。

“沒道理,那些人到這裏就憑空消失了,”何啓弘自顧自地喃喃道,驀地,他發現牆角的四面全有縫,他激動地大呼出聲,“這牆後面一定還有什麽!”

說着,何啓弘開始在牆上四處拍打起來。這是他在外國的懸疑小說裏看來的。據說,外國的領主常在酒窖裏設暗道。暗道的門總是一堵牆。而開關,則大多是牆上的一塊松動了的石磚。

聽着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惠美急地滿頭大汗,兩手越攥越緊。終于,何啓弘終于找到那塊松動的磚石了。

左右兩堵牆,何啓弘随心挑的是靠右邊的那面。随着石磚從牆裏漸漸抽出,李惠美與何啓弘面前的牆也跟着轉動起來。

眨眼間,李惠美與何啓弘跟着轉牆來到了牆的另一面。

在這一面的世界裏,他們站在一個向下去的樓梯的最上端。這條樓梯很窄,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盞昏黃的壁燈亮着,用來照清他們腳下的路。

何啓弘拉着李惠美,他們快步往樓下走去。

在他們下去以後,追他們的人也跟了過來。好在樓梯看似深不見底,但其實并不太高。最多走三四層樓的功夫,李惠美與何啓弘就到了樓底。

到了樓底,一切都開闊了起來。樓梯盡頭的兩邊都有路。

往左,是黑洞洞一片,什麽都沒有。

往右,則有微弱的光亮。不遠處,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樓梯後面有個小隔間。李惠美與何啓弘藏身在裏面。等到追的人都離開了後,他們才悄悄地從裏面出來。

“我們往那裏走,”何啓弘指了指有光亮的地方,“剛才那些人是往沒亮處的一邊追的,再者,說不定能尋到我們一直要找的包子配方呢!”

李惠美同意何啓弘的看法。于是,他們一前一後,蹑手蹑腳地悄聲往有光亮的地方探查去。尋着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哭聲,他們找到了好幾間關着人的小黑屋。小黑屋的門上都有一扇窄窗。透過窄窗,李惠美與何啓弘看見裏面關了許多老鼠一樣的動物。

“這不是老鼠,”何啓弘認得小黑屋裏的動物,他向李惠美講解道,“這是北美洲的特産,花栗鼠。”

何啓弘聽見花栗鼠們不但在屋裏哭,還抽噎着用英語念叨着什麽。

聽了一會兒花栗鼠說的話後,何啓弘拉着李惠美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他們都說什麽了?”李惠美看何啓弘神神秘秘的,覺得他帶自己走這麽遠,明顯是不想讓那些花栗鼠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

“他們都是被鼠販子從美國賣到這裏的,”何啓弘對李惠美說道,“是被我們國家的田鼠精買到這裏來做苦力的。”

“鼠販子?”李惠美吓得臉都變了色,“那,我們弄不好,也要留在這裏做苦力了?”

“反正,情況不容樂觀,”何啓弘又說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李惠美與何啓弘正要轉身找回去的路,突然間,一股讓人垂涎三尺的包子香從前方不遠處飄蕩而來。他們見到香味飄來的房間有亮光,便想着之前看到的過道裏的光亮,興許就是來自那裏了。

與之前關花栗鼠的小黑屋一樣,這個有亮光的房間的門上,同樣有扇小窗。透過小窗,李惠美與何啓弘看見裏面是個像車間一樣的生産間。無數又肥又胖的花栗鼠站在車床邊。盛着包子的籠屜一個個地從他們面前經過。

當包子經過花栗鼠們面前時,每一只花栗鼠都會向它們打個噴嚏。噴嚏連着花栗鼠的口氣與口水一起撲到包子上,李惠美與何啓弘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那些包子都顫動了一下。瞬時間,被花栗鼠噴過口水的包子散發出異常的香味,就好像升華了一般,這些包子立時就和外面的那些平庸貨色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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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招娣一連做了好幾天大夢。終于,他認為到了檢驗自己第六感是否靈驗的時候了。他把存折裏的錢都取了出來。這是他從打知道有彩票這麽個東西後,就開始存的。一心要中個大獎的他,,将裏面所有的錢,全壓在了他在夢裏看到的號碼上。

“沒中,”兌獎的工作人員把李招娣的一沓彩票全退了出來,“一個號碼都沒中。”

李招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她全部的積蓄啊。她不甘心,激動地求兌獎的工作人員再幫她看一遍。

兌獎的工作人員看李招娣年歲大了,恐怕她經不起刺激,于是只好順着她的意,又幫她兌了一遍。

“老婆婆,一張都沒中。”

還是一樣的答複。李招娣知道,看來是徹底沒希望了。她氣呼呼地回了家,決意以後再也不買彩票了。回到家後,她無所事事,索性出門擺攤挽回些損失。

近日裏宋大媽又開始抓小商小販了,李招娣背上了随意門,以防被宋大媽逮個正着。

随意門有一段時間不用了,上面落滿了塵灰。李招娣背着它出門時,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了,”李招娣疑惑道,“今天是星期天,大媽他們能去哪兒呢?”

李國正與李明做的事,和李招娣一樣,都跑到彩票亭去兌他們買的彩票去了。也和李招娣一般,他們似乎同樣沒有中獎的命。兩人買的所有彩票,皆全軍覆沒。

李國正與李明垂頭喪氣地回了家。驀地,走到家樓下時,他們見到李招娣匆匆忙忙地背着随意門上樓。

“什麽事啊,這麽着急忙慌的?”李國正一進家門,就問李招娣道。

李招娣連忙對李國正與李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剛才我進這裏面去,”李招娣指着随意門說道,“發現有一條路,可以穿越到明天這個時候。”

“那,”李國正恍然大悟,他立刻明白為什麽李招娣這麽激動了,“那就是說,我們可以穿越到未來,提前看到中獎的號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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