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1)

第二天胤禛就派了人手過來幫靜怡收莊稼, 就那麽一塊兒地, 一刻鐘就能一點兒不落的走一遍兒, 活計實在是不算多,上午将玉米和大豆都收了, 下午就順便連着地也翻了一遍兒。

靜怡立馬就開始播種小麥和花生了, 這些她都是請教過莊子上的佃戶的,再加上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就是挖個淺淺的溝, 然後撒種子,再然後蓋土, 澆水,連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

所以, 只領着三個小丫頭, 靜怡她們自己就将這活兒給幹完了。

剝玉米籽和曬黃豆這事兒,則是院子裏的婆子們幹的。同樣是一天時間,利利索索。連帶着院子裏的垃圾都給清理完畢,幹幹淨淨一點兒都不像是剛收完莊稼的。

“快稱稱,有多少?”靜怡等不及曬幹, 讓葡萄去廚房借了秤回來, 她自己不會認這種秤, 就眼巴巴的看着葡萄拎着兩個小布包往上面挂。

“唔,玉米是十五斤,大豆是十斤。還沒曬幹,曬幹的話, 應該是得再縮一點兒吧。”葡萄放下秤杆,看靜怡:“咱們之前打聽的,一畝地好好伺候的話,大概是能産四百斤玉米和三百斤黃豆的。”

他們才得了十來斤,可他們這地也小啊,連半分都沒有呢。

“也是不少了,你們不都沒有好好上肥嗎?”背後忽然傳來聲音,靜怡算的太認真,差點兒沒吓一跳,一轉頭,看見是胤禛,趕緊伸手拍拍胸口:“爺,怎麽沒讓人說一聲啊,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知道嗎?”

“沒想到你正出神。”胤禛笑了一下說道,伸手提過那袋子,抓了一把裏面的玉米出來,有些癟,胤禛放了一粒到嘴裏,就這麽生嚼了一下,确定裏面有東西,這才吐出來。

靜怡忙端了杯子給他漱口,胤禛又問道:“可曾仔細打理了那田地?”

“并沒有上心,想起來了就去拔兩顆草,不過,這地大約是肥力太薄了,草也是很少長的。”靜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胤禛點頭:“但看的話,收獲确實是不多,但兩樣加在一起,說不定你這個套種的說法,還是很有意思的。”

靜怡眨眨眼,臉上露出幾分喜意:“爺的意思是,能用?”

“得多試試才行。”胤禛挑眉,說實話,他心裏也是有些吃驚的。種地的人誰不知道,一畝地的肥力就那麽多,要種一樣就得多多上肥了,兩樣混種在一起,太過于密集,肥力跟不上,再加上陽光定是有遮擋,這收成肯定是要降低的,說不定這矮一點兒的作物,都活不了。

他原先也只當靜怡是找點兒樂子玩耍呢,反正這麽一點兒地,灑下來的種子一個小荷包就能裝滿了,也就兩三把。

卻沒想到,竟還能收獲一些。這還是沒好好打理,要是能好好打理一番,是不是就能收獲兩樣作物了?

“你是不是打算種小麥和花生來着?”胤禛又問道,靜怡前些時間讓葡萄弄的種子,胤禛不可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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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沒打算用肥料。”靜怡笑着說道,胤禛點頭:“這事兒,先不要傳出去,若是有人問起來……”

“我自己弄着玩兒的,就跟種花一樣,養活了就行,哪兒知道別的什麽東西啊。”靜怡笑嘻嘻的打斷胤禛的話,抱着他胳膊撒嬌:“爺若是也想種着玩兒,可就不能來問我了,我這點兒水平,可比不上經年的老農。”

胤禛忍不住挑眉,細細看了靜怡的神色,伸手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你倒是會偷懶。”

“我才不是偷懶呢,這種地的事兒,确實是術業有專攻嘛。”靜怡笑哈哈的說道,胤禛沉吟了一下:“你這也算是立功了,想要什麽賞賜?”

“現在還沒什麽想要的,爺能不能先欠着?等奴婢有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再來兌現?”靜怡歪頭想了半天才說道,胤禛點頭應了:“也好,等你想起來再說。”

“爺,我親自種出來的玉米和黃豆,要不要讓廚房給做了吃的,我請爺吃飯?”靜怡又興沖沖的扒拉桌子上的袋子,胤禛想了想,點頭應了:“也好,我一會兒讓人送到廚房,你想吃什麽?”

這玉米已經熟透了,肯定是不能煮着吃了,那就吃玉米餅吧。至于黃豆,索性磨成豆腐,這麽點兒也足夠炒一盤子菜了。

今天是肯定不行,于是先送到廚房吩咐一聲。

“爺,時候不早了,奴婢伺候你梳洗?”忙完了,靜怡就湊過來獻殷勤:“奴婢幫您擦背?”

靜怡本來是開玩笑的,她進府這麽些年了,別人那兒她是不知道的,但在她這兒,胤禛向來都是自己梳洗的,洗澡也從不讓丫鬟婆子伺候。

但她沒想到的是,胤禛摸着下巴猶豫了一會兒,竟然點頭了。

靜怡有些無語,但也只能跟着進去。将澡布拿在手裏,靜怡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堂堂四貝勒,一個大男人,竟然用的是細棉布做的澡布!

在鈕祜祿府上,她阿瑪和她兄弟,用的可都是粗布的,摸在手上都剌的慌。

不過,胤禛好歹是皇親國戚嘛,哈哈哈哈,還是很想笑啊,皇親國戚怎麽了,那也是男人啊。

“笑什麽?”胤禛背後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靜怡忙收住臉上的笑容:“只是在想,奴婢明天就能吃上自己種出來的東西了,日後若是包個山頭,也能養活自己了。”

胤禛噗嗤一聲笑出來:“就你種出來的這兩把糧食?夠吃一天的還是兩天的?想要多種點兒,就得曬太陽,還要翻地,還要捉蟲子,還要拔草,蹲地上一蹲就是一整天,你受的住?”

靜怡忙搖頭,想到胤禛看不見,撇撇嘴說道:“受不住。”

不過,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真到了迫不得已必須種地才能養活自己的時候,她也是能豁的出去的。能享受的時候自然是要多享受的,享受不了了,那多勞動一下也沒什麽。

想着她心情就又好了些,這輩子天生命好,沒托生成丫鬟或者農戶。不是她看不起丫鬟或者農戶,而是這種生命不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些。

就像是隔壁,前段時間說是又死了個丫鬟。

“你倒是老實。”胤禛輕笑了一聲,靜怡嘟囔道:“在你面前說假話也會被拆穿啊,還不如說實話呢。”

“嗯,這倒是。”胤禛點頭,又擡手拍了拍肩膀:“先洗頭發。”

靜怡忙應了一聲,伸手抓了胤禛的頭發。這會兒已經是康熙朝中後期了,所以對頭發的管治就松了些,所謂的金錢鼠尾,也變成了後半腦袋都是頭發了,雖然也不好看,但比一根老鼠尾巴強多了。

若不是德妃長的好看,胤禛這張臉也生的不錯,這發型就實在是不堪入目。胤禛的頭發是有些天然卷的,靜怡費了好大勁兒才将辮子給拆開。

手指當梳子,慢慢的梳通,順便幫着胤禛揉按頭皮。

胤禛舒服的靠在浴桶上,差點兒沒睡着了。

等靜怡開始幫他擦頭發,他才睜眼拿了澡豆在身上擦。靜怡有些尴尬,找了理由想躲出去:“我先去幫爺拿幹的布巾過來?”

胤禛轉頭看她:“這會兒不好意思了?”

靜怡捂着心口往後躲了躲,要麽是全禿,要麽全是頭發,這一半兒的,看着實在是有損顏值。

“爺,這會兒天氣冷了,不擦幹的話,容易生病。”靜怡支支吾吾的,不敢擡頭看,胤禛也不勉強她,笑着應了:“那你去吧,記得帶衣服,剛才你沒帶過來。”

靜怡臉色紅紅,忙出去将東西都收拾過來。

晚上自然是被翻紅浪,靜怡現在身子已經長開了些,再承受起來就沒那麽艱難了。她自己也想的開,會自我調節,慢慢摸索,也知道該怎麽樣才能讓自己也享受到了。

一場歡~愛下來,身心都舒暢了。她也沒心事,轉頭就呼呼睡着了。倒是留下胤禛睡不着,一會兒想想套種種地的事情,一會兒又想想太子被廢的事情。

折騰到後半夜,好不容易眯一會兒,蘇培盛又來提醒,到了要上朝的時間了。胤禛只好起床,一邊穿衣服一邊看還睡的十分香甜的某人,過了一會兒,頗有些嫉妒的伸手捏了一把那粉嫩嫩的臉頰,真是小豬一樣。

不過,看她這樣無憂無慮的,好像自己也跟着輕松了一些。

靜怡一覺睡到大天亮,給福晉請安的時候差點兒沒遲到。福晉端着茶杯,很是端莊:“額娘說,咱們府裏的子嗣,實在是太少了些,所以,另外賜了人進門,一會兒人就到,正好你們也別來回跑了,就在這兒見見吧。”

武氏看了靜怡一眼,先問出口:“福晉,這新來的,是個什麽脾性?”

“就是個普通宮女,你們倒也不用太顧及了。”能來給福晉請安的,都是庶福晉以上的,一個侍妾确實是不值當問。可若是德妃賞賜下來的,那就要另說了。

“那她住哪兒?”李氏問的最關鍵。

福晉掃了一圈,又垂下眼簾,李氏那邊不能去,她是最輕松的了。剩下的四個……

“福晉,不如讓她住在奴婢那邊?”宋氏忽然開口,見衆人的視線都看過來,宋氏常年蒼白的臉頰微微帶了些不好意思的紅:“奴婢那兒冷清了些,不過,不知道這位妹妹,會不會覺得奴婢晦氣?”

說着她自己臉色又蒼白了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蕭索。

武氏也是機靈,忙笑道:“不如讓住在奴婢那邊吧,正好奴婢那院子也大。耿妹妹那院子有些小,鈕祜祿妹妹那裏,還種着莊稼呢,也就奴婢那兒比較合适了。”

就是看德妃的面子,胤禛也肯定是要給新人幾分面子的。只要進了院子,那自己能見胤禛的次數也能多一些。見了面,還怕搭不上話嗎?

靜怡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反正她是絕不想讓人和自己住一個院子的。

就算福晉有這個打算,希望胤禛看在她弄的那個套種的份兒上,給自己一個賞賜。

“福晉,宮裏的嬷嬷送了人過來了。”聽月在門口說了一聲,福晉放下茶杯:“讓她們進來吧。”

德妃身邊的嬷嬷看起來就十分嚴肅,進門行了禮就直奔主題:“這丫頭叫叫玉蘭,伺候人最是細心,貝勒爺這段時間瞧着瘦了些,娘娘心疼,特意叫玉蘭進來伺候。福晉最是寬和的一個人,這人就交給福晉了,若是有什麽不聽話的地方 ,福晉只管發落就是了,不用顧及娘娘那邊。”

“讓額娘擔心了。”福晉笑着說道,特意讓人給那嬷嬷準備了荷包:“嬷嬷回去和額娘說一聲,沒照顧好貝勒爺,都是我的錯,我日後定會更精心些,只管讓額娘放心就是了。”

嬷嬷笑着點頭:“四福晉向來周全,娘娘也是擔憂貝勒爺,既然人已經送來了,那奴婢就告辭了,福晉得空了就往宮裏去一趟,陪娘娘說說話。”

福晉忙應了,吩咐人将嬷嬷送到門外。

武氏等人則是在打量這叫玉蘭的丫鬟,看起來是水靈靈的,最大的特點,屁~股大,一看就知道德妃是煞費苦心了。

這都有好些年了,貝勒府都沒添過小孩兒了。福晉也是無奈,她又不是那種不許別的女人生的妒婦,一直沒孩子難道她的名聲就好聽了嗎?

“你暫且住在武庶福晉的院子裏。”福晉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剛說完,就見蘇培盛在外面通傳了一聲,随後胤禛進門。

靜怡一邊行禮一邊盯着玉蘭瞧,就見那丫鬟面上帶笑,眼神水潤潤的,正行禮呢,還要側着頭偷偷的去看胤禛。她這一跪,正好是屋子正中間。

胤禛進門就看見人了:“這是什麽人?”穿的可不是她們府裏丫鬟的衣服,是宮裏出來的。

“額娘擔心沒人伺候你,說你又瘦了些,特意将自己身邊的大宮女送過來了。”福晉笑着說道,胤禛皺了皺眉,好一會兒問道:“既然是伺候人的,都會些什麽?”

“奴婢會做點心,也會針線活兒。”玉蘭忙說道,聲音嬌滴滴的。

“既然如此,先送到針線房吧。”胤禛擺手,不光是玉蘭驚呆了,福晉都有些傻:“啊?”

李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福晉回神,皺了皺眉:“爺,額娘……”

“額娘既然說是伺候人的,就找點兒事情讓她做就是了,或者,送到廚房?針線房和廚房,你自己挑一個?”胤禛問道,玉蘭求助的看福晉。

福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爺,還是讓人住在武妹妹那裏吧……”

胤禛不耐煩:“那就送到廚房!外院廚房,現在就送去,蘇培盛!”

蘇培盛忙應了一聲,眼色示意了一下,有兩個婆子忙上來拽了玉蘭。玉蘭雖然不知道胤禛的打算,可也知道,這一去,再回來可就難了,忙喊道:“貝勒爺,奴婢是奉了德妃娘娘的命令來伺候您的,德妃娘娘說了,奴婢好生養……”

胤禛面無表情,蘇培盛忙一擺手,那兩個婆子就拽着玉蘭出去了。

福晉臉色有些不怎麽好看,覺得胤禛這一出是太不給她面子了,明明她都已經說了,要安排玉蘭住在武氏那邊了,他卻是連解釋一句都沒有,就直接讓人将玉蘭給帶走了,還是當着李氏她們的面兒!

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福晉定定的看着胤禛,等着一個解釋。

胤禛卻是起身,又大步出門走人了,就像是沒來過一樣。福晉更氣,直接砸了手裏的茶杯,屋子裏的衆人都不敢出聲,一個個低着頭當自己不存在。

良久,福晉才嘆口氣:“都回去吧,明兒也不用來請安了。”

李氏率先起身,行了禮就走人了。宋氏倒是出言安慰了福晉兩句:“爺脾氣有些急,福晉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倒是便宜了別人,回頭好好和爺說清楚就沒事兒了。”

靜怡也想安慰兩句的,但福晉不想聽,直接讓她們都走人了。

“這玉蘭,難不成還有別的身份?”出了福晉的院子,武氏才壓低了聲音問道:“看爺的樣子,倒像是十分厭惡她的,在宮裏的時候她得罪過貝勒爺?”

靜怡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我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個玉蘭,也就在德妃娘娘身邊見過一次,并沒有什麽深刻印象。貝勒爺又從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別的女人,到底怎麽回事兒,我哪兒清楚?”

也是奇怪,就算是看德妃的面子,也應該将人留下來的吧?這樣一鬧,可就半分面子也沒給德妃留下來了。

上次跟着福晉進宮的時候,也沒看出來德妃對胤禛有什麽不待見的地方啊,那胤禛鬧的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麽?

靜怡想了一會兒,有些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宮裏的事情,她也是打聽不出來的,再說了,也不敢去打聽啊,萬一這裏面有什麽隐情或者忌諱呢?

她回去就又開始倒騰自己的那一點兒地了,天氣越來越冷,地裏連根草也不長,靜怡蹲半天蹲的雙腿發麻也沒能找到需要自己做的事兒,只好又起身回屋了。

她原以為今兒胤禛在福晉那裏是生氣了,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來後院了。沒想到,到用晚膳的時候竟然又過來了。

靜怡還有些吃驚,胤禛卻是神色平靜:“昨天不是說好了,今兒的晚膳,用你種出來的玉米和黃豆做嗎?怎麽,反悔了,不願意給我吃了?”

“不是不是,爺若是想吃,全部給你也行啊。”靜怡忙笑着說道:“就是擔心爺今天是不是生氣了,剛才正在想要不要安慰爺兩句呢。”

“哦,那你打算怎麽安慰我?”胤禛微微挑眉,靜怡有些不好意思:“給您唱一段兒?我記得之前,你好像還挺喜歡我唱的戲的,很久沒唱過了。”

“那唱兩句吧。”頓了頓,胤禛點頭,靜怡笑哈哈的應了下來,選了一段兒比較歡快明朗的,一邊唱還要一邊比劃,偏偏她穿的旗裝,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很是搞笑。

胤禛聽了一會兒,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來,還很是捧場的給鼓鼓掌:“唱的不錯,就是氣息有些不足。”

靜怡笑嘻嘻的給自己倒茶:“我又沒有專門的學過,就聽了幾次,自己琢磨了幾句,肯定是唱的不如人家的好的,不過,奴婢嗓子好。”

胤禛笑着點頭:“你這人,倒是不害羞。”

“害羞什麽啊,奴婢說的又不是假話。爺肚子餓不餓?讓他們将晚膳送來吧?”靜怡笑眯眯的問道,胤禛只要沒對自己撒氣,自己就不用太小心翼翼了。

晚膳是玉米餅和玉米粥,還有涼拌豆腐素炒豆腐以及八寶豆腐和芙蓉豆腐,配了一道葷菜一道素菜。

靜怡眼巴巴的看胤禛,等他用了第一口,這才迫不及待的拿了玉米餅,先小小的嘗一口,然後眼睛就亮了:“真好吃,不愧是我自己種出來的,我果然是很有種地的天賦。”

胤禛忍不住笑出來,非要說的話,這玉米還是少了一點兒味道。不過,靜怡覺得好吃,那就算好吃吧。

“你怎麽知道玉米要和黃豆一起種?為什麽不是別的?玉米還能和什麽一起種?小麥除了花生呢?”用完晚膳,胤禛引了靜怡在軟榻上坐下,這才問道。

靜怡眨眨眼,她怎麽知道?她小學還是初中學的呗。還有什麽能套種?她還真不知道,能記得這兩個例子就不錯了。還有什麽西瓜甜瓜之類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瞎蒙的。”靜怡一臉迷茫:“不如試試玉米和番薯?或者土豆?哦,說不定水稻田裏面能養魚呢,或者養泥鳅?”

胤禛挑眉:“都是瞎蒙的?”

“也不算完全瞎蒙吧,我就覺得吧,一塊兒地,就像是……嗯,一桌子席面,莊稼就像是吃席的人,有人喜歡吃酸的,有人喜歡吃辣的,那一個人肯定吃不完一桌子,大家拼湊拼湊,就能省下來一桌席面了。”靜怡盡量挑着最簡單形象的解釋來說,至于什麽植物根系會産生什麽廢料又剛好是別的植物需要的這一類的話題,她就不要提了,提了說不定也聽不懂,聽懂了說不定還要追究她為什麽會知道。所以,她還是直接不知道好了。

“那為什麽水稻田裏要養魚?不怕魚蝦将禾苗吃了嗎?”胤禛又問道,靜怡搖頭:“肯定不會吧,魚蝦又不吃禾苗,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垃圾……”

“咳,我不是這個意思。”靜怡尴尬,說太快了,順口就禿嚕出來了。偷偷瞄胤禛的臉色,見他不是很生氣,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趕緊的再次提醒自己,說話要三思,要從腦袋裏面過三遍才能開口。

“哎呀,爺,您就別問我了,我就是瞎折騰,嫌棄種花太沒意思,還種的蔫蔫兒的不開花,這才換了莊稼,就是想着有收成了我自己心裏也開心,至于什麽能種什麽不能種,您問我還不如問莊子上的佃戶呢,至少他們知道什麽季節種什麽,能同一個季節種的,才能套在一起。”靜怡看胤禛還想發問,忙擺手:“要不然,一樣樣試過去?同一個季節的東西,好像也不是很多吧?”

胤禛伸手揉她腦袋:“怕什麽,你說錯了我也不會責罰你,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我自會找人去實驗的。”

“嗯,我暫時就只能想起來這麽些。”靜怡仰着臉努力的想,然後可惜的攤手:“就這些已經夠我折騰了。”

“好吧,那你以後還想起來什麽,就盡早告訴我。”頓了頓,胤禛又說道:“我給你個莊子?”

靜怡頓時睜大眼睛,好一會兒,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該不會是要将這個莊子當成獎勵賞賜給我的吧?”

胤禛一臉嚴肅:“若是呢?”

靜怡一張臉立馬皺起來了,自己不太想要莊子啊,莊子的收成雖然挺穩定的,可就是太穩定了,一年頂多能賺給幾百兩銀子,還不夠那操心的。實在不行換成鋪子……她沒人手,鋪子也白搭。

“不是獎勵,送你的禮物。”胤禛揉了一下靜怡的頭發,終于起身:“時候不早了,讓人打了熱水過來吧。”

靜怡忙跟上前去伺候胤禛梳洗,她對自己的身份定位是十分明确的,在福晉和胤禛跟前,那就是伺候人的。

“四哥,張英過世了。”一大早,胤禛才剛到皇宮,胤祥就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和他說道張英是文華殿大學士,上個月剛上了折子乞歸,然而沒想到九月初會有廢太子這事兒,于是這折子就耽誤了下來。

“汗阿瑪那裏,定是要給張家一些榮譽的。”胤禛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張家要守孝,就能從這次的事情裏面全身而退了。這樣一想,張老爺子去的倒挺是時候。

“張大人是個好官。”胤祥嘆口氣說道,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我想見見太子。”

“你不要命了?”胤禛皺眉,這段時間,康熙對胤祥的态度實在是……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可見上次的事情,在康熙心裏是多大的疙瘩,若是胤祥再去見胤礽,怕是事情就更說不清楚了。

“記住,他現在不是太子了,你別惦記那麽多了,該做什麽做什麽去,都已經祭告過天地,這事兒就是板上釘釘了,再也翻不過來了,你不要去胡鬧知道嗎?”胤禛警告道,胤祥張口想說什麽,卻是聽身後忽然傳來八阿哥的聲音:“四哥和十三弟來的挺早的。”

“能早不能晚。”胤禛掃一眼過去,面無表情的說道,胤禩忙笑着點頭:“四哥這話說的有道理,對了,朱三太子叛亂的事兒,汗阿瑪打算讓誰去?四哥你可知道?”

浙江那邊的事情,去年大旱,本來就顆粒物無收,今年糧價又漲的厲害。于是那邊就有百姓打砸了糧鋪和富商人家,一邊說這事叛亂,一邊說這是渾水摸魚,八月份胤禛就收到了折子,但這事兒一直是沒定下來怎麽處置。

“汗阿瑪自有決定,輪不到咱們開口。”胤祥笑着說道,沖胤禩抱拳:“倒是要恭喜八哥,內務府日後可就是八哥的地盤了。”

胤禩笑道:“內務府是為咱們愛新覺羅家掌管東西的,哪兒就是我的地盤了,十三弟可是說錯了。”

“是是是,我說錯了,不過,這可真是好差事,八哥日後發達了,可別忘記提攜弟弟。”十三笑着說道,胤禩看了一眼胤禛:“我還以為四哥已經給十三弟找好了差事呢。”

胤禛繃着臉搖頭:“我自己都還沒差事。”

這話說的有點兒不客氣,胤禩臉色僵了僵,但随即就又是一臉笑意:“汗阿瑪看重四哥,定是有更重要的差事給四哥,對了,怎麽沒見十四弟呢?”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靜鞭聲,胤禛索性一轉頭往外面走去,胤禩也并非是必須要一個答案的,笑了一下,也跟着過去。

張英很是得康熙看重,他自己本身也是年紀越來越大,對生老病死,本就有些在意。聽聞張英過世的消息,康熙也是十分悲痛,當即點了胤禛去代為祭拜。

下朝之後,胤禛就直接去了張家。張家門前已經挂上了白色燈籠,張英的幼子張廷瑑親自在大門口送往接來,見了胤禛,忙上前來行禮,胤禛趕緊托着他手臂:“小張大人節哀順變。”

張廷瑑眼眶微紅,忙引了胤禛進去。進門則是張英長子張廷瓒在招呼,張廷玉和張廷璐則是在靈前守着,見胤禛進門,張廷玉忙上前燒了一把香遞給胤禛。

“張大人一生為朝廷,為人清廉,慎密恪勤,是為百官典範,他這一去,汗阿瑪心裏甚為遺憾悲痛,若非是身子不允許,就要親自來送張大人一程了。”

胤禛很是敬重張英,當年他在乾清宮讀書,張英還曾當過一段時間的侍講。上了香,還拉住張廷瓒開解了幾句:“汗阿瑪時刻惦記張大人,你們且安心守孝,待日後,汗阿瑪自會想起你們的。”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承諾,張家子一旦守孝,現在的官職肯定是保不住的。守完孝若是上面康熙想不起來,他們也不一定能再回來。可有胤禛這句話在,他們就是走也能走的安心。

胤禛還帶了康熙的聖旨,賜谥號文端。

安撫了張家人,胤禛才回府。這才剛坐穩,十四就找上門來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兒吃虧了,神情很是不滿,進門就吭哧吭哧的罵了兩句髒話。

胤禛聽着不舒服,皺了皺眉:“有事兒就說,沒事兒就回去。”

“你到底是誰的親哥?”十四更是不高興了:“十三稍微受點兒委屈你就恨不能找到汗阿瑪跟前為他伸冤,你弟弟我都要掀不開鍋了,還不許來你這兒抱怨兩聲?”

“若是掀不開鍋了,回頭我讓你四嫂給你送些米糧。”胤禛面無表情的說道,十四忙擺手:“可別了,就跟上次你要債一樣,大張旗鼓的,我可就沒臉見人了。”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胤禛略有些不耐煩,十四若是懂事兒也好,到底是親兄弟,他還能不顧着親弟弟?可偏偏十四這性子,是沒理也要攪和三分理的,次數多了,他也是有些不想管的。

“聽說緬甸那邊要開戰了,我想去。”十四理直氣壯:“你想個辦法,和汗阿瑪說一聲,讓我去。”

“額娘那裏同意了?”胤禛不急不緩的問道,十四立馬露出幾分心虛,胤禛了然,搖頭:“不行,若是額娘那邊沒說通,我是永遠不會幫你的。或者,你別找我幫忙。”

十四大怒:“你真不幫?”

“不幫。”胤禛搖頭,十四急的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又回到胤禛跟前:“額娘那裏你不用管,反正你現在出宮建府了,一個月也就進宮請安那麽一兩次,額娘若是說你了,你就當沒聽見不就得了?”

胤禛還是搖頭,十四想了想,又壓低了聲音:“好歹我是你親弟弟,現在太子被廢了,論年紀呢,你肯定是比不過大哥的,論在文人心裏的地位呢,你是比不過三哥的,你心裏,難道就沒半點兒想法?”

“閉嘴!”胤禛氣怒,“你腦袋裏面裝的是不是都是水?這樣的話你也敢說?”

十四梗着脖子反駁:“為什麽不能說?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我不就是将它放在了明面上嗎?允許你們自己心裏面想,不允許我嘴上說說?”

“若是傳到汗阿瑪耳朵裏,我可保不住你。”胤禛斥道,十四冷笑一聲:“我也不奢望你能保住我,現在連個差事都給我辦不下來,我還能求你什麽?”

說完直接轉身走人,氣的胤禛臉色發青,追了兩步沒追上,索性不管了。

可回到書房,又有些放心不下,萬一他真自己折騰起來了可怎麽辦?

胤禛本想等過幾天,自己和十四的火氣都降下來些了,再找十四商量這事情呢,沒想到,竟是等來了聖旨,不是給他的,是給十四的,封了十四為左将軍,令他跟着出征。

十四還很是得意,收了聖旨就來胤禛跟前顯擺:“四哥你不幫我,有的是人幫我,你且放心就是了,我既然高攀不上你,日後也就不再求你了!”

說完就擡着下巴走人了,胤禛氣個半死,卻是拿十四沒辦法。

進了宮還得看德妃臉色,德妃長的好看,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你弟弟從小何曾離開過我身邊?這一去,就是那樣危險的地方,若是他有個萬一,你可讓我怎麽活?”

“額娘,我……”胤禛皺眉,沒說完就被德妃給打斷了:“這事兒還有沒有回旋的餘地?”

胤禛搖頭,聖旨都下來了,哪兒有回旋的餘地?除非是抗旨。可就算十四是康熙的親生兒子,在朝事上面,康熙可不會将他只當成兒子的。

“能不能讓人替十四去?你去行不行?”德妃又問道,胤禛心裏一悶,鈍鈍的疼冒出來,但他很快就将這感覺給壓下去了,這麽些年了,他早應該習慣了。

“不行,汗阿瑪知道我上戰場不行。”胤禛搖頭,看德妃還想說什麽,提前就打斷她的話:“額娘,聖旨已經下來了。”

德妃面色一白,也知道是沒辦法改變了,又嘤嘤的哭了兩聲。她不高興了,就想找點兒事情折騰折騰,哭着哭着就想到自己之前那丫鬟了,用帕子壓了眼角,面色嚴肅了幾分:“我且問你,我前兩天不是給你送了個人過去嗎?你将人安排好了?”

胤禛點頭:“安排好了,她說她針線活兒不錯,就安排在針線房了。”

“你什麽意思?”德妃更惱怒了:“你府裏才幾個孩子?一個巴掌都填不滿,玉蘭那丫頭是我特意給你挑的,屁~股大好生養!”

“兒臣不要……。”丫鬟生的子嗣,然而這後半句,對上德妃的視線,胤禛又給咽回去了,頓了頓才接着說道:“有兩個就挺好了,兒臣現下還年輕。”

“都快三十了還年輕?”德妃皺眉:“那丫鬟你有哪兒不喜歡?”

“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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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