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惡作劇
暖暖重活一世以後最能明白的一個道理就是凡事強求不得,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凡事講究個順其自然。
所以哪怕他楚雲天真的跟那相親的姑娘好上了,那也只能說她跟他無緣,并不能代表什麽,所以每天清晨起來該下田鋤田就鋤田,該喂豬食的喂豬食,該幫奶奶幹的活她都努力讓那件事做到最好然後看到奶奶臉上由衷散發出來的笑容她就心滿意足了,只是偶爾看見阿花慵懶地躺在太陽底下舔洗它的貓毛,想到他即使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的好脾氣,心裏竟還會泛起淡淡的漣漪。
但這種惆悵也只是轉瞬即逝,說起來她和楚雲天能認識還是多虧了楚雲飛,她只覺得一點的遺憾就是,其實小飛那樣的孩子是很聰明也是很單純善良的,只是村裏人一教訓起家裏的孩子不好好學習的時候就拿小飛當反面教材說,“你要不給老子好好念書,以後就跟那孬小飛一樣,屁的出息都沒有!”
當然,這也是暖暖小時候,每次考試考得不好時父親經常挂在嘴邊的口頭禪,不過父親在暖暖小小的記憶裏雖然嚴厲又愛面子,但好歹在暖暖的印象裏這個父親還是關心自己的,可是母親,母親對她的态度真的只能用冷漠來形容,也許一心想要生個男孩子,結果暖暖在村裏的穩婆接生出來說是個小公主的時候,母親心裏的落差,可想而知……她當初肚子前面圓鼓鼓的又畏酸嗜甜,
村上有經驗的老年人都說肯定是一個男孩,母親滿懷欣喜地期待着,結果暖暖一落地希望就徹底落空,她能感受到母親對她的不愛,寒冬臘月的季節,她的手是容易生凍瘡的那種,她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弟弟生下來沒多久,換的尿布就全部是她來洗,一開始洗尿布她是沒有怨言的,因為她也沉浸在小弟弟到來時帶給家裏面的喜悅,可是後來她的手泡在冷水裏泡久了,加上冬天寒冷
就生了凍瘡。
她有一次跟媽媽說可不可以等凍瘡好了以後再幫弟弟洗尿布,母親只丢給她一句話,“洗不好咱都別想吃飯了。”
後來奶奶心疼她,在眼睛不好的情況下還連夜替她織了一雙可以漏出五指的小手套,那樣生凍瘡的手背部分就可以被很好的保暖。暖暖漸漸長大後,容易生凍瘡的手也漸漸地有好轉的跡象,可是奶奶給她織的那雙小手套,她一直都放在自己的儲物櫃裏,被保存的很好。
奶奶對暖暖的好她一直都牢牢地記在腦海裏,可是畢竟那時暖暖很小的時候就遭受母親那樣不公平的待遇心裏肯定也是有怨恨的,因為無處排解,她甚至有時候會把這種怨恨轉嫁到自己的那個親弟弟身上。
蘇浩小時候長得粉妝玉琢的很可愛,尤其兩只滴溜溜的大眼睛,說起來姐弟倆長得還挺像的,但顯然暖暖小時候哪有弟弟長得這般胖嘟嘟的。不知道為什麽有人家到暖暖家來玩看到搖窩子裏粉嘟嘟的小蘇浩都會贊不絕口誇一番的時候,躲在自己小房間裏的暖暖聽了以後心裏都會極度的不平衡,憑什麽有的人生下來就會幾萬千寵愛于一身,而有的人卻遭受的是四面八方翻過來的大白眼,女孩怎麽了,除了在力氣方面比男孩子小一點,其實女兒才更是母親貼心的小棉襖。
不過暖暖想想當時她班裏的那些同學,有的母親第一胎生的是一個女孩,第二胎如果生的還是一個女孩的話,就會不停地生,如果始終盼不到一個男孩降臨的話那麽這個女人第一種可能是一輩子在婆婆家擡不起頭,第二種可能就是被逼瘋。想來暖暖的母親還是幸運的,至少生第二胎的時候就如願以償,蘇浩簡直就是全家人的希望,母親疼父親愛,可是唯有這個親姐姐似乎不怎麽待
見他。
記得小時候母親讓她搖着搖籃哄弟弟睡覺的時候,暖暖趁母親不在,就會拼命使勁地搖搖籃,直到弟弟被搖得昏昏欲睡,她才算解了氣。
有一次暖暖這樣做被二伯母看見了,她少不了在暖暖的母親跟前煽風點火,那一次暖暖被打的很嚴重,樹條子在身上勒出了十幾條紅血印,奶奶一邊替她上着藥膏,一邊淌眼淚,聲音顫抖的令人心酸,“這玉華心也是忒毒,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兒子是人,女兒也是人,怎麽就下的去手……”
那時候爺爺已經去世了,說到底暖暖的母親張玉華還是有點怕那個雖然話不多卻總是雷厲風行的公公。大伯父也有點看不慣這個重兒輕女的三弟媳婦,正好自個兒結婚多年媳婦肚裏也沒個動靜,就合計着要過繼暖暖到自己名下,少不得被暖暖的大伯母胡家鳳一頓臭罵,“她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怎麽了,再說了你三弟媳那脾氣你還不知道,雖然我覺得那小丫頭也怪可憐的,但這燙手的山芋誰敢撿,況且她也記事了,養不養的熟還是另一碼子事,咱們也別瞎摻和了,沒的惹得自己一身騷!”
大伯父手別在屁股後頭一琢磨,确實是這麽個理,收養暖暖的想法也就徹底歇火了。
暖暖此後過得稍微好一點的日子應該是父母都出去打工,她徹底跟了奶奶過生活。父親最好的一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嘴上雖然動不動把暖暖罵哭一頓,但是念書生活費這塊的錢卻給的很足,父親就是好面子,他給了錢給暖暖上學,暖暖成績好了或是考上好的大學嫁個好人家他也好跟着沾光,雖然也沒見的多愛暖暖,但在這一點上父親比母親強很多。
重活到自己的十八歲,暖暖讓自己盡量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和人,但是往事又重新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她如何能做到完全置身事外,只是以先知者的身份,知道往後事情發展的一些脈絡,可是以後便是以後了,她只想過好她現在的田園生活,其他的一概不去想和不去理會。
像往常一樣,她照樣早上起來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了雞籠裏吵得她頭都大的雞和鴨,奶奶養的兩只大白鵝因為個頭大雞籠又太矮所以另外在豬圈旁邊搭了一個簡易的小鵝圈。
反正一到早上這些家禽啊牲口啊就不停地叫喚着要出籠出圈。暖暖在稻倉裏舀了一大盆子稻谷撒在了後面院子裏,因為大伯母二伯母家的雞和鴨總是動不動就過來搶食,而且搶着搶着就跟人似的彼此啄傷彼此,所以暖暖就只把稻谷撒在院子裏,免得又會發生什麽口舌之争,徒增煩惱。
因為暖暖田裏的地基本上也鋤的差不多了,綠豆種子也撒下去了,就等着綠豆發芽接下來就是薅草除蟲之類的活計。現在暖暖主要的重心就是屋山頭旁邊的這塊菜園地,也許是新開墾的緣故,土壤總不是很肥沃,所以玉米啊西紅柿南瓜之類的蔬菜長勢不是很喜人,暖暖想着是不是該撒點化肥尿素之類的肥料,奶奶說其實雞糞的效果很好。
所以大清早打從把雞鴨都放出籠子以後,她就可以拿鐵鍬鏟着雞籠裏的雞糞鴨糞鏟進籮筐裏,然後用扁擔挑着籮筐去給菜園地施肥。
暖暖一心只撲在菜園地裏,直到傍晚的時候才聽到奶奶嘶啞的聲音裏有焦急和失落,暖暖一問才知道奶奶今天去圩埂河灘放羊的時候因為和同樣放羊的姜奶奶多聊了幾句結果就發現丢了兩只小綿羊。奶奶說得時候已是眼淚汪汪,奶奶這輩子最是惜物的,尤其是這幾只小綿羊是她親手養這麽大的,丢哪一只都足夠讓她心疼好久。
暖暖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打着個手電筒就要去河灘重新找一遍,她安慰奶奶說先別着急,一般像這些豢養的牲口也不敢跑太遠,她一個人去找就足夠了。
天黑下來的時候暖暖已經把那河灘繞了一大圈偏不見小綿羊的身影,河灘盡頭就是上次她和楚雲天去找小飛的那座深山老林,她沿路走的時候可以看到綿羊拉得那種黑不溜秋的小羊屎,一直到山腳下都還有,她忽然心裏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她家的這兩只調皮的小綿羊跑到山裏去吃青草啦?
雖然山裏沒什麽兇猛野獸,可畢竟山裏山路崎岖又繞的跟個迷宮似的,她怕小綿羊自己會跑不出來。
手裏拿着手電筒,準備上山的時候她把卷起的褲腿和衣袖全都放了下來,雖然快到中秋的時節了,但是山村裏蚊子蜢蜢子還是多的都能把她給扛走,暖暖甚至在心裏有點恨恨地想,世上為什麽會有蚊子這樣一種讨厭的東西,而且她還是屬于那種特別招蚊子喜歡的血型和體質,她還記得小時候聽奶奶講過一個傳說,說蚊子就是化成灰的奸相秦桧變的,撒到空氣裏的就變成了蚊子,撒到水裏面的就變成吸人血的螞蝗,雖然這個傳說沒有任何的理論依據,但那時的暖暖還是堅信不疑的,遺臭萬年的秦桧,後來歷史課本上凡有出現秦桧的地方她都給他畫了個大大的豬頭。
想想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是怪有趣的,因為喜歡讀歷史,課本上那些歷史名人總被她畫的不成個樣子,尤其是可親可愛的朱元璋同志,直接被她畫成了個滿臉麻子的滑稽老頭。
不過想想那樣無憂無慮的時光已經離自己非常遠了,如今想重新找回來不是不可能,只是可能不會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她沿着上一次楚雲天開辟出來的那條路走,她跟着天邊的那顆閃閃耀眼的北極星辨別方向。
因為快到中秋的光景,月亮雖然圓但是此時的月光還是朦胧的,她沿路走沿路學着羊角呼喚着那兩只小綿羊,晚上山裏有各種晝伏夜出的小動物出沒,縱使暖暖不是個膽小的姑娘,小時候沒少從羊腸小道的墳地上走,但時不時從草叢裏撲騰一下飛出一只野山雞什麽的還是讓暖暖倏地一下心驚肉跳的。
走了很久總算走到了一塊稍微開闊一點的山谷地帶,山谷裏淙淙流淌着的是一條窄窄的但并不淺的溪澗,她想着也許這兩只小綿羊會在這條小溪裏飲水,剛從山坡上信心滿滿地披荊斬棘下來的時候,卻看到溪邊的一塊大石墩旁蹲着一個龐然大物。
嗬,好家夥,暖暖趕緊又躲回了茂密叢生的樹葉子裏看看是個什麽情況,待手電筒小心翼翼地照到那龐然大物的時候,暖暖才看清原來是一個人,一身的運動休閑服白衣勝雪似的蹲在青石板旁邊,暖暖有點好奇他在幹什麽,惡作劇心理忽然沖了上來,她神經大條似的拍了一下那人肩膀。
這不拍還好,一拍那人忽然轉過頭來,也許是月光裏暖暖的臉白的有些森然,那人驚得大叫了一聲,“鬼啊!”
暖暖這時才發現自己貌似似乎好像是有點魯莽了,她結結巴巴地趕緊道着歉,“騷……騷……騷……”
‘蕤’字還沒說出口,只聽得撲通一聲,那人腳下一滑,暖暖還沒怎麽反應過來,他就華麗麗地掉到了溪澗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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