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幸福
其實對于徐安然,楚雲天所表現出來的态度雖然強硬,但更多的時候,冷靜下來理性分析一下後,他自己也覺得他那樣的态度對一個也才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來說是否太過傷人了。
弟弟楚雲飛對徐安然的害怕,或者本能上是對徐家人的害怕,曾經徐安然無數次的解釋和挽留,可是也許他對弟弟太過關心和寵愛,他确實當時缺少了一些理性的思考,沖動地做了那麽多的決定,但是既然傷害已經造成,他也覺得再去有過多的解釋或是挽留也沒有太大的必要了。
在感情方面,你要相信,男人永遠比女人理性的多,況且他當初憤然從一附院堅決離職的時候也并非是這樣一種緣由,他只是想堅守着自己內心救死扶傷的一種意念,然而現實的黑暗與殘酷,他不願意多想,如今在幸福村這樣一塊小天地裏有着他自己蒸蒸日上的診所,每日都能陪在母親和弟弟的身邊,或許在別人認為的這是一種非常沒出息安于現狀逃避責任的做法,但是對于楚雲天來說,這才是他最想要抓住的幸福。
當然徐安然後來的出現也并非是完全出于他的意料的,因為他太能了解到她的性格,堅持一樣東西就能執着到底,這一點,他們連倒有點想象,如果說他對徐安然一點感覺都不再擁有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因為畢竟曾經在大學時相戀過,他愛她的真誠,也愛她的不造作,更愛她從來不會因為他的貧窮家世而看輕他,只是造化弄人,回不去的終究是回不去了。
回想過去的種種,對于什麽都挽不回來的人來說其實是有一點殘忍的,他深吸一口煙,直到整根煙完全燒完的時候,他才緩緩從那樣的思緒裏走出來。
還沒來得及脫的白大褂口袋裏有手機震動是‘嗡嗡’的轟鳴聲,因為白天有病人過來打點滴需要靜心休養,所以楚雲天一般都是會将手機調成靜音或是震動的狀态。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提示,是陸知憲打過來的。
彌渡酒吧裏,兩個相識了多年的好友推杯換盞地各自交換着彼此的心事,楚雲天喜歡喝酒精度不是很高的雞尾酒,他一向冷靜克制,對自己喝酒的把握尺度也是很高的,而陸知憲則不同,因為能喝,所有一般六十度的白酒他也不在話下,按照他自己的解釋就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暖暖勸過他要少喝點,至于他和暖最近交往的事情楚雲天也是知道的,不過感情這東西不就是圖個你情我願,他覺得暖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也該是替她感到高興的,況且陸知憲這家夥他還是知根知底的,雖然出身比較好,卻也不是個輕浮的纨绔子弟,為人比較踏實,也很溫暖。
不過論‘暖男’這個論調,陸知憲還是很謙虛地讓給了楚雲天,他自斟了一杯,然後與楚雲天的酒杯碰了一下,淡淡笑道,“你啊,對誰都可以很暖,就是對安然,你說她一姑娘家,幾次三番地這麽委下身段來找你,也是鼓足了多少勇氣……”
楚雲天也只是靜靜聽着,嘴角始終挂着的笑意漸漸就有了一絲苦澀的滋味。
陸知憲又抿了一口白酒,接着說道,“我聽安然說,一附院好像有一個國際醫療援助的項目,安然遞交了申請書,如果通過了的話,下個月的這個時候她應該就會前往非洲。”
他的話說得很輕,其實他也不指望楚雲天能做出什麽表态,可是楚雲天原本扶着酒杯的手忽然微微地向內攥了攥。
非洲,他在心裏默念着,那裏有他們倆曾經共同的夢想,用畢生所學的醫學知識,懸壺濟世,造福人類。
而他,他卻漸漸地失了那樣的雄心壯志。
那夜過後,楚雲天好幾天都是處于輾轉反側的狀态,暖暖知道徐安然的事跡後,她對陸知憲說,“也許這一次的離別,恐怕他們倆以後再沒有複合的機會了。”
陸知憲也只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将額頭輕輕抵在暖暖柔軟的頭發上,溫聲道,“但願他不會那樣絕情到底吧!”
楚雲天和徐安然的事,其實說心裏話,如果他們自己無法解開橫亘在他們中間的那個死結的話,那麽無論是旁的誰都是無能為力的。
因為是冬天的緣故,暖暖的田裏的活也只有等來年開了春,萬物複蘇的時候再做打點了,陸知憲說,關于種植養殖的這一塊,他也想多學點這方面的知識,如果以後覺得在城市裏活得累了,這裏也是他的一處溫馨港灣,暖暖笑他說,你爸媽知道你放棄大律師那麽好的光環職業跑到鄉下來種田,還不氣吐血,暖暖說得時候是半開玩笑的,但是陸知憲卻忽然攬住了她的肩膀,扳正,很認真地對暖暖說道,“暖暖,如果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呢,我想跟你在一切,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如果暖暖現在真的是個十八歲的處于情感青黃不接的狀态中的黃花大閨女的話,或許她會立刻感動地熱淚盈眶,可是她在那樣的高層管理位子上經歷過那樣多的風風雨雨,她開始明白,很多東西,不是你想就一定可以毫無顧忌地那麽幹,她歪着頭,俏皮地問了他一句,“知憲,你愛我的什麽呢?”
陸知憲被她突然抛出來的這個話題問地怔住了,過了好半晌,他才非常認真地答道,“因為你比我會釣鳗魚……”
呃,這個理由,暖暖苦笑不得地踢了他一腳‘噗嗤’笑道,“沒個正經!”
陸知憲捂着被暖暖踢疼的膝蓋,也理直氣壯地反駁道,“我正經的時候你偏不搭理我,我不正經的時候你又踢我,你這女人還真是……”
“我這女人怎麽了,嗯?”暖暖步步緊逼,繼續‘調/戲’他。
陸知憲嘿嘿笑道,“挺好!”
這還差不多,暖暖拍了拍手上的灰,繼續去跟着奶奶後面學縫紉機。
暖暖的奶奶透過窗戶看到這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樣子,忽然眼睛眯着笑了起來,暖暖是她一手帶大的,大多數時候這小丫頭都是把自己包裹的緊緊的,連笑一下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可是自從陸知憲這孩子來了以後,家裏的歡聲笑語也多了很多,可是唯一令她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不肯繼續念書的孫子蘇浩,雖然蘇浩這孩子的性格比他的那個堂哥蘇陽要好的多,但是到底還是個處于叛逆期的孩子,他不知怎麽回事,最近就是一根筋地要跟潘小雅在一起,可是潘小雅,那丫頭是名花有主的,雖然熊朝陽不過是拿她當個寵物似的玩玩,可是潘小雅就是一門心思撲在熊朝陽的身上,暖暖覺得她不該讓弟弟繼續摻和進這樣一段險象環生的感情中去,可是感情的事,又是誰能幹預的了的呢?
蘇浩什麽都可以聽姐姐的,唯獨在對潘小雅感情上的這一塊,兩個人只要稍微一提及,最後鐵定就是火藥味十足的争吵,她不想争吵,更不像因為這個原因而把僅有的姐弟之間的關系弄到冰點,畢竟親人當中,最最親的就是只有奶奶和他了。
最後的不歡而散,多數情況下都是暖暖主動跟弟弟說話破冰,蘇浩也知道姐姐只是不想自己在感情上面受傷,可是很多時候,有的東西不去嘗試,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後悔的,所以他不想在自己的人生中留有這樣一種遺憾,哪怕結果注定是得不到。
針對姐弟倆的情況,陸知憲也勸過暖暖,“他大了,自有他自己的主張,你說多了,他反而越是反着幹,你在旁邊多多指點就好了,但方式方法一定要柔和一點。”
暖暖紅着眼眶道,“可我都是為他好啊!”
多麽熟悉的話語,太多父母都是用這種所謂的‘為他好’的方式教育着自己的子女,可是哪怕是父母的這種教育方式,對暖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她曾經在感情道路上走過那樣大的一場錯誤,遍體鱗傷後,她不想弟弟也重蹈着自己的覆轍,畢竟熊朝陽那樣的人,她只願離得越遠越好。
這一年的十二月份過完,下個月的一月二十三日就是過年了,在工地幹活的二伯父和蘇陽都回來了,蘇陽好久不見,似乎瘦了不少,以前對暖暖的冷嘲熱諷漸漸地變成了冷漠,他跟暖暖之間仿佛是越來越陌生了,可是暖暖可以敏銳地感覺到,蘇陽似乎哪裏有點不對勁,至于哪裏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只覺得他的那種瘦不是單純地沒有吃好或是過好的瘦,他的瘦裏面有一種不為人所齒的病态,當然從來只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二伯母是看不出來的,兒子丈夫回來了,她照樣是打麻将打麻将逛街的逛街,而且聽說最近熱衷于給別人家做媒,聽說還沒從中少撈一把油水,不過二伯父也懶得管他,因為沒有人燒飯,所以蘇陽很多時候還是會在奶奶家吃。
既然蘇陽是冷漠的狀态不願說話,暖暖也不說話,大家是親戚沒錯,不過你以怎樣的态度對我我就會以怎樣的态度對你,不過暖暖還是發現了他瘦削的手背上腫脹的仿佛紮過無數針孔的青筋,蘇陽刻意有些往回隐藏,可是暖暖只是略莫看了一眼,她沒多大放在心上,可卻也在心裏存了一個心眼。
因為快要逼近年關的緣故,幸福村的村民在迎接新年的喜悅中開始準備着年貨,基本上農村人的過年方式必不可少的就是蒸年糕和炸肉圓子或是藕圓子之類的。
蒸年糕的寓意是希望‘芝麻開花節節高’,而炸圓子則是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幸福滿滿。
暖暖的奶奶還腌了各種鹹貨,有腌的小鹹魚,腌的雞鴨鵝,還有到集鎮上去灌香腸。暖暖最喜歡的就是鎮上李大媽家灌的那個香腸,放在飯屜子上一蒸,然後拿出來切成段,蒸紅的香噴噴的五花肉還有那誘人的香腸油,暖暖總也吃不夠,而且陸知憲同樣也非常喜歡吃,所以奶奶每次都會多蒸一根,這樣下來,陸知憲俨然已成了蘇家的一份子了。
那天暖暖還開玩笑地說,“喂,陸知憲,你不覺得你天天這麽在我家賴吃賴喝的不應該掏出點什麽東西來補償補償嗎?”
陸知憲趁她不注意,在暖暖的臉頰上‘啪’地一下忽然親了一口說,“看,這就是最好的補償!”
他以為暖暖一個黃花小姑娘被男人這麽一親該害羞了才對,可是暖暖忽然對上他的唇親了一口道,“親一口,一百萬!”
陸知憲哪曉得這丫頭竟然會這麽生猛,不過主動送上來的香吻,他忽然對着暖暖的唇再次輕輕地吻了下去,暖暖前世沒少跟男人接過吻,可是這一次,她只覺得哪裏不對勁,為什麽,她的心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連帶她的手也會手足無措起來忽然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
陸知憲将她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的胸口處,這個吻綿長和情深,暖暖可以感覺到他胸腔裏的某種悸動,他是真心愛她的吧,暖暖閉上眼睛,忽然有一種幸福的眩暈在腦海裏盤旋,她開始期盼這樣一種天長地久。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的微妙,說過再多的情話都不及肢體接觸的那一剎那所帶來的溫暖,她只覺得後來她腦海裏所思所想的,全都與陸知憲有關,她開始期盼他早點下班來與她一個桌子上共同吃飯,她開始期盼他的吻,期盼他與她十指相扣,在雪地上踩上一個一個彼此重疊的腳印……
她開始覺得原來愛情就是這樣的簡簡單單,她以前喜歡把所有問題都複雜化,因為遇見一個渣男就否定其他的所有男人,所以上一輩子的悲傷和委屈,她覺得,或許這一世,她才是最幸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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