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原諒
暖暖在陸知憲回來之前,在陸知憲外婆家的地窖裏竟然神奇地發現了幾根甘蔗,約莫是隔壁鄰居家給的,陸知憲這人雖然平常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但難的是對人很随和,是個實打實的大暖男,所有左右鄰居都挺喜歡這個性格大大咧咧的大男孩的。
暖暖記得自己小時候一旦感冒了,奶奶都會在鍋竈裏燒上一根甘蔗,是連着皮放進柴堆裏烤,烤熟了削了皮之後嚼在嘴裏會有一種淡淡的荸荠的味道,暖暖很愛吃這玩意,況且對于治療感冒的效果也是非常好的。
奶奶對小孩子生病之後一直信奉的原則是是藥三分毒,所以暖暖小時候沒少在奶奶的良好的土方子治療下茁壯成長,當然其實一個孩子病了更多的是希望父母能夠給予她們多一點點的關注,但是對于從那麽小長到這麽大的暖暖來說,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指望。
其實想到父母暖暖心裏就覺得一陣涼飕飕的不是滋味,所以她索性抛開這一切不去想,除了每天給奶奶打個電話報報平安,父母那邊她不會去給一絲的音訊,當然他們也無心打聽暖暖的消息,這樣一個讓他們丢進顏面的女兒,或許死了他們也不會多去在意的吧!
暖暖彎下腰将那些甘蔗一根根從草木灰裏撿起來然後抱進懷裏,然後升起了鍋竈架起了柴禾準備燒晚飯,順帶烤一根熟甘蔗出來給陸知憲治療一下感冒和咳嗽。
陸知憲一下班開車回來後,看到暖暖為他精心準備的晚餐後高興地跟個被老師獎勵了一朵小紅花的小男孩似的,那種喜悅,溢于眉眼之間,也是暖暖現在的幸福所在。
他說,“暖暖,你真好!”
由衷的,幸福的口吻。
暖暖以前是最受不了一個男人跟她說這些肉麻的話,但是這一次,當這句話從陸知憲的口裏說出來的時候,她忽然低下頭,微微地笑了起來。
陸知憲很喜歡吃暖暖烤熟的這根甘蔗,不過他倒也聽佩服暖暖的搜查物件的能力,畢竟地窖這種地方誰會想得到去,暖暖笑着說道,“你沒看恐怖電影裏的那些橋段嗎,一般最容易藏匿罪證的地方就是地窖,所以我就看一下你是不是個變态,哈哈!”
陸知憲啃一口甘蔗将渣沫吐進垃圾桶裏,笑得意興闌珊,“結果呢,證明出來什麽了嗎?”
暖暖鄭重點頭道,“嗯,你不是個變态!”
陸知憲拿甘蔗輕輕地敲了敲暖暖的頭,整個眉眼都舒展開來,笑得肆意枉然,“小姑娘還是太善良了呀,難道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暖暖懶得跟他就‘變态’這個問題再生拉硬扯下去,不過陸知憲也不是一個喜歡擰巴到底的人,既然暖暖不願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他索性也就撇撇嘴低下頭專心吃暖暖燒的菜。
不過不得不讓陸知憲佩服的就是,暖暖這小丫頭雖然看着嘴上頂呱呱的不像能幹出什麽正經像樣的事來的人,但是燒出來的菜卻是非常好吃的,平時在家的時候陸知憲基本上只吃一碗飯就敷衍了事了,沒想到今天晚上竟然吃吃整整三大碗,惹得暖暖直笑他是餓死鬼投胎的。
陸知憲只是笑,搬着個小板凳坐在暖暖身邊的時候,可以看出他一臉幸福滿滿的樣子。
暖暖在廚房裏刷碗,陸知憲則跟過來在暖暖的後頭給她碼放碟子,兩個人說說家常話然後再打情罵俏兩句的樣子倒像是生活了多年之後才培養出了這種默契的老夫老妻。
窗外飄着雪,窗臺子旁邊栽種這一株臘梅,蜜蠟似的一小朵,黃的令人心頭暖融融的。
一張不大的木板床上,陸知憲擁着暖暖,因為冷的緣故,他倆早早地就上了床,然後只是這麽擁着,他的手環過暖暖的身子最後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她覺得心頭一陣熱烘烘的,而他的呼吸就在她的頸畔。
他說,“暖暖,我們就這樣吧!”
他的聲音裏全是濃情蜜意,可是他的心裏卻閃過一絲絲的難過。
身為律師世家唯一獨生子的他,父母對于他寄予了太高的期望,當然婚姻大事也是由不得他一個人做主了,父母幾次三番催促他回去漸漸張叔叔家的那個女兒,其實算起來張欣妍也跟他是打從穿開裆褲起就一起玩得比較好的青梅竹馬,可是不知為何,心裏的那個位置因為有暖暖的存在,所以他已經騰不開任何位置去留給別的人了。
暖暖感覺到他語氣裏的疲憊,只擔憂地問道,“知憲,怎麽了?”
他将頭埋進暖暖的頸窩,只嗅着她身上的那種淡淡的香味說,“沒什麽,暖暖,睡覺吧!”
他摁滅床頭櫃上的燈火開關,雖然整個房間黑下來了,可是窗外的雪,卻一直将暖暖的心照得分外亮堂。
這是她觸手可以摸到的幸福,然而這幸福卻也令她感到恐慌,他會随時走掉嗎?還有那個叫徐安然的女人和他還有楚雲天之間的關系?
太多太多的疑團她還沒有弄清楚,她怎麽能輕易就閉上那久久不想再睜開的眼睛呢!
暖暖向來有擇席的習慣,可是因為是睡在陸知憲的身邊,她竟然後來又神奇地睡着了。
父母是在回來後的一個星期又返回城裏打工去了,其實他們這趟回來無非是想把兒子揪回去繼續念書,可是蘇浩的脾氣夫妻倆也是知道了,雖然平時看起來乖乖的,卻也是到了叛逆的年紀,他們對待兒子和對待女兒的教育方式截然不同,也許是因為一個特別在乎一個特別不在乎,所以對待暖暖要打要罵根本不會有過多的考慮,而對于這個拼了命才得來的寶貝兒子,夫妻兩個真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而且暖暖母親這次回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管管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去鎮上的服裝廠做裁縫多掙點錢好将來給兒子娶媳婦用。
如意算盤真正是打得噼裏啪啦響,奈何暖暖也不是個可以任人踩在頭頂上的包子性格,她不再那樣唯唯諾諾地像前一世那樣極力想要讨得父母的喜歡和關注,她有她的尊嚴和人格,既然你們對我這個親生的女人都能不仁,那就別怪我的不義。
暖暖這麽想着,在走回家的路上忽然覺得腳步也輕盈了不少,不過她沒想到剛跨進家裏院子,大門檻還沒跨上一步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略顯陌生卻又有那麽幾分熟悉感覺的身影。
她猛地一個機靈,那人卻早已伸出一只手過來,臉上帶着的恬淡的笑容,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上次在村口陸知憲的法律大講堂上出現的特邀嘉賓,然後讓楚雲飛吓到生了病的女人。
她應該就是徐安然。
蘇暖暖忽然在心底掀起了一陣波瀾,昨晚她還在困惑這樣一個女子到底什麽來頭,沒想到今兒個她竟然不打自來了。
暖暖倒我很自然地伸出手來與她握了握手。
徐安然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柔,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徐安然,冒然前來拜訪,希望您不要見怪!”
不僅笑容甜,沒想到聲音也是很甜美的,聽得暖暖心裏很舒服,像一陣春風拂過,不過鑒于她跟陸知憲之間還沒有弄清楚的關系,暖暖還是對這個女人多了一份警惕。
徐安然也許是在城市裏生活慣了的緣故,乍然到了這農村,對分不清的花花草草都非常感興趣,暖暖看她那兩眼放光的樣子,倒忽然覺得一陣好笑起來。
暖暖本來還以為這城裏來的姑娘多多少少會有點矯情或是傲嬌,可是一番話說下來才發現,徐安然這姑娘的性子很好,為人也很好相處,說話的聲音甜甜的,跟吃了一塊軟糯米糕似的。
其實陸知憲之前說過一些關于這個姑娘和楚雲天之間的事情,不過她作為局外人,不管當時在楚雲飛那件事情上孰對孰錯,暖暖都沒有自己去評判的立場,況且知人知面不知心,徐姑娘雖然表面看起來溫良無害的,但是心裏到底買了什麽葫蘆藥,暖暖還需要進一步地去打探一下。
徐安然其實也沒說什麽,至于暖暖之前跟楚雲天在村子裏的流言蜚語,她也是知道一些的,拐着彎的提到楚雲天的時候,暖暖只說了一句話,“感情這東西,說白了,就圖個你情我願。”
是啊,如果你想從我這邊尋求一些挽回你心愛男人的法子,對不起,我辦不到,楚雲天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情抉擇,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替他做得了主。
徐安然後來說着說着竟然小聲地啜泣了起來,不過也只是在暖暖替她換茶的那一小會的功夫,等暖暖重新走回來的時候,她重新擦幹了眼淚有換回了剛才的那樣一副小臉。
她說,她很愛楚雲天,很愛很愛,從念大學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喜歡上了。
是啊,不得不承認楚雲天身上确實是有這樣一種迷人的氣質,他不溫不火,不急不躁的樣子,卻總是能輕易就讓人沉淪進去,想一探究竟。
她說,那時小飛出車禍的時候其實她是不知情的,她一直在醫院裏值班,可能是家裏的保姆的一時的疏忽導致小飛自己跑出去胡亂在馬路上亂闖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一輛私家車給撞倒。
小飛因為自己智力的原因他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導致的這樣,可是那時徐家對楚雲飛的态度确實已經就很不好了,尤其是徐安然的母親,本來對楚雲天這樣一種貧苦出身就不怎麽待見的窮女婿,更何況還有這麽個智商低下的弟弟,徐安然也是知道母親的态度的,她也在背後說過母親很多次,希望她對楚雲飛和楚雲天的母親态度好點,然而身份的懸殊,注定這樣一場結合存在太多被動和誤會的隐患。
其實徐安然對暖暖說這些也無非是想找一個人傾訴傾訴一下,因為她知道陸知憲對蘇暖暖的感情,不過至于到後來暖暖是否能不能幫到她什麽,她沒有想過。
暖暖雖然也覺得徐安然的這套說辭的可信度還挺高的,但畢竟兩個人還不熟悉,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或者該以怎樣的心境去勸說,她更不知道徐安然安的是那顆心,但是當她看到徐安然将所有的一切委屈都說出來之後,她看到她眼裏滑落下來的眼淚和手指間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
或許曾經的某時某刻,她也曾這樣過,是在前世的那場卑微愛情裏,她對熊朝陽的一種渴望,她知道他永遠不會再回來她的身邊,可是心裏的某一處,卻還存在着一絲微弱的渴望。
多麽卑微,為了愛情,就連徐安然這樣身世高貴的女人,都低到了塵埃裏去。
晚上她把徐安然來幸福村找她的事告訴了陸知憲,陸知憲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麽多年了,其實該原諒的恐怕早已原諒了。”
楚雲天疲倦極了似的躺在診所的沙發上深吸了一口煙,深夜已無病人,他對着虛空吐出一個煙圈,煙霧缭繞中,他仿佛才看清了一個女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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