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真的病了 夢和閃回

遲櫻的夢以溫存居多。她也做噩夢, 但她最多從夢中冷汗涔涔地驚醒,然後緩和數秒鐘便恢複如常。她鮮少見到有人因為夢靥怔忡成這樣, 也不知道是陸靖言正在發燒的緣故,還是如江崇所說的已經成為慣性的睡眠不踏實。遲櫻希望這不是常态。

她重新清洗了一遍毛巾,使它變得濕軟溫熱,然後去擦拭陸靖言額前的汗水。它們緊密不斷地沁出,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襯衣, 平日裏一絲不茍的熨帖襯衫難得變得褶皺起來。她體育中考拼盡全力跑完八百米的時候都不曾出過這麽多汗,更何況陸靖言還在發燒。這樣一直出虛汗, 她擔心他會脫水。

遲櫻去廚間兌了淡鹽水,但是這會兒男人的薄唇比剛才抿得更緊了些, 唇角發紫。她用手把他的頭托得高了一點,也依然很難把水喂進去。

遲櫻嘆了口氣, 只能作罷, 陸靖言在睡夢中也戒備固執得和他清醒時一樣。

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撫平陸靖言的眉心, 遲櫻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只是覺得這樣深蹙着實在讓人揪心。她知道作為一個陸氏繼承人壓力會很大,但陸靖言一向沉穩冷靜, 很難讓人想到他會有這麽脆弱的一面。

也不知道是她有意無意的安撫起了作用, 還是陸靖言歷經的噩夢過了勁。他的眉眼逐漸舒展開來, 汗水也不像剛剛那麽密。她收緊着的心髒也跟着放松下來。

這可能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陸靖言。遲櫻發現他的眉眼比她想象中還要精致很多,膚質也非常好,哪怕在咫尺的距離打量, 也是無可挑剔的。

窗外的夜色已經濃了, 大雨砸個沒停。雖然視線朦胧, 但巨獸般的遠山和幽幽的古槐林還是在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和懼意。

可能是因為前世遇見算命先生的劇組也是在一片遠山的槐林裏,遲櫻覺得心髒有些發慌。她不敢往外看,反而覺得把目光放在男人的身上更能讓她感到心安。

遲櫻單手支着腦袋,趴在他的床邊,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沉沉地入夢了。

陸靖言在深夜中驚醒的時候,冷汗如瀑,身體上灼熱的溫度讓他喑啞的喉嚨險些逸出呻。吟。他意識到自己病了,但睜眼卻看見了在身側熟睡的遲櫻,一時間所有的不适都在不經意間忘諸腦後。

她烏黑的長發傾落在雪白的肩上,隐約可見漂亮精美的鎖骨。随着均勻的呼吸而輕顫的長睫投落下一片陰影,氣質溫柔而靜好。

陸靖言漆黑的眼睛懵懂了一瞬,然後流露出深深的驚訝和欣喜,還有淡淡的迷茫和困惑。他顫抖着手去觸碰了她柔軟的臉頰,仿佛這樣才能确認她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陸靖言內心忽而湧起了強烈的期許,他希望每次醒來,都能在枕邊看見她。也許這樣就不用緊張得心悸,焦灼得發慌,這種溫暖安心的感覺讓人情不自禁地眷戀。只是單純地設想和她一起柴米油鹽,就讓他感到了濃郁的幸福。

陸靖言劇烈跳動的心髒因為遲櫻的安好緩和下來,然後又開始因為他的胡思亂想重新劇烈跳動。

陸靖言眸光閃了閃,然後溫柔小心地把遲櫻抱到了隔壁的床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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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體重很輕,身體很軟,肌膚吹彈可破,像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他湧起萬千思緒,心髒卻柔軟成一片,想到不久前可能是她扶着讓他躺下來,他蒼白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弧度,緊繃的下颌也難能可貴地變得柔和。

雨勢依舊,把整個世界都變得冰冷,靜默的機艙裏卻陡然生出一份缱绻來。

==

臺風過境,全國上下都是雷雨交加的天氣。

城西的別墅雖然不是獨棟矗立在荒野中,但房屋與房屋之間的間距遙遠,分布稀疏,會給置身其中的人帶來一種遺世而獨立的錯覺。

一道道刺目的閃電劃過天幕,剎那間可以映亮整個房間。響雷滾滾,豆大的雨珠噼裏啪啦地敲打在窗戶上,帶着催命奪魂的急切和狠勁。

遲澄小小的身子蜷進了被窩裏,他只從薄被露了一顆小腦袋。這樣的天氣讓他很害怕,軟糯的童音輕輕顫抖:“外婆,媽媽怎麽還沒有回來。”

遲母表情嚴肅地看向窗外,狂風大作,雷雨交加,一時半會沒有停歇的跡象。她皺了皺眉,說道:“雷雨天氣,媽媽的航班延誤了。”

遲澄蒙着水汽的大眼睛懵懂無辜,他斂起小眉毛問:“什麽是航班煙霧啊。”

遲母反應過來遲澄仍是個孩子,她的語氣變得柔緩,也努力把語義變得簡單。

“外面在下大雨,媽媽的飛機就很難飛起來。”

遲澄想起小鳥在下雨天撲簌翅膀會變得費勁,三兩下就撞進了鳥巢中或屋檐下,等到天氣晴朗它們才會重新起飛。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懂了。”

過了幾秒,遲澄眉頭又皺皺的:“可是媽媽也沒有給我打電話。”

遲母一時間沉默了,她今天給遲櫻回撥了很多起電話,機械女音是周而複始的“已關機”。不過她潛意識地相信,遲櫻是被困在機場了。可能是在山區又暴風雨的原因,所以信號不太好。

但是遲澄看起來緊張不安,遲母問他:“澄澄如果放心不下,我讓舅舅去媽媽那邊看看?”

遲澄執着地搖了搖頭,“不要。”

遲母困惑道,“怎麽了?”

“媽媽的飛機飛不了,舅舅的飛機也飛不了。”遲澄慢慢地眨着漆黑漂亮的眼睛,“媽媽肯定躲在安全的地方。外婆讓舅舅到大雨中去,舅舅會害怕的。”

然後,他像個小大人似地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遲母沒想到小家夥也有他體諒人的方式,思慮比她還要更加周全。遲櫻應該在室內歇着腳,但如果讓遲嶼去找他,反而可能遇到危險。遲母欣慰道:“澄澄真乖——”

遲澄卻突然把腦袋裹在被子裏,聲音悶悶的:“舅舅好像不喜歡我。”

他又側了個身,委屈巴巴,“越來越不喜歡了。”

==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撥開雲霧、透入機艙的時候,遲櫻惬意地掀開了眼睛。這一覺睡得意外地踏實,機窗的隔音效果好,艙內溫度也适宜,她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但當坐起身子的時候,遲櫻意外地發現昨晚她搭在陸靖言身上的那條西裝外套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遲櫻懊惱地皺了皺眉,她什麽時候心這麽大了?身邊有一個高燒病人,她卻睡得這麽沉、這麽久。她一向心思細膩,這是一反常态的。

遲櫻伸手去探陸靖言的溫度,卻發現灼熱依舊。他靜靜地躺在那裏,左手搭在胸口處。面色蒼白如紙,像一具沒有生命力的布偶。

天氣已經轉晴,天空碧藍如洗,四周恢複了如畫的景致。遲櫻卻沒什麽感慨歲月靜好的心情,立刻撥通了江崇的電話。

“江特助,您聯系了陸總的私人醫生嗎?”

電話那端,江崇睡眼惺忪地“啊”了一聲,“什麽?”

“昨晚您說今天早上把醫生喊來……”

聞言,江崇一瞬間清醒,從被褥中抽身而出,語氣也變得嚴肅:“遲小姐,陸總真的病了?”

遲櫻本以為江崇朦朦胧胧的一聲“什麽”是因為沒睡醒的緣故,她從來沒想到,昨夜向江崇的求助并沒被他放在心上。

遲櫻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染上了幾分薄怒:“難道您昨天一直覺得我在開玩笑嗎?昨天陸總淋了雨,一整宿都高熱不退。”

江崇心頭一緊,“抱歉抱歉,我馬上安排醫生過去,遲小姐和陸總……再堅持一會。”

江崇哆哆嗦嗦地換上襯衫西裝,打好領帶,給沈醫生打了一個電話。江崇問前臺要了些退燒藥和體溫計,快步往陸靖言直升機的停靠地點趕。

遲櫻遠遠地看見江崇大步流星走過來,為他打開了艙門。江崇眉梢擰得緊,面容嚴峻,衣冠齊整,已經沒有剛剛打電話那會的不打緊了。

“沈醫生在路上,過一會到。”江崇話語中帶着歉意。他探進身子,看到了靜卧在座椅上的陸總,心下一驚。陸總的狀态确實非常不好,愧疚之意瞬間鋪天蓋地地把他淹沒。他工作這麽多年來一直處事嚴謹,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自以為是的疏漏。

遲櫻:“沈醫生是陸總的私人醫生?”

“名義上是的。但陸總身體不常出問題,他并不常來。”可能幾年來一回吧。

“陸總睡眠質量不好?”

“應該吧。”江崇說是這麽說,但他也沒和陸總同床共枕過。不過是陸總最近黑眼圈重了很多,倦色難掩,他的推斷罷了。遲櫻昨晚和他相處了一晚,既然這麽問了,說明是真的不怎麽好了。

遲櫻回想起陸靖言夢靥纏身的狀态,仍然有些心驚。她說,“等會沈醫生來了,也可以幫他看看……睡眠的問題。”

“遲小姐不如和我們一起回去?待會沈醫生到了後,你也方便把情況告訴他。”

“我的劇組已經離開了嗎?”

“還沒有。暴風雨航班延誤的原因,他們在景區多停留了一夜。”

“我仍有行李沒有收拾,劇組也應該買了我的機票。我想跟着他們一起回去。”遲櫻說,“不過回城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接下來幾天我都不忙。”

遲櫻難得的通情達理,江崇感到意外和感激,他說:“好,謝謝你。”

遲櫻給陸靖言喂了些退燒藥,直到他開始出汗,臉色稍微好轉,便先行下山了。她很着急地想給遲澄和遲母通電話。手機沒電的生活總歸是不太方便,失聯了一整晚,他們會很擔心。等處理完這些後,如果陸靖言需要她的照顧,她想她會回去幫忙。

==

陸靖言的私人醫生叫沈金,十年前從哈佛醫學院畢業,架着一副金框眼鏡,文質彬彬。

沈金聽江崇說陸靖言睡眠質量不好,結合相關描述,他本來以為是陸靖言工作壓力過大和睡眠不足造成的。

但高熱中的陸靖言一直昏睡不醒,直到沈金也親眼目睹了他噩夢時的狀态,這才發現事情确實不簡單。

陸靖言撐開眼皮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陸氏宅院中他熟悉的房間裏。枕邊自然沒有昨夜的溫存,胸口泛上一陣陣失落的冰冷,這讓他猶覺得那是一場夢。

陸靖言正挂着點滴,透明的液體順着輸液管流淌至他的血液裏。他的手是蒼白的,勁瘦的,因而血管分明。

沈金見他清醒,扶着他坐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他問:“最近睡不安穩?”

陸靖言眉心皺了皺。沈醫生應該是發現了他睡眠時的異态。他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是。”

“你經常性做噩夢?”

“嗯。”

沈金試探地問他:“每晚夢境……都大同小異?”

“嗯。”

“介意描述一下嗎?”

陸靖言眉頭沉了下去。

沈金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嚴肅地說,“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偌大的房間空曠而寂靜,只有挂鐘的嘀嗒聲。

陸靖言言簡意赅地說道:“一場車禍。”

陸靖言盡可能地不去勾起任何情感和回憶,但是沒有辦法,提及它的時候,真實的場景侵略性地占據了他的大腦,像電影的一幀幀畫面一樣瘋狂回放。

好像所有的悲劇都發生在象征性的雨夜裏。一聲尖銳的車鳴聲後,女孩柔軟的身體向抛物線一樣應聲而落。他眼睛驚大,不經猶豫、奪門而出地去救她。那輛肇事的豪車卻在他的眼前,瘋狂地、機械性地後退,碾壓,後退,碾壓,直到把一具美好得攝人心魂的肢體毀滅得支離破碎。這一切都清晰地發生在他的視線裏,陸靖言不知道肇事司機是出于一種怎樣的恨意,只知道他的心髒痛得快要死掉。那好像是他生平第一次聲嘶力竭,可是車主卻置若罔聞,喪失理智一般淩遲那具柔軟脆弱的身體,他的呼喊硬生生被吞沒在漫無邊際的雨聲中。等到他終于跑到近處,已經于事無補。她倒在血泊中,下身血肉模糊,面色蒼白可怖,重重地閉上了眼睛,而滾落在地的竟然是她還沒有送出手的、收件人标注為他的名字的“Birthday Gift”。

意料之中地,沈金發現陸靖言的神情起了變化,他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沈金眉梢擰得緊,卻不得不去觸碰陸靖言的痛楚——他問,“那是你親身經歷的一場車禍嗎?或者說,親眼目睹過?”

沈金初步判斷陸靖言罹患了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患者一般經歷了威脅到自身生命的事件或者目睹過他人的死亡……事件不斷地以非常逼真的夢境形式向患者呈現,最後對他們的精神和生理都造成一定的影響。

可是陸靖言卻回答,“沒有。”

沈金微微震驚,再次确認問:“你夢到的不是你的真實經歷嗎?不限于你目睹的,甚至從影片中看到的,也不限于類似于此的場景。”

“沒有。”陸靖言沉思了片刻,眼眸黯淡,“但我又隐約感覺經歷過,那些場景非常真實。”

沈金陷入了沉思。PTSD患者确實時常區分不出夢境和現實……但……那為什麽不是他經歷過的事情。

“你小時候有過失憶的經歷?”

“沒有。”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三個星期以前。我在晚宴上見到了一個女孩,從此夢境開始頻繁地出現。我能看清,那個出事的女孩是她。”

其實,不啻這些,他還會看見一些瑣碎的片段。

比如白花花的病床上,一雙黯淡的、覆了層灰色的眼睛。

只是這些片段和那場驚心動魄的車禍相比,出現的頻率比較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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