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挑撥
息夫人就站在那裏。
楚王想弄明白,自從遇到那個小女子之後帶給他的異樣感覺是什麽。他內宮有許多女人,卻沒有動心過,動心是什麽?
楚王先去看她的眼睛,果然就是那雙如星星如彎月的眼,如秋水泛波,天生的含情動人。
确定了這雙眼,他才仔細去看她的臉。才看了一眼,只一眼,楚王腦子裏閃過一個詞:所言非虛。不,應該是所言不及。姬季所言,尚不夠描述這容顏的一分之美。
除了姬季,座下的人都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無不感慨: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美人。
座上的楚王,面上定力雖強,內心也是震動的。
想必是為了來軍營不惹人注目,她沒有作盛裝打扮,而是穿了一套銀色的女子甲衣。行動時英姿飒爽,靜立時又襯得身形嬌柔無依。
她臉上未施脂粉,只有額間那朵桃花印,映的她容顏無限光彩。
她端莊有禮,神色微傲,與太過文弱氣的息候并立在一起,倒顯得比息候更有貴氣、有膽氣。
楚王緩緩地放下酒杯,目光掃視在她臉上。小丫感覺到了,略垂下眼簾,長長的濃密睫毛垂下一抹陰影,仍擋不住那犀利目光的穿透。
這種目光,以往是用來打量他的對手、他的獵物、他的宏圖霸業。此時,是在打量一個女人,一個瞬間讓他産生了占有欲的女人。
的确,在這一瞬間,他決定了要占有她。
姬季看到了,嘴角微微冷笑。
唯獨子都沒有察覺到。他一進來,就留意到了姬季。姬季沒有被當作俘虜,反而坐在上賓位置。子都頓時來氣,怒視姬季。姬季毫不在意。
子都攜小丫見禮入座後,還沒來得及向楚王詢問,楚王先開口道:“息夫人,孤王與你是否在哪裏見過?”
楚王怎麽會這麽問?小丫微微欠身道:“我與楚王在清河邊有過一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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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搖頭,道:“不,不是那次。孤王覺得與你早已相識,仿佛哪輩子見過似的。”
這話若是姬季說的,別人肯定認為是故意調戲。可是楚王說的,就沒人覺得是輕浮。
小丫淡淡道:“楚王說笑了。小女子擔不起。”
姬季及時的接話道:“楚王既這麽說,就是莫大的緣份。息夫人是否應該給楚王敬一杯酒呢?”
“蔡候,你……”子都指着姬季就要發作。小丫忙拉住他。
楚王道:“息候,蔡國如今已歸順于楚國。今日孤王設宴,也是為你們調解矛盾,你二人共飲一杯,從此化幹戈為玉帛。息候意下如何?”
子都沒有料到這個結果,然而楚王威不可犯。話是在問子都意下如何,語氣卻在是告訴他一個已定的事實。
子都無可奈何,端起酒杯,氣悶的實在喝不下,做了個樣子就放下。
楚王又道:“息夫人曾對孤王有相救之恩,孤王當敬息夫人一杯為謝。”
小丫忙欠身道:“楚王言重了。小女子對楚王是舉手之勞,楚王卻救了小女子一命。于情于理,應當小女子先敬楚王才是。”
小丫遙敬了楚王一杯,楚王飲下。小丫略抿了抿,酒味甚辣。
楚王貌似漠然地瞟着她。小丫咬牙擰眉,硬生生把白酒視作白水灌下。
楚王嘴角抿起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
小丫酒是飲下了,卻被辣的眼淚花花,子都忙倒了杯濃茶給她服下。
楚王輕飄飄道:“罷了,軍中烈酒,不是女人喝的,就以茶代酒吧。”
小丫忙移開酒樽,侍者換上新茶。再有席上敬酒者,小丫都以茶代酒了。
片刻,姬季又接起先前的話頭,笑道:“原來楚王與息夫人有這等深交,實是一樁美談。”
子都被楚王帳下的将領們敬了幾杯烈酒,已是幾分昏昏然醉了,又聽姬季不斷出言挑撥。他如今最忌別的男人談論小丫的美貌,更別說把小丫跟其他男人聯系在一起。酒意催的他怒火騰起,指着姬季罵道:“蔡候,姬季,你就是個無恥之尤。”
姬季就是要激怒他,根本不在乎他罵。
子都又對楚王質問道:“楚王,咱們先前說好了要把蔡候交給我處置,卻又私下與蔡國交好,是何道理?”
小丫手在桌案下急扯子都的袖子。子都不理。
楚王眉心凜凜,沒有開言。先前那位黑将軍問:“息候所言,可有憑證?”
子都一愣,道:“沒有,是我與芈子元口頭議定的。”
黑将軍哈哈笑道:“息候,咱們兩國先前商議之事,都訂有契約,至于口頭商定之事,沒有憑證,作不得數。”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何況是楚王親口同意過的,如何作不得數?”子都氣怒。
小丫暗暗着急。這可是在楚王的軍營,而且楚王素來是用刀劍說話的,是能講理,能開罪的嗎?
子都卻還在不知死活地說着醉話:“都說楚人蠻夷,不守信義,先前我還不信。你這黑将軍,是你說作不得數,還是代楚王說作不得數?”
此話很有力地犯了楚将們的衆怒。唯有楚王不動聲色。
小丫心中暗急,朝上對楚王道:“楚王的酒果然甚烈,我夫君醉的不輕。時辰不早,我與夫君該告辭了。”
姬季冷笑道:“息夫人真是護着息候。就這麽走了嗎?”
小丫怒問:“蔡候待要怎樣?”
姬季道:“息候罵了人,失了禮,不該賠罪嗎?”
小丫厲色道:“我夫君罵了閣下,我并不認為哪兒罵錯了。至于失禮于楚王座前,并非有意冒犯,我願代夫君為楚王和諸位将軍把盞賠罪。”
楚王聽小丫罵姬季,辭色嚴厲,有幾分明白了姬季所說的“野性難馴”,甚為欣賞。
小丫起身,托起酒盞上前為楚王斟酒。子都要攔,醉軟的手沒能拉住她。
小丫先到楚王案前,越走近一步,越感到身前氣勢迫人、目光攝人。小丫不由得微低下了頭,摒着一口氣,屈身為楚王斟了一樽酒,輕聲道:“小女子代夫君向楚王賠罪。”
“有夫人把盞,酒意甚美。”
楚王毫不帶感情的一句話,卻驚的小丫差點兒摔了酒盞。趕緊屈身又福了一福,轉去給黑将軍和其他楚将把盞。
黑将軍是個粗魯人,傲慢地哼一聲,受了小丫的酒。其他将領見楚王未生氣,也相繼美滋滋地受了美人斟的酒。對息候的成見算是消減了大半。
自小丫離座斟酒,子都一直眼睜睜地盯着她。小丫沒有正視楚王的眼睛,子都卻看的很清楚,楚王的目光是如何釘在她身上,那又是一種什麽樣的目光。
姬季的目光是貪婪好色,楚王的目光就是強烈的控制奪取。子都是男人,當然很清楚這目光的含義。
子都握着酒杯的手很顫。
小丫斟完酒回到席上,尚未坐穩,耳中聽到楚王不疾不緩的話語:“息候,孤王用一座城池,與你換息夫人,如何?”
小丫一屁股沒坐穩,差點兒跌坐到地上。
子都兀自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舌頭打結着問:“楚王,你、你說什麽?”
楚王沒有再說一遍,目光穩穩地傳達過來。子都明白了自己沒有聽錯,手中的酒樽哐當掉落,酒水濕了衣襟,他也渾然不覺。
姬季默默低頭喝酒,眼中精光一閃。這就是他的目的。
楚王座下的将領們面面相觑,不知楚王這是唱的哪一出。
子都呆愣了好一會兒,總算回過神來,憤而起身,道:“妻不可欺,豈可送人。”
楚王依然面色冷峻,又對小丫道:“息夫人,孤王用十座城池換你,你可願随了孤王?”
小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實在太強勢,太可怕了。他敢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小丫把不準,他到底是自信,還是狂妄。
小丫愕然中猛一擡頭,目光直直對上了楚王的眼睛。從進帳後,小丫就沒有直視過他,還躲着他時不時射過來的目光。此時才看清了他。他端坐在上方,紫金铠甲,墨色披風,氣度卓然,如山如水。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霸氣且英俊的男人,修長勁健,面容剛毅,尤其是那眼神深邃如墨,銳利如鷹,仿佛天下都在他的攝取之內。那雙眼,如無波的井口,卻把她卷入激流湧蕩的深渦。
這樣的男子,哪個女人能逃的過?
這樣的“交易”,豈有女子不感動?
若非她是有夫之婦,是否當即就會沉淪呢?小丫忘了害怕,竟然被自己的問題想的走神了。
見小丫不語。子都憤而朝帳外走去,步履跌跌撞撞。
小丫慌忙回神,道:“夫君怕是要吐酒了,容我們先行告退。”匆匆朝楚王行了個禮,追着子都出來。
子都扶着一棵樹吐了一陣,小丫過來扶他,子都一把甩開。
小丫怔了一怔,道:“夫君這是在跟我生氣?”
子都氣色不善道:“難道為夫不該生氣嗎?”
“我倒不知,何處惹了夫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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