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受傷
辛夫人一聽更來氣了:“怎麽,還拿大王來吓唬我。大王為何會受傷?楚國為何會受此危?外面都說是你害的。你又來這裏,還想怎麽害大王不是?”
茹茹在宮裏有幾年了,知這個辛夫人不好惹,低聲勸小丫道:“夫人,咱們走吧。”
罷了,她又不是非要見楚王不可,剛才也不知怎麽一時沖動就過來了。小丫轉身要走。
辛夫人又沖她背影道:“大王只不過對你這張臉新鮮好奇罷了,過了一時三刻看厭了,照舊視你如無物。”
辛夫人當着衆人的面如此譏诮,其她嫔妃不敢開口,臉上看好戲的表情卻都精彩的很。
小丫畢竟不是個一味忍氣吞聲的脾氣,盈盈轉身,款款笑道:“辛夫人這麽有經驗,莫不是說你這張臉大王已看了幾年,早就看厭了?”
“你……”辛夫人氣的揚起了巴掌。她趾高氣揚慣了,還沒遇到過敢跟她頂撞的嫔妃。
屋裏簾子一掀,容則出來了,道:“大王問,是誰在外面喧鬧?”
容則是楚王的禦前侍衛,且出身楚國貴族,辛夫人也不敢輕視他,忙縮回巴掌,整了整衣袖,換上一副親和的神态,道:“我們關切大王的傷勢,多問了幾句。容大人,大王的情況如何?”
容則帥氣的臉上是侍衛的标準表情,也就是面無表情,道:“大王無礙,但需要靜養,各位請回。”
辛夫人不甘心,道:“既然無礙,可否讓我們進去給大王問個安,也好安心。”
容則不答,只如同一根冰柱子般立在門前。辛夫人跺跺腳,氣憤地引着一衆嫔妃離開。
小丫本已走到庭中,辛夫人氣沖沖地反而沖在她前面先出去了。容則叫道:“妫夫人請留步,大王請妫夫人進去。”
“叫我?”小丫愕然。
容則側身一讓,做了個請的姿勢。
裏間,劉太醫給楚王診完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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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問:“如何?”
劉太醫道:“大王箭傷并不在要害,但箭尖有毒,傷口離心髒近。若是拔箭,只怕血氣湧動,會帶動毒素蔓延。”
小丫煩躁道:“你且只說,要怎樣醫治才能确保平安?”
劉太醫道:“微臣用銀針封住心口幾處穴位,阻止毒素擴散到心脈,再施以藥物,應該性命無礙,卻會昏迷幾日。”
太醫語氣并無十成把握。小丫沉吟未語。楚王擡手把她招到近前,道:“萬一……”
“沒有萬一……”小丫立即制止。
楚王笑了一笑,道:“我是說,萬一我昏迷幾日不醒……”
“我明白。”小丫回頭對容則道:“麻煩容大人把先前的話,再對候在前殿的大臣們說一遍,大王只是皮肉之傷,但身體疲累,需要靜養幾日,每天的奏章照舊送進來。”
楚王靠在榻上點了點頭。容則去了。
小丫又對劉太醫道:“這幾天就辛苦劉太醫在這裏當值,等大王完全康複了再回家吧。”
又對向公公道:“請公公安排幾個貼心的宮人侍候大王,這幾日也不要出昭明殿了。”
楚王贊賞地點了點頭:“內宮那些女人都是經不得事的。只有你還穩的住。”
小丫臉一木,道:“我穩的住,是因為我沒有她們那麽關心你。”
“嘴硬。”楚王裂嘴笑了一笑,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痛的咬了咬牙。
小丫退開,讓太醫給他拔箭、上藥、包紮。小丫別過頭去。那麽多血,讓她有些眩暈。卻沒聽到楚王□□一聲。
待太醫包紮好了,小丫才回頭,見楚王臉上表情已恢複了平靜,看不到痛楚之色。小丫心裏嘀咕:這人莫非不知道痛不是?
太醫退出去,房間裏只剩下小丫。楚王道:“這幾日你也留在這裏吧。”
“那是自然,軟禁了他們,豈能漏了我?”
“卻非此意。”楚王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喜歡宮女侍候,那些宦人又粗手粗腳的,你就在這裏侍候我幾日吧。”
“留我侍候,你就不怕我趁機行刺?”小丫輕笑。
楚王聲音漸弱,道:“你若想報仇,孤王正好給你這個機會。”
小丫不知他是認真還是說笑,等要再問,楚王體內藥性發作,果然昏迷了過去。按太醫說的,至少得睡上三天。
床頭,正挂着他那把名震天下的龍淵寶劍。小丫一手抓起劍鞘,一手握住劍柄拔出。一痕寒光傾洩而出,缥缈如盤龍,幽邃如深淵。劍一出鞘,飲血方還。
小丫持着劍,扭頭看了看榻上那張已經沉沉昏睡的臉。
殺了他,就能替子都報仇,也能斬斷自己的心魔,再也不用糾結于被這個不該愛上的人征服。
然而殺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她已經沒有了殺他的意志。
她刷地又把抽出一半的劍身遞了回去。
她坐到榻邊,打量眼前的楚王。許是沉睡中意志松懈了些,他的眉心方才擰起一些痛苦的表情,嘴唇卻仍緊抿着沒有吭一聲。
“你哼一聲又怎樣了?誰會笑話你?”她嘀咕。
她看了看他沾血的衣服,穿在身上定是很不舒服。她無奈地輕嘆一聲,伸手替他除去外衣。
又見裏面白色的中衣,更是沾滿汗漬血跡。她頓了一頓,縮回手,叫宮女打來熱水,替他擦擦身子。
宮女們從未近身侍候過楚王,盡管他昏迷着,幾個宮女仍是惴惴地,小心地除去他身上中衣,卻“呀”地驚呼一聲。
小丫先是背對着楚王,聽得這聲驚呼,問:“何事?”一回頭,眼睛被刺的一痛。
楚王身上,盡是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的新傷舊傷,膽小的人一見之下還真禁不住吓,難怪楚王不要宮女侍候。
真想不到,穿着衣服背脊挺拔的楚王,會掩藏着這麽多傷痕。遇上陰雨天,私下不知會怎樣的忍痛。
“罷了,都出去吧。”小丫一發話,幾個宮女如蒙恩赦般迅速退下了。
小丫只好自己動手,把熱毛巾拎到半幹,輕輕替楚王擦了一遍上半身。只因他身軀沉重,翻轉不動,又怕引動傷口,只能略擦了擦前胸和胳膊,多少也能舒服一點兒。
擦完了,猶豫了一下,糾結着又替他除去中褲。那腿上倒沒多少傷,勁健的很。小丫咬牙又輕擦了一遍,心裏說:就當是兩根木頭。
做完這些,小丫沒力氣替他換上幹淨中衣了,就直接拿被子蓋上,然後走到外面。
容則站在大殿門口守衛,有他這根冰柱子在,哪個嫔妃、大臣拿任何理由都闖不進來。
小丫禮節性地說了句:“容大人,這幾天需得辛苦你了。”
容則沒答話。四周無人,容則忽問:“妫夫人可怨我?”
小丫不解:“怨你什麽?”
容則沉聲道:“當日是我把妫夫人打暈帶進楚宮。”
這事啊。小丫道:“你只是奉命行事,我怎會怨你。”
容則道:“妫夫人若想走,此時正是機會。”
小丫苦笑一聲:“如今連我母家陳國都怕惹禍,不讓我回去了,我還能去哪兒?”
容則嘴角扯了扯,似鼓足了極大的勇氣,道:“離開王宮,天大地大。妫夫人若願意,我願帶妫夫人天涯海角,隐跡江湖,定以性命保妫夫人平安。”
小丫這一驚不小。容則的冰山表情竟然泛起了紅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帶着深切的期盼,小丫太明白這種目光了。
萬料不到這個冰柱子裏頭,竟會藏着如此火熱大膽的念頭。真是年輕氣盛熱情奔放啊。敢跟楚王搶女人,不曉得背叛楚王的後果嗎?就算只是心裏起這個念頭,也會掉腦袋的。
還有,這根冰柱子是何時對她起這大膽念頭的?除了他把她打暈護送進楚宮來的這一路,她跟他就沒說過一句話。
小丫尴尬地咳了咳,道:“我已經說過了,那事不怨你,我也不怪你,你無需感到愧疚,更無需冒着殺頭滅族的罪放我出去。”
冰柱子的臉更紅了:“容則并非為了彌補愧疚。妫夫人難道不懂?”
“我懂,我懂。”小丫讪笑了笑,“容大人英姿不凡,氣宇軒昂,讓無數大家閨秀傾慕。待大王有空了,我就提醒大王為容大人定一門好姻緣。”
容則急了,他是個習武之人,性格直,說話直,聽不懂別人的婉言曲意。既然已經壯着膽子話出了口,幹脆再直接點兒,道:“容則傾慕的是妫夫人。”
小丫愁心地仰頭望了一會兒天,腦子裏飛迅旋轉後,指着園中道:“你瞧,牡丹長在宮中,芙蕖長在池中,幽蘭長在空谷。萬人萬物,注定有各自的歸處,并不喜歡被挪到別處。挪多了,就會死。”
容則臉上的紅光黯淡了下去,問:“妫夫人留在這裏,是認命,還是甘願?”
小丫道:“容大人覺得,如今天下四方,除了楚宮,還有哪裏能保我平安呢?君雖有心,卻無此力。”
“恕我狂妄。”容則深深一掬,退回原位,收起濃濃的失望,依舊恢複成一根冰柱子。
小丫內心悲呼:蒼天大地,收回我命中的桃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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