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受刑

葆申大人也無奈。楚王雖然迷戀美人,總算沒有荒廢朝政,滄為昏王。遞上去的折子都是及時批閱。而且,楚王雖然賜了美人不少好東西,幾乎與王後等同,但是美人要楚王封她為夫人,楚王并沒有答應,連嫔位都沒有封。

到目前為止,楚王除了不思開拓進取,并沒有什麽大錯。朝臣們也沒有理由過于指責。

這天南縣送來急報,說長江支流發生洪水災情,當地房屋被淹,人畜傷亡,急需朝廷赈災。

夏季暴雨災情多,根據往年的經驗,葆申大人早已做好防備,只是調撥國庫銀子,需要王印蓋章。

葆申大人求見楚王,可是楚王不在宮中。問王後,王後也不知。葆申大人急的跺腳。

小丫道:“這樣吧。災情緊急。本宮作主,把大王和本宮私庫的銀子先拿出來應急。”

“這……”

“大王那裏,由本宮去解釋。”

葆申大人感激不盡,謝了王後。一邊急急去布置赈災,一邊派人四處尋找楚王回宮。找了兩天都沒有找到,三天後,楚王才帶着孔雀游玩回來。

聽到災情的事,楚王神色一凜,沒有回寝宮,直接召大臣們上殿議事。葆申大人詳細彙報了赈災之事,都安排的穩妥。楚王才放了心,随後拿王印調撥國庫銀子。

對于王後擅自挪空了私庫,楚王當然不能指責,還要褒獎。由于赈災及時,衣物糧食及時送到,民心很快安定下來,沒有出現哄搶□□之事。

災情穩定了,楚王接到地方奏折,很滿意。剛要說話,葆申大人上前跪下,手舉着一捆荊條。

楚王問:“師尊這是何意?”

葆申大人道:“大王既稱臣為師尊,那麽,身為師尊,有權力責罰弟子。身為人臣,也有責任執行國法。”

楚王臉色變了:“孤王有罪?”

葆申朗聲道:“先前大王得到茹黃之犬和宛路之箭,狩獵三個月不回。後又得到丹地美女,縱情女色,一年不上朝聽政。如今大王不思勤政,安守現狀,還險誤國事。按國法,大王有罪,應當施以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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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臣面面相觑,葆申大人也太大膽了吧。以前鬻拳大人也沒有這樣,只是讓大王去宗廟思過。施鞭刑,太有傷大王顏面了吧。

楚王尴尬,道:“孤王是有罪。但孤王好夕是一國之主,請師尊換一種刑法吧。”

葆申道:“臣敬受先王之命,執掌國法,不敢有違。大王若不接受鞭刑,就是讓臣不遵先王之命。臣寧可獲罪于大王,也不能廢棄先王之法。”

“孤王知錯了。師尊,你何必逼人太甚?”楚王急了。

葆申高聲道:“請大王接受刑法。”

楚王面色黑沉,刷地起身離座,走到葆申身邊,惡狠狠地瞪着他。

衆臣提心吊膽,齊刷刷地俯身跪下。葆申大人挺直了身子不動。

僵持了好一會兒,楚王木然道:“執行吧。”

衆臣愕然,都以為聽錯了。擡眼一看,楚王竟真的伏身在地上,準備接受鞭刑。衆臣慌的又都深深地跪俯下去,不敢擡頭。敢看大王挨打,豈非找死?

葆申道:“大王當受一百鞭。此荊條正好一捆五子鞭。”

楚王咬牙。小時候葆申教導他,手下可不會留情,他可沒少吃苦。

葆申大人跪在地上,把一捆荊條放在楚王背上。拿起來,又放了一次。然後道:“大王請起吧。”

楚王氣惱道:“既然已經背了受鞭刑的名聲,索性就真打我一頓吧,倒痛快些。”

葆申道:“責罰小人,要使他皮肉受苦;責罰君子,要使他從內心知恥。大王若能知恥而改,才是受罰的意義。否則,痛打一頓又有何用?”

葆申之言,讓衆臣都心驚。楚王沒有站起來,盤膝坐在地上,沉默不語。他畢竟是心性孤傲的楚王,這回氣,一時還順不過來。

葆申轉身走出了大殿。次日,不見他來上殿。上大夫遞上一份奏折,道:“葆申大人自行流放到了澡淵,并請大王治他死罪。”

楚王打開折子一瞧,果然是葆申請罪。楚王道:“是孤王的錯。師尊何錯之有?他又何必請罪。”

上大夫道:“葆申大人說,當年鬻拳大人自斷一足,告誡百官,對大王不敬者,當如是也。葆申大人雖是執行國法,但也是冒犯大王。應受處罰。”

楚王啪地合上折子:“師尊這是在逼孤王改錯。”

楚王回到內宮,命人牽來茹黃犬,取出宛路箭。他平時沒有什麽特別珍愛之物,除了他的名淵寶劍,這兩樣大概就是他最喜歡的了。

楚王撫摸了弓箭許久。小丫站在旁邊,一言未發。堅兒悄聲問:“父王要做什麽?”

小丫示意堅兒噤聲。

嘣地一聲,楚王折斷了弓箭。又将斷箭一擲,直入獵犬心髒。獵犬嗚嗚幾聲,倒地氣絕。

堅兒小聲道:“可惜,可惜。”小丫瞪了他一眼。

楚王冷着臉,命人收拾走了斷箭和獵犬。又對王後道:“孔雀就由王後處置吧。”

小丫道:“臣妾已命人送她回丹地,安排專人侍候,保證她衣食無憂。”

“如此甚好。”楚王心情一時還好不起來,快步到禦書房去了,下令免葆申之罪,派人到澡淵請他回宮,恢複官職。

晚上,楚王還在禦書房,連晚膳也沒有吃。小丫命小廚房做了幾樣他愛吃的,親自給他送去。

楚王俯案翻閱竹簡,聞到飯香,也沒擡頭,只說:“先放下吧。”

小丫放下食盒,奪走了他手中的竹簡。楚王惱怒地擡頭:“孤王在忙着呢。”

“大王再忙,也得先吃飯。”小丫端出一碗綠豆湯,放到楚王面前。楚王端起來一口氣喝了。

小丫又把幾碟飯菜擺到案上。楚王消了些暑氣,胃口也開了,拿起筷子吃起來。小丫坐在對面替他布菜。楚王也不說話,專心吃飯。

吃完飯,端上茶,楚王才問:“你可知孤王此時在想什麽?”

小丫道:“大王不是玩物喪志之人,也不是沉溺兒女情長之人。臣妾想,大王此時想的,應該是繼續開疆擴土,壯大楚國。”

“果然是王後懂我。”楚王臉上總算露出了笑意。

小丫心裏也松了松。只有江山社稷,才能讓楚王忘掉那些感物傷情的事,恢複豪情壯志。

楚王道:“我國這兩年休養生息,國力強大了不少,足以與齊國一較……”楚王指點着挂在牆上的楚國版圖,滔滔不絕。小丫偶爾表示一點贊同或不贊同的意見。

楚王忽然話鋒一轉,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孔雀嗎?”

小丫一愣,怎麽說到這個了?

楚王道:“她不是一個賢妃。她膽大,有野性,只要她想要的,她就敢向孤王要,或者想辦法自己得到。”

小丫微微一笑:“與大王的脾性很像。大王是遇到知音了。”

她卻不同。她什麽都不想要,即使大王送給她的,她也不甚看重,怎麽能滿足大王的優越心。

楚王道:“這兩年,咱們之間的話少了許多。到今日,孤王覺得,你仍是最能懂孤王的。可是咱們的情,還能回到從前嗎?”

小丫道:“情字随緣。大王何必執着于情。何不視臣妾為知己,或許更開心些。”

“沒錯,情字随緣。終歸這一世,是你要陪伴孤王到百年的。”

這一次交談,沒有像從前那樣不歡而散。或許,真是情淡了,才不那麽計較了。小丫有悵然,也有釋然。

先前因為葆申大人的那些事,楚王把堅兒的生辰也錯過了。沒多久,又是恽兒的生辰。

小丫在鳳儀殿設宴,沒有請外人,只有楚王來了,一家人更顯親近熱鬧。

楚王給恽兒備了一份禮物,是一只金雕的小弓。小丫道:“堅兒才三歲,哪裏會玩這個。”

恽兒卻拿起小弓,玩的很開心。很不給她母後面子。

“父王偏心。”堅兒一臉的吃味。父王沒給他過生辰,連禮物也忘了。

楚王道:“馬廄裏新進了幾匹棗紅小馬駒,明兒你去挑一匹。”

堅兒這才滿意了。

楚王又道:“從明日開始,每天練兩個時辰的騎射。”

堅兒的臉又垮了。

楚王對小丫道:“孤王準備給堅兒定一門親事。”

小丫問:“會不會太早了。”

楚王道:“只是先定下。不早。田将軍的孫女,王後覺得如何?”

堅兒吃飽了,聽父王和母後說起這個,覺得無味,就先告退離席了。

小丫想了想,道:“将門虎女,倒也不差。不過,娶田府之女,大王可是為了堅兒做太子考慮?”

“确實。有田府的實力,往後堅兒的太子之位才可穩固。”

田家小女田心兒性情潑辣,并非小丫最中意的人選 。但是楚王有此安排,她也沒有提出異議。

堅兒跟田心兒自幼相識,打打鬧鬧,倒也能玩到一處。因此對于父王的這個安排,堅兒也沒有不樂意。

擇個合适的吉日,楚王下旨,冊封王後嫡長子堅為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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