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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笙問完話, 又自顧自地來了番自問自答。他學着小狗崽的樣子撓了撓她圓潤的下巴,他說:“我問你做什麽, 你又不會講話。”
宋月笙口吻認真,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從中央戲精學院畢業的那位。
周鷺打個哈欠, 這才覺得宋月笙的語氣像一個正常人該說的話。只要他不再時不時地吃她小屁股上的熱豆腐,她可以不把宋月笙是“柯基屁股控”的事情告訴別人。
宋月笙的眼睛掃了掃電視。他仔細想了想, 拿出一張白紙和鋼筆, 把認為有嫌疑的人用筆尖在紙上“刷刷”寫了下來。
周鷺為了知道宋月笙在作什麽妖,特地趁他洗澡的時候攀着板凳腿爬到了椅子上面去。宋月笙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那張白紙被他放到了桌子最邊緣處,小短腿甚至不需要怎麽出力就能用爪子摸到一點紙的邊。
不過周鷺很小心, 為了避免她“鋒利”的爪子不小心撕碎紙張的意外事故。她只是趴在桌上, 用爪子尖尖撐着桌角,眯着眼睛湊着小腦袋望。
白紙上一共寫了三個人名。第一是“姚依茗”,第二是“楊夢尋”, 第三則是一個被劃掉的字, 但是從那幾筆不明顯的劃痕來看, 周鷺還是十分敏銳地分辨出了, 這個字是一個半邊的足字旁。
帶足的字, 周鷺首先想到的是路,而後自然而然地由路想到了路星舟。因為是自己老板, 所以周鷺經常能看到路星舟那一手俊氣的簽名,先想到他是很正常的思維。
周鷺收回爪子,覺得如果宋月笙原本真是打算寫“路”, 那他與路星舟怕是有什麽隔世的“深仇大恨”在,連這種事情他都不忘他。
除了被塗掉的足字外,沈蘊的名字被宋月笙放到了最後一個,而且他似乎是嫌麻煩,連沈蘊的名字都沒寫全,只有一個單調的“沈”字。周鷺覺得要不是自己機智,是無法由它準确想到沈蘊的。
周鷺利落地驅使小短腿從板凳上跳下來,好像再次起了心理暗示。直覺告訴她,這裏面,宋月笙對沈蘊的懷疑可能是最小的。
周鷺忍不住哼了一聲,她一爪踢飛了球,然後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氣跑到地板上趴着去了。
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了新信息聲,周鷺瞥了眼水聲沒停的浴室間,她探着狗頭,明目張膽地對宋月笙的手機做了番視察。
“明天見面,我把事情當面和你說清楚吧。”
發件人連個備注都沒有,是一串長長的數字,而且最後幾位尾數看着有點熟悉,應該是周鷺通訊錄裏也有的人。
看這短信裏糾纏不的口吻,多半是女人,周鷺純憑臆想,已經腦補出了一部優質青春偶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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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笙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時,就見小狗崽仰着肚皮躺在地上。她平常最引以為傲的小屁股縮到了毛茸茸的後腿下面,兩條小胖腿正無章法地踢着茶幾,乍一看還以為她是在做什麽狗類的瑜伽運動。
宋月笙走過去拿起手機先看了眼,而後才把目光放到小崽子身上。他出來得急,頭發根上濕噠噠地滴着水不說,全身上下還只穿了一條平角內褲。
內褲雖然有松緊的彈性,但是因為沒全部擦幹的水跡,所以邊緣緊緊勾勒在他的大腿上,某個地方的輪廓看着也若隐若現。
周鷺緊張地咽下口水,她捂着狗眼,飛快地轉了個身子面對他。
宋月笙一笑,他拿着浴巾擦頭發,穩穩當當地坐到沙發上去。臨近睡前,他給自己開了瓶牛奶喝。
當然,宋月笙也沒區別對待,給自己倒完奶之後,還給小狗崽也泡了碗羊奶。
周鷺看到羊奶,對食物本能的熱愛讓她終于找到充分的理由離開辣眼睛的某人面前。她卷起舌頭,撅着屁股喝奶。
喝着喝着,周鷺冥冥中總覺得今天的奶味道哪裏不對,大概是宋月笙泡的時候水溫不夠,腥味似乎比往常要大一點。
周鷺聯想到了一種奇怪的東西上面,她小狗臉一紅,用爪子推開碗,突然沒了繼續喝奶的欲/望。
宋月笙見周鷺喝一半不喝了,狀似關心地走過去彎腰摸了摸她軟軟的耳朵,他眯着桃花眼笑說:“再不喝就涼了。”
好在宋月笙這回知道羞,給下半身披了半截浴巾才蹲下,不然周鷺也不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個高度……會看到什麽尺寸的東西。
宋月笙平常會健身,所以上半身的身材保持地很好。穿衣服的時候不顯,赤/裸着身體才能看到他健碩的腰身與微微隆起的一點肌肉,再配上從發尾流到胸膛處的幾滴透明小水滴,看着有股“肌色可餐”的性感。
周鷺不敢再看了,她哈拉哈拉吐着舌頭,覺得好像有點熱。
“不喝那我倒掉了,等涼了你會拉肚子。”宋月笙好似沒有察覺到小狗崽越跳越快的心髒速度,他殷殷凝望周鷺,用心平氣和的語氣低聲說。
倒掉吧倒掉吧。
周鷺無所謂地繼續吐舌頭。
宋月笙見小狗崽确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這才拿起狗食盆,準備把剩餘的一點羊奶喂進馬桶。
他剛打算站直身體,卻感覺到有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宋月笙一下沒反應過來,他愣了愣才回頭看。
周鷺見宋月笙發現了自己爪子的“不軌行為”,底氣不太足,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喂,泥摸了我那麽多下屁股,我就摸一下,算起來還是我吃虧的!
周鷺睜圓烏黑的眼睛,她梗着短脖子,小狗頭仰着,氣勢上絕對不輸人。
宋月笙嘴角一咧,唇線愉悅地彎成一個弧度。他一雙桃花眼裏好像有什麽即将得逞的笑容,他聲音咧咧,懶洋洋地:“呵,學會占便宜了。”
你憋亂說,我只是爪子打滑!
周鷺繼續仰着狗頭,抵死不承認剛才那一下是出于“情不自禁”的故意。
宋月笙擡起小狗崽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鼻尖。他慢慢站起身,有意在小狗崽面前用修長食指擦掉了胸膛上出的一點細汗,然後才拿着碗,倒掉了羊奶。
風騷,流氓!
周鷺在心裏默默腹诽,并且決定下次宋月笙要是再這樣毫不遮掩地耍流氓,她……她……她就再摸他一次!
周鷺晃晃狗頭,她動動爪子,滿足地呵出一口氣。
翌日,周鷺一個人被留在了家裏。宋月笙大早上就整裝出了門,而且看樣子應該不是去上班,大概率是去赴昨天那條短信的約。
不知道是哪個小妖精。
周鷺蠻橫地咬一口用來磨牙的泛着花生香味的潔齒骨,結果一個不小心,白色小乳牙被“咯噔”一下磕掉一顆。
她用粉紅肉爪捂着腮幫子,狗生第一次經歷換牙,還有點手足無措。
由于垃圾桶沒有套塑料袋,因此周鷺把掉下來的牙齒直接叼進自己的狗食盆裏放着,打算等宋月笙回來了再處理。
不過,誰知道這家夥什麽時候回來,萬一夜不歸宿怎麽辦。
周鷺躺倒在地上,覺得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她兩只後腿踩着小板凳,到門把手旁邊去觀察了下動靜。
結果下板凳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前爪真的打了個滑,直接把門鎖按死了。
周鷺趕快收回爪子,她惶恐地用腦袋貼着門板看。因為好多次見過宋月笙晚上的時候鎖門,所以她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她剛才無意的那一下好像……是真的從裏面将門反鎖了。
周鷺戰戰兢兢地又爬上椅子,想再盡自己所能地做點挽救措施。
宋家的裏門要解開反鎖對人而言很簡單,只需要把鎖孔往外一拉就可以。但是小狗的爪子只有肉墊,沒有指頭。周鷺努力了半天,嘗試用爪子拉、用嘴巴咬,甚至拿腦袋頂都沒辦法。
她心很累地從板凳上呲溜下來,覺得宋月笙回來時要是發現開不開門,八成要給她好看。
不知道拿屁屁換頓打頂不頂用。
周鷺哆哆嗦嗦地舔了舔腿邊的毛,打算先把自己洗白白一點。
晚上八點半,周鷺察覺門鎖處傳來了聲音,她立刻聞聲而起,晃蕩着爪子跑到門邊去。
宋月笙第一個門開得很順利,周鷺聽到了一聲“吱吖”。至于第二個,宋月笙拿鑰匙擰了近一分鐘都擰不開。
最近日子裏不太平的事有些多,宋月笙心裏的預感不好,他趕快用兩指扣了扣門,朗聲叫道:“胖團。”
周鷺兩爪巴着門,“汪汪汪”地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宋月笙聽到叫聲回複過來,這才安下了心。門鎖打不開,他只好找了個鎖匠來,結果鎖匠表示“門是從裏面反鎖的,從外很難打開”。
從裏面反鎖……
劇情和宋月笙想象地有點出入,本來害怕是有不懷好意的敵人過來,沒想到只是豬隊友又犯了傻。
宋月笙取下眼鏡用衣袖擦了擦鏡片,然後打了119的消防報警電話。
宋家的二樓陽臺樓層高。晚上這個點,小區內的過道裏停了不少車,119的大紅車進不來,車上長長的扶梯也沒辦法用。
不能從二樓爬進去,幾個消防隊員一合計,決定把他家小客房的一個防盜網鋸了,從窗戶裏溜縫鑽進來開門。
聽說是狗在家反鎖了門,有個剛進隊的年輕小男孩還覺得有趣,進去之前與宋月笙開玩笑道:“你家狗這麽調皮,不如捐給我們隊呀。我把它訓練成警犬,保證它不再搗蛋。”
宋月笙正在給辛苦的同志們發水,聽年輕人這麽說。他發水的手一頓,覺得這孩子真是其心可誅。
開玩笑,老婆能随便捐嗎?!
宋月笙抽了口長氣,他笑笑:“能教好的。”
年輕人本來也就随口一說,對宋月笙的拒絕并沒太在意。倒是旁邊一位将要一起和他進去的隊員認真地扯扯宋月笙的衣袖說:“你家狗咬人嗎?”
因為親眼看到了門的高度,所以隊員們都覺得會反鎖這個門的狗一定是個身高馬大、力氣十足的霸氣犬,完全沒想到是一條小柯基幹出來的事情。
他還有點怕地說:“那你一定要和它說好,等會兒我們進去了別讓它咬我們。”
宋月笙瞧着他臉上單純的神色,正經八百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記者書:提問,為什麽看到內褲會咽口水呢?
周鷺:你憋做标題黨,我是緊張!
記者書:提問,為什麽要用爪子摸小宋爺胸?
周鷺:說了是爪子打滑,打滑!
記者書:提問,喝羊奶的時候想到了什麽東西所以不想喝了?
周鷺:……蟹蟹大家的觀看,今天的訪談到此結束。
ps:以後沒有按時更新的話,當天在該章留言的寶寶都會得到補償的紅包一封~昨天的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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