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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笙家裏的防盜網一被鋸出縫, 兩個隊員就下了窗戶,身先士卒地鑽進了客廳裏去。有點怕的那個走在後頭, 随時提防着會忽然沖出咬人的惡犬來。
結果兩人一直從客房走到大門口,除了狗籠子和嬰兒床什麽都沒看到, 直到他們打開了反鎖的門,還是沒有見到一根狗毛。
最先說話的年輕小隊員覺得自己感情上受了欺騙, 他對宋月笙說:“你騙人, 你家根本沒狗。”
宋月笙皺眉。因為着急,直接穿着皮鞋踩進客廳, 他環視了周圍一遭,最後不負衆望地在小小的板凳下面發現了把自己縮成一團, 正拿着爪子抱着自己狗頭的周鷺。
宋月笙:“……”
真丢人。
周鷺其實也不想這麽丢人的。只是一想到宋月笙馬上回來, 而且還知道自己反鎖了門的事情,她就覺得她這一身狗肉怕是過不久就要皮開肉綻,所以還是低調一點, 別鬧太張揚, 這種時候當然保住狗命更要緊。
宋月笙見小狗崽只是藏起來, 而不是出了危險, 心裏多多少少還是緩了一口氣出去。雖然臉上沒光, 他還是對辛苦跑來的隊員們道了聲謝。
隊員撓撓頭,看到小柯基的真面目之後, 非常震驚:“小小年紀這麽能幹,你家狗是個狗才啊。”
二十多歲的人了,搗亂的本事還能和幾歲的熊孩子一樣大。宋月笙也覺得周鷺是個狗才, 狗中蠢材。
等消防隊員們走了之後,宋月笙邊找人商量好明天過來重新安防盜網的事,邊把板凳下面的狗崽子拎了出來。
周鷺的短尾巴輕輕在屁股後面晃着。她用屁股蹭了蹭板凳腿,确認肉肉和毛都不是髒兮兮的之後,忽然在地上翻了個身,眨眨眼睛,主動地把自己肥厚的小屁股對向宋月笙——喏,給你摸一下,別打我好不。
宋月笙挂掉電話時,就見一向視屁股如命的小狗崽不知發了什麽抽。不僅以一個格外魅惑的姿勢對着他,而且小屁屁還在有規律地彈啊彈,一副任人予以欲求的模樣。
宋月笙:“……”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
他先試探地用手敲打了一下小狗崽的背部,他聲音古怪地問:“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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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這不是在給你摸屁股嗎!
周鷺有意地又聳聳自己的“黃色小面包”,示意宋月笙可以上手了。
宋月笙從鼻息裏呼出一口熱乎乎的氣,他唇角微勾,聲音平平穩穩地:“怎麽,你這是打算賣掉喜兒還債?”
周鷺扭過狗頭看他,滿臉的“你別侮辱我了,要摸快摸”的羞憤。
宋月笙居高臨下打量她,卻遲遲不動手。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每次打屁股針之前,你知道這一針會很痛,可是護士姐姐還怕折磨你不夠似的,反複給你擦酒精,就是不把針孔撅進來。給個痛快也好啊!
周鷺沒耐心了,她晃晃身子,用粉肚皮摩擦着地,決心繼續回板凳底下趴着去。
誰想身子剛一動,小屁股倏地被一只大手捉住了,他還使壞地捏了捏她尾部的肉。
好癢哦,還酥酥的。
小狗崽的身體像得了痙攣一樣,本能地蹬了蹬腿。她動動爪子,把自己因為緊張而挺立着的耳朵給扒拉下來。
她縮起四肢,将自己團成了一個柯基球。
給你摸了屁屁,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以後不許再因為這個打我哦。
周鷺痙攣不停的身子好不容停下了抽抽,她扯着宋月笙的褲腳,“嗷嗚”幾聲。
宋月笙沉默地看看她,他将小狗崽的臉搓圓捏扁,好懸才把哽在喉嚨口的“小鷺”兩個字咽回去。
宋月笙覺得周鷺要是每天這麽誘惑他,他就要忍不住了。做人的時候怎麽沒見她這麽積極過?
宋月笙兩指扣扣小狗崽的腦袋,從狗糧袋裏盛出一勺狗糧給她吃。
他今晚有飯局,回來之前是用過餐的,本來擔心晚回來了家裏的狗崽沒人投喂,肯定要餓着,所以路上才匆匆忙忙地開車,沒想到因為門的事情又起了一番波折。
宋月笙口吻正經地說:“餓壞了吧。”
一下午偷着吃了好幾個布丁和磨牙棒的周鷺覺得其實還好,還能再忍一忍,但是宋月笙既然這麽說了,她還是适時地表現出了幾分恰到好處的可憐與乖巧來。
她用軟乎乎的爪子揉揉眼睛,板着小胖身子哼唧了幾下。
宋月笙摸着她的小狗頭,緩慢開口說:“我下午有事,去見了戴澤南。”
周鷺的瞳孔裏神色微閃,想起昨晚偷看到的那條短信,很容易想通了前因後果。
這麽說,好像下午又多心了。
她用狗頭蹭蹭宋月笙,以表示對他的歉意與撫慰。
周鷺自己也覺得,她對他似乎總有根深蒂固的成見在。其實說起來,宋月笙除了和沈蘊那次稍微張揚了點,別的時候都算低調,也沒染上那些個富家子的壞習慣。怎麽老就以為宋月笙的達令特別多呢。
周鷺仰起腦袋,眯着小狗眼凝望他。都說美色誤人,男人長了一張俊臉,大概就和女人長了一對大胸一樣,是自帶風騷的大殺器。
宋月笙沒感覺出小狗崽複雜多變的內心情緒,他坐在瓷磚地上,慢條斯理地說:“我和他聊了聊。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多,而且,他和我說,他那晚見到的護士,大概率不是圈內人。”
戴澤南比周鷺出道還早,真正一步一個腳印爬上去的。他是雙料影帝,交友面比周鷺廣,見過的人自然也比周鷺多,對圈裏人有天生的職業敏銳。
戴澤南說護士不是圈內人,這句話周鷺确實相信。倒不是全因為戴澤南,要真有人害她,周鷺也不認為那人會傻到找一個公衆人物親自出馬,所謂金發護士多半只是被找來的一個外界托手,要從她身上找線索恐怕有難度。
周鷺撓撓臉,她舔舔厚實的爪子,又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蝴蝶結,覺得還是靠自己的大腦想想出事前的事情比較靠譜。
宋月笙本來也是起一個傳達信息的目的,周鷺的小狗腦即使再精明,她現在也不會講話,何況他看她這狗腦沒精明到哪裏去。
從前兩次的經驗來看,醫院裏昏迷的周鷺反倒比清醒的時候要安全,至少她第一次昏迷的時候,沒出現過“腎上腺素”那種意外。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一下,那人或許不是想讓周鷺死,而是不能張嘴?難道她無意間闖破了什麽秘密不成。
想到秘密,宋月笙又記起了一件隐晦的事情,他眼神變深,頭疼地用兩指掐了掐自己眉心。
宋月笙在回來的路上就接到鄧黎說要過來看狗的電話。他這段時間重新勾了個美人在手,前幾天忙得很,今天美人出差了,鄧黎這才閑得有勁沒處使,想起了遺落在宋月笙家的胖團。
宋月笙對他這種“有美想美,沒美記起團”的精神感到很可恥。之前沒鬧清小狗崽奇怪在什麽地方的時候。宋月笙還能胸無城府地與鄧黎唠幾句胖團的閑話,現在知道了這家夥其實是周鷺,他覺得還是要适當地保持一下鄧黎與胖團之間的距離。
不是他吃醋啊,就是覺得孤男寡女,經常動手動爪的說出去多不好聽!
所以宋月笙都想好了,先把周鷺哄睡着,等鄧黎來了,随便找個理由打發他就好。
結果人算不如狗算,回來的時候經歷反鎖門事故,白白耽誤了快一小時的時間,還不等小狗崽撒泡睡覺前的尿,宋月笙家的門鈴就被按響了。
小狗崽聽到聲音,興奮地在廁所前的地毯上蹭蹭爪子上的水,自覺地跑到門口乖巧地蹲好。
宋月笙從房裏出來,見到小狗崽這個樣子,有些不高興。他抿了抿唇,把小狗崽從正對門口位置拎開了點,他忍不住伸手敲敲她腦袋,開腔說:“矜持點,知道嗎?”
矜什麽持,不懂你的意思。
周鷺扭噠着身子,探着頭在宋月笙腿縫後頭看。
宋月笙打開門,只見鄧黎手裏提着一個對于小狗崽而言無異于“豪華大禮包”的東西走進來。
周鷺咽下口水,看着一大袋散發着肉腥味的零食,眼裏直亮綠光,好想給鄧老板爆燈!
她“嗷嗷”一聲撲過去,然後被鄧黎準确地握住肉爪子,他一手拖住了她的小肚子和屁股。
“胖團,想死我了。”鄧黎捏着小狗崽的下巴,用她的狗頭蹭蹭自己臉頰,十分不矯柔不做作地五指合攏拍了拍狗崽的小屁屁。
拍完之後,他還順帶宣告了一下自己的主權:“我的胖團可真乖。”
宋月笙偏過頭,看着全心全意撲在零食上完全沒管身後鹹豬手的狗崽,面色坦然地沖鄧黎一笑:“請進。”
鄧黎一懵,第一次進宋月笙家門前從他嘴裏聽到一個“敬語”,鄧黎奇怪地摸了摸宋月笙額頭:“你發燒了?”
宋月笙啪一下打掉他的手,皺着眉說:“沒有。”
鄧黎慰問完宋月笙,好像真覺得宋家有點熱。他敞開扣子,掀起衣服扇了扇風:“你家怎麽這麽熱,空調開着在嗎?”
“開的30度。”宋月笙面不改色,慢悠悠地說,“之前帶胖團去打針,醫生說四個月的奶狗最容易感冒,我怕開低了它會冷。”
鄧黎給跪了,第一次察覺出宋月笙養胖團費了多大心,走幾步,他又在客廳裏望見了新到家的嬰兒床。看到床上的小單子和玩具後,鄧黎啧啧啧地直搖頭:“你這是把狗當成老婆養了吧,胖團跟你跟對了,我鄧某人都覺得自愧不如。”
作者有話要說: 助攻爹地:聽說大家都盼着我,我來送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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