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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笙眼眸一深, 跨步走了進來。胖團正被周鷺撸在懷裏, 小腦袋來回張望着, 它明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看到宋月笙手上熟悉的零食袋子時, 激動地“嗷嗷”直叫喚。
小家夥認吃的不認人,宋月笙使壞地把東西放到了地上,讓它看得見吃不着。他走近周鷺身邊, 伸手撓了撓小胖團下巴, 無意中把它的腦袋從周鷺胸前撥開了點。
“不是腿壞了嗎, 這樣抱着會不會對它發育不好, ”宋月笙手上找完茬, 嘴裏也開始挑小胖團毛病。
周鷺完全沒有懷疑他的良苦用心, 搖了搖頭說:“腿上上着夾板呢。我剛進來就看到它對着我伸爪子。我看它站不穩, 怕再給摔了,幹脆抱到懷裏,反而要更安全一些。”
如果宋月笙沒有記錯, 這應該是周鷺今天對他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字字關乎胖團。哪怕是剛才在他的辦公室,她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時候, 除了流露出一點愧疚,也不見她有這麽多言語表示。
宋月笙抱着肩,他後背倚着牆,要從周鷺懷裏把胖團接過來。
“我來吧,你腰沒好, 胖團調皮,等會兒再把你弄傷了。”
懷裏軟乎乎的一團,周鷺有點不舍得這種觸感。她低下頭,正好看到小柯基的一雙粉耳朵無意中動了動,它似乎覺得癢,擡起一只肉嘟嘟的小爪爪,撓了撓耳根。
鬧完之後,胖團四爪撲騰了一會兒,撅着屁股垂涎地望向宋月笙拿來的零食袋方向。
哦,這萌的,讓人怎麽把它給出去!
周鷺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虛與委蛇地說:“沒事兒,好的差不多了,我再接着抱抱。”
呵,現在就變得好的差不多,前兩天在床上可不是這樣說!
宋月笙雙腿交疊,他靠在牆上,眼裏洩露出的視線十分犀利,要笑不笑地看了眼周鷺以及她懷裏的胖團一眼。
周鷺因為剛好低着頭,所以沒有注意到。倒是小胖團表情一頓,它也沒怕,只是有些生氣地聳了聳肚皮,在周鷺懷裏又享受地打了個滾。
胖團的腿骨恢複期已經到了第二階段。第一階段的時候還只是上着夾板保護,不能走路。到了第二階段後,可以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也能一瘸一拐地走走了,但是要很小心照護,不能再受傷或者摔跤。
等到了第三階段,如果骨頭長得好,可以帶着它多散步,适當地奔跑一下也是合适的。
現在胖團仍舊住在醫院裏,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鄧黎和宋月笙不可能随時在家照看它。等再過些時候,胖團能自己走路了,或許就又要到了認爹的日子。
宋月笙沒有提過這件事情,鄧黎也沒提,兩人對自己都沒自信。宋月笙是知道,真正的胖團和他不親,鄧黎則是見慣了“小胖團”和宋月笙兩小無猜的親密,怕自尊心受傷。
可時候一天天逼近,抉擇總要來臨。
宋月笙望向周鷺,見她像寵自己孩子一樣寵着胖團,面不改色地開口問說:“要是鄧黎想把胖團要回去,你怎麽想?”
周鷺當然不舍得,畢竟胖團和她這麽有緣分。
第一次周鷺摸上胖團腦袋的時候,便隐約覺得自己像是知道它在想什麽一樣,能感受到它的喜怒哀樂。
好比現在,小胖團枕着她的胸,她冥冥中似乎明白胖團這是拿來當枕頭了,因為覺得軟……
周鷺回神,捏了捏胖團的爪子,沉吟片刻後,張嘴說:“我想養胖團。”
但是一想到鄧黎是真心喜歡胖團,而且這狗本來也是他買來的,周鷺又忍下一肚子喜歡,補充了一句說:“不過,我們和胖團都沒他熟,要是胖團想跟着他,那就讓他抱回去吧。大不了,以後我找機會多去看看。”
說到後來,話語終究難掩失落。
胖團三番兩次聽到自己名字從周鷺嘴裏說出來。雖然沒懂他們在講什麽,但是它眨着一雙好奇的眸子,張開缺了三顆牙的嘴巴,對着周鷺笑了笑。
被它這樣萌兮兮地一看,周鷺不由更喜歡了。
她反複揉着胖團的腦袋,彎身從零食袋裏開了一根火腿腸給它吃。
小胖團的個頭小,舌頭倒是長得很,舌尖輕微一個卷,吧唧幾下很快吃光了一根。
它聞着周鷺手上還有剩餘的香味,又用濕乎乎的長舌頭去舔周鷺的手指。小奶狗的溫度高,周鷺被舔得癢癢地,一個勁地和胖團說“好了,別舔”。
胖團确實不舔了,它擡着兩只前爪,嗷嗷叫着,一雙眼睛對準了零食大禮包的方向,意思是“寶寶還想要!”
宋月笙這時候走了過來,胖團對他一直不太熱切。既然周鷺想長期養着它,宋月笙覺得還是及時培養感情比較好,否則三天兩頭過來打狂犬育苗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他拿出一根牛肉纏蓋骨,蹭了蹭胖團的鼻尖:“喜歡這個嗎?”宋月笙放柔聲音說。
胖團睜圓眼睛,警惕地盯了他幾秒,最後還是沒有逃脫誘惑,自以為悄咪咪地伸出舌頭舔了口。
宋月笙笑,也不逗它了。他見胖團大張着嘴巴,十分豪爽地把纏蓋骨放在了胖團的上下兩排牙之間,見胖團“咔嚓咔嚓”開始吃,宋月笙這才摸了摸它圓鼓鼓的腦門。
“你要喜歡,我們以後還是養着胖團,鄧黎那邊我去說。”宋月笙見周鷺兩只眼睛裏都寫着“好萌好萌”,善解人意地賣了兄弟殷勤,“鄧黎雖然喜歡狗,但不是非胖團不可,到時候我再送他一條。”
周鷺看向翹着臀專心啃骨頭的小胖團,一邊戳了戳它的屁股,一邊說:“會不會不太厚道。”
宋月笙挑眉,懶洋洋道:“既然你覺得不厚道,那就算了,把胖團給他。”宋月笙這是吃準了周鷺猶豫來猶豫去其實還是認死了胖團的心。
果然,下一刻周鷺就眨了眨眼,抱着胖團的一雙手都變緊了些,她抿着唇,露出單邊一個酒窩說:“胖團會舍不得我的。”
說完,周鷺特意舉起胖團,把它牢牢用爪子巴着自己手的那一幕亮給宋月笙看。
宋月笙失笑,打量了幾眼後,悠閑地一指敲了敲桌子說:“光想着它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
周鷺不懂,好端端地說着胖團,怎麽忽然話題又轉移了,她還是回道:“我哪不知道。”
“之前你去X市出差,我不是還和你視頻通話了。”周鷺笑得一臉燦爛,為了佐證自己的話,黑歷史都不惜拿出來說。
宋月笙挺直了背,感覺站久了腿也會麻,他稍稍換了個姿勢:“X市那邊可能還要我跑幾趟,希望以後每次出差,都能體會到你的熱切回應。”
他見她抱着狗騰不出手來,幫她把落在腮邊上的頭發輕撩了回去。
發絲搔得周鷺怪酥麻的,她臉邊的皮膚本就敏感一點。她把胖團放到地上,自己重新理了次頭發。
“太熱切的做不到,給個麽麽噠還是可以的。”周鷺伸開雙臂,一手拿着橡皮筋,把頭發圈成圈,盤在頭上。
盤完之後,她忽然感受到宋月笙的目光莫名其妙變得熱忱了很多,于是順着他的視線往下一看,發現自己胸口,某個地方好像有一攤濕了的水漬。
因為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周鷺今天穿着一身樸素的白襯衣,白色就是有一個不好,無論有點什麽痕跡都會顯得異常明顯。
周鷺回憶了下剛才自己給胖團喂食的經過,隐約知道這點水漬是哪來的,多半是胖團舔食物時,口水不小心沾上了她的衣襟。
她本來覺得沒什麽,被宋月笙有意無意地一看,似乎也感覺不太合适。
周鷺單手遮住了胸,将宋月笙的腦袋輕推到另一邊去:“別耍流氓哦。”
宋月笙揚眉,無聲笑起來:“這可不是我弄的,怎麽變成了我耍流氓。”
信息量太大……周鷺一時接不上嘴,她又将地上的罪魁禍首抱了起來,借此把胸口的水漬遮住。
不過,這回有了教訓,周鷺再也不敢讓胖團枕着當枕頭了,她把胖團的小屁股對着自己,腦袋則挪到了旁邊。
于是,場景變成了軟乎乎對軟乎乎……
宋月笙簡直要笑彎了腰,他打趣說:“你這樣藏着,讓我怎麽摸它屁股。”
“那就別摸!”周鷺紅着臉道,“胖團不想給你摸,我感覺得出。”
我感覺得出,聽起來和真的似的。
宋月笙差點信了,差點。
要不是胖團再次擡起爪子,讨好地找他要吃的,宋月笙還真不知怎麽反駁。
他握住胖團的小前爪,打商量道:“從姐姐懷裏出來,給我抱抱,好不好?”
胖團歪着頭看他,聽不懂。
宋月笙于是從零食袋裏拿出好幾個小布丁,成功地看到胖團急紅了眼。
大概也是住院住長了,太久沒開過零食party,小胖團見到布丁比見到娘還親。
它擡起爪子,在周鷺懷裏不安分地扭着屁股,嘟嘟囔囔地“汪汪汪”,要去抓宋月笙的手。
周鷺怕再把它的腿給傷了,只好将小胖團交給宋月笙。
小宋爺得償所願,親自撕開布丁的包裝袋,喂着胖團一口吃一個。
然後,爺倆一個享受地打着奶嗝,一個再次将眼神無意地掃向旁邊女孩的胸口。
周鷺:“……”
媽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套路。
她扭過身子,氣鼓鼓地背對着宋月笙。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提問,為什麽剛開始對小宋爺不熱切?
胖團舉爪回答:因為,第一次在醫院見面的時候,他的眼神在縮,他很想次了我!
說完,慫噠噠地抱緊了自己的小胖身子。
宋月笙微笑,為了以證清白,毫不猶豫把周鷺抓過來啃了兩口,一陣咕叽咕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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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只是逗逗大家啊,豪華小跑和胖團都會有的,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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