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終是為我染盡鮮血

第二天天剛亮默兒就進去查看紫芊玥的傷勢，然而偌大一個房間裏早就沒有一個人，默兒頓時急了起來，紫芊玥不是沒有不打招呼就走過，只是她畢竟帶着傷，這讓默兒極為不放心，立刻派人去找了。

羽王府，櫻辰羽自從昨夜過後還沒有醒來，他每次毒發後都像受了重傷，離殇小心的給他包紮了四肢傷的傷口，晴瑤在一邊看着，也是極為心疼，她也知道，若是小姐看着這樣的姑爺，一定會更心疼，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慶幸此時紫芊玥不在這裏。

忽然，有黑衣人跪在離殇面前，說道：“殇公子，門口有人要見晴瑤姑娘。”

“見我？”晴瑤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

黑衣人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離殇讓黑衣人退下，看着晴瑤，說道：“去吧！”

“那姑爺這邊？”晴瑤有些猶豫不決，小姐留她在這裏主要是為了照顧姑爺，而現在……

“你又不是不回來了，沒事，有我呢！”離殇笑道。

“嗯。”晴瑤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默兒看見晴瑤出來，焦急的問道：“小姐有沒有回來？”

“沒有啊，怎麽了默兒？小姐怎麽了？”晴瑤聽見默兒提到了紫芊玥，頓時激動起來。

默兒忽然有些腿軟：“小姐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默兒……”晴瑤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默兒昨天發生的一切，如果告訴默兒，依默兒的性子一定回去找櫻辰羽算賬，但櫻辰羽還受着傷，若是他出了事小姐一定會殺了默兒，但是如果不告訴默兒，她也不知道怎麽和默兒交代。晴瑤低着頭，不敢看默兒的眼睛。

默兒在君心月呆的久了，看的人情世故最多，也最會把握人心，這會兒看着晴瑤的反應也知道昨天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麽，她臉色冷了起來，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小姐為什麽會受傷？”

面對默兒的追問，晴瑤不敢說話，默兒更加不安心：“木晴瑤！”

“默兒，你別問了，小姐心甘情願的，不讓我們說……”晴瑤扒開默兒的手，不耐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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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為羽王殿下？”默兒放開了晴瑤，冷冷的說道。

晴瑤看着默兒生氣，生怕她去找櫻辰羽麻煩，趕緊說道：“默兒，不是這樣的，姑爺不知道……”

“夠了！”晴瑤的話無疑确定了這件事和櫻辰羽有關，默兒眼裏立刻浸了寒冰，一把推開晴瑤：“你讓開！”

“默兒，你不可以過去，小姐……”晴瑤急忙攔住她。

默兒瞬間推開晴瑤，徑直向裏面走去，不過還未走兩步，離殇忽然出現攔住了她。

默兒神色冷冷，毫不客氣的對離殇出手，離殇沒有躲開，眼看默兒的一掌就要落在離殇身上，晴瑤忽然出手攔下了默兒的手，默兒生氣的看着晴瑤，說道：“晴瑤你幹什麽？我要找羽王讨個說法！”

“默兒，你現在不可以見姑爺，昨天的事姑爺并不知道，況且，小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姑爺，你這樣做小姐會生氣的！”晴瑤攔住默兒，堅定的說道。

默兒冷冷一笑：“生氣？呵呵，小姐現在帶着傷失蹤了，還生什麽氣？”

晴瑤軟下語氣，哄着默兒：“默兒，你不要生氣了，小姐失蹤了我也很着急，不過我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如今看着小姐是如何對姑爺的，她不會讓你這樣闖進去的，她也不會把姑爺一個人放在這裏的，小姐會回來的，你別擔心了！”

“晴瑤，我告訴你，小姐如今帶着傷，她要是敢出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默兒着急之餘也明白紫芊玥不可能讓她找櫻辰羽的麻煩，既然如此，她可以等，但是要是小姐出了事，她就什麽都不會再顧忌。

不等晴瑤再說話，默兒轉身飛了出去，晴瑤一下子靠在離殇懷裏：“小姐受傷了……”

“沒事的小丫頭，我們會派人去找好嗎？”離殇不忍心，安慰着晴瑤，晴瑤趴在離殇懷裏，過了一會兒，無力的說道：“離殇，找不到的，小姐不想讓人找到，誰也找不到……”

“殇，王爺醒了！”忽然，陌走了過來，對着離殇說道。

離殇和晴瑤過去的時候，櫻辰羽已經睜開了眼睛，離殇走過去喂給他一杯水，他本是風華絕代的臉上此時一片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嗓子也有些沙啞，輕輕淺淺的的聲音更低了：“玥玥呢？”

晴瑤不說話，離殇也不再說話，只是接過水杯放在桌子上，同時端過藥碗給他。

櫻辰羽沒有接，聲音極淺，但卻極冷：“說！”

“阿羽……”離殇被他極冷的神色吓到，但依然猶豫不決，晴瑤卻更是一句話不敢說，以前她從來沒發現，櫻辰羽冰冷的樣子，和他溫潤淡漠的樣子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櫻辰羽看了離殇一眼，冷冷的神色讓人冰到心裏，離殇迅速單膝下跪，房間裏所有人除了晴瑤都跪了下來。

晴瑤被這境況吓到，但她更擔心的是櫻辰羽的身體，硬着頭皮向前走了一步，把藥碗端了過去：“姑爺，你先把藥喝了，不然，小姐會不放心的。”

櫻辰羽接過藥碗，并沒有對晴瑤說什麽，一言不發的喝了藥，随後将藥碗遞給晴瑤，再次看向離殇。

離殇知道櫻辰羽想要知道什麽就一定會知道，加上擔心他的身體，只好将紫芊玥走的時候留下的已經變成紅紗的白紗遞給了櫻辰羽；“王妃……王妃昨日在林子裏殺了上百人，之後……離開了，只留下了這個。”

“殺人？”櫻辰羽拿起已經變硬的紅紗，冷冷的問道。

離殇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至今還是有些膽寒，說道“昨天有人派人刺殺您，王妃一個人親手殺了百人不止。”

“那要你們幹什麽？”櫻辰羽語氣極冷，甚至周邊的隐衛也跪在他面前。

離殇看着他生氣，連忙說道：“阿羽不要生氣，是王妃不讓我們插手，所以……”

“夠了，都出去！”櫻辰羽忽然不想再聽下去，将離殇他們趕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房間裏又是一片寂靜，櫻辰羽閉上眼睛，撫摸着手中僵硬的紅紗，絕世的臉上帶着深深的苦澀，喃喃自語：“你終于是為我染盡鮮血啊！”

晴瑤站在外面，有些焦急的看着離殇，問道：“姑爺也沒有說，我們要不要去找小姐啊？”

“自然要找。”離殇點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阿羽在感情上就是太不自信了，我們不找，他一定會任王妃離開……”

晴瑤也嘆了一口氣，紫芊玥受了傷，她們在江湖上的仇人可不少，要是紫芊玥跑去了江湖，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

皇宮裏，老皇帝憤怒的摔碎了手裏的杯子，安公公迅速跪了下去，老皇帝的氣到：“這麽多人，連門都沒進去？”

安公公恭敬的跪着汗如雨下，一句話也不敢說。

“誰殺的人？”老皇帝過了好久才平息了怒氣，沉下心來問道。

安公公跪的更低，戰戰兢兢的開口：“不知道，沒有一個活口。”

老皇帝氣怒的摔了禦書房所有的折子，但卻無濟于事，只好狠狠的說道：“櫻辰羽！”

“皇上？”安公公有些不安心，問道。

老皇帝冷笑着看了他一眼：“算了，辦不好事的人留着也沒用，死就死了。不過，只要我還有王牌……”

安公公不知道說什麽好，思來想去只好戰戰兢兢的問道：“皇上的王牌是……”

“這你不用管！”老皇帝警告的看了安公公一眼，見安公公不敢再說話，冷哼一聲：“朕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落玉宮，安公公離開後，老皇帝也離開了禦書房來到了落玉宮，櫻花依舊飄飄灑灑，老皇帝卻無心欣賞，他快步走進了宮殿內，身邊沒有一個人跟着，他在宮殿裏轉了一圈，輕輕按下一個按鈕，地面瞬間向下降，地下亦是出現了一個密室。

這個密室建造的堪比地下宮殿，雖不是特別大，但也是處處金碧輝煌，主要勝在精致，每一處都巧奪天工，老皇帝走進其中一間房間，這裏放着一個極大的寒冰床，床上寒氣缭繞，寒氣中包圍着的是一名女子，準确的說是一名極美極美的女子，那女子似乎是靜靜的安睡着，寒氣缭繞之下，更是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

老皇帝蹲在床邊，伸手拉住女子的手，輕輕的撫摸，老眼之中竟是慢慢凝聚着溫柔的意味，他輕輕的放下女子的手，又小心翼翼的描摹着女子的眉眼，他聲音變得極輕，極為溫柔，像是在和女子說話：“玉兒，我會讓你醒來的，你要是醒來了，就忘了前塵往事，讓我永遠陪着你好嗎？”

沒有人回答，密室裏安安靜靜，只有老皇帝的聲音，女子甚至，沒有呼吸的聲音。老皇帝仿佛是早就已經習慣了，他撫摸着女子的臉頰，撫摸着女子的發絲，再一次說道：“玉兒，你會忘了一切吧？我要是傷害了他們，你不會怪我吧？”

老皇帝輕輕嘆了口氣，片刻後眼神又慢慢凝聚，開始變得有些猙獰：“玉兒，我了解你，你不會在在意了對嗎？我會不惜一切，只求你醒來。”

似乎過了很久，老皇帝也似乎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女子一直靜靜的躺着，未曾有過一絲動靜，最終，老皇帝溫柔的吻了一下女子的額頭，看着女子沉睡的絕世容顏：“等着我，玉兒。”

老皇帝從密室出來後，沒有在落玉宮停留，腳下匆忙的走向冷宮的方向，安公公迅速跟在老皇帝身邊，老皇帝每次進落玉宮，都不讓人跟着，安公公也只能守在門口，老皇帝一出來，立刻跟上了他。

冷宮的一處小別院，當初陷害紫芊玥的大公主正靜靜的坐着看書，看見老皇帝急匆匆的走進來，微微一笑，起身迎接：“父皇可是走錯了地方，女兒可不是您的後宮嫔妃，女兒是來贖罪的。”

“贖罪？”老皇帝冷冷一笑，示意安公公先行離開，徑直繞過大公主，坐在了大公主之前做的位置：“你是怎麽贖罪的？”

“女兒自然是在贖罪。”大公主笑了笑，轉過身看着老皇帝，拿着手中的書送到老皇帝面前：“女兒如今正在看着佛經呢！”

“哼！佛經？你會看佛經！”老皇帝拽過大公主手中的經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對大公主怒到：“佛家講究‘苦、空、無常、無我’，教人向善，而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麽？”

大公主看着老皇帝摔書，也不畏懼，她靜靜的蹲下，仔細的撿起了自己的書，小心的撣了撣書上的灰，笑道：“不知道父皇指的，是女兒做了什麽？”

“豢養死士，刺殺皇弟，難道不是你做的？”老皇帝憤怒的吼道。

大公主撣灰的手微微一頓，片刻後，擡起頭來，笑道：“父皇說什麽，女兒聽不懂！”

“聽不懂？”老皇帝鐵青着臉：“你會有聽不懂的東西？”

“女兒自小養在皇宮，雖然比尋常女子學的多了些，但自然還是有不知道的。”大公主斂眉，自然的說道。

老皇帝冷笑，如今才發現，他雖然只有兩個女兒，但兩個女兒如今都變得讓他看不懂了：“不懂，那朕就好好讓你懂懂。”

老皇帝繼續說道：“你從老大死的時候就開始默默培養勢力，一心想找羽兒報仇，你在江湖中組織了一批死士，買通太醫，用藥物控制他們，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一直找不到機會報複櫻辰羽，如今，他回來了，你知道他中毒，每月月圓會毒發，想趁他沒有抵抗力時一舉殺了他。”

大公主聽到老皇弟的話臉色微變，指尖因為用力變得透着清白的顏色，她蠕動了兩下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老皇帝看了她一眼：“可是你沒想到，昨天晚上，你派出了幾乎派出你一半的力量，卻連櫻辰羽的府邸都沒有進去。”

大公主的神色完全變了，她看着老皇帝的眼神，忽然間似乎什麽都明白了，她有些蒼白的笑了，幾分嘲諷的說道：“是啊，是我做的，可是父皇不是也沒有阻止我嗎？父皇也是，想讓他死吧？”

“哼，讓他死？”老皇帝冷笑，老眼裏充滿了算計：“朕可不舍得讓他死。”

大公主眸光一滞，看着老皇帝，老皇帝笑道：“不過，我确實是幫了你，要不然，怎麽會讓你知道他在月圓會毒發？”

“你到底要幹什麽？”大公主畢竟是女子，這些年雖然豢養着死士，但比起老皇帝掌握着整個北辰要差的遠了。在老皇帝似有若無的威脅下，很快就有些堅持不住。

“我想要他身上的一樣東西。”老皇帝不再有笑意，說到這個東西，他的臉上是一副狠毒和志在必得。

“什麽東西？”大公主有些不解，奇怪的問道。

老皇帝靠近大公主，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個字，大公主似是一驚，手中的佛經掉到了地上，老皇帝看着她，她迅速的撿起佛經，又說道：“你做的什麽我都知道，你只能養那麽多人也是我做的，我告訴你，不管你想做怎麽，最好聽我的話，我能讓你養了這些死士，也能讓你毀于這些死士！”

大公主呆呆站着說不出話，老皇帝走出了她的小門，又走出了冷宮的大門，大公主依然在站着，這是她才發現，自己的父皇，一國之君的北辰承帝，将她所有的一切早就算計好了，她所知道的消息，她豢養死士的人數，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忽然，一陣秋風吹過，大公主攏了攏袖子，似乎是有些冷，冷宮中的丫鬟秋兒給她拿來了披風，仔細的給大公主披好，靜靜的退了下去。

似乎過了這一夜聖都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羽王府後的林子裏死了上百名黑衣人，林子裏幾乎血流成河，這件事自然驚動了聖都之中許許多多的人，只要是長了一些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些人八成就是來殺羽王的，不過是還沒有進到人家的院子裏就被人家給殺了，只要有些心思的人都開始明白，這些人的橫屍荒野，就是一個警告。

據京城百姓盛傳，帝心大怒，嚴令負責聖都安全的京兆伊協同中央禁衛軍徹查此事，言皇室的權威不可挑戰，若真是謀害親王，必嚴懲不貸。

此時櫻辰羽正躺在床上休息，已經是夕陽黃昏的時候了，毒發後他僅僅是醒來了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直到日暮西斜才再次醒來，夕陽照在床頭血染的紅紗上，渡上了一層玫瑰金的色彩，櫻辰羽淡淡的眼神看着那紅紗，閉着眼睛想象着紫芊玥如何的在鮮血中起舞，又是舞的多麽的悲痛，多麽的凄涼，她一直在等，她那麽驕傲的人，等着他一回頭，就能看見她。

他想，如果一開始他就不愛紫芊玥，那麽她一定不會如此，可是他愛了，她也知道了，所以她才開始去用盡力氣追求一個好的結局，可是她不知道，他竟是那樣的懦弱，至少在感情裏，不曾敢去嘗試。

離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男子雖然蒼白，但那谪仙的面容和氣質，總像是能夠刻在人的心上，而此時，那般男子，确切的說，只能算是一個少年，他半躺着，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神色。

“阿羽，老皇帝派人在徹查這件事。”離殇雖不忍打擾這幅畫面，但還是開了口，畢竟是他不讓人把屍體處理的。

櫻辰羽睜開眼睛，淡淡的神色沒有一絲波動：“讓他查吧！我倒想看看他查出一個什麽結果！”

櫻辰羽看了一眼那染血的紅紗，又對離殇說道：“把太子帶過來！”

“阿羽，你現在要見太子？”離殇有些擔憂櫻辰羽的身體，雖然太子在東宮，不過他們若是想把他帶出來輕而易舉，但是櫻辰羽的身體卻是不能有一點兒馬虎。

“我沒事。”櫻辰羽淡淡的聲音落下，随即收回了視線，又拿起了那紅紗，不再看離殇一眼。

“是！”離殇遵命，看了一眼櫻辰羽，心有不忍，有些猶豫開口說道：“阿羽，王妃受傷了……”

“我知道。”櫻辰羽點頭，閉上了眼睛：“你不是派人去找了嗎？”

“你知道？”離殇有些驚訝。

櫻辰羽不願意看他驚訝的樣子，繼續問道：“你們能找到嗎？”

離殇垂下頭來，有些歉疚：“對不起阿羽，王妃即使受傷了，還是甩掉了暗一暗二。”

櫻辰羽似乎是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暗一暗二就是之前跟在紫芊玥身邊的兩個黑衣人，紫芊玥若是一心想走，即使受傷了，甩開那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畢竟除了武功，這世上最重要的，是腦子。

離殇見櫻辰羽一點也不意外，大着膽子問櫻辰羽：“阿羽，你現在終于是願意追回王妃了嗎？”

櫻辰羽不說話，似乎是想了一會兒，也沒有答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有些悠遠的看着遠方的夕陽，殘陽如血，已經快要落下去了。離殇看着他，絕色蒼白的容顏帶着一些頹廢，他閉上眼睛，仿佛不願意再去看什麽。

離殇終究還是不忍心：“阿羽，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櫻辰羽沒有睜開眼，也沒有說話，傾世的容顏此時仿佛化成了一座雕塑。

“阿羽，你向來随心慣了，你也有足夠的能力去支撐你的随心所欲，然而面對感情，你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能力承擔不起你的感情了，便一味的用理智要求你的感情，也把王妃放在理智的位置來看，可是阿羽，你知不知道，你用理智來對待感情，傷了自己也傷了王妃啊！”

櫻辰羽輕輕睜開了眼睛，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聲音有些輕，也有些沙啞：“殇，是不是我一開始就不放入感情就好了？”

離殇見他這樣其實有些生氣，但還是極為心疼：“阿羽，你為什麽就是這樣的不自信？”

櫻辰羽又閉上眼，自嘲的笑了一聲：“殇，我什麽都可以自信，唯獨未來，我便是，沒有未來的吧！我怎麽舍得，她因為我難受……”

“可是阿羽，你想過沒有，你那麽了解王妃，不知道如今的她，才是最痛苦的嗎？”離殇有些着急，問道。

櫻辰羽一怔，有些苦笑的意味，離殇繼續說道：“你知道，王妃有她自己的驕傲，也有她自己的堅持，她知道自己所為的是什麽，如今你告訴她她的堅持和驕傲，她的付出，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是那個人出于為她考慮沒有給她，阿羽，你憑什麽認為是為她好？”

你憑什麽認為是為她好？離殇的話再櫻辰羽腦子裏旋轉，他所以為的愛，把所有能給的都給她，為了她好可以不顧一切，只要可以讓她安靜的生活，他可以付出一切，不和她在一起，也是為了不去連累她，可是，你憑什麽認為是為她好？

櫻辰羽閉上眼睛，他忽然明白，原來，紫芊玥所想教他學會的愛，不是自以為是的為她好，而是，勇敢的去愛她，生死又如何，無論生死，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而他，沒有給她。

“阿羽，你自己想想吧，我先走了，一會兒把太子給你帶過來！”離殇見櫻辰羽似乎是明白了，也不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

房間裏又變得寂靜，夕陽完全落下了山坡，天邊出現美麗的晚霞，紫芊玥懶懶的躺在草坪上，看着西邊紫色的晚霞，仿佛看見了那個人彈琴的樣子，下棋的樣子，無辜的樣子，邪肆的樣子，每一個樣子，都讓她印象深刻，刻在心上，忘不掉也不舍得忘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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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一個歌評特別好，但是現在找不到了，找到了再分享吧！

我最近看到了一些短篇的小說，但是不能給你們分享，哎~

不知道喜歡寫微小說的姑娘們可不可以在評論裏謝謝啊，想看~